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權要召開股東大會,殷家人都很驚訝,不明白殷權為什麼突然過問起殷氏的生意,要知道以前殷權恨不得這股份不在自己手中一樣。
殷建昌卻有些不安,他還是有點擔心自己下午的失言,雖然當時殷權沒有在場,但保不其別人對他說啊。要是殷權知道自己說他老婆不好,肯定不會罷休。
你千萬別指望殷權什麼時候學會尊老,殷權向來不理那一套。於是殷建昌內心唱著忐忑就去公司了。
一到了公司,殷建祥跟殷建成就紛紛向他賀喜,說什麼殷鐸要結婚了,娶的真好。
殷建祥還說:「老四啊,沒想到殷鐸娶了詩音的妹妹,這下咱們可是親上加親了!」
殷建昌打著哈哈,「是啊、是啊!」
真叫一個尷尬,這婚事他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還真不願意讓別人提起。
殷建立負著手,左晃右晃進來了,一進門就看著殷建昌笑,「四哥,這高家小姐身上有什麼讓你們非她不可到了要跟張家搶親的地步?人家張家都憤怒了!」
殷建昌被說的沒面子,哼道:「張家那小子花天酒地的,哪個姑娘願意嫁?我們看詩悅是詩音的妹妹,以詩音的為人,她妹妹肯定也差不到哪兒去!」
這是想拉老大殷建祥幫他說話呢!可惜殷建祥沒吭聲,坐觀虎鬥。
殷建立笑道:「看來殷權做了件好事,還好我侄子殷鐸在床上躺了一年,否則花天酒地比張家小子還厲害,那可娶不到這個好老婆嘍!」
殷建祥跟殷建成都很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殷建昌惱羞成怒地說:「小五,你別有事沒事跟我對著幹!」
殷建立笑道:「四哥,我這是實話實說,怎麼就是跟你對著干呢?」
殷建昌哼道:「這會還開不開?」
殷建祥開口說:「就是,殷權說要開會,他怎麼遲遲不來?」
「讓我們幾個長輩等他,他是不是也太狂了?」殷建昌這是想激起大家對殷權敵意的共鳴,萬一殷權針對自己,還能有個幫手。
殷建立說道:「四哥,你可以不等,大門開著,想走就走,你敢嗎?」
「你……」殷建昌氣壞了,瞪著殷建立,偏偏他還不能說「敢」這個字,你說讓人生氣不生氣?
殷建立笑的很是猖狂,殷建昌只能在那兒生悶氣。別人也不插手這兩人之間的事兒,在一旁看著。
小五這性子,還真是沒人敢惹,人家什麼都能說的出來,還專門不給面子的往你傷口上戳,簡直就是瘋子一個,誰敢和他對著幹?偏偏他是老小,老爺子寵著他,那有什麼辦法?
此時,殷權穩步走了進來,仍舊維持著他面無表情的樣子,他進門後,環視一圈,然後在桌旁坐了下來。
屋子裡瞬間就安靜下來,笑著的,都不笑了,生氣的,此時也偃旗息鼓了。
殷建祥說道:「好,現在開會!」然後在長桌盡頭坐了下來。
作為公司的副總,每次他都是會議主持的身份。
殷建祥看向殷權問:「殷權啊,這次會議是你發起的,那麼此次的會議主題是什麼?」
殷建昌的耳朵不由豎了起來,心裡十分緊張,生怕跟自己有關。
殷權淡漠的目光向殷建昌看來,唇角幾不可見地揚了起來,殷建昌彷彿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殷權靠在椅子上,雙腿疊交起來,淡漠而犀利的目光又重新掃視了一下全場,然後才看向中間的殷建祥。
大概作為晚輩,很少能有像殷權這樣,對長輩也跟對自己下屬一樣的氣勢。
按理說作為長輩,應該不屑於殷權這樣的晚輩。可是此刻,所有在場的人,都被殷權的目光給掃的渾身一凜,有點心裡發毛的感覺。
曾經有人說過,被殷權盯上的人,下場就是忐忑至遊戲結束,偏偏殷權懲治的人,並不是要他們死,而是身無分文,享受著一切皆無,眾判親離,從雲端跌下泥沼,欲死而不能!
不知道為何,殷建昌就想起了這麼一段話,殷權還未開口,他的腿肚子,竟然有些微微發顫了!
