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笑著說:「你就挑我的好奇心吧!要不是大好事兒,我可不幹啊!」
「要不是大好事兒,我值當得來丟人一次?」陸淮寧說罷,問她:「你想想,現在是什麼時節?」
「三月份,春天?」程一笙不解,難道要吃好東西?三月什麼下來?她歪著頭想了一下,問他:「海鮮這時候也沒下啊,能吃什麼?」
陸淮寧的臉頓時就變了色,有些難看,他陰陽怪氣兒地說:「程一笙,你全給想歪了。怎麼你結了婚一點浪漫都沒了?剩下的只有吃、喝,柴米油鹽?」
程一笙聽到陸淮寧的話,臉公微窘,訕訕地說:「生活不就是柴米油鹽嘛,沒結婚也要這樣過啊!跟結婚有什麼關係?」
陸淮寧無奈地說:「你這麼通透一人,怎麼還是跟上學時候一樣不解風情?也不知道殷權是怎麼忍受你的!」要是她早點懂得風月,早就是他的人了。
「嗨,你別說這些了,快說說到底什麼事兒啊,你吊死我了!」程一笙著急地說。
「你忘了,三月巴黎時裝周要開了,我能讓你進去看秀,這算不算是好事?」陸淮寧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得意。
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他覺得自己離開多年,這裡對於他來講,沒有地利。而他在國外努力來的一切,不用來當武器實在太可惜了,於是他便想到了看秀。要知道這秀場,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不是你有錢就能進的,你要在國外,有著一定的影響力,或是關係,這才可以。
這一切,對於kevin來講,一點都不是問題,他可以輕鬆地讓她進去,這些,殷權做不到!
「看秀?」程一笙眉頭微皺,說道:「我又不穿旗袍以外的衣服,看秀有什麼用處?」她從來不熱衷這些。
這也完全不能怪陸淮寧,他有什麼辦法?他現在是從沒機會中找機會,能找到這個理由就不錯了。不過他早就想到這一點,所以便想好了她看秀的理由。
陸淮寧坐在沙發上,不緊不慢地說:「你不是一直想向全球化發展主持事業嗎?現在國外都比較關注你,如果你在這個時候去看秀,相信是很吸引眼球的。其實你主持人這行的發展跟明星是很相似的,就是要時刻保持曝光率,你覺得呢?」
程一笙想了想說:「你說的有道理!」
怎樣保持自己在大眾面前的活躍度,這也是一門學問,有些明星時不時就會曝出些緋聞,也是避免自己沉寂太久被遺忘。對於明星來講,你要是經常被大家想不起,那也就快過氣了。
程一笙雖然沒有正式進入國際市場,可她遲早要進去的,那是她的目標。而現在去國外走一走,也是為將來打基礎。不過這件事,還是得跟殷權商量一下,畢竟是出趟國。她不是太依賴殷權,也不是他管著她,而是一種最基本的尊重。讓對方感受到你對他的重視。
所以程一笙沒立刻答應陸淮寧,而是對他說道:「我想一下吧!」
陸淮寧驚訝地攤開手,「這還用想?如此好的機會!」
程一笙笑笑說:「我怎麼也要看看工作能不能安排開啊,最近很忙,事情又多,你懂得!」她指的是最近自己的這些緋聞。
陸淮寧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說道:「就是覺得你最近事情太多了,所以才認為應當有件事轉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
程一笙點頭道:「我承認你說得很有道理,可我還有繁重的工作,怎麼也得兼顧才行吧,難道你要逼我現在就做決定?」
她這麼說了,他自然就不能再往前步步緊逼,只好聳下肩說:「好,那你考慮,盡快給我答覆!」
「我知道!」程一笙笑著應了。
陸淮寧揚眉說道:「程一笙,我可是一有這個機會,就想著你呢。你看我為你的事業,多上心啊!」
「謝謝你!」
陸淮寧的眉,稍稍擰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要的,不是你的謝謝!」他說罷,神情有些黯然,感歎地說:「這次回國,同學們都變了!」
程一笙也沉默了下來,聽他說。
「以前多純粹啊!可是現在,我能明顯感覺到他們,混得好的,高高在上。混不好的,對我又有點唯唯諾諾。還有很多,說是朋友之間聚會,可卻是想用我kevin的身份,得到些什麼,最後變了質!」他長出口氣,看向她說:「唯獨你,一點都沒變,不會因為金錢、也不會因為地位而改變。」他的神情,變得有些鄭重,「程一笙,我越發在乎你這個朋友了。因為我感到,或許過去的友誼,能留下的,只有你!」
這段話,半真半假,是真,可又不是那麼純粹。
