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凝本來好奇心就重,一上車就問:「哎,什麼事兒呀?」
「呵,找你吃飯是主要的,事情是捎帶提的。對了,你中午有午休的習慣嗎?」簡易輕鬆地將話題帶開,就是不說有什麼事。
「休不休息都行!」
大概是怕方凝再追問,她剛說完這句,簡易就跟著說:「這樣可不好,中午少休息會兒,有利於下午的工作。我們就在附近吃,這回吃西餐,習慣嗎?」
「還行,不過我跟一笙都比較熱衷於吃中餐!」方凝絲毫沒有隱瞞自己的喜好,完全不迎合簡易。
簡易解釋,「西餐快些,下次我們用中餐!」
「行!」方凝爽快地答應了。
簡易找的地方果真近,繞個彎就到了,原來是上回跟程一笙和薛台來的那間高級飯店,方凝抬眉說:「是這裡啊!」
「怎麼?來過?」簡易抬眉。
「嗯,跟一笙來過,當然不是我請客!」方凝說道。
簡易笑,「以後等你嫁了我,你也可以隨便請別人了!」
方凝臉紅,她趕緊轉移話題說:「一笙可不是完全花殷權的錢,她賺錢比我多不知多少倍,人家節目那廣告收入可是很恐怖的,再加上她的代言費,本來她就是個小富婆!」
簡易看向她問:「你怎麼不進娛樂?我看上回她結婚的時候,那個契機很好,娛樂節目可比你財經賺錢多吧,不說一姐,當第二沒問題!」
方凝坦白地說:「每個人追求不同,我雖然喜歡八卦,可工作上我還是更喜歡我的專業,再說錢這種東西,我並不刻意追求,我現在賺得也不少,足以滿足我的各種需要!」
「程一笙吃的、用的都是名牌,她戴的首飾拿的包也價格不菲,作為好朋友,你難道沒有落差感?」簡易似乎想說服她去娛樂節目一般。
「沒啊!」方凝笑道:「我要是眼氣別人,像在電視台傍大款的那麼多,個個都比程一笙奢侈,我早就也傍去了!」她挑挑眉說:「你可別拿看那些女人們的眼光看我們,不是每個人都會隨波逐流,而且說實話,程一笙婚後也沒有多少變化,你看她的東西好,但並不是奢侈品!」
簡易笑,「也是的,她不喜好奢侈品,不過她的東西,比奢侈品還要貴。巴黎時裝周,她頭上那朵金蝴蝶,得多少錢?」
方凝有些惱怒了,她瞪著他說:「喂,今天你到底是來找我吃飯還是跟我吃嗆藥的?還有,一笙怎麼招惹你了?跟你過不去了?你這麼揪住她不放?」
看到她生氣,他卻笑了,帶著一絲的邪氣。方凝心裡產生異動,她越發覺得這男人不好對付啊,看起來斯文正氣,可接觸起來,卻覺得力不從心。
車子已經停好,簡易從車上下來,轉過來為她開了門,然後拉上她的手,霸氣地將她往飯店裡拽。
方凝雖然生氣,可並沒想跟他鬧翻,她想聽聽他的解釋。進了飯店,簡易對服務生說:「菜都上好了?」
「是的簡少,都已經擺在桌上了!」服務生熱絡而慇勤。
簡易側頭對方凝解釋,「為了能節省時間,讓你中午多休息一會兒,所以我提前叫了菜。」
他這個樣子,多像一個體貼的男友,可是方凝總覺得抓不住真實的他,他簡直比女人還要多變。
進了房間,果真桌上已經擺好了幾道精緻的菜,果汁也倒進了玻璃杯中,包括主食,都擺了上來。
