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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我要結掉節目 文 / 陌上纖舞

    薛岐淵微微斂眸,「誰代節目並不重要,反正她的節目擺在那裡,有現成的收視率,再不濟也比新開一檔節目要好,您說呢?」

    「話是這麼說,不過……」錢總台仍在猶豫。

    「這樣吧總台,我先去找她談談,看她的意思如何?」薛岐淵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反正錢總台有這樣的傾向,他就拿著這個傾向當命令用。

    「那好吧,注意一下態度,不要太強硬!」錢總台不放心地囑咐。

    「我知道,您放心!」薛岐淵說著站起身,頷首道:「那我先走了!」

    「好!」錢總台還是一臉糾結模樣。

    薛岐淵出了門,臉就冷下來,他邁著修長的雙腿,勁拔的步伐、面上狂狷的表情顯示他的心情不太好。也是的,他心情能好嗎?程一笙要回家生孩子去了,生的是她跟別的男人的孩子,想到這一點,他心裡就抓撓的難受。

    他一直覺得,她跟殷權結婚太快,兩人沒有基礎,很快就能離婚,但是他發現她與殷權的感情總能讓自己想錯,他怎麼想他們不好,她跟殷權偏偏就好的不行。直到現在,她所做的一切都表明,她是要鐵了心的回家過日子、生孩子,他沒辦法再麻痺自己,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似乎真到有了孩子這一步,他才能相信,她與他是再沒有可能了!

    人最害怕的是什麼?那就是沒有希望!生活如此,愛情亦如此!但是他不甘心,她是他一點點培養起來的,她如今的純真難道沒有他的保護嗎?他要是早把她丟進那些廣告商堆裡,她早被啃得骨頭渣都不剩了,因為他要收了她,所以才用心的對她。

    怎麼?她被他調教成有魅力的女人,殷權你看到了,喜歡了,然後就搶走了?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不能讓你如願!

    薛岐淵承認,他對她的感情越發扭曲變形,可是換成任何一個人,能甘心嗎?不可能甘心的!他承認當初是他錯了,如果他和她光明正大的戀愛,也不會有現在殷權的存在。那麼他說一句「我錯了」就能挽回一切嗎?那不可能!如果真的可能,他也不用如此糾結!

    理智與幻想交織,這是他最痛苦的地方。幻想被理智打破,而理智又會頓時讓幻想毀滅得無影無蹤!

    他只能這樣,有節目在,她會回來!他也不想讓她這麼舒舒服服地、一點代價都沒有地生孩子。

    「把程一笙叫到我辦公室!」薛岐淵吩咐助理後,進了門,他大步走到椅子旁坐下,雙手搭在扶手上,凝眉冥想。

    助理心想這領導又生氣了?她趕緊給程一笙打內線,說道:「程主播,薛台讓您來他辦公室一趟!」

    「好的,我知道了,馬上過去,謝謝!」程一笙清麗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

    助理歎氣,多好的人啊,薛台老跟人過不去。不過想也是,明明薛台對程主播有意思,誰想到中間插來個殷權。

    程一笙沒想到談話來得如此之快,她還以為是節目的事兒,她整理好東西,站起身去見領導。

    「進來!」薛岐淵說話的同時,犀利的目光看向門口。

    程一笙進了門,碰上的就是薛岐淵鋒銳逼人的目光,她腦中迅速開始轉動,她到時哪裡又惹台長大人不高興了?

    「薛台,您找我有事?」程一笙鎮定自若,沒有因為他的不快,而亂了自已的陣腳。

    對於她的鎮定,他是又愛又恨。節目上他愛,生活中他恨!

    「我們談談,坐吧!」薛岐淵的聲音堅硬似鐵,一點都不像他溫和的風格。

    程一笙馬上想到的就是節目,眼下的大事兒就是這個了,她也猜到近期會有結果,台裡要為新節目準備,她走了,節目總不會空著吧!看薛岐淵這副表情,她有種不詳的預感,或許這次又要交惡了。

    程一笙坐到他對面,抬頭,墨眸清澈睿智,平靜地看著他。

    她的目光總是這樣,你在她眼裡看到的只有坦蕩,沒有任何陰暗的目光,反倒是他覺得有點無地自容。他斂下眉復又抬起,心態已經調節好,他氣凝如山,沉聲道:「你是不是已經決定,選秀節目之後就請大假?」