「今天……」殷權拉長聲音,再次掃了一下全場,把這恐懼再一次壓給他們。
看到眾人都緊張的表情,殷權才滿意地往下說:「我是來查賬的!」
除卻殷建昌,其餘的人都是鬆了口氣的表情,看來不是針對他們的,不用怕了。
「賬上有一筆巨額的招待費,我想請公關部的總監,說清楚這筆款項的由來,是宴請什麼來頭的人,需要花這麼一大筆錢?」殷權扯了扯唇角,繼續說道:「沒關係,只要你說出他的名字,我自有辦法去核實!」
注意,殷權對殷建昌的稱呼,不是「四叔」而是「公關部總監」,這表明是要公事公辦了,少扯那些親戚關係!
殷建昌頭上的汗都下來了,他本來是想隨便說個來頭大的人,把這款項給抵了。沒想到殷權後面一句話就把他的想法給堵死了,殷權有辦法核實,他要是找了替罪羊,最後事情沒解決,還把那隻羊給得罪了,平白的增加一個對手。這真是來者不善啊!
殷權又看向殷建成,說道:「這麼大筆款項都能支出來,看來財務審核監管的能力,實在差勁!」
殷建成的表情也不好看,這事的確說不過去,他也督促殷建昌趕緊把這昌趕緊把這個窟窿堵上。
殷權再轉頭,這回看的是殷建祥,說道:「如果副總因為年齡太大,看不到下面這麼明顯的紕漏,那我可以幫忙向老爺了推薦換人!」
殷建祥臉色一變,然後不得不表態:「這件事我已經責令殷建昌盡快把錢給補上!」
坐在最後的殷建立摸了摸鼻子,看來今天自己是來打醬油的了。
「哦?看來副總裁是知道這筆錢用在哪裡了,我想知道,這筆錢去哪兒了?再有,什麼時候補上?」殷權不依不饒地說完,又說道:「打個比方,你把這錢存到銀行多一個月,這利息就已經很可觀了吧!」
殷權的目光,又看向殷建昌。
雖然殷建祥跟殷建成都知道這錢哪去了,但是兩人裝不知道,在此刻更是把嘴巴閉緊,什麼話都不肯說。事實上當初兩人都有觀望的心態,要是殷建昌投資成功了,兩人也用這種辦法跟進,只可惜現在失敗了。
殷建昌當然知道不能說實話,否則就是挪用公款的罪名,他擦著額上的汗說:「那個,這筆錢我已經籌好,馬上就能還上!」
「哦?馬上?現在嗎?好吧!」殷權沒有回頭,說道:「你,跟著公關總監去還錢,免得半路被人截了!」
「是!」殷權背後的兩個體型健碩、長得凶神惡煞的保鏢說道。
其實殷權平日裡並不愛帶保鏢,最起碼不會出入哪裡都是一群人圍著。今天帶上這兩位,目的就是來嚇唬人的。不得不說,果真有用啊!
殷建昌沒出息的說話時牙都開始打架了,他哪裡來的錢啊,高家說要給錢,可這錢沒有給呢,說是兩個孩子領了證才能給。現在還,拿什麼還啊!
「殷……殷權,不用保鏢,不用……都是轉賬,安全的很!那個……現在不行!」殷建昌說話結結巴巴的。
殷建立鄙視地說:「老四,一會兒別嚇尿了!」
殷權身後的兩個保鏢都忍不住想咧嘴笑,殷建昌此時也顧不得跟這個弟弟掐架,雖然知道殷權是自己的侄子,但是恐懼感還是由心底升了起來。
殷建祥暗暗感慨,心想殷權算是徹底成長為一個男人了,讓人無法小瞧!甚至他們這些人,想要跟殷權對抗的時候都有一種力不從心、不得不服老的感覺。
「怎麼著?難道你剛才說的錢已經籌好,是騙我們的了?」殷權看向其餘三個人說:「殷氏可是我們大家的,公關總監這種做法,是侵佔了我們大家的利益,難道你們不覺得他的做法很可恥嗎?怎麼你們都不說話,難道你們在裡面佔了什麼便宜不成?」
殷建成立刻說道:「我可沒佔什麼便宜!」
殷權跟著反問:「那你明知道這麼大筆招待費不正常,為什麼還批下來了?沒有利益的驅使,別告訴我你們兄弟情深!」
殷建成其實正想拿兄弟感情這事兒來說的,沒想到殷權這麼快就給他堵死了。根本就是讓他開不了口!