簡易鬆開她的手,紳士地將椅子給她拉開。那些服務生應該是提前都要求過了,沒有一個人進來,都在門外站著。
兩人坐下後,簡易才說:「程一笙是我們的大媒人,我怎麼可能對她有意見。我的真正想法是,如果你進了娛樂,我的工作可以幫你很多,一姐不說吧,屈於程一笙之下可是完全沒問題的!」
簡易覺得,一般女人尤其是電視台的主播,聽到這個肯定會高興壞了,然後巴不得地答應下來,但是方凝臉上一點動容都沒有,更不要提是高興了。她平靜地說:「我的興趣,真不在娛樂上,如果想過去,早就過去了。」
簡易說道:「知道你的想法,我當然不會勉強你!」他的手,放在了她搭在膝上的手上,溫暖地握著說:「我們在一起了,總要為將來著想,我不過是想給你一個有保障的,這保障,自然離不開錢。方凝,我是認真的,我想為你的將來鋪路!」
這番話對方凝來講,是極為感動的。現在不負責的人太多,負責任的人反倒讓她覺得難能可貴,感動了自然氣也就消了,她也很真誠地說:「對不起,誤會你了。」她抬頭問他:「這就是你要說的事兒?」
簡易啞然失笑,然後說道:「你還記著呢?」他拿起筷子,先給她挾了塊魚放到她盤中說:「這個可不是捎帶要說的,剩下的沒什麼重要的,邊吃邊說吧!」說完,他的話題馬上就轉移了,「這個魚就中間一根刺,肉裡都沒有刺,多吃些。還有,專家說了,一周吃三次魚,不僅不會胖,對身體還有好處?」
方凝轉過頭看他問:「哪個專家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管那麼多幹什麼?快吃!」簡易說著,拿筷子輕敲她的頭。
這一下,反倒令方凝覺得兩人關係近了很多。她吃著魚,心裡甜滋滋的。
她與簡易在一起,一直是簡易帶動話題,此刻簡易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事,然後說道:「對了,今晚朋友一起聚聚,你也跟我一起來玩!」
「什麼朋友?」方凝側頭問。她的心裡難免有些緊張,這是將她認識給他的朋友了?算是一種承認吧,緊張多餘,自然多了些甜蜜。
「就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殷權也都認識。」他說到這裡,似乎又是突然想到一般地說:「哦對了,你叫上程一笙吧,讓她跟殷權也來。殷權這小子自從有了老婆就完全忘了朋友,我們叫他幾次他也不出來,一起玩更熱鬧,再說你頭一次接觸我們圈子,有程一笙這個熟人你也自在些。我是沒本事叫出殷權,就看你了!」
「一笙還真不熱衷群體活動呢,以前我叫她去酒吧輕鬆,她都很少去!」方凝說道。
簡易跟著說:「我是怕你不自在,這是主要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她跟殷權是媒人,借這個機會,也算是請了他們,答謝一下,我們的關係,不算太好吧也不算好,專門答謝又有些刻意,你說呢?」
「好吧,我去試試!」方凝一聽簡易是為了自己,心裡十分的感動,晚上她扯也要扯上程一笙。她其實更加好奇,他們那個圈子會不會像別人傳的那樣亂?
