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藍看向程一笙,只見程一笙樂呵呵地看著自己,他恍然驚覺,這女人就是故意的,她知道沒人會向著自己。
這一刻,白斐藍氣得牙癢癢,這程一笙真是可惡,開始他還可憐她當時被心理問題纏擾,可是現在,這女人哪裡有一點被人可憐的樣子?別人不可憐他就不錯了!他從來沒見過比程一笙更可惡的女人!
以前被欺負的都是bard,現在bard一看有人比他還慘,他樂得去踩上一腳,好讓自己心裡平衡一些。
程一笙此時笑道:「白先生,心結既然解開了,以後就別再跟我臭著臉了,我可沒惹你呀!」
說著,她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莫習凜當即說道:「你放心吧,以後白斐藍肯定對你態度好得不行!」
「如果不情願,那就算了!」程一笙又說道。
「情願、情願!當然情願!」莫習凜說道。
回去他得跟白斐藍好好談談,這小子不同意,晚上別想睡覺了。白斐藍此行注定要隱忍含淚完成了!
這個時候陸淮寧出現,成功地救了白斐藍。陸淮寧自然也是對程一笙的節目主動熱心一點,配合bard來工作了。
bard從來沒見過這麼配合的嘉賓們,要是以後嘉賓都這樣該多好?他只負責坐著數錢就行了。
不過bard給陸淮寧節目內容的時候還是緊張了一下子的,白斐藍答應那是另有原因,可這陸淮寧會答應嗎?
陸淮寧看了看,然後微笑著簽下大名,連個問題都沒有。
bard有點驚訝,這比白斐藍痛快多了。他不由問道:「陸先生,看來您沒有任何意見是不是?」
程一笙替陸淮寧說道:「他第一次做我的節目,就給我攪和成那樣,這回他能有什麼意見?」
她指的是當初陸淮寧參加自己坦言一笙節目的時候。
陸淮寧看著她微微笑,沒有說話。不錯,他可沒那麼小氣,不就是讓她揭一揭老底兒?那有什麼?
莫習凜對旁邊的白斐藍說:「你看人家多大方,看看你!」
白斐藍剛才已經被氣得夠嗆,此刻更是在爆發的邊緣,不過礙於面子,他不好在這兒跟莫習凜翻臉,於是只能惡狠狠地說:「回去咱們再說!」
莫習凜反過來對他說:「正好,回去我也有事跟你談!」
這時,程一笙站起身說:「我去洗手間,你們先聊著!」
怎麼又去洗手間?這回程一笙是真的去洗手間。
她剛進去,殷權就來了。這段時間忙於工作,很久沒有接她,所以今天來接她,打算跟她出去吃,過一下二人世界。
白斐藍冷哼著小聲說:「這下你想跟她吃晚飯的夢,破滅了吧!」
哪知莫習凜好似沒聽到他的話一般,人早已經向殷權走去,對他說道:「殷權啊,你可得小心eric,上回要不是我……」
陸淮寧巧妙地把他的話給截了過來,「要不是我,eric就要找一笙的麻煩了!」
莫習凜瞪了陸淮寧一眼,不甘示弱地說:「就是的,我們也不能回回幫忙,你可得小心啊!」
白斐藍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倆人,不是吧!你看上程一笙也就算了,怎麼還帶討好人家老公的?這什麼節奏啊這是!
兩人爭先搶後地跟殷權顯擺怎麼幫著他看緊老婆,殷權臉上不但沒有感激的表情,反而有點不屑,才不用你們看著,如果不是你們喜歡我老婆,能這樣上心?只要你們別盯著我老婆就行了,我就知足了!
殷權對自己的老婆非常的有信心,別說別的男人搶不走了,就算沒有他,她對付這群男人也有一定的辦法。
程一笙出來的時候,看到一番熱鬧場面,她還有點納悶,陸淮寧跟莫習凜什麼時候和殷權是好朋友了?
