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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六章 救命恩人不好當 文 / 陌上纖舞

    莫習凜醒來之後,沒有馬上睜眼,他聽到房間裡有兩個人低聲說話,討論的是孩子多麼可愛,殷總怎麼高興等等這些話題。

    莫習凜知道,程一笙平安地生下了孩子,否則這兩個人說話的語氣也不會這麼輕鬆了。得知她沒事,他也就放心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把自己從這件事裡擇出來,怎麼不讓殷權懷疑到他父親,怎麼離開這裡!

    多次的過招,莫習凜已經深知殷權的厲害,再也不敢小看他,所以這件事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露出馬腳。

    在沒想出結果之前,莫習凜一直裝著沒醒,好把一切都想仔細了。

    但是,這可不容易解決,首先他就沒法解釋他怎麼會知道塞來襲擊程一笙。他護在程一笙身前的時候,聽到塞旁邊的男人喊出的是泰國話,相信父親為了避嫌,都從泰國找的人,這點倒是可以避開。

    晚上的時候,程一笙生了雙胞胎的消息才被傳出來,譚記是不想太多人去打擾她,給她休息的時間,雖然他知道殷權肯定都安排好一切,估計記者們連那一層都到不了,更別提是接近程一笙的病房了。

    一時間,大家沸沸揚揚,都跑到網上去猜測什麼時候糖糖跟糖豆的照片能出來?大家都叫習慣了,把糖糖放到前面,都覺得糖糖應該是姐姐,沒想到成了妹妹,還沒哥哥重。反正程一笙的孩子怎麼都好,跟事先想的不同,大家的說辭馬上又變了,說女兒要嬌養,有個哥哥寵著挺好!

    程一笙睡醒後又餵了一次奶,她剛下奶,奶水並不足,所以兩個小娃已經被餵了一次奶粉。

    殷宗正跟程佑民還有林郁文都沒走,他們還新鮮著呢,一個個圍著孩子又是照相又是說話。

    可惜兩個孩子都沒睜開眼,除了吃奶就是睡覺,此時他們又照相又說話的,兩個小娃娃都呼呼睡得正香,絲毫不理會大人們在幹什麼,但即使這樣,大人們仍舊樂此不疲地照相。

    晚上的時候,殷建銘來了,殷建銘得到的消息比媒體出來的消息要早,是程佑民給他打的電話。程一笙以前就交待過,她生了孩子,讓爸爸給她公公打個電話報喜。她知道殷權肯定不會親自通知公公的,再怎麼說這也是他的孫子跟孫女。

    殷建銘早就想來的,不過礙於殷權在那兒,所以一直沒敢來,到晚上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心想被趕出來就趕出來吧,能見到孫子孫女一面,那就行。為了孫子跟孫女,什麼臉面,都可以不要了。

    很意外的,殷建銘到了之後,不僅沒有被拒絕盤查,甚至沒人問一句,還有人尊稱他:「老爺!」把他給讓進去了。

    殷建銘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摸了摸臉,故作鎮定走了進去。

    殷權怎麼可能會主動讓他進去呢?他不知道,這是程佑民去跟鐘石親自說的,說他已經通知了殷老爺,別的沒多說,不過意思很明白,人是他通知的,到時候別不讓進。

    在鐘石心裡,有一個排序,太太的爸媽是第一,太太是第二,殷總是第三。太太的爸爸親自說的事,他能不聽嗎?能敢攔嗎?

    殷權看到殷建銘,裝作沒看到,也沒出言趕人。他知道既然這個男人能走進來,就說明一笙肯定跟鐘石交待了。一笙剛生完孩子身體正弱,他不想惹她不快,所以就裝成沒看到。

    氣氛有些尷尬,殷宗正心裡有自己的小九九,他想賴到殷權家呢,所以不敢出言幫兒子,生怕惹了孫子不快。

    還是程佑民出言解圍道:「親家,來看看,瞧糖糖長得多像殷權?」

    月孩裡的孩子,依稀還是能看出模樣,殷建銘覺得糖糖長大了應該像殷權的媽媽,他不由的,又想起了那個看似溫婉,實則剛烈的前妻。當人漸漸老去,開始回憶過去的時候,拋下了那些所謂的臉面和各種複雜的情緒,才能體會到什麼是最珍貴的。