見她答應了,簡易沒在這個話題上再繼續下去,又給她挾了魚說:「多吃點!」
下午剛上班,方凝就給程一笙打電話,直接跟她說:「嘿,一笙,晚上簡易搞個小聚會,你叫上殷權來參加吧!」
程一笙聽了就笑,「怎麼著?發展迅速啊,都把你帶到他朋友圈子裡了?」
「程一笙,你別打趣我了,要不姐的老臉都沒地兒擱了。我跟你說啊,你得去,陪陪我,要不我一個都不認識。」方凝說。
「我不也一個都不認識?」程一笙問。
「所以咱倆好作伴啊!」方凝拍案總結。
程一笙笑道:「行,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認了!」
「好,仗義!你記得跟你家男人說聲,我跟簡易可請不動他老人家!」方凝道。
程一笙被逗得更樂,一口答應下來,「你就放心吧,肯定讓他老人家到場!」
掛了電話,程一笙的笑還沒收回來,就給殷權打過去了,殷權一接電話就聽出她的好心情。
「簡易跟方凝晚上搞小型朋友聚會呢,請您老人家陪我一同出席可否?」
殷權一聽,原本沉凝的眼底頓時浮上一抹笑意,他扔下手中的筆,寬厚的背向後一靠,將皮椅背塞得滿滿的,沒有握電話的那隻手隨意地搭在皮椅扶手上,含笑低沉而醇厚的聲音響起,「想去?」
「反正也沒事,去玩玩,也當是支持方凝了!」程一笙說道。
「好,那就去!」殷權本來就好說話,在他連番嘗到甜頭之後,更是有求必應。再說他也覺得她的生活單調了些,除了他,上班之餘幾乎沒有任何朋友。
那邊方凝得到程一笙的肯定答應便知會了簡易,而簡易則通知他的朋友們。
薛岐淵自然也是他朋友之一,薛岐淵接電話的時候,正盯著手機裡的一條消息眉頭緊鎖。他根本沒看手機,就拿來生硬地接了,「喂?」
「薛大台長,誰惹您生氣了?」簡易挑著眉問。
薛岐淵的神色軟化了一些,「簡易啊!我能有什麼可生氣的?還不是總有人給弄爛節目,火大不已。你找我有事?」
他手機上,說得可分明不是這事兒。
「消消火兒,今晚聚聚嗎?我叫了幾個人,還是咱們幾個!」簡易說道。
薛岐淵哪有心情?他拒絕道:「今晚要審節目,沒有時間,下次吧!」
「那好,下回吧!你先忙!」簡易說著,掛了電話。
薛岐淵火大地拿起另一部手機,給父親打去。薛登昆的語氣同樣沉而嚴肅,「岐淵,有事?」
簡短的話證明那邊正在忙。
薛岐淵可不管那麼多,他直接問:「爸,是不是我們所有進貨源都不肯再提供鋼材了?」
薛登昆愣了一下,然後問:「你怎麼知道?」
「哼,您一直不同意我當台長,您知道嗎?如果不是我當了台長,現在已經滿天遍地都是薛家無貨可提供、斷貨的新聞了。」薛岐淵譏誚地說。
「什麼?是誰把消息走露出去的?」薛登昆火大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種消息能隱瞞得住嗎?還好我人脈廣,已經將消息截下了,否則就等著見報吧!您現在想想,已經簽了合同的那些客戶,如何給他們鋼材吧!要是他們鬧起來,薛氏的股票,大概就要跌到底了!」說罷,他還不忘火上澆油,「這就是您得罪殷權的後果!」
然後就是重重掛了電話。
汪欣剛送走安初語,此時返了回來,不滿地說道:「兒子,小安脾氣夠好了,你總那麼欺負她幹什麼?」
薛岐淵的傷好得差不多,現在已經回家休養,然而讓他惱怒的是,安初語竟然從醫院跟回了他家,有母親當擋箭牌,安初語總是一臉的委屈小媳婦模樣,任憑他怎麼罵,她儘管不吭聲,但仍舊我行我素。
薛岐淵冷聲道:「媽,薛氏都快倒閉了,我看您還是關心一下我爸的生意吧!」
汪欣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就是不信,「怎麼可能?你當薛氏是小作坊說倒就倒啊!」
薛岐淵冷笑一聲,將手機扔了過去,順便扔下一句話,「您自己看吧!」
汪欣拿過手機一看上面的消息,臉上大驚失色,然後抬起頭問他:「這是真的?」
「不是真的,報社能登嗎?您打電話去問我爸好了!」薛岐淵說。
