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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結婚(二)精 文 / 陌上纖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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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夫,還給我準備衣服了!」鄭彥廷一臉的驚喜。

    坐在沙發上的阮無城懶散地說:「小子,那是伴郎服!」

    他歪坐在沙發上,毫無形象,衣襟半敞,一臉的紈褲。

    鄭彥廷看過去,然後又看向殷權說:「我還以為伴郎的衣服也要我自己準備呢!」

    「擦,真是個實在人!」阮無城搖頭。

    殷權拍了拍鄭彥廷的肩,然後說:「別理他!」然後說:「先試一下,不合適現在讓人改!」

    「好!」鄭彥廷往裡走,突然想起來,轉過頭說:「對了姐夫,我可是看到我姐試婚紗的樣子了!」

    殷權眼前一亮,問他:「怎麼樣?合適麼?好看麼?」

    殷權提問題本就少見,一連提三個更是少見,問的這麼迫切更更是前所未有了。

    鄭彥廷一看他這麼在意,不由嘿嘿地笑了,說道:「姐夫,您可真有眼光,屋裡的女人們都尖叫成一片了!」

    這就是證明好看了,殷權接著問:「合適嗎?」

    「還說呢,那三件伴娘服沒一個合適的,不是小了就是大了,可就我姐那婚紗最合適,不愧是給她訂做的!」鄭彥廷說完,還形容了一下,說道:「那婚紗啊,真把我震了,就跟雲中走來的

    仙女一樣,我當場就以為自己幻覺了!」

    「切,有那麼誇張?」阮無城不屑地說。

    「那可不,三個美艷的伴娘在身邊,都黯然失色了!」鄭彥廷得意地說。

    殷權臉上自豪的表情,更不必說!

    一聽伴娘,阮無城來興趣了,他坐直身子,看向鄭彥廷問:「哎,方凝穿上伴娘服好看嗎?」

    鄭彥廷心想報復的機會來了,他佯裝驚訝地問:「原來阮少爺喜歡的是方主播啊!」

    阮無城自覺很榮耀,因為這小子眼前一亮,肯定是方凝特漂亮,這小子羨慕了。他哪裡知道這小子是因為有的報復,所以眼前一亮。

    「是啊!」阮無城也自豪。

    鄭彥廷臉上露出同情的神色來,語氣都是惋惜的,「那你可慘了!」

    「為什麼?」阮無城坐得更直,「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不是!」鄭彥廷賣了賣關子才說:「衣服是均碼的,三個人都試了,一個穿著緊,一個拉鏈壓根就穿不上,只有一個穿著松,那就是方主播!」

    殷權笑了,心裡暗讚,這小子有前途,一定得好好培養!

    阮無城的表情可難看了,還顯得有些尷尬,這個死小子,不過方凝的胸有那麼小嗎?他看著不至於啊!難道是墊起來的?這廝心裡想著,回頭再做戲吻的時候,順帶摸上一把,看到底是真是

    假!

