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衣領上鑲嵌在兩條紅邊的金光閃閃三顆黃色三角星的上校,正在休息的兵們全都站了起來向這位長官行注目禮。※※
梁天成依舊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他拍了拍張佳的肩膀咧嘴笑道:「不錯,你小子有出息了,想當初你還在隨州的時候還是一個屁都不懂的菜鳥,現在也成了教官了,時間真他娘的過得啊。」
「哦……」
梁天成的話很大聲,周圍的兵們全都聽到了,他們的耳朵豎得老高,全都發出了一聲驚歎,原來這位凶神惡煞的教官也有菜鳥的那一天啊。
張佳不禁老臉一紅,這個梁長官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下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可就全毀了。
梁天成微微一笑,隨即大聲對面前的兵說道;「兄弟們,你們聽的都沒錯,你們前面的這位張長官原來就是我的僚機。他在大半年前和你們一樣也只是一個菜鳥,但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簡短的培訓後,他就和我一起在隨州、在武漢的上空和日本人生死廝殺,可能你們不知道,他曾經被日本人從天上擊落過五次,整整五次,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梁天成如同獵鷹般犀利的眼神從兵們的臉上掠過,閃過一絲攝人的光芒,在梁天成目光的照射下,所有人的眼睛都低垂了下來。
「這意味著他已經五次和死神擦肩而過,最嚴重的一次他在跳傘時飄落到了日本人的佔領區裡,他為了不做俘虜,整整在叢林裡躲了一個星期,在這個七天裡他拖著扭傷了的腿在叢林裡爬了三天,後來幸運的碰到了山裡的獵戶。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所以你們不要以為張長官是在為難你們,等日後到了戰場你們就會發現張長官教給你們的東西有多重要,你們要感謝張長官,因為這些東西說不定在關鍵時刻就能救你們一命!」
聽著梁天成的講解,兵們望向張佳的目光就有些變了,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原來張佳教授給他們的是他用自己的鮮血和經驗總結出來的教訓,這些東西是他們可以享用一輩子的財富。
「好了,不扯這些沒用的了!」
梁天成一擺手。對身邊的張佳問道:「現在你們這裡還有多少人?其中有多少人不適合開戰鬥機的?」
張佳不假思索的說道:「我們這裡還有九十一人,其中適合開戰鬥機的不過五十多人,其餘的三四十人我看可以開轟炸機和運輸機。」
梁天成皺了皺眉頭:「不行,人數太少。」說罷一指身後那些一字排開的巨霸說道:「看到沒有,那些戰機是蘇長官搞來的轟炸機。綽號「解放者」,威力那是沒的說,每架飛機的載量可達六噸,航程五千多公里,一架就抵得上原來的馬丁轟炸機三四架。
但麻煩的是每架轟炸機至少需要兩名駕駛員、一名領航員、一名投手,以及五名機槍手,你看看。光是我們團就分配到了十七輛轟炸機,我們很就要有行動了,可卻沒有足夠的駕駛員和領航員,這下可是愁死我了。」
張佳也有些愛莫能助的說道:「要是實在沒辦法。只有先從別的中隊抽調駕駛員了。」
梁天成搖頭道:「不,我們的意思是將這三四十名抽調出來突擊培訓一下,看看能不能在一個月之內讓他們開上這種飛機!」
「什麼,長官你瘋了。一個月就讓他們開上這個大傢伙,那是讓他們去自殺!」張佳驚住了。不可置信的說道:「雖然轟炸機不像戰鬥機駕駛員那樣掌握太多的戰鬥技巧,但駕駛這個一個大傢伙怎麼也得用幾個月的時間去熟悉它吧?別提他們這群連飛機都沒碰過的菜鳥了!」
「菜鳥?」梁天成不屑的說道:「你也別說別人,你不也剛練了三個月就上天作戰了嗎?剛上機的時候你不也照樣是菜鳥?否則也不會被日本人一連擊落五次,連軍座都知道你的大名,還幫你起了這麼一個綽號了。」
「我……」
這下張佳沒話說了,不死鳥這個綽號估計是伴隨著他一輩子,到死也擺脫不掉了。
「好吧!」