    「是的!」程一笙堅定地說,沒有任何猶豫。

    薛岐淵突然問:「你要是生不出孩子怎麼辦?」這句話完全是洩憤,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這麼一句沒水平的話?說完他就想抽自己,但是既然話已說出也只能這麼著了。

    程一笙端莊的臉並未變色,想都沒想便答出,「那是我的事!不勞薛台費心!」

    薛岐淵備感無趣,是啊,這無趣是他自己找的。他眸芒一轉,更顯沉寂,然後步入正題,「選秀節目這一季就結束了,所以不必說。現在關鍵是訪談節目,台裡決定找人代你的節目!」

    「那不可能!」關於這件事程一笙早就想好了,她不可能把自己的節目交給別人。她認真地看著薛岐淵,不緊不慢,但語氣異常堅定地說:「我走後,節目停播,這是我的底線,我不可能讓別人碰我的節目!」

    薛岐淵扯了下唇,嗤笑問:「底線?你都走了,還有什麼底線?更何況訪談類節目,你打算讓誰來代替?」

    「台裡如何發展,那是您台長的事,我只是個主持人,只負責我的節目。再說,我都走了,台裡再怎麼發展跟我無關,你新開一個訪談節目也好,又或是怎樣都好,但是我的節目,我不會讓別人染指,節目的名字叫『坦言一笙』,那是用我的名字命名的,如果沒了我,這個節目還有什麼意義?」

    「程一笙,如果節目停播,我們怎麼保證你生完孩子會回來?」薛岐淵換了個姿勢,證明他現在有些不耐煩了。

    這就是一場較量,看誰更具耐心。程一笙是不會妥協的,她更不會上他故意下的套,她靠在椅子上,一彎淺眸帶笑,聲音清麗微柔,「薛台,我是一線主持人,現在不是保證是否回來的問題,而是到時候你們拿出多少誠意的問題!」

    她和以前不同了,這個身價的主持人,怎麼可能受電視台的制約?想她到時候回來,你要條件優厚才行。別處可是有大把搶她的人。

    「程一笙,別忘了是誰培養你的!」薛岐淵陰沉地說。

    「我當然沒忘,我給台裡帶來的效益也不少了吧,再說我也不是獅子大開口,到時候我也會優秀考慮母台的!」程一笙一向都是平易近人的,不像是名人。不過現在,她拿出架勢,這東西有用的時候,你不要藏著不用,否則吃虧的只有你自己。

    薛岐淵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跟程一笙談判,通常討不到什麼甜頭,他又開始了他擅長的威脅,「程一笙,如果你把節目留下,我可以保證不讓安初語上你的節目,但如果你堅持要停掉節目,那我馬上就把安初語找回來給她打造一個節目。」

    程一笙冷笑,馬上說道:「薛台,我只能說你遲早栽到她手上!」

    「我的事不用你管!」薛岐淵用了她剛才的語氣。

    程一笙攤開手,點頭:「那好,你找她回來吧,反正我也要走了,你讓她當一姐我也沒意見!」

    這副模樣徹底將薛岐淵惹惱了,她是真打算離開不回來了麼?為什麼連用安初語威脅她都不管用?薛岐淵心底有一種恐慌,一面害怕程一笙的不復返,另一面又告訴自己,她都給別人生孩子了,回來又能如何?你能接受一個生過孩子的她嗎?

    諸多念頭在他腦中翻滾,最後只能讓他心裡更為煩躁,他被這股氣給沖得無法自持,終於將最壞的話給說了出來,「程一笙,節目你沒有版權,你是否反對一點用都沒有,台裡已經決定下來,你的節目會繼續播,由安初語來代你的節目!」

    其實他不是這樣想的,他只是說的氣話。他真能讓安初語代她的節目嗎?那只能讓她不再回來,他只想出氣,然後讓她妥協!

    可是程一笙一不是受氣的人,二不是妥協的人,她能不氣嗎?她也氣!電視台她最討厭的就是安初語,相信沒有人會喜歡一個模仿自己的人,她蹭地站起身,剔透明眸頃刻冷艷奪目,「薛台,你不想讓我如願,我也不會讓你如願!」

    說罷,她轉身快步離開,任誰聽她那高跟鞋的聲音都知道她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

    「程一笙!」薛岐淵也站起來,沒有隱忍的暴怒聲音,脫口而出。

    程一笙就像沒有聽到,身影已經迅速消失在門口,甚至他聽到「叮」的一聲,她上了電梯,走了!