    簡易走進來說:「這下改合適了!」然後埋怨道:「殷權你不能把衣服都弄成你的碼,我們又沒那麼大的胸肌!」

    殷權身上有功夫,自然肌肉不少,可是像簡易跟阮無城這樣的少爺,雖然有些身手,卻不像殷權那般。

    殷權看向鄭彥廷說:「你去試吧,看怎麼樣!」

    鄭彥廷拿了衣服跑去試,阮無城對殷權報怨,「那天吃飯,丫在方凝面前亂說,害得她一直對老子不冷不熱的,老子就不該給你當伴郎!」

    簡易正玩手機,其實聽到這話的時候,耳朵早就伸過去了。

    殷權靠在桌邊說:「誰讓你好端端的沒事兒給我找事兒?」

    阮城不屑地說:「你們都結婚了,應該襯托襯托我!」

    「那可不行,影響到我跟一笙的感情怎麼辦?再說你追老婆不能靠別人,否則顯得自己太無能!」殷權一本正經地說。

    「擦!」阮無城忍不住暴粗口。

    簡易突然開口問:「阮無城,你們的婚禮什麼時候辦?」

    「快了!」八字還沒一撇,那也得嘴硬撐著!否則這廝就不知道死心。

    「哦?家長見過了?」簡易唇邊劃過若有若無的微笑。

    「……」阮無城稍有那麼點猶豫,然後挑眉道:「當然!」說的那樣理所應當。

    簡易沒再說話,阮無城心裡鬆了口氣。

    此時鄭彥廷出來說:「姐夫,我還從來沒穿過這麼好的衣服呢!」他指著衣服上的牌子說:「這個牌子很貴吧!萬一不小心穿髒了怎麼辦?」

    他的話令在場的三個人都啼笑皆非。

    阮無城打趣地說:「傻小子,你真會給你姐夫省!」

    殷權說:「這衣服你穿過誰還要?已經是你的了!」

    簡易對殷權說:「這可是你不對了啊,對自己小舅子還那麼摳兒,一件衣服都如獲至寶,沒見過世面一樣!」

    殷權暫時沒有回應,看向鄭彥廷問:「衣服合適嗎?」

    「合適啊!」鄭彥廷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說:「剛剛好!」他不但沒有介意剛才的話,還主動解釋道:「我姐跟我姐夫的錢是他們的,我要靠自己能力去賺,不能依靠別人!」

    阮無城嗤笑,「說你傻還真是傻!」

    鄭彥廷不可置否地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直接給我錢的話,反倒是害了我!我可不想當一個什麼都不會,只會花錢泡妞的少爺,虛度我的青春!」

    阮無城怎麼覺得這話很是彆扭,好似意有所指?等等!說的不就是他嗎?他剛要發火,又馬上冷靜下來,他已經改邪歸正,要是有反應那豈不是對號入座?於是他裝傻充愣,裝不知道。

    殷權則對簡易說:「彥廷穿著都合適,看來你們應該去鍛煉了,免得在床上被自己的女人看不起!」

    敢情他還記著呢,剛才沒說話不代表他就忍下了,殷權的風格向來不會忍,他是那種早晚得給你還回來的人。

    「殷權,有意思嘛你!」阮無城叫道。

    「真受不了你!」簡易無奈地聳了下肩。

    殷權勾著唇笑。

    試好了禮服,天色也不算早了,殷宅那邊催著過去,殷權一行人浩浩蕩蕩向殷宅走去,明天要從那裡出發接新娘。

    幾個人坐的一輛車,阮無城還問殷權,「怎麼沒見你訂飯店呢?明天怎麼安排的?」

    「保密!」殷權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都什麼時候了還保密?我們明天怎麼做?」簡易真是無語了,你這保密措施,做的是不是也太好了?

    「明天有人告訴你們怎麼做,萬一你們哪個嘴不嚴的,我這驚喜不是沒有了?」殷權白他一眼說。

    為這驚喜,他可是不知想死多少腦細胞,費了多少的力氣,要是一個嘴快的給洩露了,他不是白折騰了?

    阮無城誕笑,「殷權,到時候我結婚,你也給參謀參謀唄?」

    簡易眸一黯,然後斂下來掩飾表情的不自在。

    殷權拉長聲音,「到時候……」然後輕描淡寫地說:「看心情!」

    阮無城又想爆粗口,但是一想殷權也沒完全拒絕,到時候沒準還得求人家,所以就忍下了。誰讓人家比自己有本事呢?連個策劃婚禮都比自己強。雖然他泡妞無數,浪漫無數,可跟殷權比起

    來,還是俗了點,瞧人家殷權的多與眾不同。

    一行人到了殷宅,殷宗正早就望眼欲穿了,聽說車到了,他親自站在門口將幾個人迎了進去。

    殷宗正今日格外精神,特意挑選一件正紅色的中式服裝,衣襟領口都滾著黑色的邊,紅與黑精典的配合,使他看起來既寶貴又不失威嚴,符合他的身份。

    簡易自然是說好話的了,「殷爺爺,今天真精神!」

    阮無城卻笑,打趣道:「殷爺爺,今天您可是比新郎館都喜氣!」

    殷宗正呵呵地笑,「我倒是想讓殷權穿紅色的喜服呢,可是他不幹!」說到這裡,殷宗正吹起鬍子突然換臉,「真是氣死我了!」

    大家開始想像殷權穿大紅喜服的樣子,不由都笑噴了。

    殷權沒笑,嚴肅地說:「好了爺爺,我來介紹一下,這是一笙的表弟鄭彥廷!」

    他這是對鄭彥廷重視的態度,不會讓鄭彥廷感覺被怠慢了。

    不過這麼一來,鄭彥廷覺得受寵若驚了,畢竟他是個小人物啊!普通人啊,跟這麼一個大名鼎鼎,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說中人物見面,還是特意介紹的,能不緊張嗎?

