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的水霧不斷從窗戶的縫隙裡溜出去,從外邊的長廊上走過還能聽得到房間裡有有水聲傳出。
房間裡擺著偌大的木桶,相比其他的會要大上一倍多,估摸著能同時裝得下兩個人而不擁擠。這是按照月魁的標準找來的,所以會與其他的有所不同。鵝黃色的屏風遮掩著滿室春光,透過上面的映畫往了看去,還有股若隱若現的風情。
婢女從外面輕輕的推開門,手裡提著小木桶,裡邊兒裝了三分之二的熱水走向月魁。月魁閉著的眼睛聽到聲響後微微睜開了會兒,看了眼來人,之後又緩緩閉上。水慢慢流入桶內,裡邊的溫度瞬間就又升了上來,月魁舒服的哼唧了一聲,滿臉享受的神態。
婢女放下了水桶,走到一旁拿了一籃子花瓣輕輕向月魁的木桶裡灑了些,之後又滴了些油狀的東西進去,霎時間滿屋子都充滿了奇異的異香。
月魁瞇著眼,微微抬起沉在水面下的手,看著粘在白皙手臂上的殷紅花瓣發著呆。
安靜了片刻,聽著腳步離開的聲音,就在門被拉開的同時,月魁忽然幽幽的發出了一聲若有若無的聲響道「叫楚將軍過來,說我有事找他,務必要到」
那婢女聽了,猶豫了會兒,然後朝著月魁的背影屈膝一下,應了聲好後轉過身走了出去,順勢將門關好。
聽著遠離的腳步聲,月魁慢慢將身子低了下去,只留半個頭在水面上,眼睛炯炯有神的睜著,看著有些詭異。沒過多久,又有一陣腳步聲響起,每一步都那麼渾厚有力,聲聲撞擊著月魁的心臟。
楚凌宇,來了。
綺繡從床榻上起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一旁守著婢女瞧著主子醒來了,於是趕忙將她攙扶起來。
才回家綺繡就染上了風寒,今天硬是在床上睡了許久,直到傍晚才悠悠轉醒。中間楚凌宇來看過她,綺繡醒了,陪著他聊了會兒天,結果似乎說了些什麼話把他反倒弄得不太開心。自己具體說的是什麼話去了,綺繡記不太清了,可她還有點印象,似乎提到了月魁。
「將軍回去多久了?」綺繡偏過頭問
那婢女看了眼,想了會兒,然後說「有一個時辰了」
一個時辰……
綺繡下了床,接過婢女遞來的衣服披上,然後往外頭走去。
看著綺繡這架勢,那丫頭一頭霧水,不明白這主子是要去幹嘛,想著她風寒還沒好,生怕會加重病情,於是擔憂的出聲說道「夫人,外邊涼,要做什麼吩咐奴婢去做就可以了」
綺繡停下腳步看了眼身後跟著勸阻自己出門的小姑娘,這丫頭是綺繡嫁進將軍府後就跟在自己身邊的,算算時間也有一兩年了,跟以前真是一點都沒變。
「歡兒」綺繡笑著,語氣有些無奈「不要把我身子想得那麼不經使喚」
「將軍他不在我這兒,這個時辰了,估摸著應該和爹在一塊兒,想著弄些東西送過去,府裡的口味不見得將軍他喜歡」
歡兒聽了,偷笑道「就夫人最關心將軍了」
綺繡笑笑「那走還是不走?」
歡兒點點頭,跟在綺繡的身後就出了門。
楚凌宇敲了房門一下,結果門卻自己開了,他皺皺眉,嗅到了空氣中一絲甜膩的氣味,不禁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進。
「魁兒?」
站在外邊,楚凌宇朝著房門叫了聲,靜靜等待裡面的回復,但許久都沒有人給一個應答。楚凌宇鎖眉抿了抿唇,伸出手將門推開然後走了進去。
房間裡頭,一股熱氣迎面,楚凌宇冷著臉掃了眼屋子裡面,留意了下屏風後面,發現沒有人後有些不明情況了。
忽然,鼻尖嗅到一陣濃烈的香味,楚凌宇的注意力這才從遠處轉移到了自己身側。
一個柔軟的身子從後面緊緊將他抱住,還帶著出浴的溫熱。
楚凌宇怔在那裡,沒有說話,卻聽見身後那人輕聲的呢喃了聲,嬌嫩著嬌羞叫道
「凌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