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窗外戲曲的聲響,洛天依纖手拂塵,手裡把玩著不知道小水從哪兒弄來的玉墜子一個勁兒的在手中轉動。她倚靠在窗戶口上,側著身子,眼睛望著窗外被雨水打濕了的吊蘭,眼神有些飄渺,沒有焦距。
小水在房間裡進進出出,時不時看幾眼洛天依,然後臉上帶著點疑惑。
自從府裡的福媽來跟洛天依私下說了幾句話離開後,小水就看到洛天依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站在那裡,幾乎就沒怎麼動過。
小水被打發開了,並不知道她們談話的內容。
洛天依聽著外頭的曲兒,那調子跟她所知道的黃梅戲有得一比,洛天依對這樣的曲調不感興趣,也許是她天生就沒有類似於這樣的審美細胞。
將軍府上一般不會這麼熱鬧,而今天,的確也是個例外,這也是福媽來找洛天依的原因。
福媽是將軍府上為數不多對洛天依好的人,也不知道洛天依之前是要攢多大的面緣才能讓福媽對她有相對較好的印象。福媽不是個喜歡管閒事的人,來找洛天依自然不會是因為哪隻貓捉到了耗子這點芝麻蒜皮的小事過來閒談。
月魁,對洛天依來說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可知道這個人最早卻是從月盈那兒。月魁是月盈的妹妹,也就是那天她提到過的魁兒。福媽說的時候洛天依聽著就覺得有些耳熟,詳說後她才恍然。
月魁來了將軍府,楚凌宇就在今日,聲勢浩大的幫她慶生,就連朝廷一部分的官員都知道了,特意前來祝賀。
這本來不算件什麼事兒,和洛天依關係在她看來並沒有多大,可府上其他人卻不見得都像她這麼認為,尤其是楚凌宇的妻妾們。
依楚凌宇那冷性子,能為誰做出這樣一番打點,那人的地位在他心裡也不低了。
洛天依是不覺得有什麼,她頂多就是對這還未曾蒙面的月魁是誰有點兒興趣,但被福媽那麼一說,突然就有種麻煩找來的不好預感。
洛天依還記得福媽拉著她手說話時的感覺,就跟得叮囑閨女自己要小心點守住夫君一樣……特變扭。
「月魁姑娘性子火得很,對將軍打小就記掛著,現在又逢笄禮,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這姑娘不讓人省心,也一直對夫人你……夫人還是得有所表示的,這麼大的事兒,不能說就一直不出個面,將軍沒要求,您也不能一直自個兒呆著吧」
福媽說得誠懇,句句也都是為洛天依考慮,雖然沒有說得那樣露骨,可洛天依卻聽出了月魁這有意爭夫的意味。
洛天依是不在乎楚凌宇有沒有人惦記,但若是要挑釁,那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水」
洛天依忽然出聲叫喚了聲,小水剛好從外頭進來,聽到了便應聲答道「奴婢在,夫人」
看了眼小水,洛天依皺眉,她記得自己有說過讓小水不要這麼拘束,怎麼還是不聽話。
「你說,我是不是該去看看?」
小水聽著,心裡知道洛天依說的是個什麼事兒,於是沉默了半會兒,說道「話是這麼說,夫人理應去的,可都已經到這個時辰了……」
洛天依點點頭「是晚了點,但如果有這個必要,那麼這倒是不打緊」
「既然這樣」小水放下了手上端著的東西,眨了下眼睛,小聲說道「那奴婢給夫人準備換的衣裳」
洛天依笑笑,然後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然舉起手上的這玉墜子問道「這東西,你可知道有什麼來歷?」
小水仔細的看了看,然後搖頭。
洛天依微微一笑「那好」
換來小水不解的眼神,洛天依眼裡的笑意就更深了
「找個好看的盒子來,這禮物,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