程一笙看到白斐藍站在一旁,不斷地翻著白眼,一副奇怪的樣子,跟他以前那斯文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程一笙就突然想到莫習凜說的,白斐藍的更年期問題,她忍不住想要笑,可是突然笑了又有點奇怪,只好忍著。
殷權看自己老婆出來,忙走過去與她十指相握,大大方方地秀著恩愛,惹得陸淮寧跟莫習凜臉上都泛出酸意。
程一笙看著白斐藍問:「對了白先生,忘了問您,有關男人更年期的問題,您是不是很有研究?」
白斐藍愣了一下,不解地問:「什麼男人更年期?」
程一笙也沒答,估計這白斐藍不好意思吧,她古怪地看著他,似笑非笑忍笑!
白斐藍立刻覺得有問題。但是不等他問,程一笙已經開口說道:「哦,今天我有事,下次再聊吧,我先走了,大家再見!」
白斐藍咬牙,這女人又給他留一懸念,是不是故意這麼吊著他的?
可是他哪搶得過兩個處在單相思狀態中的男人,他的話早讓陸淮寧跟莫習凜搶了,這倆男人爭著跟程一笙再見呢!
白斐藍問莫習凜,「你是不是跟程一笙說什麼了?她為什麼這麼問?」
莫習凜睜眼說瞎說,一雙眼睛盯著程一笙消失的門口,連個白眼都沒給他,哼道:「我能說你什麼?你問她去啊!」
殷權走得不慢,他都嫌那倆男人煩,就算他當初追自己老婆的時候,也沒表現得這麼傻吧!
他老人家忘了,當初他哪裡追了?直接非讓人家嫁了,還有比他更不講理的麼?
上了車,殷權說了一個飯店名字。
程一笙問他:「晚上在外面吃麼?」
「嗯,很久沒在外面一起吃了,咱們吃完再回去,這個地方聽別人推薦過,據說不錯!」殷權說道完,側頭目光微暖,看著她說:「一笙,我們很久都沒過二人世界了!」
一大家子老人孩子,天天熱熱鬧鬧,情調從何而來?
程一笙臉色微紅,的確,這段時間都在忙,家裡又是鬧鬧哄哄,每晚忙完累的就睡了,哪還顧上情調?大概有孩子的家庭都是這樣吧!
殷權看她嬌羞的樣子,不由心裡一蕩,但是他還是打算先解開自己心裡的疑問,便開口問她:「什麼男人更年期?怎麼回事?」
提起這個,程一笙笑了起來,說道:「這事兒啊!白斐藍的臉總是臭臭的,莫習凜說他是男人更年期提前。我就好奇了,男人更年期是什麼時候?都什麼表現?」
說到這裡,她終於繃不住笑,對他說道:「我就是想著,等你到了更年期,我多讓讓你唄!」
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殷權看她壞壞的樣子,不由伸手去撓她癢,惹得她不斷地笑著求饒。
前面鐘石是無限尷尬,老闆啊,您在搞夫妻情趣的時候,能不能避諱一下司機呢?他發現這老闆結婚久了,真是越來越不矜持了。
其實殷權跟程一笙本來打算正經說話的,事情來得太突然,就忘了前面的鐘石。
殷權見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才不給她撓癢,程一笙剛發現車子擋板沒有升起,剛才失態了,她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然後看看前面。
殷權轉過頭,明白她的意思。殷權心想,你這女人太壞了,我得回擊一下吧,於是他正色地問鐘石:「鐘石啊,剛才你聽到什麼了?」
鐘石快噴血了,老闆,有你這麼為難下屬的嗎?現在就算是泰山壓下也要巋然不動,如果露一點餡,後面就是老闆跟太太一起收拾自己了。老闆還好,無非就是用去非洲嚇唬人,可太太是他最害怕的,瞧瞧跟太太作對那些人被收拾的,想到這個他就不寒而慄!