    薛岐淵握緊拳頭,額上已經青筋暴露,他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他只知道,她真想幹什麼,那絕對是讓他難以招架的,他又有麻煩了!

    程一笙直接就奔向錢總台的辦公室,錢總台聽到急促的敲門聲,心想這誰啊?急成這樣了還敲門?

    「請進!」錢總台坐正,看向門口。

    程一笙進了門,臉上帶著毫不遮掩的怒氣。她就是要讓錢總台看到,她生氣了。

    「喲,是一笙,怎麼了這是?誰讓你生氣了?」錢總台笑呵呵地說:「快坐下!」然後對門口的人說:「去沏茶!」

    「錢總台,不用了!」程一笙坐下,看向他,直接說道:「錢總台,我不同意我的節目繼續辦下去,更不同意讓安初語代我的節目,這是我的堅持!」

    「安初語?這跟她有什麼關係?」錢總台愣了一下,不是說只探口風嗎?薛台到底怎麼跟她談的?

    程一笙就知道,薛岐淵話裡有水分,錢總台怎麼可能這麼把人往外逼的?除非錢總台真的不希望她回來。她把握住這一點,後面就好說了,她那憤怒的臉上,帶了委屈,「薛台說我的節目不會停,還會讓安初語回來帶我的節目。錢總台,誰都知道安初語像我,這麼一來,不是取代我是什麼?」

    「不不不,我可沒有這個意思,這完全是薛台個人意見,不代表台裡!」錢總台連連否認,還拿起電話撥了薛岐淵的內線,簡短地說:「薛台,來我辦公室一趟!」

    真是連個這麼簡單的事兒都辦不好,只是先談一下,把人給逼急了,這還怎麼往下談?

    薛岐淵明白程一笙這是告到錢總台那邊了,他不由惱怒,就會告狀還會什麼?你以為你還是小孩?

    生氣歸生氣,誰也不能否認,這個辦法就是好,免得薛岐淵會一手遮天。

    程一笙當然不會等薛岐淵來了再說,她直接扔出自己的籌碼,說道:「錢總台,我離開後,我的節目要求停播,等我休完產假復工,同等條件下我會優先考慮咱們電視台,細節問題到時候再說。您說我的要求過分嗎?」

    「不過分、不過分!」錢總台這是安慰她。

    「那現在就簽協議!」程一笙立刻說道。這才是真正的目的,現在口頭說什麼有用麼?到時候不承認誰能證明今天達成的協議?所以只有文字性的東西才能讓自己有保障。

    「啊?」錢總台沒想到她會提出這麼個要求。

    「錢總台,您不是說不過分?那我們現在就簽協議吧,這很難嗎?」程一笙頭一次露出咄咄逼人的一面,她的溫和內斂全都收了回去。她一向是該收就收,該放就放。

    「這個……等薛台來了,我們再研究研究!」錢總台心裡也有打算啊!他當然不那麼希望這麼好的節目就停播了,前期的努力豈不是白廢了?有節目在就在收視保障。

    「錢總台,您是敷衍我呢?如果您不同意現在簽這個協議,那麼從今天開始,我罷錄所有的節目!」程一笙這算是撕破臉了,如果現在不把事情敲定,以後她的節目讓別人代了,那就是台裡跟她撕破臉。她生完孩子就得乖乖回來,到時候多麼被動?誰讓她捨不得自己的節目呢?

    「這……程一笙啊,這是不是……你可是咱們台裡的老人,是成熟的主播,怎麼能義氣用事呢?」錢總台也有些惱火,還真沒人敢威脅他呢。

    還好此時薛岐淵進來了,錢總台正不知該怎麼面對程一笙,硬也不是、軟也不是,最關鍵的是他不知道薛岐淵怎麼跟程一笙說的,怎麼就到了這個局面?

