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唐小婉的武藝算不得如何如何高強,但對付幾個婆子和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卻可以說是綽綽有餘,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唐小婉不過才踢了幾腳,八個婆子和四個丫鬟,便都被打倒在地。舒骺豞曶
唐小婉辱罵她們在前,毆打她們的僕從在後,實在是欺人太甚,四名女子已被徹底激怒,粉衣女子暗自咬牙,黃裳女子目露森光,紫衣女子死死咬唇,白衣女子面不改色,冷言冷語道:「怪不得敢如此目中無人氣焰囂張,原來,是仗著有幾分本事在身上啊。」
「嘿嘿,不用這麼誇我,我會驕傲自滿的。」唐小婉嬉皮笑臉,抬起手來,沖四名女子左右擺了兩下,「現在可以給我們讓道了吧?」
讓道?那豈不等同於認輸?對方是不知根底的下賤蹄子,膽敢辱罵她們並動手打人,如果輕易放過,那她們從今往後,要如何在盛京上流圈子裡混?她們自幼受盡萬千寵愛,何曾被這般折辱過?若不狠狠教訓這幾個下賤蹄子一頓,她們是無論如何都嚥不下這口氣的。
四名女子依然站在那兒,絲毫沒有要讓道的意思,白衣女子冷冷望著唐小婉道:「這樣就想走了?」
故意曲解其意,唐小婉欣然道:「你的意思是,我該連你們幾個也一併踹翻?」
粉衣女子怒指唐小婉道:「你敢!」
唐小婉好笑的道:「我有什麼不敢的,別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不愛看。」
「燕姿,別丟了風度。」拍了拍粉衣女子的肩膀,示意粉衣女子稍安勿躁,白衣女子扭頭望向唐小婉,眸光冰冷,用審問的口吻道:「你是哪個府上的,叫什麼名字?」
「你不配知道。」唐小婉態度狂妄的道,掃視了四名女子一眼,不疾不徐走上前,「到底讓不讓道?你們的狗已經被我打趴下了,難道你們也想嘗嘗壓大街的滋味?」
紫衫女子傲氣凌人的道:「放肆,放肆!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唐小婉道:「我沒興趣知道。」
紫衫女子氣得小臉發青,「下賤胚子不識好歹,得罪我們,就只管等死吧!」
唐小婉漸漸逼近,四個輕傷的婆子與三個丫鬟站成排,擋在四名女子跟前。
「那我就得趕在死之前,先把你們的醜臉,揍得連你們爹娘都認不出來,哈哈哈哈……」唐小婉雙手叉腰,邊笑邊抖肩,一步一步走上前。
紫衫女子道:「你若敢碰我們一根手指頭,便等著被碎屍萬段吧!」
唐小婉渾不在意,「好大的口氣啊,可惜嚇唬不了我。」原先只想著,惹毛了這四個女子,把她們當成微生宗睿那混球,狠狠罵一通便罷了,後來見她們叫來僕從,反過來要教訓她,唐小婉便覺得,好好打一架,正好出口惡氣,現在瞧著這四個女子,越瞧越不順眼,心裡頭沒由來湧起一股,要暴打她們一頓的衝動。罵人就罵人吧,威脅就威脅吧,耍狠就耍狠吧,幹啥要口口聲聲罵別人是下賤蹄子?別人都下賤,只有她們高貴?啊呸呸!唐小婉最煩這種人!
蘇飲雪黛眉緊蹙,憂心忡忡,知道勸不了,便沒作聲,只緊握著白薇的手,喃喃道:「這兩個傢伙,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蘇飲雪口中的兩個傢伙,指的自然是唐小婉和樓天籟,從前在邊城時劣跡斑斑,如今來到盛京仍然沒有收斂。wzi9。
白薇笑道:「既然你我都知道擔憂和勸導無用,不如只當自己是個看客,哈,有恃無恐仗勢欺人的感覺,當真不賴。」
蘇飲雪哭笑不得,「你可不要好的不學,卻專跟她們學這個。」
白芷低聲問道:「一個個自命不凡目中無人,看起來像是出自勳貴世族,誒,飲雪認識這幾個女子嗎?」
遠遠望著對面四個女子,蘇飲雪搖了搖頭,「完全沒有印象。」
白芨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飲雪不認識她們就對了。」
白薇輕聲笑道:「點燃戰火的人是小婉,你們倆惟恐天下不亂,跟著扇風,她們怎麼說也是千金小姐,哪裡受得了這種窩囊氣?若不反擊才叫見鬼呢,怎麼到了你們口中,她們反而成了壞人?」
白芨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是壞人咯?」
白薇道:「反正不是什麼好人,飲雪,你說呢?」
蘇飲雪微微笑道:「大家心知肚明,何需明說。」