程一笙沒想到殷權會這樣問,這不是故意的是什麼?她氣的在底下掐殷權的腰,殷權忍耐力可是一流的,坐得穩一點沒動,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
鐘石此時說道:「殷總,現在正是下班點,路況太複雜,我專心開車呢,沒聽到您剛才跟我說話了呀。您跟我說的是什麼?」
這下不止程一笙忍不住笑了,連殷權都忍不住咧開嘴,「路況太複雜」?虧這小子想得出來。
程一笙笑得肚子都疼了,說道:「鐘石啊鐘石,我真該推薦你去演電視,準能拿個獎回來!」
剛才她和殷權在車裡鬧的那麼厲害,鐘石聽不見才怪,這慌扯的,假的跟真的一樣!
鐘石覺得現在自己承認也不好、不承認也不好,於是只能撓頭裝傻了,希望可以過了這一關。
大概是殷權真心不忍再逗自己的屬下,打算放過他,他將車子擋板升了起來,轉頭對程一笙說道:「一笙,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忙,你有沒有怪我冷落你了?」
轉得太快,程一笙臉上的笑還沒消失,此時聽他這麼問,不由怔了一下,然後淡下笑意,奇怪地問他:「老公,你怎麼會這樣問?」
其實他剛才是看莫習凜等人都圍著她想哄她高興,他難免覺得自己這個做丈夫的,天天忙工作不陪她,似乎有悖於當初他要疼她的初衷,可是他現在一下擴張這麼大,難免顧不上他,所以他有時也會迷茫,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他想要強大,不是為了自己,但對於她來講,那就是最好的選擇嗎?
她見殷權沒有說話,臉上露出凝重糾結的表情,她便接著說道:「老公,你這麼忙也是為了我跟孩子啊!再說我也有自己的工作,不會覺得被冷落!」
生活充實、有精神寄托的女人就不會覺得空虛,也不會把滿心的期望都放在丈夫身上,這無形中會使丈夫輕鬆很多,減少了很多的家庭矛盾。
殷權見她這樣說,心裡稍稍放開一些,長長地舒了口氣說:「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
程一笙將頭放到他的肩上,微微笑著說道:「老公啊,其實你想的很對,等你叱吒在世界之顛,我屹立於世界節目之上的路,就更好走了!」
她的目的,不是真的為了讓他擴張好使自己做節目順利。而是她看到殷權的猶豫,現在殷權的事業已經擴張出去,可以說沒有回頭路了,只能一門心思走下去,如此的話,她不如給他一些激勵。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說法,對殷權來講,就是最大的激勵!
果真,殷權聽了她這話,跟打了雞血一樣,眼前又展開藍圖,那一番繁榮景象……
晚上,兩人又找到了初戀般的感覺,這讓他們都覺得新鮮,勞碌著的疲憊心靈,也在一瞬間修復了!
這天晚上,過得最不好的就是白斐藍和莫習凜了。開始白斐藍還在質問莫習凜,後來就是莫習凜折騰得白斐藍頭疼不已。
白斐藍的妥協也是被莫習凜煩的,沒有一個人能受得了一個大男人嘮嘮叨叨,在你耳邊沒完沒了的,你不答應,他還不讓你睡覺。白斐藍覺得這是世上最痛苦的刑了,他簡直被煩得想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反正最後勝的是莫習凜,白斐藍含淚吞血同意以後不再為難程一笙,見到程一笙要笑臉相迎,對程一笙的態度要恭敬,對程一笙要做任何事的時候,得有眼力價兒,像僕人一樣……
如有違反,莫習凜就要跟他沒完!
這一晚,白斐藍惡夢連連,有人在他耳邊念了一晚的咒,早晨清醒後,他揪著自己的頭髮,再這樣下去快要被逼瘋了!
有損友一枚,是不是倒霉死了?你說你喜歡女人你去追,禍害朋友算怎麼回事?