    「啊呀,薛台,你來了,我問問你,你到底怎麼和一笙說的?為什麼安初語會上她的節目?」錢總台用責怪的目光看向薛岐淵,都是他,又把事情搞砸了。

    薛岐淵已經收回了剛才的怒氣,此時看起來又是那個脾氣溫和,紳士極了的斯文台長。他在外人面前一向都偽裝良好,程一笙心想他也就是跟自己的時候才會露出凶狠模樣。

    「錢總台,程主播執意要結束她的訪談節目,這對我們台裡非常不公平,畢竟節目是台裡策劃的,先期台裡也做了不少的宣傳,這些可都是投入,怎麼可能說停就停了?我的意思是讓別人暫代她的節目,等她回來,節目會再還給她。至於誰來代節目,她可以指定,難道這還不行?」薛岐淵一副大度的姿態,好像就是程一笙不通情理,無理取鬧。

    剛才他可不是這麼說的,程一笙也已經習慣了他的兩面三刀,事情已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也不可能再讓步,即使讓步也落不得好,她還不如堅持到底。於是她看向錢總台,語氣平和且堅定地說:「錢總台,不管怎麼說,我現在就要求籤協議,結束節目,否則後期我就不錄了!」

    錢總台還沒說話,薛岐淵就搶言道:「程一笙,你這是耍大牌嗎?我告訴你,台裡不是非你不可,你愛錄不錄,我現在就找安初語過來代替你!」

    程一笙笑了,她澄澈的明眸看向薛岐淵,對於他的話一點都沒有畏懼。

    「好啊,薛台您就找安初語去吧,我是沒意見,不過我提醒您,到時候觀眾們會不會有意見?更主要的是那些贊助商們,他們會不會要求您退錢!」

    程一笙就是賭錢總台不敢這樣跟她完全翻臉,其實她完全可以找殷權找爺爺,都能夠達到她的目的。可她習慣了靠自己,她走到今天一姐的位置上完全是憑自己的能力,她不喜歡讓自己一遇到困難就依賴別人,所以這件事她也從未想過找殷權來處理。

    果真,錢總台在一旁說和,「一笙,你也別氣!」然後又訓薛岐淵說:「你說這些氣話有用嗎?說點正經的解決問題!」

    程一笙看向錢總台,是時候給甜頭了,她語氣平和地說:「錢總台,我無意於刁難。您想想,我的節目就是自己的孩子,我能讓別人來管我的孩子嗎?我也不是說把節目停了就不負責任,我可以承諾以後在同等條件下優秀考慮咱們台裡,這一點我能夠寫到協議裡。」

    錢總台聽了眼前一亮,生個孩子也就是一年多的時間,如果到時候程一笙能夠回來,那又是一個噱頭,到時候可能收視會達到一個至高點。

    薛岐淵看出錢總台的想法,跟著說道:「總台,如果她不孕的話,那我們等多久?」

    錢總台還真沒想這一點,他不由覺得薛台想的就是全面啊!

    程一笙冷笑,「不孕的話,我自然會回台裡主持節目!」

    「多長時間?總要有個期限吧!」薛岐淵追問。

    「半年,半年為期!」程一笙乾脆地說。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會不孕,她注意養生,平時連病都沒有。她月經正常,根本就不允許自己有痛經的可能,每月按時報到,她與殷權潔身自愛,杜絕了染病的可能,她是絕對不會有問題。而殷權天天生猛得跟狼一般,更不可能有問題了,她的年齡也合適,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是既聰明又健康的。

    這次薛岐淵還沒說話,錢總台就立刻拍板,「好,就這麼定了!」

    「錢總台!」薛岐淵咬牙。

    「薛台,擬合同!」錢總台此時展露出總台的威嚴,命令道。

    薛岐淵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了,但是不管如何,他也不可能違抗錢總台的命令,只能讓人去擬合同。他大概最後能做的,就是寄希望於程一笙真的不孕了。

    程一笙沒有離開,就等著合同擬好,她不允許這次再有任何閃失。

    程一笙也不是苛刻的女人,她知道一般主持人請假都是懷了孕還工作,顯形了才開始休假,哪裡像她這樣還沒開始要孩子就休假的?她不過是仗著自己在台裡的地位還有她現在的背景。更何況她和台裡有合同,只不過生完孩子不久合同就到期了,台裡怕她跳槽。所以程一笙要求對方的同時,也給了對方一定的保障。

    薛岐淵處理合同的時間,程一笙對錢總台說:「選秀節目結束後,我會錄製一期訪談特別節目,作為離開時的交待。」

    錢總台點頭說:「這台節目,一定要大辦!」

    他心裡有點傷感,這可是他最後一次大賺的節目了,當然要賺個夠本。沒有了程一笙這張王牌,剩下的新主持人都不能挑起大梁,就連春晚都不知道讓誰來主持。

    「我會親自參與策劃,力爭讓節目效果達到最好、最高峰!」程一笙保證道。

    「好!」錢總台歎聲氣說:「一笙,到時候一定要回來啊!」

    程一笙微微笑道:「總台,我不是忘本的人,到時候我一定會優先考慮台裡的。不過如果薛台對我一直是這個樣子,那……」

    快要走了,怎麼也得將將薛岐淵出出氣。

    薛岐淵拿了合同一進門就聽到她的這句話,心底的氣蹭就起來了。故意的怎麼著?合同能打多久?這麼點內容很快就好了,她是故意讓他聽到的?