    於是鄭彥廷趕緊說:「爺爺您好,我是給姐夫當伴郎來的!」

    殷宗正聽是娘家人,那肯定不能怠慢了,雙手握住鄭彥廷的手說:「呀,一笙的表弟啊,喲,生的真好,你們家人生得都好看。今年多大了?在哪裡工作?有沒有對象了?」

    好傢伙,這是查戶口呢?殷宗正這是為表明自己重視的態度,可是人家鄭彥廷本來就對他敬畏著,現在可倒好,真是被嚇了一跳,趕緊跟背書似的答:「回爺爺,我今年26歲,在尊晟工作,

    是我自己考進去的,沒用姐夫的關係,以前談過一個對象,但是分手了,現在沒有再談,打算先立業,後成家!」

    好傢伙,比報戶口還仔細。

    鄭彥廷被殷宗正親自拉進去,阮無城在後面不滿地叫:「殷爺爺,怎麼您一聽說是孫媳婦娘家人就開始偏心了?對我們立刻就冷落了?」

    殷宗正轉頭看他哼道:「你還用我操心?後宮三千任你挑!」說著搖頭,「阮信那麼正直的孩子,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小皇帝來?」

    簡易其實很羨慕阮無城可以對殷宗正這樣的大人物這麼自在的說話,一是他沒有那個地位,二是他沒有和殷權是發小的這個便利條件。更何況阮無城是自來熟,跟誰都不客氣,但是他就不行。

    阮無城嘿嘿地笑,「就是因為我爸缺這個所以我這個才多,都說父母缺什麼,孩子就補什麼嘛!」

    殷宗正不免想到了殷建銘,難道是殷建銘太濫情所以殷權太專情?

    大好的日子,不要再想這些無趣之事,他拽著鄭彥廷進門,跟他說:「別理那個不正經的,以後多跟你姐夫學,少和那游手好閒的人在一起!」

    鄭彥廷連連答應,「爺爺,我知道了!」

    除了敬畏,還有對長輩的尊敬。

    阮無城不幹了,「殷爺爺,我也是有事業的!」

    殷宗正顯然對他那事業不感冒,冷哼道:「你那也叫事業?天天賣的酒,還不夠自己喝的吧!」

    「誰說!」阮無城委屈,一副獻寶的樣子說:「殷爺爺,我還說送您幾瓶好酒吧!」

    殷宗正挑眉,「得了,你那酸不拉嘰的酒還是自己留著吧,不是白酒,那叫酒嗎?」

    「那是品味!」阮無城糾正。

    「我看那就是你沒事兒賣弄的資本,我還不知道你?」殷宗正哼道。

    阮無城仰首捂額,殷宗正也不理他,拉著鄭彥廷坐了下來,對管家說道:「快上好茶,招待少爺的小舅子!」

    儼然這是拿他當貴賓看待了。

    鄭彥廷倍加不安,說道:「爺爺,您別客氣!」

    「客氣什麼?我可沒客氣!」殷宗正說完,又問他:「你看過你姐姐沒有?」

    「去看了,我媽留在那邊幫忙!」鄭彥廷說道。

    「哦?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殷家可有的是人手,搬個東西什麼的不在話下!」殷宗正說道。

    「謝謝爺爺,沒有了,那邊姐夫都安排得齊全,我媽也幫不上什麼忙,就是說說話!」鄭彥廷如實說道。

    殷宗正點頭,心想這孩子實誠,不虛!他不由誇讚了一下自己的孫子,說道:「殷權辦事兒,就是讓人放心!」

    一直在旁邊站著的殷建昌心裡可不爽,剛才是老爺子對個外人還是個晚輩那麼慇勤,還什麼都不是,你讓他坐不說讓你兒子坐?現在呢又一個勁的誇殷權,也不看看現在誰給你殷氏賣力,誰

    養活著你?殷權再有本事,他賺的錢分你一星半點了嗎?

    殷建昌忍不住開口了,說道:「殷權啊,你可算是結婚了,你不知道我們都為你操著心呢,這回你結婚,我們可高興呢,你看看殷宅是不是大不一樣了?這可都是我們出的力!」

    這就是殷建昌了,嘴上說的永遠和心裡想的不同,他也永遠都知道如何為自己謀求利益,他出了力,幹什麼不讓殷權知道?否則殷權以為是老爺子出的錢呢!