程一笙想起過去單純的歲月,也頗有感慨,她唏噓地說:「這麼多年了,人會變一點也不奇怪。現在誰不是為了生活而奮鬥呢?如果不是為了生活,誰也沒必要對誰低頭,我倒是理解。這些,都是現實,無法改變的現實!」
「你的話,總是那麼善解人意。我真是奇怪,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通透的人呢?」陸淮寧說的是真心話,這麼多年,別說女人了,就連男人,他都沒看到過像程一笙這樣好似活在現實外,又在現實中的女人。
程一笙笑了,「你別這麼誇我,我可受不了,通透不通透的,大抵是我看多了歷史。」
陸淮寧抬眉說道:「看樣子伯父逼你抄那麼多古書,不是沒有道理的。」
「當然,長大以後,我一直感激我的爸爸!」她如今的成功,在於她的文化積澱,而這文化積澱,全是她父親的功勞。
此時,小楊敲開門,飯店的服務生過來送菜。
陸淮寧看著一道道菜擺在桌上,讚歎道:「一笙,你們這兒外賣可真豐盛!」
程一笙挑眉,「說什麼呢,我能真給你叫外賣嗎?這是從飯店買的菜,下次我可要吃回來的,你記著!」
陸淮寧一聽能有跟她再吃飯的機會,不由心裡高興極了,笑道:「要是你去看秀,我請你吃法國菜,正宗的,一般人可進不去。」
他這是要讓她見識他的實力,在歐洲,那才是他真正的實力。他與她面對面,桌上擺著精緻的菜,紅酒、優美的小提琴音樂環繞在兩人身邊,在那個浪漫的國度,會不會引發浪漫之事?哪怕是……
哪怕是環境的熏陶下,一夜情,他也願意。
「要是有機會,我才不跟你客氣!」程一笙笑著說。她此刻心裡想著,她跟殷權兩人吃陸淮寧一人,會不會有些不厚道?
她所說的看工作安排是否能去,主要也是指殷權的工作,她自己的工作自己心裡有譜。
陸淮寧已經開始期待法國之行了。他心情一好,胃口大開,拿起筷子說道:「真是餓了,先嘗嘗你叫的菜!」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共進午餐,不管在什麼地方,他都滿足。
程一笙也坐到桌前,準備吃飯,她還沒動筷子,手機就響了。
走到桌邊,拿起手機,一看是鄭彥廷的電話,她立刻接聽了。是不是有事?又被記者給纏上了?
電話一接通,鄭彥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程一笙,我在你電視台樓下,一起出去吃飯,有話說!」
「喲,你怎麼跑來了?」程一笙想到屋裡還有個陸淮寧,便對鄭彥廷說道:「我辦公室裡有客人,這樣吧,你上來,一起吃!」人都到了樓底下,她總不能趕人走的。
陸淮寧聽著呢,他心裡可鬱悶了,怎麼他只想跟她吃個飯,就這麼難?好不容易吃成飯了,還有個電燈泡!真是氣死了!
「啊?客人呀,那什麼,是不是不方便?」鄭彥廷才明白自己唐突了。
「沒什麼不方便,是我老同學,你快上來吧,別廢話了!」程一笙快語道。
陸淮寧聽到程一笙跟對方不客氣,心裡隱隱有些吃醋,這「不客氣」正代表著親近。
等她掛了電話,陸淮寧不滿地說:「程一笙,你這是請我吃飯嗎?」
程一笙笑道:「是我表弟,人來了總不能把人趕走!」
「我抗議,下次要吃好的!」陸淮寧為自己爭取一頓是一頓。
「行行行,沒問題,下回我讓殷權給找個好地兒,咱們好好吃!」程一笙沒有多想,就把話扔了出來。
陸淮寧心裡一堵,殷權、又是殷權!
他沒接話,但是鄭彥廷很快就上來了,所以程一笙並沒有察覺到鄭彥廷的異樣。
程一笙說道:「我來介紹一下……」
鄭彥廷打斷她,「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做過一期節目,這是陸先生對吧!」
陸淮寧也笑了,說道:「鄭先生,昨天從電視裡剛認識您的!」
「得,既然你們都認識,那省事兒了,一起吃!」程一笙說道。
鄭彥廷心裡就琢磨了,這陸淮寧,心懷不軌吧!都是男人,鄭彥廷自然對男人的心思,能很輕易地就洞察出來。不行不行,他絕不能讓別的男人得逞了,他絕對捍衛姐夫的地位!
無形之中,鄭彥廷已經向著殷權了。
於是後面,基本上就沒有程一笙的事兒了,全是鄭彥廷與陸淮寧的對話,程一笙就是想插話都插不進去。
「陸先生,聽說您在歐洲非常有名,我很佩服!」鄭彥廷說。
「彥廷,不用客氣,你叫我淮寧就行。我只是一個學金融的,你過獎了!」陸淮寧雖然對這表弟不喜,但程一笙的親戚,不能得罪。
「能讓歐洲人對你有很高的讚譽,真是不簡單!我想著,工商管理,跟經濟也有關係是吧!」鄭彥廷這是找話題呢。
「他啊……」
程一笙剛開口,就遭到鄭彥廷的搶白,「程一笙你別插嘴,我跟淮寧好好說話呢!」
程一笙無奈,乾脆不說話了。
陸淮寧也察覺出鄭彥廷的意圖,心想著這小舅子還不怎麼好對付,原本他才是程一笙最親的人,他跟這小舅子應該是最好的,結果殷權插了一腳,真讓人鬱悶。
這乾醋也吃!