    錢總台看到薛岐淵在門口,立刻笑著說:「哎呀一笙,你畢竟是薛台一手培養起來的,他這是捨不得,你要理解。連我都心痛了,更別提他了!」

    「我當然會理解的,只是希望將來我回來,他不再對我這樣!」程一笙沒有回頭,看錢總台的表情就知道薛岐淵回來了,她這話自然是說給他聽的。

    「當然不會,來,薛台,你來保證一下!」錢總台叫薛岐淵過來表態。

    演戲誰不會?薛岐淵走進來,將合同放在桌子上,說道:「程一笙,你應該清楚你成長起來有多麼不容易,從一個實習生到台一姐,你付出了努力,我同樣也付出努力,你現在說生孩子就生孩子去,我心裡能好受?你可剛晉陞為一姐沒多長時間,多好的時候多好的機會!」

    話是實話,可說的人卻不是真心說的。程一笙不知道她與薛岐淵是否只剩下這些虛於表面的東西,既然他跟她演,那她也會,她同樣回以真情,感慨而又唏噓地說:「過去的事,都好像昨天剛發生的一樣,我走到今天不易,我也很想珍惜。不過我依舊相信,在現在這個時候完成生育任務,是最利於我的又一次重生與飛躍的!」

    說的真好啊!你想給殷權生孩子你就直說,演這個幹什麼?

    錢總台也不知是真的還是也在演,竟然舉手拭起眼角來,他這一舉動讓正在演的程一笙與薛岐淵都微微愣住了,忘了自身的任務,心裡都在感慨,果真是總台,不一般啊!

    合同很快就簽好了,本來也沒什麼複雜的,程一笙如願地拿著保障離開去做好最後的工作,越是要離開,越要對自己要求高,不允許出錯。

    錢總台心裡還是滿意的,畢竟他也沒想著程一笙會同意讓別人代她的節目。不過他對薛岐淵剛才的表現不滿意,於是程一笙走了之後,他開始找後賬,「薛台,不是只說探探口風的?你幹什麼把人惹急了?你看現在弄的!」

    薛岐淵心裡這叫一個鬱悶,剛才要不是你節節敗退,我就讓程一笙妥協了,就不信她樂意讓安初語幫她主持決賽,他擺出豁出去的樣子,看程一笙怕不怕!你把事情搞砸了,現在倒怪起我來了!不過這話也就只能在心裡想想,他能真怪領導嗎?不可能,就算領導錯了也得自己背著,承認錯誤!但這錯他還真不想這麼憋屈地承認,於是說道:「總台,我看現在我們要新策劃出一個訪談類的節目取代程一笙的節目!」

    「當然了,可是我們現在哪有訪談類節目合適的主持人?更何況訪談節目的方向呢?總不能跟這個類似吧!」錢總台歎氣道。

    薛岐淵現在心裡只有報復,你不是不喜歡安初語嗎?既然你不肯聽我的,那我也沒必要顧慮你的想法,他當即說道:「我看就安初語最合適了。程一笙提的要求裡面,也沒有關於安初語的事情,再說程一笙走了安初語再上節目,也沒有衝突。別的主持人,沒有再合適的了。」

    錢總台搖頭說:「小安畢竟是個新人,訪談節目可是很需要功底的,她行嗎?」

    「您應該能夠看到安初語的能力,比起畢業生來講,的確強了不少。更何況我們新的訪談節目要突破程一笙節目的行勢,可以從名人改成普通百姓。比如說調節糾紛、成就夢想那種類型,相信安初語能夠駕馭!這次的節目,我會親自盯著,力保能夠順利過渡!」