    殷宗正精明的很,能讓這幾個把功勞攬走?於是他淡淡地說:「這不是借你結婚的由頭,把殷宅翻新了一下,這些錢呢,是由殷氏的幾個股東分紅的錢出的,當然你的股權裡,也出了一些!」

    可別忘了,這殷氏不是給你們的,別以為動的就是你們口袋裡的東西。

    不過殷建昌還有招,他馬上跟殷權說:「是啊,所以這次四叔還特意給你準備了新婚禮物,是點意思!」

    他命人將東西拿來,只見一個銀盤上,擺放著的是一個紅本,紅本上,是一張不算大的紙,一眼看去就知道,這是一張支票!

    殷建昌笑著說:「黃金地段公寓一套,還有五十萬隨時轉賬的現金!」

    坐在沙發上的鄭彥廷嚇了一跳,怎麼有錢人送禮都是這樣送的?他想了想自己送給一笙的錢,二千八,不由臉紅,是不是太少了?可是他剛工作,賺的又不算多,這些錢已經是他目前幾乎所

    有的錢了。

    其實殷建昌所說的黃金地段的房子,不過是二環內,而不是一環內。

    顯然殷權知道自己四叔什麼人,對他的話,只是淡淡地說:「謝謝四叔!」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

    殷建昌則想的是,殷權果真財大氣粗,對於這些,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的,可是他覺得作為親戚,他給的可不少啊!你不能以你自己錢多來衡量是不是?你應該用親戚之間來比較對嗎?於是

    他把目光放在了鄭彥廷身上。

    他也不知道這小子叫什麼,於是笑著問:「殷權太太的弟弟,你給你姐姐、姐夫送的什麼東西?」

    這圈子繞的!他雖然知道殷權老婆叫什麼,但是他就是不叫人家的名字,他這種人,非要拿著那個腔調,他骨子裡也是瞧不上殷權老婆的,一個娛樂界的,有正經女人嗎?不都是陪睡上位的?他之所以理會,那是因為她的身份是殷權的老婆。

    所以他叫人,都是帶標籤的。

    鄭彥廷是個簡單的人,他不喜歡繞彎子,所以這關係他愣了一下,然後回味,然後才給捋順。

    他對殷宗正是敬畏,所以有些怯怯,但是這個人一看就是對自己不善,更主要的是,一副看不起一笙的樣子,憑什麼啊?

    於是他挺直腰板,不卑不亢地說:「我給得真沒您多,只不過二千八百塊。但是這些錢,不是找父母要的,是靠我自己工作賺來的,我一共有三千塊,留下二百生活費,這二千八,已經是我

    積蓄的所有了。」

    「好!」阮無城喝彩起來。

    這裡面,也就是阮無城能夠這麼誰的面子都不顧,單純的去喝彩。

    鄭彥廷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尤其是欺負他姐的更不行。小時候一笙是個女孩子,只是比他年長兩歲,個頭比他略高一些,就可以用她那並不強壯的身板去護著他,替他出頭,跟男孩子打架。那麼現在大了,他比她高那麼多,是該由他護著她的時候了。

    我不靠父母,靠自己賺錢,你行麼?我能把自己幾乎所有給了我姐當新婚禮物,你送的東西,又是你積蓄的多少呢?跟我比?我比你驕傲!

    殷宗正只覺得顏面無光,你和一個晚輩又是個沒錢的比實力,本身就丟了份兒,真是把殷家的老臉都給丟光了。他沒好氣地斥道:「別在這兒丟人了,一邊兒歇著去!」

    當著這麼多主人、傭人、內人外人的,如此不給面子的跟訓孫子似的訓,殷建昌倍兒感丟份兒,臉紅一陣、白一陣,想發火兒,但是又礙於老爺子生氣,只好退到一邊去,不再吭聲。

    殷權真是感動極了,這舅子,沒白疼,他走過去說道:「彥廷,走,我帶你在殷宅四處看看,看看我跟一笙的新房!」

    阮無城可不願意跟一幫老頭子在一起,於是說道:「我也去!」

    簡易當然不肯自己呆著了,於是也跟上了。

    年輕人一走,經過剛才的事,客廳裡的氣氛冷了下來,沒人敢隨便說話。

    此時殷建立大搖大擺地就進來了,一進門就說:「喲,四哥您倒積極,這麼早就來了!」

    殷建昌是想來示好的,錢給了再不落好,那不成冤大頭了嘛!殷權在n市的影響力那麼大,搞好關係總是沒錯的,結果沒想到,真成冤大頭了。老五這小子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直接給了殷建

    立一個白眼,沒有說話。

    殷建立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便轉言問了一句,「我看到殷權的車了,他是不是過來了?」

