常曉春是哥痛快人,說完後便一溜煙的鑽進了座艙了,坦克尾部的排氣管很快就冒出了一股濃濃的青煙,熏得後面的猴子他們一陣咳嗽。
「轟轟……」
在輸送了足夠的油料後,這台坦克在500馬力的4沖程12缸水冷柴油機的推動下爆發出了強大的能量,它為這台重大三十多噸的鋼鐵巨獸提供了足夠的動力,很快,t-34坦克便以二十多公里的時速衝向了前方,而在他的身後則緊跟著另外一輛坦克,他們如同暴怒的老虎般衝向了前方,再往後則是數十名端著步槍、衝鋒鎗的士兵。
「大野次郎你眼睛難道是長在屁股上嗎,往哪裡打呢?沒看到支那士兵都躲在戰車的後面嗎?你應該往坦克後面打,我們的迫擊炮是對付不了他們的戰車的!」日軍的迫擊炮陣地上,一名日軍中尉正對著旁邊一名上等兵破口大罵。
正當他罵得起勁的時候,一名士兵突然叫了起來:「中隊長閣下,支那人的坦克朝我們衝過來啦!」
「八嘎,支那人發現我們的陣地了!」這名中尉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慌的神色,不過隨即便冷靜了下來,他立刻轉頭下令道:「波田鳩耐小隊長,你馬上組織受傷的勇士組成挺身隊,背上**包埋伏在前面兩百米的地方,等待支那戰車過來後就衝過去把他們的戰車炸掉,務必要將他攔住,否則我們這個陣地就要完啦!」
「哈伊!」
這名名叫波田鳩耐的年輕少尉接到命令後並沒有轉身離去,而是給這名中尉鞠了個躬,然後才懇求道:「水原大祥隊長,我是家裡的獨子,我的父親在日俄戰爭中已經去世了。我是我的母親一手拉扯大的,待會如果我玉碎了,我在北海道的老母親就要拜託您照顧了」
中尉鄭重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你放心的去吧!」
「哈伊!」
波田鳩耐得到了上司的保證後。鬆了口氣。他對著後面高聲喊道:「所有能動的傷員都到彈藥囤積處領取**包,然後過來集合!」
隨著波田鳩耐的喊聲,二十多名還能行動的輕傷員掙扎著站了出來,他們默默的來到彈藥囤積點各自拿起了一個**包背在了身上,準備跟隨著他們的長官朝前方做最後的衝鋒。
在武士道精神的熏陶下,日本軍隊有一種和其他軍隊很不一樣的觀念,那就是如果在戰鬥中遇到不利情況,部隊需要撤退的話那些傷員就要留下來斷後。而如果遇到了對手太過猛烈的攻擊,己方要抵擋不住時,這些傷員就要承擔起抱著**包為部隊開突圍辟通道或是阻止敵人攻勢的任務。因此傷員對於日軍來說那就相當於萬金油。只要是需要犧牲的時候就是指揮官第一個考慮拋棄的對象。
按理說日軍這樣做應該會非常影響軍心的。如果是在歐美國家的有哪個指揮官敢這麼做的話下面的傷兵絕對會立馬對他打冷槍絕無二話。但對於飽受武士道精神荼毒的日本軍隊來說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士兵也習慣了當炮灰的命運。
已經從旁邊的士兵手裡接過**包背在了背上的波田鳩耐少尉對著面前二十多名同樣也背著五公斤重的**包的輕傷員們大聲喊道:「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們,現在已經到了你們獻身的時候了,為了天皇陛下。為了帝國大業,大家跟我著我衝啊!」
「衝啊!」
「為了天皇陛下為了帝國,衝啊!」
早就被武士道精神訓練得泯滅人性的日軍士兵們狂喊著口號衝向了前方迎面衝來的坦克。
與此同時,緊跟在坦克後面的猴子手裡拿著一支湯姆森衝鋒鎗對著旁邊的士兵大聲命令道:「大家都瞪大眼睛,小心鬼子的敢死隊!絕不能讓他們靠近咱們的坦克!」
猴子帶著兩個排近三十名士兵緊跟在坦克的後面,每輛坦克後面都分配了十多名士兵,十多雙眼睛緊盯著坦克周圍,一旦發現有日軍士兵的身影他們手中的武器立刻就會在第一時間內噴射出死亡的金屬彈雨。
突然,一名士兵大聲喊了起來。「左前方發現日軍,他們衝過來了!」
「啪啪啪……」
這名士兵在發出警報的同時,他手中的伽蘭德步槍便同時響了起來,但清脆的槍聲立刻被坦克的履帶聲給掩蓋了。
不過他的警告也起到了作用,隨著槍聲的響起。周圍的士兵也發現了前方隱隱若現的敵軍身影,他們也紛紛扣動了扳機,雨點般的子彈朝著前方傾瀉而去。
「快隱蔽、隱蔽,不要再衝鋒了,趕緊躲起來!」
指揮著傷兵進行決死突擊的波田鳩耐少尉看著前方密集的彈雨,他很清楚如果再繼續衝鋒的話他這區區二十多名傷兵最終的結局只能是成為對方的槍下亡靈。
