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覺得你之前說的似乎並沒有錯」
楚凌宇是這麼說的。而綺繡則在一旁看著他。沉默了許久。一直都沒有再說話。她似乎是在想此時此刻自己該要說些什麼。又或者是在回想她先前有說過什麼。但總而言之不可否認的是。綺繡真真切切的腦子裡沒了想法。
過了很久。久到她不說話楚凌宇也就沒有再繼續說。這會兒綺繡才像是鬆了口氣似的說了出來她心裡一直就想對楚凌宇說的話「凌宇。你愛上洛夫人了」
之後楚凌宇還想說些什麼。但聽了綺繡這樣一句話後。他又是好一陣沉默。一旦楚凌宇沉默。綺繡就對自己先前下的那個定論更有把握。楚凌宇愛上了洛天依。這是她的直覺。而有關她的直覺。向來很準。
「也許是。也可能不是」
楚凌宇並沒有否定。但他給出的回答卻模稜兩可。綺繡想著。大概此刻的楚凌宇也有拿不準的事兒吧。一直以來做事都雷厲風行的楚大將軍居然也會有這個時候。說出來還真不見得有人會信。更何況還是在感情上。
楚凌宇會愛上誰。就綺繡來說。的確也是件稀奇的事兒。她一直以為楚凌宇對女人沒有感覺的……
「洛夫人的確很好。從她進府以後。將軍府裡面有些什麼變化。也許其他人都沒怎麼注意。雖然妾身不常出門。但這些細微的變動。妾身卻看在眼裡清清楚楚」
綺繡說著。微微一笑「洛夫人不爭不搶。與府中很多女人都不一樣……」。本還想說似乎看著對楚凌宇也沒多大上心的。可綺繡想了想。還是沒有跟楚凌宇這麼說。「之前有聽聞過關於洛夫人挺多閒言碎語的。爾後的這段時間相處。妾身發現洛夫人似乎並不像外頭傳的那樣。俗話都說無風不起浪。可這風。妾身是真沒發現哪兒不對」
「凌宇也瞭解我的為人。在府裡。很多與我無關的事我都不對加評論的。也不愛說人閒話。可對於洛夫人。我真真是想說閒話也都沒得說。若是凌宇要說娶洛夫人回來是對是錯。從其他方面來說。我是覺得沒錯的。但至於凌宇。恐怕得思及最初的目的了」
綺繡說了很多。一直等到她將想說的話都說完。楚凌宇都保持著傾聽的狀態。但當她說到最後有關於他最初的目的時。楚凌宇瞳孔很明顯的收縮了一下。他一開始為什麼會想要到娶洛天依的。關於這一點。他沒有隱瞞過綺繡。說著說是……被綺繡發現的。
綺繡的洞察力很強。心思也很細。那種程度是讓楚凌宇都驚歎的。如果綺繡是男兒身。那麼她一定會成為楚凌宇的得力大將。可惜了她是個女子。
當楚凌宇提出要娶洛天依的當天綺繡就來找過他。當時她什麼都沒多說。就直截了當的問了楚凌宇一句他想怎麼報復。
楚凌宇是認定了人是洛天依傷的。不管她是直接還是間接。楚凌宇一開始是想報復她。這個沒有什麼好隱瞞。被綺繡發現了。楚凌宇也不驚訝。因為之前綺繡給她的驚訝就已經不少。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楚凌宇此刻對洛天依是個什麼樣的心思。他越來越不懂自己了。
看到楚凌宇不願意繼續說下去。綺繡也懂了他的意思。
「月驍要準備帶宋秋回月家了吧。不久前妾身遇到月夫人了。她似乎在忙著替月驍籌備東西」
楚凌宇目光轉回到了書案。他點了點頭。將筆上沾著的灰給弄乾淨後沾了點兒墨汁。繼續在之前的紙張上寫著東西。
「月驍跟我說過了。現在恐怕月盈是在替她安排月家那邊的事吧。那時候答應過凌城主說是來了月家之後還要替他們舉辦一場喜宴。月家似乎也挺看重這件事的」
「到時候我們得去。」
看似對綺繡這個問題聽不解的。楚凌宇停下了筆。反頭看向綺繡說道「這是你問出來的問題。」
綺繡聽後。呆滯了片刻。見到她這樣。楚凌宇知道是嚇著她了。於是收起了一臉嚴肅。笑著說道「我還以為聰慧過人的繡兒不會問這麼沒質量的問題。我們當然得去。到時候洛天依、你、月盈還有老夫人都會去」
「老夫人也去。」
「是。老夫人身體不好。大夫交代過是不宜出遠門的。但因為是月驍。你也知道。老夫人一直就比較喜歡月驍。她的性子你也不陌生。拗得很」
見這麼說老夫人。綺繡噗的笑了出來「這麼說。可不好」
又想到了什麼。綺繡猶豫了會兒。最後還是問了出來「凌宇。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問你。那個西奈公主。你打算怎麼辦。」
又是一個讓他頭疼的人。一提到西奈。楚凌宇的心情就有些糟糕。綺繡雖然知道楚凌宇應該不會喜歡聽到這個名字。但是有時候。她該要做的事還是不能不做。例如在楚凌宇最舉棋不定想要逃避的時候提醒他有些事情是需要去面對。然後及時處理的。
就像這個跟著他來了都城。還膽敢在昀王面前說要嫁給楚凌宇的藩國公主西奈。
「西奈公主一直住在將軍府裡。也不太好。況且她對你似乎……老夫人看樣子是不太喜歡她了。這麼再讓她鬧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要不然。她要是還待在都城。就乾脆讓她住王宮裡吧。那樣好過現在。你覺得呢。」
綺繡給楚凌宇提了個建議。這不由戳中了楚凌宇的心窩。儘管楚凌宇是很想這樣的。而且也都知道再讓西奈住下去顯然也不是個長久之計。指不准這位公主哪天又給她鬧出了個什麼事。攪得府裡不安寧也就算了。若是影響到了老夫人。那到時候想彌補都晚了。
「這一點。我也有想過。但是一直都不知道找個什麼樣的借口跟西奈說」
「妾身跟公主有過些接觸。可似乎西奈公主並不喜歡跟妾身說話。不過她與月夫人關係似乎還不錯。不如哪天妾身去找月夫人商量商量。既然將軍不好出面。女人的事兒。還是交給女人來解決比較好」
綺繡笑笑。這般說道。
楚凌宇見了。握住了綺繡的手。然後感歎道「繡兒若是為我所用。為我排憂解難。一定是件大好事」
聽到楚凌宇這麼一說。綺繡的臉色突然有了絲難以察覺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