汪欣還沒等他說完就拿起自己的手機給薛登昆打電話,薛登昆的聲音比剛才更不耐煩,「有事?」
根本就是簡單粗暴。
「登昆,岐淵說的事是真的?」汪欣著急地問。
「別來煩我!」四個字就掛了,帶著濃重的煩躁。
還用問嗎?結果很明顯!汪欣跌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這還要問我爸了,因為貪心跟莫習凜合作得罪了殷權!殷權在n市的名聲不是白來的,他以雷霆手段收購那麼多的公司,也不是假的。怎麼現在他結婚了,手段溫和了,你們就忘了他是誰?他是那麼好得罪的嗎?不信我的話,現在呢?哼!」薛岐淵雖然痛恨殷權,可他的腦子還是冷靜的,所謂旁觀者清,他從來不敢小看殷權這個對手。
尤其是在感情上,殷權給了他這麼大的打擊。
薛登昆正在跟手下的人發脾氣,「怎麼?我就不相信,殷權能一手遮天,再給我找!」
手下苦著臉說:「薛總,殷權不是一手遮天,他是把鋼材全都給包了,比起他的大手筆,我們要的這些量,遠遠不算什麼!」
薛登昆瞪著眼,半天才說:「那就給我往遠處找,國內不行就國外去找,我就不信了……」
手下忙舉起計算器說:「薛總,我已經算過帳了,按您的說法,這運費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算下來我們不賺反倒賠錢!」
「什麼?怎麼會這樣?」薛登昆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我看就是殷權算計好了的,把能賺錢的貨源都包了,剩下不能賺錢的留給咱們!這殷權……」手下艱難地嚥了嚥口水說:「實力真是莫測!」
用了「莫測」兩個字,表明誰也不知道殷權到底有多少錢?
手下看著自家老闆,心裡想勸他跟殷權服個軟,可是又一想老闆算是殷權的長輩了,就算能不要臉地服軟,這話也不能由自己說,所以只好緘口。
下午的時候,方凝早早的就被簡易接走了,簡易的理由是,作為主人得先到,還有方凝第一次見他的朋友,要隆重一些,所以帶她去做造型。
簡易工作原因,對於造型室可謂熟悉得很,n市一等一的造型室他都可以優先做造型。
下午下班的時候,殷權去接程一笙,他坐在車上,往她身後看一眼,然後問:「方凝沒跟你一起?」
程一笙上了車,雙眼笑得彎彎,打趣道:「人家現在有男朋友了,還能再讓我送?你看你小氣的!她先讓簡易帶走做造型了!」
殷權問她:「你不用做造型?」
「今天我又不是主角,我打扮那麼花哨幹什麼?」程一笙揚揚眉說。
殷權打量著她說:「嗯,你這樣就比她好看,你要是再去做造型,她就不能看了!」
程一笙穿的是件淺銀黃色漸變旗袍,上面都是純色,從胸部往下逐漸發白,前後裙上繡的是荷花圖案,盤扣包邊都是銀湖藍色,素淨中帶著耀眼。
她的頭髮編了起來,兩邊挽個髻,像民國時期的學生,給人一種年代如畫的感覺。在殷權眼裡,當然沒人能比上此時雅靜的她。
程一笙笑著問:「你跟方凝有什麼深仇大恨,總要對人家冷眼相待?」
「除了你,一切女人都是討厭的,都是敵人,沒有例外!」殷權跋扈地說。
程一笙笑了,露出兩排細碎的貝齒,晶瑩潔白,看起來很是可愛。她真愛死了殷權這種變態性的討厭女人。估計沒有女人不喜歡,像程一笙這樣醋性大的,更加喜愛殷權不跟別的女人接觸。
「吧嗒!」一個吻就落在殷權的臉頰上。
殷權轉過頭向她看來,與剛才的深沉目光不同,此刻好似惡狼般眼裡已經燃起了火,洶洶狼光寫滿對她的渴望。他就是那匹餓狼,她是可口的小綿羊。
大概是這目光侵略性太強,也大概是程一笙對那次在車上的歡愛起了陰影,她嚇一跳,花容失色地說:「老公,現在不行啊!就快要到了,再說要是讓人看出什麼,我就不出門了!」
她嚇成這樣,殷權心裡不由樂了起來,那剛剛燃起的感覺,也淡了許多,他心裡又起了逗她的心,自得地說:「剛好你有時間在家陪我,那時候我可以把工作都放到家裡,我們天天在一起!」
