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古莊干郎咬著牙想要讓廣州這個城市為他一起陪葬的時候,蘇瑞正在幹什麼呢?此刻的他正在照相呢。
「對對對……就這個姿勢,大家笑一笑,對了,就這樣!」
「啪……」
一陣道白煙和亮光閃過,站在台階上的蘇瑞在強光下瞇起了眼睛。
「諸位長官,好了,大家可以下來了!」
台階下幾名男男女女的記者收起了手中的「大木盒」,咧嘴衝著台階上的眾人喊了一句。站在台階上的蘇瑞、李逸風、林時遷等人這才相繼從台階上走下來。
今天是收復江門後蘇瑞和眾位將領們正式相聚的日子,也是蘇瑞接受記者採訪的日子。蘇瑞特地挑選了幾家比較有名的報社特地允許他們進入已經停火的戰區進行採訪,而現在幫他們照相的這幾位就是其中幾位獲得批准的記者。
蘇瑞走下了台階,下面的十多位記者瞬間就湧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蘇將軍,請問您對此次江門大捷有什麼看法?此次大勝對**有何意義?」
「蘇將軍,請問您作為**中第一個俘虜齋籐力三郎這種級別的將領,您有什麼感受,想過要給他什麼懲罰嗎?」
「蘇將軍,此次收復江門,通往廣州的門戶已經打開,您會揮師東進一句收復廣州麼?」
今天的蘇瑞換了一套嶄新的將官服,衣領上的三顆金黃色的三角星在陽光下閃耀奪目的光芒。配合上他清秀中帶著英氣混雜著上位者威嚴的氣質,加上年輕的面容,在眾人當中他確實是最引人矚目的一位。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合,但是蘇瑞還是不敢大意。他抬起雙手往下壓了壓,這個脫胎於蔣委員長的動作現在已經是全國通行了。看到這個動作,眾人紛紛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蘇瑞。
蘇瑞面露笑容的說道:「諸位,經過我三百軍數萬將士的浴血奮戰,江門又回到了祖國和人民的懷抱了!而且我們還俘虜了日第十八師團的師團長齋籐力三郎中將,這是一次偉大的勝利,而諸位記者的問題嘛,我也可以略為回答一二。
齋籐力三郎我們是俘虜了,但是怎麼處置那是中央要考慮的問題。蘇瑞身為**將領自然是要遵從中央的命令,將其押解回重慶。至於要不要收復廣州的問題,我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廣州是我華夏的國土,現在正被日寇侵佔。正值次大勝之機,我三百軍將士自然是要趁勝追擊一鼓作氣將二十一軍趕出廣州收復失地了,這沒有什麼好考慮的,不知諸位對蘇某的回答滿意否?」
「轟……」
蘇瑞的話音剛落,眾人的反映更激烈了,一名年輕的女記者激動得漲紅了臉龐,大聲問道。「蘇將軍,廣州可不比其他城市,他可是廣東的省會所在,據說那裡駐守著一個師團外加另一個旅團的日軍。您真有把握收復廣州麼?」
蘇瑞笑了,「這位小姐,我聽你的語氣怎麼像是在懷疑我三百軍的戰力啊。」
這名女記者聞言臉上不禁一紅,趕緊道:「蘇將軍。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
「你不用著急,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蘇瑞擺了擺手。正色道:「我記得你們大公報的辦報宗旨就是不黨、不賣、不私、不盲」的「四不」方針。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不盲指的就是是指不「隨聲附和」、不「評詆激烈,昧於事實。我三百軍有三個師六萬大軍,而日軍在廣州只有一個師團外加一個旅團不到四萬人的規模,從人數上的角度來說還是我君佔優嘛。當然了,打仗並不是比人多,但是從某種角度上也說明了一些問題,那就是國人對於日軍的態度還是太敬畏了,您說呢?」
看著蘇瑞似笑非笑的神情,女記者的臉又紅了,她也明白自己剛才的話有些懷疑三百軍戰鬥力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而蘇瑞又接著說道:「說老實話,我也不知道此次能否一戰定乾坤收復廣州,但是我可以保證的是在這裡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收復國土,為了這個目標,我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說到這裡時,蘇瑞的臉上儘是一片毅然之色……
就在蘇瑞對著記者們大表決心的時候,恩平縣郊一處臨時小型野戰機場裡卻是戒備森嚴。
這是一座上個月才臨時建造的野戰機場,平時停放的戰機很少,但是今天卻是戒備森嚴,無數荷槍實彈的士兵將這座機場團團嚴密保護了起來。