殷建祥說道:「這樣吧,明天讓他把這筆錢補上!」他看向殷建昌問:「建昌,行不行?」
殷建昌連連點頭說:「行、行!」
殷權勾了勾唇,然後笑著說:「好!明天就明天,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我不介意借你兩個保鏢!」
站在殷權身後的兩位壯漢,十分配合地挺了挺胸,胸肌一鼓一鼓的。犀利的目光掃向殷建昌。
殷建昌那剛剛止住的汗,又跟淌水似的往下流,他趕緊說道:「明天一定補上!一定!」
殷權站起身,雙手插兜,臉上露了些許笑意說道:「四叔,聽說殷鐸要娶老婆了,到時候別忘了請我去喝杯酒!」
這轉換也太快了吧,殷建昌原本還大驚失色的臉,此刻強硬地擠出一絲笑,點頭說道:「一定、一定!」
殷權邁動步子,如來時那般疾步離開。
殷建昌癱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副虛脫的模樣。
說起來也奇怪,殷權並沒有做什麼,他至於被嚇成這樣嗎?大概是他兒子曾經被揍的那個慘樣,太深入他的心吧!
殷建祥說道:「你又沒那個本事,就別去招惹程一笙,這下好了,真是給我們丟人!」
當長輩的在侄子面前跟孫子似的,弄得他們也得戰戰兢兢地陪著。
他聽高詩音說了發生過什麼事,可別人卻不知道。殷建立當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問道:「大哥,我四哥怎麼惹人了?」
殷建成也跟著問:「是啊,老四又幹什麼了?」
殷建祥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殷建成責怪殷建昌,說道:「你說你,惹誰不好?惹殷權的心頭肉?看來你家殷鐸沒被打夠是不是?」
殷建立被逗的哈哈笑,說道:「四哥,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殷建昌此時也顧不得別的,還在那兒喘氣。
殷建祥說道:「你趕緊抓緊時間把錢補上吧,要不然明天殷權找到借口,還不狠狠收拾你?」
殷建成感慨地說:「早知道我就不批你那筆錢了,免得現在你難受!」
殷建昌心裡恨恨地想,當初你說的可是,要是這行當賺錢好,你也跟進的,現在就剩下這風涼話了。
想到這裡,他甕聲甕氣地說:「你們,誰借我點錢?」
一聽這個,殷建成立刻說道:「我當時就跟你說過我沒錢,我先走了啊!」
說完,跑了!
殷建祥叫他:「老二,你慢點,我有事找你呢!」說著,連理都沒理殷建昌,跟著殷建祥就往外跑。
殷建立暫時沒走,殷建昌希冀的目光望向小五。
殷建立笑道:「四哥,您也知道,我那銷售部可沒你公關部有錢,別看我們是賺錢的,可沒法花就沒法拿啊,哪像你們花錢的氣勢?別指望我了,我可沒錢!您自己想辦法吧!」說完,他也走了。
把殷建昌氣的啊,原來這位是落井下石來的。
人都跑了,殷建昌想起殷權的話,也顧不得再坐著喘氣,馬上拿手機給高家就打了過去。
高父接的電話,他笑著說:「親家,是不是商量結婚的事?」
殷建昌說道:「你不是說你能幫我補上那個窟窿的?我現在就需要那筆錢!」
高父一聽,語氣不像剛才那般悅耳了,壓低些聲音說道:「這個啊……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怎麼也要兩個孩子領了結婚證,才能給錢吧!」
「什麼?」殷建昌眼珠子都要氣瞪出來了。
高父呵呵地笑,說道:「你也別怪我先小人後君子,萬一我給了你錢,你不同意這婚事了怎麼辦?我也是謹慎行事啊!你放心,錢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只要兩個孩子一領證,我立刻讓人打你賬上!」
「好吧,現在就領證,你拿上證件帶上詩悅,我帶上證件拉上殷鐸,咱們民政局見!」殷建昌咬牙說道。
「什麼?這麼快?」高父驚訝地說。
「難道你還想慢一點?」殷建昌反問。
「好、現在就現在,你果真是個爽快人,你放心,只要領了證,當場我就讓人給你打錢!」高父心裡開心極了,沒想到這件事,這麼快就成了,沒有後顧之憂!