    這次殷宗正說話了,「領著伴郎們在上面呢!」

    「哦,看新房呢!」殷建立笑著坐下,翹起二郎腿說:「爸,殷權這場面夠大的,等我兒子結婚了,看您怎麼折騰,不許偏心啊!」

    殷建立是老小,所以是最受寵的一個,也不怎麼怕父親,所以想坐就坐。殷建昌可不敢,他知道父親不待見他,現在看老五坐下,分外地眼紅。

    於是殷建昌忍不住又開口了,「老五你送殷權什麼?可不能丟了咱殷家人的臉,殷權的妻表弟可是幾乎把全部家當都給送了!」

    不明所以的殷建立驚訝極了,歎道:「這麼大手筆啊!」他思忖著說:「那我是不是也得加點?總不能輸給一個晚輩吧!」

    有人偷笑了,殷宗正不發話,殷建昌也不吭聲,心想著我不舒服,誰也別舒服。

    過了一會兒,殷權帶著鄭彥廷等人下樓,鄭彥廷說道:「爺爺,您把新房弄得真漂亮!我姐肯定喜歡,到時候得高興壞了!」

    這嘴還真甜!

    跟程一笙一起長大的,嘴沒有不甜的,自從他懂事後,開始跟媽倔,受了不少打,結果有次看到大舅訓一笙,那麼野的一笙當時跟貓兒似的,又是認錯又是說好話,一會兒就沒事了。他便學

    到手,回去試試,結果果真管用,之後百用不爽,越往後,這嘴就越來越甜了!

    殷宗正聽了,這叫一個樂呵啊!費這麼半天勁重新折騰,不就是為了讓殷權開心嘛!當然,這一笙開心了,殷權是肯定開心的!

    殷建立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熱情地向鄭彥廷迎了過去,握著他的手說:「喲,這就是一笙的弟弟吧!」他打量著對方,點頭說:「果真儀表堂堂!」

    鄭彥廷穿的是伴郎服,本來就是名牌,價值不菲。殷建立也看不出這是有錢的還是沒錢的,他只覺得這人濃眉大眼,儀表堂堂的樣子。

    鄭彥廷又懵了,這誰啊?

    殷建立看他有點迷茫的樣子,趕緊自我介紹,說道:「哦,我是殷權的五叔!」

    原來是長輩,鄭彥廷趕緊說道:「五叔您好!」

    殷建立轉過頭看向殷權,笑著說:「我發現一笙家的基因都好啊!表弟也是這麼好看!」

    鄭彥廷心裡開始沒著沒落的,怎麼殷家人要麼冷的要命,要麼熱的要命,讓人招架不住啊!

    殷權淡淡地笑,顯然聽這話很開心。

    殷建立見氣氛挑動起來,跟著說:「殷權,五叔還沒祝你新婚愉快呢!明天順順利利地把媳婦給娶進門,爭取一炮雙響啊!」

    殷權淡笑,「我努力!爭取!」

    殷建昌小聲嘀咕,「低俗!」

    殷建立大聲笑著說:「來,五叔給你的新婚禮物……嗯……」

    原本呢,他是打算給一套一環的房子,一百多平吧,給個五十萬的現金,就足可以了,這還是關係好點的。但是人家女方親戚還是晚輩都給那麼多,他也不能給少了,於是他沉吟了一下,說

    道:「給二環內的別墅一套!」公寓換別墅,夠大方的了吧!

    說完,他看向鄭彥廷。

    鄭彥廷納悶,給姐夫禮金,看我幹什麼?

    一說二環吧,他就覺得沒有剛才那黃金地段值錢,再加上莫名其妙的,於是就是面無表情。

    殷建立一看,沒反應,看來是給的太少了,於是他又開口,「外加現金……五十萬!」

    然後又看鄭彥廷。

    鄭彥廷剛想,五十萬和剛才的那位一樣。然後又發現他看自己,心裡不由發毛,更加緊張,總在想,他幹什麼看我?臉繃得更緊了!

    殷建立心裡咯登一聲,這是嫌太少了啊!不能讓小輩瞧不起吧!於是他咬牙,狠心說道:「還有……卡地亞最新限量版首飾一套!」

    這套首飾可是剛托人買的,剛入手還沒暖招呼,怎麼也有個一百來萬,總夠了吧!

    鄭彥廷凝神在想,卡什麼玩藝兒?這是什麼東西?

    他一個大男人,對首飾沒有瞭解,他一個窮人,更不知道奢侈品為何物!

    殷建立一看人家眉頭都皺起來,差點就炸了毛,這還不行?程一笙還有實力這麼強的親戚呢?怎麼辦?這就認輸了?不能給比下去吧!