程一笙聽的渾身發毛,天啊,真不敢想像。她晃著他的手臂說:「老公,求你了,別……只要你現在放過我,晚上隨你還(海」,全文字手打)不行?」
「真的?」他抬抬眉。
「嗯!」她一個勁兒的點頭。
他眼底閃過一抹邪惡的光,然後側頭湊到她耳邊說:「老婆,那今晚還在水床上?」
程一笙臉微微發紅,低著頭點了點,算是同意了。
殷權唇邊的笑再也藏不住了,他的聲音也染上笑意,對她說:「忘了跟你說,今天我已經讓人把房間裡都裝上了鏡子,房頂也有!」
程一笙驀地轉過頭,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殷權喉結急動,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此刻方凝與簡易早就到了會所,簡易的朋友陸陸續續地來了,簡易將方凝一一地介紹給對方。他們這些人啊,對娛樂圈以及廣播界還是很關注的,自然不是為了什麼節目,而是為了看哪個女人好看。
方凝在程一笙的節目裡也算大露臉了,所以那些男人們,對她並不算陌生,有好幾個人都認出她了。
方凝應付這些人還是沒有問題的,她天天跟富豪們在一起,自然知道如何招待。
門外,一個男人大搖大擺的就進來了,白色的休閒西裝,一雙四處放電的桃花眼,看起來就是個紈褲子弟!
方凝認識這個人,不是阮無城是誰?
簡易拉著方凝就走過去了,笑著說:「來,阮少,給你介紹一下我女朋友!」
阮無城挺意外簡易這廝竟然有公開的女友了?他好奇地看過去,結果這一看,愣了一下,然後隨即恢復正常,這不是程一笙的好友,叫什麼方凝的那個嘛,她居然跟簡易廝混到一起了?
方凝一看,心裡也在想,原來是花心大少阮無城啊!這世界還真小,不過簡易這圈子裡,自然少不了這些人。
介紹完之後,那邊有人叫簡易,簡易便過去了。
阮無城睨著方凝說:「你居然會跟簡易在一起,你瞭解他嗎?你就不怕自個兒最後一無所有?」
方凝不解,這是什麼意思?她抬抬眉問:「我能有什麼讓他圖?要說圖色,他身邊可不缺美女,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瞭解簡易的過去嗎?」阮無城問。
「誰沒有過去?我看中的是他的現在。阮少您那麼不堪的過去,現在不也混得人模人樣了?」方凝一向看不起這位私生活糜爛的少爺,對他印象極差,所以此刻說話也帶了刺。
阮無城能高興嗎?他頓時就氣了,臉拉下來說:「如果你不是一笙的朋友,我還懶得提醒你呢。我告訴你,簡易的女朋友是不多,不過每個他公開的女朋友,都是被他利用的。這個男人可不像你想的那麼斯文!」
「那我有什麼讓他利用的?」方凝說完,又問:「他可不像阮少天天換女人!」
阮無城「嗤」地笑了,無不嘲諷地說:「好歹爺勝在坦蕩,一個男人沒女人,你覺得可能嗎?生理需要得解決吧!簡少是個正常的男人,有幾個床伴這種事,應當不稀奇!」
方凝覺得心裡堵了一塊石頭一樣,聽了讓她那麼不舒服,她一生氣,這嘴邊更是沒遮沒攔的,「虧你還承認自己私生活混亂,程一笙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就算現在沒有殷權,她也絕計不會喜歡上你這種人!」
阮無城這眼睛頓時就豎起來了,他壓低聲音狠聲說:「如果你不是程一笙的朋友,我早就一拳轟上去了,我告訴你,我可不管對方是不是女人,也不管你是不是簡易的女友,照打不誤。」
「這麼沒風度,果真一笙對你印象不好!」方凝絲毫不怕。
「你說什麼?」阮無城最在意的就是程一笙的看法。
門口出現一陣騷亂,門外的服務生七嘴八舌地在叫:「殷少、殷太太!」
可以聽出,這些人聲音中的緊張,可能因為緊張,聲音都顯得格外大。方凝高興地說:「一笙來了!」然後瞪向阮無城,「看你還能狂起來嗎?」
阮無城整個人已經呆住了,他沒想到程一笙會來啊,他好緊張,他怎麼覺得自己已經動不了了?