    他看著孩子,滿眼的疼愛,沒有說話。

    鐘石此刻進來,把殷權叫了出去,正好殷權也不喜歡看到這個男人,有借口出去再好不過。

    「殷總,莫習凜醒了!」鐘石低聲說。

    「過去看看!」殷權邁著步子,向裡走去。

    莫習凜躺在床上,看到殷權進來,笑著說:「謝謝你讓人給我手術!我以為你會見死不救!」

    殷權幾步坐到沙發上,修長而有力的雙手搭在膝上,以一種漫不經心地語氣說:「好歹你也救了我老婆,再說我也不想惹那麼多麻煩,無休無盡的報復與反報復,一笙不喜歡!」

    莫習凜笑笑,「真是沒想到,殷權也有希望和平的那一天!」

    「這是一笙所希望的。她希望什麼,我就追求什麼。」殷權說罷,做了一個結束話題的動作,轉言問他:「好了,言歸正轉,想好怎麼說沒?」

    殷權看著他,目光深沉而又凌厲,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幽潭中透出的審視,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嚇得腿軟了。當然莫習凜不是一般人,他早就躺床上無數次驗證自己的話,說道:「湊巧!」

    殷權嗤笑,「你覺得我會信?」他動了一下脖子,說道:「你可別忘了,你在誰的地盤,死不了,想折磨個半死,還是輕而易舉的!」

    「好歹我也是一笙的救命恩人!」莫習凜到現在仍舊很淡定。

    「不用說得那麼大,你以前做的那些事,不讓你死已經是對你的恩賜了!」他側了側頭,感慨道:「有時候我在想,你被塞殺死,真是一個完美的結局!」

    「這話要是讓一笙聽到……」

    殷權打斷莫習凜的話,毫不客氣地說:「別叫的那麼親熱,一笙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不用繞彎子了,趕緊說吧,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知道塞要對一笙動手?還有,塞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

    「坦白講,我真不知道塞沒死。我以為他被你的人給殺了!否則也不會生出後來那麼多的事。你知道我對一笙的感情,她快生了,我當然不放心,想來看看她,那是人之常情!」

    「什麼人之常情?我老婆生我的孩子,跟你有半點關係?」殷權那凌厲的短髮下,鋒銳逼人的目光看向莫習凜,話裡話外都透著警告。

    莫習凜聳了下肩說:「好吧,我承認沒關係,但是我明戀你老婆許久,我告訴你,這不是一時的興起,否則我能對一個已婚女人念念不忘?她都要給別的男人生孩子了,我還賤兮兮的來看她?所以這種感情,你對她多深,我就是這樣!」

    殷權沒說話,動作取代了說話,他以極快的速度走到莫習凜的面前,一把就拎起他的病號服,他被殷權拎的上半身都離開了床。

    「怎麼?不想聽我說了?」莫習凜語調輕鬆地問。

    殷權一個用力,把他摔到了床上,疼的莫習凜呲了呲牙。

    殷權轉身,重新走到桌旁,從茶几上面抽出消毒濕巾,坐到沙發上一根根手指仔細地擦著手指,看得莫習凜直呲牙,說道:「殷權,我有那麼髒?」

    殷權也不理他,只是精心地擦著,頭也不抬,「快說!」

    莫習凜心想如果不是他現在在殷權的地盤,肯定不會這樣忍。他繼續道:「我在醫院附近找機會,想潛進來,只不過你人手防備太周密了,我沒找到機會。偶然我看到了塞,當時我覺得肯定是看錯了,不過後來我看到他的身手確定沒錯,他跟我一想在醫院附近,我就知道他也在打一笙的主意,我沒打草驚蛇,想看看他既然沒死又不找我,現在還出現在這裡,到底想幹什麼。」