殷建昌掛了電話就給李美淑打過去,對她說道:「你現在拿了戶口本跟殷鐸的身份證,帶著殷鐸到民政局等我,馬上就給他們領證,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說服殷鐸,必須讓他同意!」
李美淑說道:「殷鐸為這事兒正跟我鬧呢,中午都絕食了,他怎麼可能同意?」
「我不管,反正你記著,如果他不結婚,咱們都完蛋,他以後再也別想花錢泡女人!」殷建昌狠狠地說著,掛斷了電話。
李美淑看著斷掉的電話,歎了聲氣就往屋裡跑,看樣子今天在殷氏,遇到麻煩了!
「兒子兒子,你趕緊起來,結婚去!」李美淑晃著躺在床上睡覺的殷鐸。
殷鐸不耐煩地說:「媽,你有病吧,結什麼婚?老子才不娶那無趣的女人!」說完,他還翻個身嘟嚷著說:「老子早就玩的不帶玩的了,別人玩剩下的,讓我娶?」
「哎呀,你爸說了,你要是不娶,咱家就完蛋了,你以後別說玩女人,就算是找個門當戶對的好女人結婚都沒人嫁你,你現在還挑三撿四的?」李美淑依舊不遺餘力地推著兒子。
殷鐸翻身坐起來,看著母親問:「媽,騙人的吧!有那麼懸?」
「這事兒能騙你嗎?你不知道,你爸虧空了殷氏一大筆錢,你爺爺要是知道了,肯定把你爸趕出殷氏,那樣咱家的收入從哪兒來?肯定跟你三伯似的了!」李美淑歎氣道:「你聽媽話,這回乖乖結了婚,以後零用錢翻倍,你願意出去找女人,只要你老婆沒意見,愛怎麼找就怎麼找去!」
「真的?這麼說結婚比沒結婚還要爽?」殷鐸眼前一亮,問道。
「你這樣想也可以!」李美淑哪裡還管的了那麼多,只要把人弄到民政局就行。
「好吧,結就結,你可要說話算話!」殷鐸說道。
「行,一定算話!」李美淑趕緊說。
殷鐸被無良老媽哄著換了衣服,一起趕去民政局。
恨嫁的高詩悅,比他們到的要早。高家一家人穿的像結婚現場一樣,這麼短的時間也難為他們如此打扮出來。
李美淑再看自己,因為著急,隨便穿了件衣服,蓬頭垢面的像是打了一宿的麻將,心裡有點懊惱,好歹戴件像樣的首飾出來也行啊!
高詩悅看到殷鐸,便微微笑著打招呼,「殷鐸!」
說起來,當初她就看到殷鐸這長相,還有殷家人的身份,可惜這男人太不拿自己當回事了!不過現在好了,結婚後她就是殷太太,再管殷鐸,那不是順手的事兒嗎?
殷鐸瞥了瞥她,沒吭聲,心裡想的是,只要結婚就沒有父母管了!大批的女人湧來,想想都爽!他顯然沒把自己這新婚妻子當回事!
高家父母看到殷鐸對自己女兒的態度十分不滿,但是礙於自己女兒恨嫁,所以沒有當場發作,心想著等結完婚了再說。
有些做父母的總想拿女婿一把,其實像程佑民那樣對殷權像對自己親生兒子一樣的好,這樣男人才會把這種感激轉到老婆身上。
顯然高父不打算這樣做,更何況像是殷鐸這樣養不熟的白眼狼,這樣做了也未必有用。
殷建昌現在滿腦子就是那筆錢、錢、錢!只要有了錢,就能應付殷權。
這就是殷權的目的了,催促婚事的進行。他太清楚這兩家結親會是什麼結果,殷權對這樣的搭配簡直太滿意了,這樣還有可能把大伯一家也攪和進來,最好亂成一鍋粥,這幫人們就顧不得總算計別人了。
兩家人各懷鬼胎一起走進民政局,殷鐸與高詩悅都不那麼真誠地宣了誓拿到了大紅本本!
