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的生辰當天。凌少堂整得很氣派。似乎一改往日的的一切從簡。當天不論是在宴席上還是請來的賓客。都不像是徐州城主二小姐生日。倒跟個要出嫁了一樣。幾日前楚凌宇就將自己該著手的事都給安排好了。一面修書回府告知老夫人自己因為一點兒事可能還得耽擱幾日。另一方面派人私下傳話給昀王。將有關於徐州城和凌少堂的事以密信的形式告知。並且簡略的說了他的打算。
楚凌宇沒有等昀王給的回信。因為依照昀王做事的風格。永遠不會存在回信一詞。楚凌宇能做的。就是在那邊沒有明確動靜的時候。按照自己的方式來處理。
等小水伺候好洛天依換上衣服。楚凌宇看著洛天依從房間裡出來。眼前有一瞬的光亮。
洛天依一襲白衣翩躚。水袖蛇腰清理高挑。胸前領口處是細碎的金絲花瓣。蜿蜒纏繞至腰部。在小水的巧手下。她綰了一個簡約卻又不失高雅的髮髻。月牙般晶瑩的肌膚化了層淺淺的紅妝。朱唇略有塗抹。嬌嫩欲滴。星月似的眼眸愈發光亮。腳下踩著一雙花盆鞋。洛天依走路顯得有些不大適應。一般在將軍府她都不穿這種看上去比以往高跟鞋還難駕馭的鞋子的。通常她憑借別緻些的繡花鞋就勉強搞定。因為裙衫的下擺普遍都比較長。遮住了也就遮住了。然而楚凌宇挑來的。由不得洛天依選。
「哎」
下石階的時候。洛天依一個重心沒找穩。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一邊偏去。小水反應雖然快。但仍是禁不住手忙腳亂一番。楚凌宇離洛天依不遠。看到情況不對。他一早就像是做好了準備似的。眼看著洛天依要摔倒了。楚凌宇趕忙將她扶穩。
「你穿不習慣這鞋子。」
像是發現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兒一樣。楚凌宇顯然有些不大相信。洛天依抬眼看了看他。眼神有些閃躲。之後換上的是一副坦然的神情。
「從小就不愛穿這個……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楚凌宇聽洛天依這麼說。搖了搖頭。似乎覺得新奇。洛天依見了。彎下腰揉了揉腳踝處。暗地裡為自己鬆了口氣。要說一個官家小姐。穿著是從小就被教授的基本禮儀。若是說不愛才不會。那也的確是有點兒說不過去。但很明顯。楚凌宇沒有深究下去的想法。
「走得了。」
看著洛天依一個勁兒的揉著。楚凌宇忍不住問了聲。聽到這麼問。洛天依站直了腰。然後小心謹慎的走了幾步。似乎是在試探。又像是在證明自己還是能夠駕馭那般。
小水在一旁扶著。絲毫都不敢有怠慢和鬆懈。
雖然說走了走。腳上適應了之後洛天依也沒覺得有多變扭。但楚凌宇站在一旁看著。還是不忍無奈的歎息了聲。好一個靜若處子動若脫兔。活脫脫就被洛天依給毀了。乍眼一看以為是謫仙。倒頭來……
讓人哭笑不得。
小水扶著洛天依與楚凌宇一道來了擺席的院落。一路上。洛天依盡可能的讓自己走得自然些。
院子門口站了幾個士兵摸樣著裝的人。賓客從那兒經過。手上都拿有類似請帖的東西。凌少堂這架勢倒是不小。洛天依眼尖的就瞅見了離院門三米開外等著他們來的月驍。月驍一看楚凌宇他們來了。朝院子那邊看了眼。然後向楚凌宇他們走了過來。
洛天依見了。笑著打趣到月驍「公子這莫非是被攔在外頭了。」
月驍聽洛天依的話。訕訕的笑了笑。搖頭道「夫人又拿我尋開心」
楚凌宇似乎不介意洛天依隨性的言語。並沒有對她剛剛那番不注重規矩的話語給予評價。小水在一旁看著。也跟在洛天依的後邊插了句話。弄得月驍有些無語。
門口的士兵像是認識楚凌宇似的。見著他們過來了。於是二話沒說就往後退了一步。做出了個讓的樣子。洛天依有些好奇。轉念一想。估摸著是凌少堂一早就交代過了。
宋秋在當天打扮得格外大氣。像是與凌少堂心有靈犀一般。
凌少堂端著酒杯酬客。一身深藍色的稠子襯得他氣宇不凡尤顯沉穩。宋秋現在他身邊。微微笑著。難得那麼嫻靜。宋秋不說話的時候。安靜的站著倒是像個被書香熏陶過的小姐。
看到楚凌宇他們來了。凌少堂笑著從那邊離開。帶著宋秋朝楚凌宇他們走來。
「楚將軍」凌少堂笑著。端著酒杯。站在了離楚凌宇一米開外的地方。
宋秋跟在凌少堂的身後走著。看到月驍。她的臉上表情有一瞬間的活躍。之後又趨復平靜。
「宋姑娘模子生得真好」洛天依笑著。也不吝嗇讚美。凌少堂與楚凌宇一見面不管說的什麼。聽上去都像是在商討國事。而且都還磕磣。
大概洛天依不該用這個詞兒來說他倆。
聽了洛天依這麼說。宋秋羞澀的笑了笑「楚夫人說笑了。秋兒哪能跟夫人比」
洛天依但笑不語。偏過頭審視了眼四周。無意似的打趣提及到來客。宋秋聽罷。一一與洛天依介紹。從宋秋的介紹中洛天依大抵也都知道了這都是些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