    「既然你早發現她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殷權問他。

    莫習凜看了看已經被他扔了一堆的消毒濕巾,嘴角不由抽了抽,皮都快擦下來了吧!於是他又不怕死地說:「我想著要是塞有什麼不軌,我就去救一笙,多有面子?我想這回你出來讓我去手術,是一笙的意思吧!這一槍子挨了,也算是值,你不知道當時,她把我當成了依靠一樣,那麼可憐又無助地偎在我懷裡……」

    沒等他說完,殷權已經重新又站起身,動作迅速地掏槍上膛指著莫習凜,這一系列動作帶著至尊王者的氣派,而他的表情,又令人不寒而慄。

    門外守著的人,聽到槍上膛的聲音,迅速闖了進來,看到殷總的動作,他們也把槍如臨大敵般地指向床上的人。

    一時間,幾個黑洞洞的槍口一起指向莫習凜,這場面,不可謂不大!

    「看來,你是想自己身上多幾個洞!」殷權身形勁拔,一雙狂魅的眸如梟般猛鷙,也以看出他當年的風采。

    「估計程一笙想起我來的時候,還是想要看看我活著沒有,到時候我不介意為她展示我身上那幾個洞!」莫習凜更不怕,他的表情,悠閒極了!

    「我可以說你沒救活,中彈死了!」殷權不急不緩地說。

    「哦!那樣更好!」莫習凜攤開手,望望天說:「為救一笙而亡,這個死法不錯,相信一笙沒能愛上我,卻能記我一輩子,也好!」說罷他還看向殷權挑挑眉說道:「你應該知道,活人可是爭不過死人的!」

    殷權立在原地,動作沒有變化,像是一種對峙。莫習凜的態度很是玩世不恭,絲毫沒有為自己擔憂的意思。

    半晌,殷權收起槍,沖保鏢擺了擺手,保鏢們也都收起槍,重新出去守在門口。

    不是殷權下不了手,而是莫習凜真的掌握住了他的弱點,讓他不得不去忌憚一笙的想法。他知道一笙是個普通的女人,普通的女人就會有多愁善感的特質,如果莫習凜真的因為救她而死,那她真能愧疚記著莫習凜一輩子。

    殷權能讓另一個男人在一笙心裡呆一輩子嗎?當然不可能,即使這跟愛情無關,那也不行!

    這回殷權沒再回到沙發上坐著,而是站在原地,雙手插兜地問莫習凜,「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那一套!」

    「反正事實就是這樣,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你大可以把塞抓到問問他,你那麼多人呢,不會沒抓到吧!」莫習凜故意地說。他明明聽到有人喊塞跑了的。

    殷權沒說話。

    莫習凜笑得很是狂放,說道:「難道我說中了?人還真的跑了?看來你真是沒本事保護一笙啊,總是讓她陷於危險之中!」

    殷權大步走過去,重新拎起莫習凜的領子,一拳就打了上去,專門打在臉上。

    莫習凜大叫道:「殷權,你敢打我的臉,就不怕程一笙看到?」

    殷權冷冰冰地說:「我可以說你自己從床上摔下來的,要麼調戲小護士被打的,總之理由多的是!」

    「她不會相信的!」莫習凜說完又挨了一拳,不由再次大叫。

    「我是她老公,她信我也不信你!」殷權說著,不知打了多少拳。

    莫習凜的臉面目全飛,比豬頭還豬頭,殷權重新把他扔到床上,剛剛手術完的莫習凜,半條命都沒了,躺在床上直喘氣!

    殷權活動了一下手腕說:「你最好照照鏡子,如果你願意讓一笙看到你這副豬頭模樣的話,我倒是樂意!」他轉身走到門口,又轉過身說道:「另外,在別人的地盤上,要學會低調,否則吃虧的只有你自己!」

    殷權走了出去,對外面的人吩咐道:「看好他!」然後大步離開。

    莫習凜躺在床上直哎喲,臉一動更是疼,心裡暗罵,打人不打臉,殷權你夠狠。這副模樣,她哪敢讓一笙看到?還不夠丟人的!