高父很開心,笑著說:「哎呀,今天可真是大喜事,走吧,咱們是不是到飯店裡慶祝一下?」
殷建昌趕緊說道:「那個……錢……」
高父很是不滿殷建昌這婚姻就是為了錢的嘴臉,但是都說好了他也只能先把錢給了。於是他板著臉拿出手機打電話讓人打錢。
殷建昌催促那邊只要收到錢了,就給他打電話。他這眼裡只有錢,哪裡有什麼孩子剛結婚啊這種喜慶勁兒?彷彿他這婚姻只是為了這筆錢似的。
在民政局門口催錢,這副模樣真是難看極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隱藏在暗處的攝像機,把這一切給錄了下來。
誰會知道今天炒得火熱的殷鐸與高詩悅這麼快就領證了。要不知情的,以為高詩悅是奉子承婚呢!
這高家剛剛登報聲明與張家婚約取消,轉而跟殷家聯姻,這領證速度也是快得比火箭還要速度。當然這跟拍的人還是拍得如此隱秘的,自然是殷權的人了。
殷權從來不怕家醜外揚,他這是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看看殷建昌的嘴臉。殷建昌為了錢,連兒子的婚姻都加以利用。
殷建昌聽到錢到賬了,這才鬆了口氣,趕緊讓自己人把錢打到殷氏的賬戶上,把這個窟窿給填平了。
其餘的人都被晾在民政局門口,高家夫婦的臉色都難看極了,這叫什麼事兒啊?等殷建昌事情辦完,高父才憤憤地說:「現在,是不是可以去慶祝了?」
殷建昌忙說:「行、行,親家,咱們去吃飯,我請客啊!」
你剛找人借了錢,就一副裝大爺的樣子,好意思嗎?反正殷建昌的臉皮就是這麼厚!
殷鐸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說道:「我困了,要回家睡覺!」他才沒興趣參加這種飯局!
高家人臉色更難看。
殷建昌上去就擰殷鐸的耳朵,怒道:「睡睡睡,你都睡一年了,趕緊給我吃飯去!」
李美淑忙掩飾,對高家夫婦笑道:「正好我們也談談結婚的事兒,咱們得好好辦!」
高家夫婦的表情倒是緩和了一些。
高詩悅心情也不好,只不過在這些長輩們的面前,她要淑女一些,所以一直沒有說話。
殷鐸讓老爸揪著耳朵給拽進車,兩家人上飯店趕去。
殷鐸一上車就叫道:「媽,你可答應我了能隨便出去玩的!」
李美淑也氣的揪他,說道:「那是等你結婚後,現在還沒結婚呢!」
「領證不是結婚了?」殷鐸反問。
「辦事兒才算真的結婚!」李美淑說道。
「媽,你騙我!」殷鐸發出一聲哀嚎!
一旁的殷建昌惡狠狠地說:「你想早點出去玩,那就配合著趕緊辦了婚禮,這段時間老實點,否則以後生活費你就找老婆要吧!」
「爸,你不能這樣!」殷鐸叫道。
老婆給自己老公錢讓老公找女人?這不是傻子才能同意的事?簡直是不可能的!
李美淑趕緊說道:「那你就聽話,乖啊兒子!」
殷鐸鬱怒不已,這都什麼啊?把他給坑了!
晚上,一家人都團聚的時候,程一笙的家裡更是熱熱鬧鬧!
此時電視裡播出一條新聞,「殷建昌疑為錢賣兒子!新郎館臉上毫無喜感,疑被逼婚!」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電視,電視裡拍攝著民政局前的一幕,殷建昌打電話催錢的聲音聽得十分清晰,包括殷鐸的面部表情,被無限放大,甚至連毛孔都看得清楚。
這鏡頭,恐怕專業攝影師都沒有的!
殷宗正剛才還笑著的臉,頓時笑意全無,最後是重重的一聲歎息。
程一笙看著新聞,雖然她心裡挺爽的,但是她有點擔心爺爺,不得不說這四叔還真有魄力,就不怕爺爺將來不傳他家產?