在波田鳩耐少尉的身後,那名日軍炮兵中尉通過望遠鏡把前方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就在剛剛過去的不到三分鐘裡,已經有五六名企圖衝過去炸掉對方坦克的士兵倒在了前方猛烈的火力下。
「八嘎,支那人的火力太猛烈了,我們的挺身隊根本就穿不過對方的火力網!」
這名中尉握著望遠鏡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滲出了大量的汗水,望遠鏡也變得有些滑手起來。
突然,四名日軍士兵從一個不起眼的但坑裡同時躍了出來,他們每兩個人分成一組朝著距離他們不到三十米的坦克衝了過去,中尉從望遠鏡裡已經能夠看到他們背後的**包上的導火索已經被點燃,紅色的火苗在哧哧的燃燒著,很快那四名士兵就衝到了距離坦克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眼看著這四名士兵就要衝到對方的坦克跟前,中尉臉上立刻露出了興奮的神情,情不自禁的大聲喝了起來:「好!」
只是他笑容還沒有完全顯露出來,前方便出現了十多道火舌,無數的子彈擊中了那四名士兵,緊接著就是幾聲轟鳴的巨響,**爆炸了,四股濃煙幾乎是同時升騰而起。
爆炸響起的時候,所有的日本人都緊張的瞪著爆炸點,但是他們很快就失望了,當硝煙散去後,兩輛坦克從硝煙裡搖搖晃晃的開了過來,而架設在炮塔前方的並列機槍射出的火力更猛烈了。
「再來四個人摸過去,絕不能讓支那人的戰車靠近我們的炮兵陣地!」躲在一顆枯樹根後面的波田鳩耐有些氣急敗壞的對周圍的士兵吼了起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四名士兵從各自的隱蔽點爬了出來,他們雖然都是傷兵,但同時也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他們或是匍匐著前進,或是隱蔽前行,很快他們就又靠近了正朝他們隆隆駛來的坦克。
很快兩輛坦克距離他們已經很近了,這四名存了必死之心的傷兵立刻又撲了上去,但這回他們的下場比起他們的前任還要差,這幾人還沒來得及拉開導火索就坦克後面瞪大了眼睛的士兵們掃倒在地。
眼看著自己帶領的士兵越來越少,但卻連一個戰果都沒有,波田鳩耐絕望了,這名年輕的少尉大吼了一聲,帶領著最後的五名挺身隊員們朝著前面撲了上去,很快幾聲隆隆的爆炸聲繼續響了起來……
用螳臂當車來形容絕望中的日本人是很恰當的,當看到波田鳩耐和他率領的二十多名挺身隊員全都被密集射來的子彈打成篩子後,一直舉著望遠鏡觀戰的中尉絕望了,當兩輛坦克衝進了他的炮兵陣地時,他甚至來不及做出太大的反映,就被橫掃而來的子彈打成了馬蜂窩。
「前進……繼續前進!」
「兄弟們,衝進訴訟縣城,全殲三十九師團!」
隨著訴訟縣城的外圍陣地被突破,很快一百多輛坦克和數千名士兵就蜂擁著湧進了宿松縣城。
「將軍閣下,我們的城南陣地已經被支那人突破,現在支那人的戰車已經進城了!」
在訟訴縣城中心的三十九師團指揮部裡,一名參謀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向師團長山協正隆報告了這一消息。
「怎麼會這樣?」已經連續一天一夜都在指揮部裡指揮作戰的山協正隆憤怒的一拳砸到了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噹噹作響,「福永勇吉是怎麼守陣地的?現在才過去四個小時啊,難道他的聯隊都是木頭人嗎?福永勇吉現在在哪裡?」
參謀趕緊回答:「報告師團長閣下,福永聯隊長現在已經率領二三一聯隊退守南門,他正在和第三十九工兵聯隊一起駐守南門,剛才福永大佐在電話裡聲稱他將在南門和支那人拚搏到底,如果不能把支那人擋住他絕不活著回來見您!」
聽到這裡,山協正隆的火氣總算消退了一些,冷哼了一聲:「哼,這個傢伙的武士道精神總算沒有完全丟光!你告訴他,一定要堅持到明天中午,等待十五師團的到來,否則他就自己剖腹吧!」
「哈伊!」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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