在一條臨時開闢出來的跑道旁,一輛由美國c3型運輸機就停靠在跑道上。一名身穿中央軍軍服,佩戴中校軍銜的軍官站在飛機旁,臉上帶著一絲焦急的神情,在三分鐘裡,他已經連續看了兩次手錶了。
在這名軍官的身後站著幾名身穿黑色中山裝的男子,他們一個個的腰間全是鼓囔囔的,在有心人的眼裡看來很容易看出來他們一定是隨身帶了武器。
時間又過了一會,一名黑衣人低聲對中校說道:「長官,他們來了!」
說話間,跑道的遠處開來的一輛黑色的轎車,車子很快就來到了這一行人的身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從副駕駛座上下來了一名身穿灰綠色軍服的上校。
這名上校下來後,早就等候在這裡的中校趕緊上前一步大聲說道:「報告,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二處副處長沈宏偉奉命前來接收俘虜,請長官訓示!」說完,他伸手掏出了一本藍色的證件遞給了這名上校。
上校還了個禮後接過證件仔細的觀察審核了一會後才點頭道:「沈中校,我是三百軍軍情局行動三處處長王冬,現奉命將俘虜的原日軍十八師團師團長齋籐力三郎交給你們,請你們接收!」
說完,王冬一揮手,身後的車門打開,首先出來了一名少尉,他出來後就像拖死狗一樣從裡面拖出來了一團東西。
當這團東西被拖出來後,沈宏偉幾個人看得有些呆了。
嗯,說這是一團東西是不正確的,應該說這是一個人,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看著地上的血肉模糊的人影,沈宏偉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愕的說道:「王長官,這是……這就是齋籐力三郎?」
王冬點點頭:「就是他,如假包換!」
「他……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沈宏偉的臉上滿是驚愕,要不是聽對方解釋,他實在是想不到在地上癱成一團的人竟然是一名堂堂的日軍上將。
沈宏偉的聲音不禁嚴厲了起來,「王長官,你們是不是對他動刑了?」
王冬淡淡的說道:「也沒怎麼動刑,就是問了他一些東西,既然這老鬼子不配合,我們只好給他上點措施。」
沈宏偉急了,大聲道:「王長官,你不知道這是中央點名要的重犯麼,你們怎麼能擅自給他上刑!」
王冬一聽,眼睛立刻就瞇了起來,盯著沈宏偉,臉上浮現出一絲厲色:「沈處長,齋籐力三郎是我們抓住的,對他上刑那是因為作戰需要,你們軍統的人不會吹灰之力就把拿走已經夠佔便宜了,難不成你們還想雞蛋裡挑骨頭嗎?」
沈宏偉也毫不示弱的說道:「可是我們要的是一個完整的齋籐力三郎,不是一個半死的齋籐力三郎!」
「可他就是完整的,我們可沒有卸掉他一條手一條腿!」王冬有些不耐煩了,揮手道:「你們愛要不要,要是不要我們就把他帶回去,正好我們還沒和他玩夠呢。」
「你!」沈宏偉氣得不行,他來之前戴笠可是親自吩咐要好聲把齋籐力三郎亞運到重慶,可現在一看,這傢伙現在只剩下半條命了,要是就這麼帶回去指不定局座會怎麼處罰他呢。
彷彿看到了沈宏偉內心的掙扎,王冬輕輕一笑道:「好了,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放心,這老鬼子死不了,回去後養一段時間就會恢復了,你們戴局長要是怪你,你就把責任推到我們身上來好了。唉……沒想到你們軍統的人竟然這麼沒膽子。」
聽著王冬的風涼話,沈宏偉心裡這個氣啊,有心翻臉吧,可這是人家的地盤,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而且一會回去的時候還得靠人家的戰機護航呢,想來想去只好把這口氣忍了下來。
「好吧,我會把您的話如實轉告給局座的。」
沈宏偉說完,把手一揮,身後就過來兩名黑衣人,將攤在地上的齋籐力三郎像拖死狗一樣拖上了飛機。
看到齋籐力三郎上了飛機,沈宏偉這才對王冬說道:「王長官,既然如此那職部就先走了,告辭!」
王冬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恕不遠送!」
很快,飛機就飛上了天空,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小黑點。
看著越來越遠的飛機,王冬身後的一名少尉忍不住抱怨道:「長官,就這一樣把齋籐力三郎交給他們也太便宜軍統那些人了。」
王冬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冷笑,輕聲:「麻煩才剛剛開始,接下來有軍統頭疼的……」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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