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淑進門就叫:「大哥,我正跟我娘家借錢呢,你們家就鬧這麼一出,我娘家還肯出?我看還是大嫂找娘家借吧!」
誰不明白李美淑只是拿這件事當借口,像李美淑那麼尖的人,又怎麼可能真的找娘家借錢?但是知道也沒辦法啊,只能認下這個虧。
李美淑把她得理不饒人的本事發揮到極致,看向高詩音說道:「詩音啊,我一直覺得你很懂事兒,這回怎麼就做出這樣的事來?連你妹妹詩悅都不如了,現在可好,不然的話,你找娘家要錢去吧!」
高詩音現在算是充分地體會到妹妹和自己嫁一個家族的缺點了,妹妹不但沒能幫到她什麼,反而在一個勁兒的扯後腿,現在這事兒更是讓她憋到內傷了!
但是她能說嗎?不能啊,那是她妹妹,說了又是兩個人倒霉,她看著李美淑這副嘴臉,真是想前去撕掉。
「喲喲喲,詩音,你別這樣看我,好像我跟你有仇似的,現在是你惹了程一笙。咱們殷家正在關鍵時刻,你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李美淑言語之間帶著輕視,顯然沒拿她的怨恨當一回事。
邱芸雖然看不過眼,但是這事兒的確是她家兒媳做錯了,萬一殷氏倒了,這難免就會受一大家子的埋怨,她心裡,哪裡受得了啊!
殷建昌也跟著一起攪合,說得無非跟李美淑意思一樣,讓大哥一家想辦法找錢去,他們家沒辦法了。
殷建昌一家剛才,緊接著殷建成還有殷建立一家都來了,說的意思都一樣,在這個時候得罪了殷權,等於把最後的靠山給丟掉了,誰還敢借給他們任何錢?估計誰都看出來了,殷權和這些親戚不和。
三家人都鬧夠了,房間裡總算是清淨起來,殷建祥坐在沙發上,已經被一群人折騰得疲憊不堪。邱芸好不了哪兒去,她同樣坐在沙發上,腦子裡想的卻是她不可能找娘家要錢了,這個時候哪怕借來錢,也要考慮一下殷氏,是否還有挽救的可能?
殷鍾凱臉色難看得要命,他此刻什麼話都不想說,立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木樁子一樣。
高詩音更是有一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現在一家子都在怪她,都要她去借錢,她從哪兒借啊?難道回娘家要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殷建祥才緩緩開口,他沉重的聲音像是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一般,「詩音,殷氏現在的難處,你應該也清楚,一直以來,我們對你都很滿意,當然除了這件事。」
高詩音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個時候還誇她?肯定沒有好事。
果真,殷建祥說道:「你暫時還是回高家吧!」
「爸!」這回是殷鍾凱與高詩音一起叫的。
殷鍾凱面色複雜,的確,雖然他現在怪妻子,可也沒想把她趕回娘家去。
殷建祥抬了下手,然後說道:「你們聽我說,你們也看到了,我現在受到了大家的責怪,殷家是個整體,這些親戚們不顧慮也不行。詩音暫回高家,也算是我對此事有個交待,或許這樣還能說服殷權幫一下殷氏。詩音想回來,還有另外一種辦法,那就是你們高家出些錢,算是我們大家借的,那別人就不會說什麼了!」
娘家借錢?且不說借不借的問題,她娘家借出這一筆錢,高氏還能不能經營下去,那就不知道了!