    殷建昌偷著笑。

    殷權跟殷宗正誰也不打斷,樂見其成!

    阮無城和簡易略略點頭,這個叔叔還不錯,很大方。

    殷建立腦子搜來搜去,然後豁出去了,叫道:「近郊,農家樂地一塊!」

    肉疼死了啊!錢不錢的放一邊,這可是絕對升值的東西,近郊的地是一漲再漲,現在農家樂又是最時尚的,不少人都自駕游去玩一天兩天,這真是放著都賺錢的地啊!如今再不甘也沒辦法,

    為了殷家臉面。

    他又向鄭彥廷看去。

    鄭彥廷一聽,農家樂?這個好啊!他想起自己老媽就喜歡種點什麼,總在陽台種不過癮,這下子程一笙有了這個地,沒事兒也能讓老媽去種咱了,省得在家總是嘮叨著替她操心娶老婆。他想

    到這裡,不住地點頭。

    殷建立見他總算是點頭了,心裡一鬆,這嘴才揚了起來,笑了。

    鄭彥廷回過神,見姐夫的五叔衝自己樂,他不知道樂什麼呢,禮貌地回樂過去。

    殷建立兩眼一亮,笑了、笑了,這絕對是滿意了,總算過關了!

    殷宗正強忍著沒讓自己笑出來,他實在憋不住了,側過頭咳了兩聲。

    殷建立還沒轉過頭,這門口就又有人來了,進來就笑,「喲,來了不少人啊!殷權,恭喜恭喜!」

    來人是殷建祥。

    後面跟著殷建成進來,也跟著說:「殷權!這新郎館,真是精神!」

    此時殷建立蹭到殷建昌身邊,低聲問:「那小子到底給了多少?」

    殷建昌斜瞥他一眼,面無表情地小聲說了句,「兩千八!」

    殷建立瞪大眼睛,心想,好傢伙,真是大方啊,兩千八百萬,怪不得剛才那勁頭那麼牛氣呢!這麼一想,自己還是賺了的,送的這些,怎麼也沒兩千八百萬,如此一想,心裡平衡多了!

    那邊殷建祥與殷建成已經看到屋中唯一的陌生人,站在殷權的身邊,殷建成問:「殷權,這個精神小伙兒是誰啊?」

    能在殷權身邊站著的人,可都了不得,要是什麼職員助理的,大概還沒資格在殷宅裡站在殷權的身邊。而旁邊阮無城和簡易,那都是認識的人。

    殷權還沒說話,殷建立就熱情地說:「大哥二哥,這位是殷權的妻表弟,別看人家年輕,可是一表人才啊!」他不斷地給兩個哥哥使眼色。

    什麼意思?殷建祥與殷建成不明所以,殷建立見兩人不解其意,只能說的更加直白一些,「人家給殷權小兩口送的,可以說傾盡所有啊!」

    鄭彥廷一聽,的確是這樣,於是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承認了。

    殷建祥與殷建成就琢磨了,這傾盡所有,是多少?他們目測這位少爺,身穿名牌西裝,的確是很精神,看著也有些派頭。

    殷建銘又衝兩人使眼色,說道:「我剛跟殷權說了,我可是送了一套二環內的別墅!」

    兩人俱是一驚,不是說好了,是公寓的,怎麼又改別墅了?肯定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兩人不由自主地看老爺子的表情。

    殷宗正板著臉,看都沒看他們。他們又去看殷建昌,這小子一臉無語,望天,不給什麼指示。

    殷建立清了清嗓子,在下面打手勢,先伸出兩根手指,又打了個八。

    「二八?」兩人一想,這是二百八十萬!

    加一點也能接受,反正殷建立也加了,於是殷建祥說:「哦,我給殷權……黃金地段寫字間三套。」

    大哥加了,他自然也不能少給,要不這炮灰就是自己了,於是他說:「那我給黃金商舖,兩個!」

    鄭彥廷心想,真是一個比一個有錢啊,不住地點頭。

    可惜兩人不看他,只看殷建立了,殷建立搖頭,又比出「二八」。

    兩人心驚,怎麼?這是二千八百萬?