    殷權才不會讓一笙見莫習凜,反正一笙坐月子,他是不可能讓她出門的。

    他先去沐浴換了衣服,然後才走回病房,回去後他發現殷建銘已經走了,一笙也半坐在床上看孩子笑。

    殷權過去把被子給她拉上去說:「坐月子呢,你不知道注意點?」

    月嫂生怕先生怪自己失職,說道:「先生您回來太好了,我們勸太太很久,她都不肯聽,這樣怕是要坐下病的!」

    殷權立刻瞪程一笙,程一笙自覺地鑽進被窩裡,嘿嘿笑著說:「老公,屋裡太熱了,沒事!」

    「天氣還沒完全暖和,不能大意知道嗎?」殷權給她掖了掖被子。

    「嗯,我知道了!」程一笙趕緊乖乖地說。

    月嫂見兩人說話,便都識趣兒地退了出去,殷宗正在這兒呆了一下午,吃不住勁兒,所以找了間病房去直直腰。程佑民跟林郁文都在外間呆著。

    程一笙看病房裡沒人,便問殷權:「老公,你去看莫習凜沒有?他的子彈取出來了嗎?」

    「早就取出來了,人都醒了,沒事,子彈沒打在要害部位,像他那麼身強體壯的,一點事都沒有!」殷權很是輕描淡寫。

    程一笙鬆了口氣說:「那就好,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阿莎又被纏著,我恐怕已經被塞打死了。對了,塞很不對勁啊!他不認識我了,不僅不認識我,連莫習凜都不認識了,要不他怎麼也不會打莫習凜的!」

    「不認識了?」殷權捕捉到這個重要的消息,這是怎麼回事?

    「對啊,我覺得他對我們還是有點熟悉感的,但是又不認識,我還想呢,是不是失憶了?但是如果他失憶,為什麼又來殺我呢?」程一笙看向殷權說:「撿著你不在的功夫,肯定是衝著我來的!」

    殷權覺得這事兒跟莫習凜的確沒什麼關係,畢竟莫習凜肯定不會殺一笙的,他知道莫習凜的病,殺了一笙,一輩子當和尚去吧!當然不殺,莫習凜也是一輩子當和尚!

    這個念頭,閃過他的腦中,他便馬上回了神,說道:「行了,這些事兒你不用管,好好地坐你的月子,我會去查!」

    程一笙扁扁嘴!

    此時也不知道為什麼,糖豆突然大哭起來。他這一哭,正在熟睡中香甜的糖糖被打擾了,也皺著小臉大哭起來,兩個娃都閉著眼哭,可是讓新爸爸和新媽媽一時都慌了手腳。

    殷權咬牙說:「都是糖豆把妹妹給鬧醒了,真該拎起小腳打屁股!」

    程一笙趕緊護著,「這麼小你就要打?小孩子哭很正常嘛,怎麼還不准哭的?別老對糖豆不好!」

    此時月嫂都進來了,一個人抱了一個孩子,說道:「太太,孩子們又餓了,你的奶漲上來了嗎?」

    程一笙看眼時間問:「到兩個小時了嗎?我怎麼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殷權趕緊幫她搖床,準備一起喂孩子。要不一個吃著一個哭著,誰哪受得了?

    程一笙說:「不行,一定要把兩個孩子吃奶時間錯開,要不我非得給拽成八字的不可!」

    殷權沒說話,她覺得奇怪,一抬頭看到他在那兒偷笑,程一笙勃然大怒,叫道:「殷權,我不都是為了你好,你喜歡八字的?」

    殷權趕緊收起笑,正經地說:「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不過你願意錯開就錯開,這回可以先給糖豆吃奶粉!」

    小糖豆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嗓門一下子高了八度,哭得這叫一個撕心裂肺啊!

    ------題外話------

    祝大家元宵節+情人節快樂!

    沒情人的祝今年找個稱心情人!

    看完記得投票,過節呢,算是節日禮物了!俺可是拒絕了老公去外面燭光晚餐,特意在家碼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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