高詩音一臉要哭的表情,看向殷鍾凱,希望丈夫能夠幫她說說好話。
殷鍾凱嘴只是動了動,還是什麼話都沒說。他不想當殷家的罪人、
殷建祥咳了一聲,然後說道:「好了,我知道這事兒有點委屈詩音,但這也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比起殷氏破產,你這也不算什麼了!」
說完,他看向殷鍾凱說:「你去送詩音回去,跟她爸爸說清楚!」
「我知道了!」殷鍾凱應了一句,然後看向一臉落寞的妻子說道:「詩音,走吧,我們收拾東西!」
高詩音站起身,麻木地向裡走去,現在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邱芸看向殷建祥問:「高家能出錢?」
「他要是不想大女兒離婚,二女兒從此受窮,最好是出,否則殷氏完了,高家也好不了!」殷建祥說道。
屋裡,殷鍾凱給妻子收拾著東西,高詩音在一旁站著,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殷鍾凱收拾好後,看她這副樣子,不由歎氣道:「行了,當初你想這麼做,應該跟我說一聲,現在這個時候你還顧上出氣……」
說到這裡,看她沒反應,他轉言道:「這只是暫時的,你也別想不開,如果殷氏能有轉機,我就接你回來。你要是想孩子了,我帶著孩子們去看你,這段時間你也好好休息休息!」
高詩音仍舊沒有反應。
殷鍾凱徹底放棄,說道:「我們走吧!」
高詩音麻木地跟殷鍾凱走出門,上了車。
此時薛岐淵回來後,頭一件事就是去找程一笙,他直接問道:「關於高詩音之事,我要不要告她?這算你們殷家內部矛盾嗎?」
程一笙挑眉說:「要是殷家家世,能鬧這麼大?當然要告,要我說,不只是她,還有登這則消息的媒體,都要告,索取精神損失費!」
「你建議的好,那我就不手下留情了!」薛岐淵說道。
「為什麼要手下留情?」程一笙反問他。
薛岐淵笑了笑,沒回答,只是說道:「那我去聯繫我的律師!」
他轉身向外走,走到門口時,復又突然轉回身問她:「對了,你告嗎?」
程一笙作出一個惋惜的表情說道:「雖然我很想,但是不能。好歹都是殷家人,我要是真告了,肯定有人說我太咄咄逼人,還不如現在當弱者的好!」
薛岐淵明白她的意思,他勾起唇說:「那好,你扮演好人吧,我幫你把那份兒該賠的加倍討要回來。」
「好啊,最好是把後面的高詩悅也挖出來,那我就謝謝您了!」程一笙笑著說。
「這有何難?」薛岐淵臉上笑意更大。
他非常樂意有機會幫她做些事,這會讓他覺得是一種榮幸。
程一笙還想呢,如何把高詩悅給揪出來,這下省她事兒了。她節目那麼多,哪裡有時間光處理這些事兒?她還要準備下期節目!
高詩音被送回高家,高家夫婦的臉色比高詩音好不到哪兒去。
殷鍾凱簡單陳述了一下把人送回來的原因,也暗示了如果高家出錢助殷氏度過危機,那他就會接她回來。說完後,他沒多呆就走了。
他剛走,高父就著急地問:「詩音,你也不接我們電話,你怎麼這個時候惹程一笙?到底怎麼回事?」
高詩音坐在沙發上,本來很木然,此時殷鍾凱走了,面對父母,她頭沒抬,無力地說:「他們一家子審我呢,我怎麼接電話?我當然不想惹程一笙了,這都是詩悅惹的事兒!」
「詩悅?到底怎麼回事?」高母忍不住驚呼問。
怎麼兩個女兒都被牽涉其中了?
高詩音簡單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高父怒道:「這個詩悅,自己不懂事,還要牽連到你!」
他對大女兒比小女兒重視多了,畢竟殷鐸不能與殷鍾凱相比。再說詩音還給殷家生了兩個孩子,怎麼也不可能離婚的,沒想到,居然出了這樣的事。
高詩音抬起頭問:「爸,難道真的要出錢去救殷氏嗎?這得是多大一筆錢啊?」
高父當然不想出了,錢多不說,殷氏就算度過這次危機,前景也是堪憂。殷氏內部管理混亂已經讓消費者對殷氏失去了信心,恐怕遲早得完。
一看父親猶豫,高詩音就知道答案了。她扯了扯唇角,沒有說話,靠在沙發上發呆。
高母勸道:「詩音,你也別著急,咱們慢慢想辦法,總會有辦法的不是?」
高父也說:「對啊,看看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這個時候,一直開著的電視裡,露出了薛岐淵的臉。
因為高家父母關注著這件事的進展,所以電視一直是開著的。
高家人同時看向電視,薛岐淵面對記者說道:「這件事,我當然要護衛自己的權益,我會通過法律程序解決,沒有和解的餘地。否則以後有人隨意污蔑我,我沒時間應付這些!」
「那也就是說,您會告高詩音了?」記者問道。
高詩音注意到,記者的稱呼,不是高家小姐,也不是殷家太太,而是她的名字,這意味著什麼?她覺得自己的心口,立刻就憋悶了起來。
「不錯,對於惡意p我照片的人,也會追究其法律責任,造成影響惡劣的,不排除追究其刑事責任,所以我希望這個人,主動來跟我道歉,以及說出事情的詳細經過!」薛岐淵說道。
高詩音叫道:「爸,壞了,p照片的人是詩悅找的,這個時候可不能把詩悅牽進來啊!」
高父也知道此事的嚴重,他立刻說道:「我馬上就去處理,你在家好好呆著!」
他沒想到,二女兒已經開始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