殷建昌怎麼不擔心?可是比起家產那虛無縹緲的東西,現在保住他在殷氏的地位要緊。
程一笙把孩子交給月嫂,然後坐到沙發上問:「爺爺,您沒事吧!」
殷宗正笑了笑,搖頭說道:「沒事、沒事,有什麼事呢?這樣也好,讓大家都看看吧,這個人是什麼樣!」
程一笙沒有說話。
殷宗正看向她說:「放心吧一笙,爺爺早就想開了!這些個兒子,我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以後,我有你們,這就知足了!孩子多有什麼用?真正有個正經的才是重要的。我相信你跟殷權能把糖糖跟糖豆教育好的!」
「爺爺,您放心吧!我跟殷權會一直陪著您的!」程一笙覺得,雖然老爺子作為這麼大家族的老大,按理說應該風光無限,可卻是這樣的可憐。這個時候,她完全是可憐老爺子。
殷宗正臉上的表情雖然有點哀傷,不過此時的笑卻是最真實的。有這麼一個好孩子就夠了,他還是幸運的。有了一笙,一笙就是他的福星啊!
殷建昌之事引起了不少人的熱議,正在吃飯的殷建昌,接到了殷建立的電話才得知此事,當然電話裡殷建立絕不是跟殷建昌匯報一聲的,而是往死裡損殷建昌的!
「四哥,行啊,為錢兒子都賣了,小弟在這兒恭賀殷鐸侄子新婚快樂啊!」殷建立笑呵呵地說。
殷建昌敏感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全世界都知道了,我還能不知道嗎?我又不是外星人!四哥您好好看看新聞吧!」殷建立哈哈笑著掛了電話。
殷建昌趕緊用手機看新聞,結果暴跳如雷。
高家人也趕緊用手機看新聞,臉色同樣難看的要命。
誰也沒心情吃飯,這頓飯自然不歡而散!
不過殷建昌是個能想得開的人,這事兒的影響也就持續到第二天,他又該怎麼著就怎麼著了。反正危機已經過去,他兒子也要娶老婆了,他忙著給兒子籌備婚禮!
這邊鬧得沸沸揚揚,張家人那邊終於跳出來說話了。
開始張家不敢說話,那是怕一反對,高家又賴上他們張家。本來張家是想成了這門婚事的,可後來高詩悅自毀的行為,讓張家對這婚事也不滿起來。
現在正好,有人願意接著,他們還巴不得推出去。
此時得知殷鐸與高詩悅已經領了證,此事不可能逆轉,張家才敢站出來為自己的名聲澄清,說什麼張煥不是花花公子,而是與高詩悅感情不和之類的話。
這算不算是得便宜還賣乖?
總之殷宗正看到這聲明後,著實大發了一頓脾氣,罵這張老頭兒太不夠意思,簡直就是個混蛋!
再怎麼罵,人家張家都是得了益的一方!
就在婚事已經定下來的時候,兩家都在商量著婚禮怎麼辦的時候,高詩悅慌慌張張地跑下樓,對著爸爸媽媽還有商量著婚禮的姐姐說:「不好了,我懷孕了!」
高父上來就喜悅地說:「懷孕了?太好了,這下雙喜臨門了!」
高母冷著臉通了一下他。
高詩音白了她爸一眼,然後問高詩悅:「張煥的?」
高詩悅緊張地點了點頭,一臉的無措。
高詩音氣道:「你不會避孕的嗎?」
高詩悅也是頭一次經歷這種事情,表現的十分無助。她心想張煥當時說爽,不讓戴套,她就由著他了,事後那兩天光顧著泡男明星,忘了吃藥,結果中槍了。
高父這才明白為什麼家裡的女人們都不開心,原來這孩子,不是殷鐸的。也是啊,剛領證幾天,就來孩子,是不是太快了點?
高父拍著大腿惋惜地說:「哎呀,你要是早點查出懷孕,咱們還用走這一遭嗎?直接就嫁張家了,還用這樣費力?真是氣死我了!」
好個痛心疾首的樣子!
「現在該怎麼辦啊?」高詩悅一臉想哭的樣子。
「當然是打了,這孩子不能留,你已經結了婚,難道再離了去找張煥?這根本就不可能,還不如先打了,以後生殷鐸的孩子!」高詩音果斷地說。
高母也說:「是啊,不能留,否則你跟殷鐸的新婚之夜都沒辦法過!」
高詩音歎氣,然後說道:「這樣吧,咱們去趟外地,假裝是選婚紗,偷偷去把孩子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