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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96 尚書大人失眠了 文 / 戒色大師

    從東宮出來逕自回了三口居,與開門的徐老伯寒暄了幾句,忽然想到了白日裡在城外時,微生宗純居心不良的提醒,樓天遠不禁脫口問道:「徐伯,今兒酈丞相可有來過?」

    徐老伯照實回答道:「有,酈丞相是晌午來的。舒歟珧留」

    樓天遠沉了臉,「他來作甚?」

    為何公子爺滿臉的不高興,似乎很不歡迎酈丞相?酈丞相怎麼得罪公子爺了?徐老伯暗暗納悶,「酈丞相是來找咱家天籟小姐的。」

    樓天遠臉色更沉了幾分,「他在三口居待了多久,什麼時辰離開的?」

    瞅著樓天遠的神色,徐老伯頗為忐忑的道:「酈丞相倒沒在咱這兒待多久,在小姐院子裡用了午飯後,便帶著小姐一塊兒出門了。」

    樓天遠的嗓門陡然拔高,「出門?!」

    徐老伯嚇了一跳,「是啊,天籟小姐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呢。」

    可惡!該死!樓天遠握緊了拳頭,長眉緊蹙,「徐伯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公子爺竟然如此生氣,到底怎麼回事?徐老伯屏息搖頭,「不曉得。」

    樓天遠面上浮現一層寒霜,抿緊了嘴唇沒再多說什麼,丟下滿頭霧水的徐老伯,大步流星趕往天籟園。

    天籟園裡熄了燈火,一片漆黑,眾女均已歇息。

    搬到三口居之後,一切都變得簡單,樓天籟的院子裡,便沒安排人守夜。

    天籟園裡黑漆漆靜悄悄,樓天遠站在院中央遲疑良久,最後敲響了唐小婉的房門。

    唐小婉正好夢,隱約聽到敲門聲,不願搭理,奈何敲門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唐小婉忍無可忍,怒吼道:「誰啊?!三更半夜的吵什麼吵?老子睡著了!睡著了!給老子滾遠點兒!滾遠點兒!滾遠點兒!」

    攪人清夢是很不好的行為,聽到唐小婉狂暴的獅子吼,樓天遠尷尬歉然的道:「小婉,是我。」

    屋內狂吼戛然而止,靜默了片刻,唐小婉壓下了怒火,平心靜氣問道:「公子爺找我何事?」

    樓天遠也不廢話,直接問道:「天籟被老白帶去哪兒了?」

    唐小婉睡得迷迷糊糊,懶得起身,言簡意賅的道:「蔁淮山,尋金碗蓮花。」

    「蔁淮山?」

    「沒錯。」

    「沒別的事了,你繼續睡吧。」樓天遠說罷,離開了天籟園。

    隨即派薛濤去丞相府探了消息,果然與樓天遠的猜測差不多,酈師白打半道上裝病遁走,回到丞相府換了身行頭,然後便隻身來到三口居,花言巧語拐帶樓天籟出城!

    拐帶樓天籟遠離眾人視線範圍,酈師白的齷齪心思太明顯了!從前在他眼皮子底下,酈師白就極不安分,如今將樓天籟拐到深山老林,豈不是要為所欲為了?!

    老不要臉的混蛋!啊啊啊啊……

    將面前的木桌當成酈師白,樓天遠捏緊拳頭使勁捶打,生生的將桌角捶裂捶碎。

    樓天遠整夜未能成眠,翌日清早,派人去東宮裡知會了一聲,假借尋找白雪公主之名,帶領兩名親信飛馬狂奔,離開盛京城前往蔁淮山。

    樓天遠剛進入蔁淮山之時,酈師白和樓天籟遇上了刺客。

    雖然同一時刻身在山中,但蔁淮山面積太大,雙方沒能遇上。111d9。

    樓天遠一行發現遍地死屍時,酈師白和樓天籟已經離開蔁淮山。

    今日早晨,酈師白跟何老漢夫婦倆打過招呼,說晚上還要過來借宿。傍晚時分,何老漢幹完農活兒回家,便滿懷期待的坐在門口,等待著酈師白和樓天籟的第二次到來。

    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黑,挨不住腹中飢餓,何老漢夫婦倆便先吃了晚飯,另外,給酈師白和樓天籟留了一份飯菜放在鍋裡熱著。

    何老漢背負著雙手,第四次出門張望,「老婆子啊,都這麼晚了,你說酈官人小兩口會不會不來了?」

    客堂內點了兩盞油燈,老婦在燈下做針線活,頭也不抬的道:「那可說不準,附近村莊多得很,興許酈官人兩口子,去別處借宿了呢?」

    何老漢嘀嘀咕咕道:「哎呀,酈官人明明說要來咱家的……酈官人那等氣度做派,老頭子我活了大半輩子了,從來沒見過……酈官人那樣的人,可不像是說話不算數的……」

    老婦不由啐了一口,沒好氣道:「什麼說話算數不算數的?蔁淮山那麼大,酈官人小兩口要尋的藥,又不是尋常能見到的,多耽擱了些時候也是有的,酈官人小兩口下山晚了,去到離蔁淮山最近的村子,另找一戶人家借宿怎麼了?難道你非要酈官人小兩口摸黑往咱這兒跑?」