方凝迎過去,簡易也走了過來,握住方凝的手,一起向門口走去。
殷權與程一笙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屋裡頓時安靜下來,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程一笙和殷權這對金童玉女,給人一種從畫裡走出來的感覺,尤其是程一笙,別看她今天的旗袍以素淨為主,卻有著一種霸氣吸引眼球的效果。滿屋子的男人,都在看她。她就是有那種焦點氣質,讓人容不得一點忽視!
程一笙看到方凝就抿嘴笑,方凝被看得不好意思,猛瞪她。
寒暄過後,簡易讓方凝照顧她,然後跟殷權一起和兄弟們去說話。
兩個男人走後,程一笙才笑道:「嘖嘖,沒想到我們方主播改頭換面了,也有溫柔的一面!」
方凝往日都是以穿套裝為主,一副幹練的職場女性模樣,今天她穿了件柔粉色的連衣裙,波浪捲發被染成栗色的柔和模樣,精緻明艷的五官在精心化妝後,顯得十分柔媚,女人味兒十足。不僅是女人味兒,還可以看出她是陷在戀愛中的小女人。
「程一笙,難得姐戀愛一次,瞧受你這個奚落啊,姐還得總跟你告饒!」方凝鬱悶地說。
「我說簡易就沒說你沒女人味兒啊,怎麼總是『姐、姐』的改不了?」程一笙挑眉看她。
「他要是不喜歡,就別找我!哼!」方凝現在倒是霸氣了,一改在簡易身邊小鳥依人的模樣。
「嗨,程一笙,好久不見!」一個弱弱的緊張的聲音響了起來。
方凝與程一笙同時轉頭,看到故作鎮定的阮無城。
程一笙真是有段時間沒見到阮無城了,她微笑著點頭說:「阮少,你好!聽說你的生意很紅火,祝賀你了!」
阮無城聽到這話多少有些失望,因為太客套了,他倒是寧願聽到程一笙跟他不客氣。他不肯罷休,找話題說:「程一笙,是不是你把簡易介紹給她了?」
「嗯,怎麼了?」程一笙有些意外這個話題。
「那小子腹黑得很,你就……」
「誰在我背後說壞話呢?嗯?」簡易的聲音及時響起,打斷了阮無城的話。
簡易身邊,還站著殷權,別看殷權在別處,他的餘光可一直緊緊地攫住程一笙的身影。
阮無城回頭,聳聳肩說:「我說得可是真的,你這小子腹黑啊!」
「喂,阮無城,你不會是看中了我的女人吧!」簡易說著,一把攬過方凝,強勢極了。
阮無城瞪大眼睛,「我能看上她?男人婆!」
方凝也急了,高聲叫:「阮無城你說什麼呢?」
簡易不悅地說:「阮無城,你要沒想法,你來撬我牆角幹什麼?是兄弟嗎?」
程一笙也站到方凝身邊,說道:「都是來玩的,別鬧得不愉快,阮無城,方凝也沒惹你,你幹什麼在這麼多人面前讓她下不來台?」
程一笙看那邊的人,已經向這邊看了,不過沒人過來。
阮無城悻悻地說:「對不起啊,我不對!」
阮無城這麼目中無人的狂放男人能服軟,真是不多見,自然這跟程一笙說話有關。
方凝雖然不高興,但這是簡易張羅的聚會,她總不能不給簡易面子,把事情搞砸,所以她也說道:「簡易,算了!」
簡易也沒打算再追究,說道:「走吧,咱們開吃!」
殷權是大鱷,所以來得最晚,在他來之前人都到齊了。這個圈子,你看著人人都很紈褲,其實他們很遵守級別,什麼時間到,該說什麼話之類的,一個個都是人精!