    殷建立心裡急死了,說道:「我可是還有五十萬現金!」

    殷建祥趕緊說:「我們做哥哥的,總不能比你少吧,那我一百萬!」

    殷建成跟著喊,「我也一百萬!」

    殷建立急啊,還搖頭,手再二八,說道:「我還有卡地亞最新限量牌首飾一套,剛托人買到的!」

    卡地亞限量版……

    兩人在衡量價值,殷建祥說:「那我是奔馳轎車一輛!」

    「我剛買了輛保時捷,也是送給殷權的!」殷建成跟著說。

    不夠啊,殷建立歎氣,搖頭。

    怎麼還搖頭啊?兩人要吐血了,又看到殷建立那個抽筋似的「二八」手勢,兩人差點昏厥!

    殷建立說:「大哥二哥,我還送出一塊近郊農家樂!」

    那個農家樂他們是知道的,還去吃過土雞,當時兩人的評論,這塊地前景不小,肯定能賺大錢。

    要命了!兩個人說什麼也不願意再給,他們看向父親。

    殷宗正其實真是要笑蹦了,但是不能笑啊,一笑這東西就沒了。於是他面無表情,嚴肅地看著兩人!

    殷建祥與殷建成心裡都是一寒,殷建祥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我這不是還沒說完呢!我的個人產業,經營正火的飯店,是送給殷權的!」

    殷建成跟著說:「我也沒說完,我的新開業茶館,裝修都是一流的啊!聽說侄媳婦喜歡喝茶,剛好啊!」

    鄭彥廷笑得臉上快要開花,程一笙是大福婆了,農家樂有了,吃飯的地兒也有了,吃完飯消遣的地兒也有。真是只要出門就能用的上,日常休假都不愁沒地兒去!他真是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這下不少了吧!殷建立下意識地去看鄭彥廷。

    鄭彥廷趕緊嚴肅起來,別讓人看笑話啊!矜持、矜持!於是他馬上斂起剛才沒出息的表情,變成微笑。

    「小鄭啊,你看我們給的這些,夠不夠?」殷建立笑呵呵地問,滿懷期待。

    原本殷建祥與殷建成對個小輩不感冒,可是人家總出了二千八百萬的禮金,這怎麼能小看,於是兩人也面帶微笑地期待地看著他。

    鄭彥廷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自己,於是如實中肯地答:「夠啊!夠了!」

    殷建立等三人都舒心地笑了。

    殷建昌則是嘲笑,自己也舒心,舒服多了啊!

    可是他美得太早了,他這嘴角還沒耷拉下來,殷宗正就開口了,「老四,你兩個哥哥一個弟弟,給的都比你多,你給的那點兒,說不過去了吧,再加些吧!」他腦子裡已經想好了,跟著說道

    :「前陣子聽說你剛投資了一處電影院,配套的還有ktv,我看他們送的裡面沒什麼娛樂場所,這兩樣你就給了殷權吧!」

    殷建昌一聽就急了,「爸,那兩處……」

    殷宗正擺手,打斷他的話說:「你哥哥弟弟比你給的都多,你也好意思!」他一副就這樣的語氣,說道:「不同意的話,回家吃自己去吧!」

    損人不利已說的就是殷建昌吧!

    殷建立說:「四哥,怎麼你是最摳的?人家晚輩還兩千八百萬呢,你這點算什麼?」

    鄭彥廷把兩個關鍵詞聽進耳中了,「晚輩」、「兩千八」,他懵懂地問:「你們說的是我嗎?什麼兩千八百萬?我給的是兩千八百塊啊!」

    「兩千八百塊?」殷建祥、殷建成、殷建立三人異口同聲地問,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殷建昌看向殷權,叫道:「殷權……」他真不想給,他覺得殷權也不稀罕這些東西。

    殷權唇角微彎,說道:「謝謝四叔的禮金,我收了!」

    欲哭無淚!

    阮無城很放肆地大笑出聲,太有樂了!簡易也忍不住笑,這下可好,殷權賺大發了!

    只有鄭彥廷一臉的莫名其妙,他不是豪門中人,又怎能理解豪門中事,他只是覺得,好像這一切,跟他有關係!

    殷權抬手,搭上他的肩說:「走,咱們吃飯去!」

    殷宗正叫他:「殷權,你怎麼不在家吃?家裡都準備好了!」

    「外面吃吧,我們熱鬧熱鬧!」殷權看向阮無城跟簡易。

    阮無城大叫,「就是,單身最後一晚瘋狂一下吧,晚上酒吧還是會所?」

    殷權壓根就沒理阮無城這廝!

    這幾個兄弟誰也顧不得他們了,都想要弄明白,自己這多出去的錢,是怎麼花的?