白薇笑道:「是了,誰壞誰知道。」
這邊廂,姐妹幾個說笑,那邊廂,戰火有愈燒愈旺之勢。黃媽媽淒厲的嗓音,噴著口水道:「不長眼的刁賤蹄子,闖了大禍尚不自知!不怕告訴你,這四位是雲牙候府沈四姑娘、西伯侯府陶十三姑娘、忠遠伯府李六姑娘、忠勤伯府唐七姑娘,識相的,便跪下來給四位姑娘磕頭求饒,沒準兒姑娘們看在元宵佳節的份兒上,大發慈悲饒過你們不死,否則……」
聽到黃媽媽報出四名女子的身份,白芷笑道:「小婉眼光真高,不是身份貴重的,她還不挑。」
白薇道:「再如何貴重,能越得過東宮的那位去?」
廢話太多,唐小婉都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不耐煩道:「否則怎麼樣?」
黃媽媽冷笑道:「否則活生生剝了你們的皮還算是輕的!」
「啪——」唐小婉一巴掌甩了過去,耳光響亮。
「小踐人!」黃媽媽捂著臉,勃然大怒,撲向唐小婉,作勢要拚命。
唐小婉以拳暴擊,崩,嘎嚓,打斷了黃媽媽的鼻樑骨,黃媽媽撐不住倒在地上,哎喲哎喲痛呼不斷,其餘人都是挨過打的,雖然不是傷重動彈不得,但身上也著實不好受,此時又見黃媽媽慘狀,瞧著唐小婉的眼神裡,不由添了幾分畏懼,都磨磨蹭蹭的往後腿。
「啊!」粉衣女子的腳被陸媽媽踩到,頓時嬌氣的大叫起來,猛的推了陸媽媽一把,「沒用的東西,這麼多人打一個下賤蹄子都打不贏!除了眼睜睜看著主子受辱,你們還能做點什麼?你們自己說說,養著你們有什麼用啊!啊?!」
粉衣女子名叫唐燕姿,出自忠勤伯府,唐燕姿又憤又怒,恨不能撕碎唐小婉,偏偏心有餘而力不足,故而只能將滿腹怨氣,盡數撒在奴才身上。
唐燕姿推了一把還不夠,又再推了一把,陸媽媽腳下沒能站穩,朝著唐小婉竄了過來,唐小婉抬起一腳踹了過去,陸媽媽身子飛起,正好摔在了唐燕姿的身上。
「燕姿小心!」
「燕姿姐姐!」
「七姑娘……」
眾人驚呼著,想要拉唐燕姿一把,但卻沒能來得及。
「啊!」唐燕姿重重倒地,陸媽媽像塊石頭似的,狠狠砸在唐燕姿身上,養尊處優慣了的千金貴女,哪裡能承受的住?骨頭差點沒散架,肚皮差點沒被壓爆,內臟差點沒蹦出來,渾身的痛楚無以言喻,唐燕姿受了莫大的委屈,什麼都顧不得了,也不管周圍無數雙眼睛盯著,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
陸媽媽心驚膽戰連滾帶爬,從唐燕姿身上爬了開來,連連磕頭請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七姑娘您傷著哪兒了?」14060245
「燕姿姐姐你怎麼樣了?」黃衫女子名叫李玉,出自忠遠伯府,紫衣女子名叫陶紫菀,出自西伯侯府,兩人一左一右,想要扶起唐燕姿,但見唐燕姿大哭,伸出的手不由都頓了住,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生怕給唐燕姿傷上加傷。
唐小婉歎了口濁氣,心中無比順暢。
白衣女子名叫沈芸,出自雲牙侯府,從頭到腳打量了唐燕姿一眼,見她身上似乎並未有重傷,便起身怒瞪唐小婉,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不將西伯侯府、雲牙侯府、忠遠伯府和忠勤伯府放在眼裡!」
唐小婉十分不屑,「嘁。」
白衣女子咬唇,攥緊了拳頭,她在等,等救援。
白薇和白芨攙著蘇飲雪上前,蘇飲雪詢問似的喚道:「小婉?」
唐小婉扭過頭來,蘇飲雪又問道:「咱們該走了吧?」
唐小婉還未說什麼,便聽到一個好聽的男聲,從身後傳來,「怎麼回事?」
唐小婉回頭,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這聲音?蘇飲雪心跳漏了一拍,應聲抬頭望去,登時,整個人如遭雷擊,原就白希的皮膚,彷彿一下子流盡了血,慘無顏色。
辱們過不。公子翩翩,謙和溫潤,如雪白衣,素潔爾雅,比之當年,更添了幾分成熟儒雅,遠遠瞧著,眉宇之間,似乎捎有幾分憂鬱之氣,更顯氣質絕佳,五名男子並排而行,陶立博腳步匆匆,卻絲毫不顯亂,風姿出眾,丰神如玉,其餘人皆是陪襯。
順著蘇飲雪的目光,瞧見了陶立博,白薇擔憂的道:「飲雪,你還好嗎?」既然四名女子之中,其中一名是西伯侯府的,那麼從遠處走來的白衣男子,想來應是西伯侯世子陶立博無疑了。因為除了舊愛陶立博之外,白薇再不知還有誰,能讓蘇飲雪情緒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