張佳終於點頭同意了,反正開轟炸機這玩意也不需要太大的技術含量,只要能熟練的掌握起飛和降落這兩樣技術,只要再配上一名領航員,剩下的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馮曉明看著兩位長官在前頭低聲交談,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但是他的心中依舊湧起一絲不安,難道這麼就要打仗了嗎?可是聽說飛行員不是都要培訓半年的嗎,難道時間又要提前了?他們飛行員都要這樣,那些步兵呢?劉毅這小子是不是也結束了兵訓練要上戰場了。
就在馮曉明擔心不已的時候,穿著一身灰綠色陸軍作戰服的劉毅也正抱著一支伽蘭德步槍正在另一個步兵訓練場仔細的聽著面前面前這位兵連長的講解。
現在,劉毅所在的兵連剛完成了一次五千米武裝越野訓練,正在休息,一會將進行刺殺訓練。
訓練場上,兵們圍成了一圈,劉毅所在兵連的連長正在講解著刺殺要領。
「戰場上的地形是多種多樣的,各種地形條件下的對刺動作有不同的注意要點。一是山地對刺,山地地形複雜,傾斜度大,不易站穩,不便機動,在對刺中要搶佔有利位置,搶上避下,搶左避右,兩腳站穩,力爭主動。
二是冰雪地對此,由於地滑不易站穩,行動困難,風雪大,學弟的反光會影響視力,因此,預備用槍時,兩膝微屈的程度應稍大,右腳尖稍向裡合,突刺上步和前進、後退步子不宜過大,把槍時,主要兩臂用力,為了防滑,還可踩在草棵、菱坎等物體上,以穩固身體。在風雪天和晴天雪地反光時對刺,應搶佔上峰和背光位置,以便於觀察和準確突刺。
三是夜間對刺,應低姿觀察,及時發現敵人,並以突然勇敢的動作,主動進攻消滅敵人。山地對刺要搶下避上,在有月光和照明的情況下,要力求利用物體陰影來隱蔽自己。」
劉毅一邊聽,一邊默默的將兵連長的話記在心裡,他知道,這些東西都是許許多多老兵們用鮮血和生命總結出來的經驗和教訓,因此他在一旁如饑似渴的學習著。
這名兵連上尉臉上說完後,順手點到了兩名倒霉蛋說道:「你們兩個,來過兩招。」
只見這位上尉並沒有穿上護具,手拿著木槍,以一對二,一個假動作,讓過了左邊士兵的突刺,趁他重心不穩,槍身一引,把這名士兵帶了個踉蹌,接著一個箭步木槍一格,將右邊的兵的木槍盪開,閃電般的連刺三槍,刺在他的胸膛,登登蹬的將這名士兵擊出五六步遠,身子一斜,槍身一檔,再架開左邊士兵的突刺,槍托順勢一擊,將另外一名士兵擊倒在地。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不過兩個照面便取得了勝利。
上尉將木槍丟向了旁邊的一名空手的兵,眼睛瞪著正從地上爬起來的兩個小伙子,大聲說道:「狹路相逢勇者勝,不敢刺刀見紅,還當的什麼步兵,怎麼殺小鬼子!別人我不管,但是我的兵連絕對不允許有窩囊廢的存在,你們的刺殺技術還得下苦功夫,懂了麼?」
「明白,長官!」
對於剛才的對此,劉毅看得很清楚,再結合自己在家裡學到的東西,他不禁在下面用手輕微的比劃起來。
不料劉毅的動作卻被眼尖的兵連長看到了,兵連長指了指他道:「劉毅,出列,你來和我比劃兩下!」
「是!」
只見劉毅迅速站了出來,拿起木槍,拇指輕貼跨處。以右腳掌為軸,身體半面向右轉四十五度,同時左腳向前邁出一步,腳尖正對著前方,兩腳距離約與肩同寬,左腳中央與右腳跟在一線上,兩膝自然微屈,上體哨向前傾,重心在兩腳之間稍前。
在出左腳的同時,右手以虎口的壓力和四指的頂力迅速向前稍左送出,左手迅速緊握護木,湖口對正槍面,右手移握槍頸,至於衣服的第五顆紐扣右側稍下,槍面稍向左,刺刀尖與喉部齊平,並和左眼在同一線上。一個標準的拼刺準備動作就完成了。
「嗯,不錯!」
上尉讚賞的點點頭,這名兵是個好苗子,不到兩個月就已經將許多東西學得非常標準了,看來是在家裡練過的。
只見劉濤端著木槍,做出了準備拼刺的動作,動作很標準,槍托、槍身、槍刺分別護住了腹、胸、喉嚨等要害。
只見劉濤槍頭一指,「殺!」就是一個突刺!
上尉身子微斜,槍往外一撥。
劉濤手腕一翻,只聽見「啪」的一聲,兩支木槍一擊,接著回了半步,槍身一收,又擺出了準備攻擊的姿態。
此時的上尉只覺得手一麻,木槍差點沒拿住。
「遇到對手了!這看起來憨憨的小子好大的力氣!」
上尉立刻集中了注意力,眼睛一瞪,「殺」的一聲開始了搶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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