    「你說的……到是不錯!」錢總台歎氣道:「現在有前途的主持人也就是徐涵了,不過她的性格跳脫,只適合娛樂節目。其餘的資深主持人,還真是沒有程一笙這個水平!沒想到啊,台裡少個程一笙,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薛岐淵說道:「所以我們要培養出新生力量,我們也要做兩手準備,不能幹等著程一笙回來是不是?萬一她到時候不回來了,我們難道這個節目類別就空著?」他不想事態再有變化,又或者他想現在就報復程一笙,所以進一步說道:「這樣吧,我們先把節目打造出來,讓安初語試錄一期,如果覺得可以,我們就馬上往上報,否則再加上審批時間,可能接不上程一笙的節目,再說了,還得提前宣傳,這些都需要時間!」

    「好吧!」錢總台點頭說:「那你先去準備!」

    總算是答應了,薛岐淵點點頭,轉身出去。

    晚上,殷權來接程一笙的時候,她一上車就跟殷權說:「最近我會很忙,我已經定下來錄完選秀節目,就結束自己的工作,再錄一期離開時的節目,就能休假了!」

    她其實想的是「回家生孩子」,但是沒好意思說,所以只好用「休假」代替!

    殷權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他也沒往這方面討論,而是說道:「最近我也很忙,工作不少,我們先專注於工作!」

    「嗯!」程一笙心想殷權不是說要辦婚禮的嗎?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她也不能問,否則好像找殷權要婚禮似的,那多丟人呀!

    殷權心裡也有自己的盤算,他是想給她驚喜,所以不願意多說。

    回家後,吃過飯,兩人各忙各的工作,這還是最近一段時間少見的事。

    劉志川跟鐘石總算是聚到一起了,鐘石看劉志川這小人得志的樣子,不由問道:「非洲之行很有趣?」

    劉志川嘿嘿地笑,「兄弟你說的太誇張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鐘石了然一笑,看他一眼問:「我猜你肯定沒去礦上吧!就去談捐藥的事兒了?」

    「你怎麼知道?」劉志川把酒杯放下,好奇地問。

    鐘石拿著酒杯靠在沙發上,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說:「你要是去了礦上啊,可不是這副樣子!」

    劉志川還是要去礦上的,所以要仔細地問,他向前探身,問:「礦上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鐘石看他這副表情,就知道多半這小子後面還要去礦上,於是說道:「你是給人送藥去的,人家當然好吃好喝好招待,讓你看到的都是好的一面,都市的繁華,美麗的黑女郎……」他拉長聲音,「不過,如果是礦上,就是另一副光景了。你想啊,如果是繁華都市能挖礦嗎?恐怕大型機器都進不去。要是市郊之類的地方恐怕能挖的早被挖沒了。尤其是新礦……」

    他說到這裡,端杯喝酒,故意等劉志川說話。劉志川果真上鉤,著急地問:「新礦怎麼了?」

    這下,鐘石從劉志川的反應來看確定了新礦由劉志川來管理。也是的,早晨看劉志川那得瑟樣兒,殷總能不好好收拾這傢伙嗎?鐘石心想他應該向著殷總、向著太太的,增加去非洲的恐怖性。

    「那裡早被人挖的不帶挖了,新礦自然是鳥兒不生蛋的地兒。你就想吧,荒郊野外的,就你們幾個人住幾間小房子,不要說野獸什麼的了,沒有野鬼就不錯了!」鐘石端杯喝酒,偷看劉志川。

    劉志川哆嗦了一下,但還是挺直腰身說:「怎麼可能有鬼?切!」

    外強中乾吧!

    鐘石挑眉,神秘地說:「那種野外啊,埋個屍體什麼的不是常事兒?沒準還有古代的墓呢。反正沒人的地方,邪事兒也多,信不信由你!」

    「不是礦上都有僱傭兵的?」劉志川找個理由,又問。

    「那是挖出東西的礦,怕人搶。你什麼東西都沒挖出來,給你僱傭兵不是浪費?誰那麼傻的瞎花錢?」鐘石嗤道。

    這下劉志川有點扛不住了,但他還嘴硬地說:「那有什麼?反正沒錢,也沒什麼可怕的!」

    「是啊,只要你膽子大,又能耐得住寂寞,也沒什麼。那兒連電話信號都沒有,更別提網絡了,晚上的愛好除了聽野獸叫就是數星星。還有啊,那地方又濕又熱的,鐵皮房子裡悶死個人,就別提空調什麼的了,怎麼也不會比這兒舒服的,等你回來的時候,也成非洲人了。關鍵是住外面怕半夜成了野獸的夜宵,屋裡興許能得個熱射病。那兒的蚊子啊……」鐘石比劃了一下,「有這麼大!」