一群人都落了座,程一笙看到這些人除阮無城簡易外,她都不認識,不過有的眼熟,以前她偷拍殷權那次,應該是有見過的,她記得那次這群人可是玩得很h,不過現在,他們倒顯得正經多了。
殷權坐在程一笙的右手邊,方凝則坐在她的左邊,其實這裡面也有別的女人,但大家不認識,所以沒坐到一起。
殷權一直沒說話,他到哪裡都是寡言的。阮無城雖然跳脫,但今天因為有程一笙在,也正經多了。
一桌人還是熱熱鬧鬧的,席間,一個男人的電話響了,他接了電話,然後就沖一桌人擠眼,說道:「等等啊,我馬上就來!」
程一笙看到,這男人的感覺不是邪氣,而是流氣,但又不是很下流的那種,而是富貴圈子裡痞子的感覺,剛才簡易介紹,這個人叫張煥!
張煥出去也就半分鐘就回來了,再回來的時候,他身邊多了一個女人,這女人看起來高高瘦瘦,像是模特,但比模特多了一絲文藝的氣質,一身白色暱料裙子,看起來很仙。
這個張煥不是有女伴嗎?怎麼又帶來一個?程一笙與方凝相互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眼裡看到八卦在閃。
張煥進了門,扯著嗓子就喊,「阮少,你讓我給你找個女人,電影學院的,剛大一,包管又純又文藝,怎麼樣?」
阮無城這臉色瞬時就變了,這陣子他可是再不出去亂來了,立志做個好男人,這樣時間長了程一笙也知道他是個正經人。這不是因為有聚會,大家都有女伴,他又不想和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來往,所以讓張煥給他找一個。他又不知道程一笙會來,如果知道他要命也不會找個女人來的。
結果張煥還說成這樣,他這麼長時間積累的正面形象,瞬間就給毀了。
這真不能怪張煥,誰讓阮無城這廝以前生活迷亂成那樣,他讓張煥給找女人,張煥能不往上床的方向找嗎?現在張煥還有一種想邀功的意思。
阮無城都不敢看程一笙,他本能地就說謊了,「張少,誰讓你給我找女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潔身自好,我看是你自己想找吧!」話說完他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說的,由衷地鄙視了一番自己,但是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只能演到底了。
這下張煥身邊的女人臉色頓時就變了,本來就瘦長的臉,拉得更長。
張煥愣了一下,然後眼一瞪,叫道:「靠你阮無城,什麼意思?怎麼就成老子的女人了?你還潔身自好?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你是做給你老爸看的,蒙誰啊?你能沒女人誰信啊!」
阮無城氣壞了,他是真的潔身自好,這下程一笙就算看見了也以為他是假的,他豁出去了,叫道:「張煥,你丫抹黑我幹什麼?不就是怕你新交的女友吃醋啊!你的就是你的,找我當墊背也得先知會一本書名第五文學看最快更新聲啊!這下兩個女人收拾不了吧!」
張煥被氣的七竅生煙,這算什麼事兒啊,幫人忙,最後落得自己裡外不是人?
殷權此時靠在椅背上,他的手臂搭在程一笙的椅子上,與程一笙旗袍同色的重磅真絲襯衫袖子挽了起來,胸肌將襯衣繃得緊緊的。他臉上一向陰鷙的表情帶了幾分疏懶與玩味,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這種略帶些玩世不恭的樣子,冷厲中又有點壞,分外引人注意。
桌上不少女人,都在偷偷看他,這可是殷權啊,大名鼎鼎的殷權,平時多難得一見?