    何老漢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婦人暫停縫衣,重重的歎了一聲,有些擔憂的道:「唉,來不來咱們家借宿倒沒什麼關係,我就怕酈官人小兩口在山裡遇到了什麼不測……」

    何老漢也歎氣道:「是啊,萬一遇到了危險,脫不得身,那該如何是好啊?」

    老婦盡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酈官人一看就是個有本事的,比咱們這樣的鄉野老婆子老頭子,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想必就算遇到了危險,應該也能應付得來的……」

    何老漢家住村頭,酈師白和樓天籟騎著馬,剛到何家村,便瞧見了站在門口,正側身望著屋裡,跟老婦說話的何老漢,樓天籟綻開笑顏,甜甜喚道:「何爺爺!」

    何老漢聞聲望去,瞧見了等了許久的兩人,驚喜道:「是酈官人和小天籟……哈哈哈……老婆子啊,是酈官人和小天籟……」

    何老漢歡喜的對老婦說著,跌跌撞撞跑向外面,高高興興地迎了過去,老婦丟下手裡的針線活兒,跟著出了屋子。

    樓天籟先行跳下馬,然後轉過身,扶著酈師白的手。酈師白表現得較為虛弱,在樓天籟的攙扶下,慢慢的從馬背上下來。

    酈師白微微笑著沖二老打招呼,「何伯,何嬸。」

    「哎,哎。」何老漢欣喜的連聲應著,覺得酈師白有些不對勁,但由於屋外天色太暗,瞧不見酈師白身上的血污,便一時沒沒想起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何老漢上前牽了馬,樂呵呵說道:「酈官人,小天籟,你們快進屋,快進屋……哎,總算平平安安回來了,還以為你們在山裡,遇到什麼危險了呢……」

    狠狠瞪了何老漢一眼,打斷了何老漢的話,老婦沒好氣道:「酈官人和小天籟平安回來,你個糟老頭子,就不要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了……」

    酈師白感激道:「讓何伯何嬸擔憂了。」

    何老漢欣慰的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酈官人、小天籟,你們還沒吃晚飯吧?老婆子給你們做了飯菜,在鍋裡熱著呢。」

    樓天籟的肚子早就餓了,聽說有吃的,立即興奮了起來,「謝謝何爺爺何婆婆!」

    在何老漢夫婦的眼裡,樓天籟和酈師白是小兩口,然而,小兩口對他們的稱呼,卻差了一個輩分。

    一個喊他們何伯何嬸,一個喊他們爺爺婆婆……

    不過何老漢夫婦倆倒不覺得彆扭,反而愈發喜歡樓天籟了。

    東東東開三。小天籟淘氣叛逆,喜歡跟酈官人反著來,哈。

    盯著酈師白反覆的瞅,見酈師白腳步有些虛浮,而且身上有股血腥味兒,並夾雜著藥味兒,老婦遲疑著問道:「酈官人你、你這是受傷了嗎?」

    扶著酈師白慢慢往屋裡走,聽老婦問及,樓天籟便答道:「何爺爺何婆婆,我們遇到山賊了,伯伯中了箭,流了好多血。」樓天籟的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何老漢夫婦聽聞,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一下子慌張了起來,何老漢道:「山賊?哎呀呀!居然遇上山賊了?!我就說呢,怎麼這麼晚了還不見你們回來,原來竟是遇見山賊了!老婆子,你快帶酈官人進屋休息,好好照看著,我這就去請大夫!」15019323

    何老漢匆忙繫上韁繩,抬腳便要走。

    酈師白道:「何伯,不用請大夫了。」

    「啊?不請大夫?」何老漢夫婦均表示不解。

    酈師白解釋道:「天籟已給我治了傷,並敷了藥,現下無礙。」

    何老漢驚愕,「小天籟是、是大夫呀?」

    樓天籟笑米米道:「我會治些傷,但不是大夫。」

    老婦走到跟前,關切問道:「酈官人身上,畢竟是中了箭,真的不打緊嗎?」

    何老漢夫婦與樓天籟,三人簇擁著酈師白,進了何三狗住的房間,酈師白坐在床邊,從容微笑道:「天籟年紀雖小,本事卻不小呢,我的傷勢不打緊,何伯何嬸儘管放心。」

    為使自己看起來像個有本領的姑娘,樓天籟收起笑臉一本正經道:「伯伯只是失血過多導致身體虛弱罷了,傷得不重,休息幾日待傷口癒合了也就沒事了。」

    酈師白身上雖然染了不少血跡,但臉上卻是一派的怡然輕鬆,彷彿他的腰部,只是被箭刺破了一點皮。

    何老漢夫婦瞧著,心裡安穩了不少。

    老婦道:「酈官人既然受了傷,肯定不宜跋涉,不如就在我們家裡,多住上幾天吧?」

    何老漢道:「對啊!酈官人和小天籟先安心在我們家裡住下吧,等酈官人身上好些了有了氣力再回盛京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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