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魁坐在那兒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想反駁卻又找不到說辭,臉上尷尬神色頓顯。一旁的月盈見狀,瞥眼望了望老夫人與楚凌宇,突然臉上揚起笑容來。她呵呵一笑,出來打圓場道「魁兒還小,不懂事,姐姐切莫與她一般見識」
要說做事永遠不得罪人的,非月盈莫屬。要不是洛天依看在月魁太猖狂,她也不願因為這點兒事就跟月魁較勁,像是拿身份壓人似的。
「說你的」洛天依示意小菊繼續說,「什麼說珠兒特意交代要給小水」
小菊看向洛天依,餘光撇到珠兒的時候顯然一頓,可不知為何,她眼裡剎那間閃過的是一抹驚訝的神色而非洛天依所認為該有的小心翼翼。
洛天依皺眉,甚是不解小菊此刻的反應意味著什麼。
「奴婢家父早年去世,兄長又被捉去邊防,如今只剩下家母孤苦伶仃。一日珠兒姐私下找奴婢說是只要奴婢替她做一件事兒就想辦法送我出府,奴婢起先也是擔心,但又轉念一想一個將軍府少一兩個下人不足為奇,於是她說什麼奴婢就照做了。儘管知道在將軍府這是觸動規矩的,可奴婢就算是嫁出府也是一年後的事了,為了讓母親老有所依,奴婢便捨了去。怎知……」
洛天依聽著,忍不住皺眉詢問道「那你說她特意交代你要留兩份給小水,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奴婢不知,珠兒姐只是叫奴婢給小水姐姐的時候將她交代的御寒養身這些話跟小水姐姐一字不落的說全,其餘的她沒多說什麼,就說留一份,保不準過些時日小水姐姐還會來要的」
聽到這,洛天依頓時覺得自己這是被人給算計了,明明就是一個套,她當時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有懷疑就往裡鑽。想到當初小水的提點,她那反應,說不懊悔都難。
坐在位置上,洛天依不說話,她只是靜默的望向楚凌宇,似乎用眼神說著「接下來的事不該問我」
楚凌宇目光如炬,說出來的話寒意逼人,他看向月魁身後的珠兒,冷聲道「說,怎麼一回事?」
珠兒聽到楚凌宇冷聲的呵斥,哆嗦一下,聲音聽上去有些顫抖「回將軍的話,這……這是小姐讓奴婢干的」
「混賬!」
聽到珠兒不僅承認跟自己有關,還將她給供出來了,月魁一氣之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翻身正對珠兒恨不過伸手就甩了珠兒一耳光「賤蹄子竟敢污蔑我!誰教你的!」
珠兒來不及閃躲,脆生生的挨了月魁一耳光好的,那響聲清脆,聽得洛天依心頭都是一顫。眼見月魁又想補上一耳光,?洛天依天生看不慣驕縱之人,於是出言道「住手!誰給你的權力對人動手動腳?」
月魁轉過身,看向洛天依「我管教我的下人,礙著你什麼?」
「月魁!別太放肆」
楚凌宇聲音沉悶得很,月魁聽了,轉向楚凌宇時眼裡對洛天依的厭惡瞬間就轉成楚楚可憐的模樣。
「凌宇哥哥……,她」青蔥般的手白皙光澤,它的主人卻直直指向洛天依「一定是她暗中操縱的,就是教這些人」,月魁說著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小菊「教這些人來污蔑我,讓我來做替死鬼,魁兒不服!」
洛天依哼了聲,有些不屑「就算再愚蠢之極,也不至於現身拿自己開玩笑」,稍勾唇角,洛天依笑笑「你說呢?」
月魁撇嘴「那誰知道,說不準是你自作聰明結果自食惡果」
「魁兒,怎麼說話的?!」
月盈在一旁扯過月魁坐下「老夫人他們都在這兒,不許胡鬧」
月魁用力甩開,看都不看月盈的臉,眼裡沾著淚花似的望向楚凌宇。
洛天依輕笑一聲,不言語。
楚凌宇略過月魁,問向珠兒「你的話,怎麼讓人相信?」
珠兒幾步輕移而出,從月魁身後走到小菊身旁跪下,她雙手放於腹部,臉上表情沉重「將軍,奴婢知道這是一件大事兒。若不是情非得已奴婢也不會說站出來說自己的主子,這件事確實是小姐暗示奴婢做的,奴婢有自己的難言之隱,給奴婢藥的那大夫,也知道」
「你!」
月魁按捺不住,手掌對著桌子就是一拍,此時此刻,她那漲紅了的臉蛋兒所有情緒都擺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