程一笙與方凝又對視一眼,方凝用眼神告訴她,「有素材了!」
就在兩方都僵持的時候,桌上又有人開口了,「美女居然還沒人要,我要了!過來坐我這兒!」
程一笙與方凝看去,說話的是孟浩天,明明是長相陰柔斯文的男人,說起話來也像流氓,方凝暗罵這圈子裡的人都是斯文禽獸,披著一張貴氣十足的人皮。
站在張煥身邊的氣質美女剛才都快哭了,此時是一臉感激的表情,張煥忙說:「那是孟少,過去坐吧!」
美女趕緊叫:「孟少!」
「行了,我可捨不得嬌滴滴的美人兒落淚,多大點事兒啊!」孟浩天笑得邪氣。
程一笙與方凝立刻看孟浩天的女人,雖然面色不太好看,但是沒有一點反對的意思,算是默認了,並且還在努力調整自己情緒的樣子。這下可以肯定,這位美女絕不是孟浩天的女友,多半是臨時包的。
桌上有人跳出來調節氣氛,「孟少左擁右抱,好不幸福!」
「別眼氣我,這可是我的人了,你想要也不給!」孟浩然丟過去一個白眼。
簡易是主家,他可沒辦法救場,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一出面這火就得燒到他頭上來。現在眼看有人救場,他鬆了口氣,趕緊說道:「快吃快吃,吃完了該唱歌的唱歌,該打牌的打牌!」
一直沒說話的殷權拿起筷子,挾了蝦放在程一笙的盤中,說了坐在飯桌上後說的第一句話:「多吃點!嗯?」
這語氣裡,多少有點哄著的意思,讓一桌人聽得大跌眼鏡,大家都知道殷少愛老婆,可沒想到能做到這個地步。
嘖嘖,這滿眼柔情的男人,是殷少嗎?
張煥舉杯,「殷少,我敬你一杯,怎麼沒人給殷少倒酒?太不像話了,滿上滿上!」
殷權抬頭,手掌一抬,說道:「我準備要孩子呢,暫時戒了!」
一桌子人全笑了,方凝也用打趣的目光看程一笙笑,程一笙的臉頓時紅了,垂得很低,手下暗掐殷權的腿,殷權一把將她的小手抓住,在她手心裡撓癢癢!
張煥叫,「我說孟少,你看人家殷少絕世好男人,你跟你的新婚老婆什麼時候要孩子?瞧這酒喝的,要不我體貼點,幫你戒了?」
程一笙與方凝驚訝,這孟浩天結婚了?顯然身邊的女人不可能是老婆,什麼男人啊!
孟浩天拿起筷子就沖張煥扔過去了,「你丫的,我剛幫你解了圍你就拿我開(本書名海看最快更新)涮,插不死你!」
「你都左擁右抱了,還怕我開涮?」張煥哈哈笑著。
「混賬,一會兒贏死你丫的,讓你就剩個小褲衩奔回去!」孟浩然又是一根筷子扔去。
眼看越說越沒邊了,殷權清了清嗓子。
簡易忙說:「嘿、嘿我說你們二位,體諒一下我們桌上還有女士好吧,斯文一些,別讓人看穿你們偽裝的皮!」
「操!」張煥脫口暴了粗,然後馬上堵嘴,又舉杯說:「簡少,這酒敬不出去,你得給解圍!」
「你怎麼今天淨要人解圍?」簡易說著,舉杯,碰了,一飲而盡。
這邊程一笙的手還被殷權捉著呢,她趁機小聲對他說:「你放開我!」
殷權倒是不撓她手心了,他低聲問她:「有意思麼?要不我們回家?」他覺得回去吃她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