    劉志川瞪眼,「這麼大是蚊子嗎?那是蝴蝶吧,兄弟你蒙誰啊!」

    「你想啊,那地方全是夏天,蚊蟲沒個死的時候,所以越長越大,稀奇嗎?身上被盯個包能有這麼大!」鐘石說著又比劃。

    劉志川徹底聽毛了,他到底幹什麼去了?體驗生活也沒這麼苦的吧!他嚥了嚥口水,艱難地說:「老實講,殷總讓我去負責新礦的管理工作!」

    「啊?那活兒可是費力不討好啊,你也答應了?」鐘石佯裝驚訝,其實心裡已經笑開花了,他認真地說:「可不是每座礦都能挖出東西的,這東西有賭性,你挖不出來,怎麼辛苦都是白費,沒準兒老闆還嫌你浪費錢了。當然挖出來了,那些東西也不是你的,更不會分給你,你天天看著,不彆扭嗎?」

    也是啊!劉志川心想他當初怎麼就迷了心竅給答應了呢?他趕緊問:「兄弟兄弟,你說怎麼我才能不去?」

    「你都答應了,再不去!」鐘石想了想說:「那你辭職吧!」

    「我呸!」劉志川當即還了鐘石一句,他好不容易談成跟非洲的交易,現在這事兒還沒完他就走了,不是白努力了?他煩躁地灌下一口酒,「換別的招兒!」

    此時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扭著水蛇腰走過來,畫了煙熏妝的眼迷濛地看著鐘石,嗲聲叫:「哇哦,你的肌肉是真的嗎?」

    鐘石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過去,咧著唇笑,「當然是真的,你要不要摸摸?」

    「哦?我能摸?」女人衝他眨著眼,意圖明顯。

    「當然!」鐘石說著,挺起了胸。

    劉志川看著這兩人眉來眼去的**氣壞了,他扯了鐘石一把,叫道:「想泡妞兒解決完的事再說!」

    鐘石看著女人笑,「我還有事!」

    女人有點不捨,拋個媚眼兒,「帥哥,等你哦!」然後扭著走了。

    劉志川心裡冒酸水兒,這鐘石不僅深得殷總的青睞,怎麼還招女人喜歡?怎麼就沒女人跟自己搭訕?

    誰讓你劉志川沒有鐘石身上那些肌肉呢?長得帥體力不行,也滿足不了這裡女人啊!

    「不想走,你就只能去求殷總了,你知道你身上的毛病嗎?」鐘石也懶得再逗劉志川。

    「什麼毛病?」劉志川有點懨懨,他工作努力,盡心盡則的,老闆吩咐一點他能做到三點,哪裡不好了?

    鐘石得意地說:「你啊,總喜歡畫蛇添足!」

    「怎麼講?」劉志川問。

    「這還用講?太龜毛,什麼都管。有時候殷總跟太太可不希望別人管太多,畢竟人傢俬生活不願意讓誰都看到啊!」鐘石說。

    「打個比方!」劉志川十分認真地聽著,這回是真的想改了。

    「比如說上回,你知道殷總的意思,不要表現出來讓太太看到嘛。你說太太臉皮兒那麼薄,能不生氣?因為害羞也得把你給弄非洲去啊!」鐘石斜他,真是笨!

    劉志川恍然,拍桌子說:「我怎麼沒想到呢?」他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我簡直就是笨死了!」

    「想辦法求殷總去吧,別的我也沒辦法。估計你要是去求太太,太太只能把你往非洲送,她是不想看到你了。你別沒事兒往人跟前送。還有你從非洲回來就去跟太太示威,殷總能讓別人欺負他老婆?你死定了!」

    鐘石的這番話可是把劉志川給嚇壞了,他快要哭了,求著問鐘石,「兄弟,你幫幫我吧,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啊!」

    鐘石一笑,白牙頓時以又露了出來,陽剛中又有幾分壞,把杯中酒喝完,將杯子放到桌上,向前探身,將手肘支到膝上,看向他說:「看在今天這頓酒的份上,給你支一招。殷總現在不是正準備跟太太的婚禮呢?你多出點主意,多辦點實事兒,表現好了,殷總一高興,到時候你一求一個准。結完婚殷總要帶太太去度蜜月,少不了你這個熟手,你不就走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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