    出門後,鄭彥廷才問殷權,「姐夫,剛才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好像跟我有什麼關係?」

    殷權拍著他的肩說:「你不用理他們。你只要記住,你是我殷權的弟弟,就沒必要覺得比任何人矮上一頭,你就仰著頭看他們,不管他是誰!」他重重地拍著鄭彥廷的肩,認真地說:「記住

    嘍!」

    鄭彥廷的臉上,是無法言喻的感動,他狠狠地點頭:「記住了!」

    他有點後悔,應該把那二百也加上的,哪怕這個月吃家裡的,不花錢也行啊!或者先借了,再還,也行啊!

    可是屋裡的那幾個,就不是二百塊錢的問題了。

    殷建祥說:「殷建立,你怎麼回事?我說二百八十萬,你搖頭,二千八百萬?」

    殷建成說:「這也太離譜了吧!」他扯著嗓子叫,「二千八百塊?」

    殷建立趕緊說:「這不怪我啊,是四哥說二千八百萬的!」

    殷建昌跟著說:「我什麼時候說二千八百萬了?我說的是二千八,也沒說萬啊!你們倒好,現在把我給連累了!」

    這就叫倒打一耙!

    殷建立氣壞了,他仔細一想,殷建昌的確沒說「萬」那個字。

    殷建昌叫道:「你賠我們!」

    殷建立不肯給這錢,說道:「是你說那小子給了全部家當的!」

    兩個哥哥又都轉過頭去看殷建昌。

    殷建昌一挑下巴,說:「對啊,那小子說他有三千塊,給了殷權二千八,可不是幾乎全部家當!」

    「一共就三千塊?」殷建立不信地說:「那小子身上的西服就不止一萬塊,怎麼可能只有三千?」

    殷建昌皺著眉想了想,說道:「哎,說起西服,好像阮無城跟簡易,穿的和他一樣吧!」

    四個兄弟異口同聲地叫道:「伴郎服?」

    殷宗正搖搖頭站起身,四個蠢蛋!

    管家正看熱鬧呢,一看老爺站起來了,在旁邊低聲問:「老太爺,要吃飯了!」

    「我也去熱鬧熱鬧,找那仨傢伙去吧!」估計這幾個一時半會兒是吵不完了!

    他負著手走出門,四個人根本就沒注意他,光在這兒矯情呢!

    殷宗正出了門,看向管家說:「一會兒他們吵完了,告訴他們,說出的話要算話,要是想賴賬的,殷氏我就給殷權了!」

    這四個小子的德性他可是清楚,都摸著他們的脈門呢!

    「是!老太爺!」管家心想這回四位老爺這次可是要大出血,心疼壞了!

    屋子裡,四個人還在爭論誰是罪魁禍首,現在矛頭都指向殷建立,可殷建立可不是傻的,馬上就想明白原因,看向殷建昌說:「四哥,你是想讓我多出血,你心裡舒服吧!結果我們都被你算

    計了,你也沒逃了,你的心思太壞了!」

    殷建祥跟殷建成都看向殷建昌說:「老四啊,這事兒可不能這麼算了,你得給出點!」

    「我給我們出,誰給我出?我不給,反正什麼都沒有!」殷建昌索性破罐子破摔,他賴了,怎麼著吧!

    殷建祥與殷建昌沉默了一下,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於是異口同聲地說:「那們也沒有!」

    得,有作伴的,大家一起賴。

    殷建立說:「喂,這不好吧!咱們長輩呢!」

    殷建昌說:「你看殷權拿咱們當長輩看過嗎?再說長輩要孝敬,他孝敬了嗎?」

    兩個哥哥附和,「就是!」

    有人配合,三個人都把這心思敲定了。

    就賴了!

    管家一進門聽到的就是這可笑的一幕,他走上前去,說道:「四位老爺,剛才老太爺說讓您們馬上兌現承諾!」

    「沒錢!」殷建昌沒好氣地說。

    管家也不急,他「哦」了一聲,然後說道:「老太爺說了,您四位要是不兌現,那就只能把殷氏給了殷權少爺了!」

    「什麼?憑什麼?」殷建祥嚷。

    「我們可是他兒子!」殷建成說。

    「怎麼也輪不到殷權!」殷建昌說。

    怎麼著?這是要在殷權的婚禮上大鬧分家產的戲碼了?

    殷建立倍感無語,他心疼歸心疼,可是既然都說出來了,不給那像話嗎?這也不是他全部家產,甚至20,都不到,給就給吧!於是他看向管家說:「我現在就辦,你跟老太爺說一聲,我的位子

    留著!」

    管家馬上說:「好的,五老爺!」

    殷建昌立馬跟他叫,「你個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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