今天早晨程一笙起得比較晚,上班去自然也晚了,她到電視台的時候,剛好碰到來台裡找「企業家來了」節目組的白斐藍與莫習凜。
看到她時,莫習凜清了清嗓子。
白斐藍立刻微笑地打招呼,「程主播,早晨好!」
程一笙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昨天白斐藍還是那德性的,今天怎麼就像換了個人呢?她看著白斐藍,也沒有說話,只見白斐藍白淨的臉上,掛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顯然昨晚沒有睡好。
莫習凜又清了清嗓子,白斐藍立刻把自己那不情願的笑,又加得燦爛一些,讚揚道:「程主播今天真是光彩煥發,不知有沒有我能為您效勞的?」
程一笙臉上又露出昨天那種古怪的笑,她忍了忍,但還是走近他幾分,低聲問他:「你的更年期過去了?」
能讓他改變這麼大,似乎只有這樣一個解釋吧!
「噗!」莫習凜忍不住笑出聲。
白斐藍的臉由紅到青,可謂精彩極了,他今天就是來自找沒趣兒的,平白讓她又嘲笑一番。
見他快要失控,莫習凜及時說道:「一笙,你上班了啊,我們今天準備去看錄的節目!」
「哦,那你們快去吧,我先走了!」程一笙說著,笑了笑,然後轉身走了。
她怎麼看著,白斐藍的臉難看得要命?還是先躲了再說吧!這白斐藍真是奇怪!程一笙搖搖頭,不再想他。
她走了,白斐藍暴躁地說:「我真是受夠了!」
莫習凜勸他:「你再忍幾日就行了!」
「我為什麼要忍?」白斐藍轉過頭問他。
「你忘了你曾經傷害過他?」莫習凜暗指他做心理醫生那陣子,對程一笙個人資料的洩露。
什麼叫倒打一耙白斐藍今天算是見識了,他怒道:「那還不是為了你?」
莫習凜笑著說:「那你這次為了我,再忍一回吧!」
「你……」白斐藍差點氣得上不來氣兒,他緩了一口氣說:「我是欠你的還是怎麼著?」
「唉!估計你是前世受了我的恩,今世要做牛做馬報答我的!我就不讓你做牛做馬了,忍下這一星期就好啊!」莫習凜一臉給了他大恩的樣子說。
「你還真是敢想!」白斐藍哼道。
參加節目的三位嘉賓都到了節目組,節目導演還想呢,以前顧耀那些嘉賓只來一次,可是這三位明明重量級別更大的嘉賓們,卻頻頻來配合,簡直是聞所未聞,看來程主播的面子真大。
節目其實很簡單,說完了節目規則,三個人都沒走,eric說要去洗手間,陸淮寧跟莫習凜都沒人跟他湊熱鬧。
有工作人員帶他去,eric一邊走一邊還說:「你們這個樓還真大!」
工作人員自豪地說:「是啊,我們這個樓也是後來才蓋的!」
eric又說:「我們公司是地位越高的,樓層越高,你們也是這樣嗎?比如說程主播地位高,樓層也高?」
不明所以的工作人員熱心地說:「是啊!我們也是這樣,主持人裡面,程主播所在的樓層是最高的!」
「咦,你們這個樓多高啊?」eric接著問。
……
就這樣,程一笙辦公室所在位置,讓eric給套出話來。他進了衛生間說:「我要上大號,時間比較長,你要是忙就先忙吧,反正回去的路我也認得!」
工作人員哪敢先走,這位可是大人物,要是讓人走丟了,他非得丟飯碗不可。於是他恭敬地說:「沒關係,我的工作就是照顧好您!」
eric心裡不爽,撇了撇嘴走進去,拿手機給屬下打電話,讓他把人引走。
他的屬下接到命令,把這位工作人員拉到一邊聊天,讓他背對著衛生間門口,eric成功溜出去,找程一笙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