陸淮寧自然不會甘拜下風,他笑著說:「自然是有關的。」然後看向程一笙問:「彥廷是什麼專業的?」
鄭彥廷快速說:「這你問我就行了,市場營銷專業的碩士!」
陸淮寧「哦」了一聲,說道:「那你應該比較瞭解兩者的關係!」
這就是給程一笙暗指,你表弟故意的啊!
程一笙還沒說話,門就被推開了。
這誰啊,沒禮貌!
陸淮寧與鄭彥廷都是這麼想。
誰都沒想到,來人是殷權!殷權穿著黑色的西裝,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般冷凝,他眉目犀利,無論是推門還是進門,都理直氣壯。
是啊,沒人比他更具有不敲門的權利了。
程一笙看到殷權走進來,臉上立刻露出一種幸福的、小女人的笑,她站起身走過去,抱住殷權的手臂,柔柔的細聲道:「老公,你怎麼來了啊!」
她的姿態,帶著一股小意。她毫不掩飾與殷權的親暱,甚至她表現得是那般自然。
陸淮寧深受刺激,她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端莊大氣,和此時完全的不同。原來這才是她女人的一面,以前的那些完美,都是給外人看的。她根本就不介意什麼身份尊嚴,旁若無人地討好著自己的老公。
鄭彥廷得意地看著陸淮寧受刺激的表情,看到了吧!別再白費力氣了,這就是程一笙跟我姐夫的感情,沒人能破壞得了。
「本來中午想找彥廷吃飯的,結果聽說他來找你,所以就追來了!」殷權抬手,將她額前碎發拂到耳後,自然地表露著兩人的親密無間。
「老公,我再讓小楊叫幾個菜!」程一笙突然想到,菜不夠了。
「不用,我來!」殷權攬了下她的背,然後打開門,對外面的鐘石說了兩句。
他走回來後,程一笙沒有坐回去,而是在原地等他,他走到她面前,她抬手將他的西裝扣子解開,伺候他脫下,然後幫他將西裝整好,掛在了衣架上。
這是女人應該做的一切。反正這屋裡沒有別人,一個表弟一個老同學,沒什麼可避諱的。
就連沒有女人的鄭彥廷此刻都眼紅起來,別提對程一笙別有目的的陸淮寧是什麼心思了,真是都不想看了。他純粹是來找刺激的。
程一笙掛完衣服,見殷權正在解袖口,她趕緊幫他解了,然後將袖子挽上手臂。
其實程一笙這樣也有別的原因,因為殷權惦記著她表弟呢,怕她表弟不適應記者,所以追來了。她心裡深深的感激,殷權能把鄭彥廷當自己的弟弟,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殷權坐到桌前,看向陸淮寧點下頭算是打招呼。然後他側頭看向程一笙問:「怎麼不在外面吃?」
「這不是為了避嫌嘛,萬一外面記者拍下來亂寫,太麻煩了!」程一笙毫不避諱地解釋道。
這樣的透明,讓陸淮寧也頗不是滋味兒。
這下好了,原本陸淮寧想跟程一笙單獨吃飯約會的,結果成了多人聚餐,這飯吃的,真讓陸淮寧心裡有氣發不出。
再後面,顯然陸淮寧的話就少了,因為殷權問起鄭彥廷有沒有遇到麻煩,如果煩記者,他可以派人幫忙趕記者。
鄭彥廷嚇一跳,連連擺手拒絕,說道:「謝謝姐夫,沒事沒事,我躲著點就行了!」
他是小人物,適應不了那種有派的生活,再說要真是那樣,記者們不定怎麼寫,以為他靠著程一笙抖起來了,他覺得那樣的新聞,對程一笙不好!
殷權沒有強求,他繼續說道:「對了,我看你前女友來找你了,是不是?」
其實殷權在車裡就看到鄭彥廷跟那女人說話,那女人臉上帶著可憐的表情,分明就是找鄭彥廷和好來的。
程一笙聽了這個,分外感興趣,興奮地問:「是嗎是嗎?快說她找你幹什麼?是不是看你出名,又找你復合來了?」
鄭彥廷黑著臉說:「程一笙,你能不能別這麼八卦,注意形象!」
「哎,你快說啊,急死我了!」程一笙絲毫不介意他的話。
「是啊,她找我復合,說愛我。說她當初她主動跟那個人分開,因為發現她愛的是我!」鄭彥廷的臉色有點不自然,顯然不太習慣說自己的*。
程一笙感歎,「真會演啊!」她感歎完,問他:「哎,你不會心軟了吧!」
「怎麼會?我早就看清她的面目了。她這個時候找我,只能讓我對她更死心!」他說罷,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一笙、姐夫,我給你們添麻煩了吧,以前沒看出來,現在才知道,對不起啊!」
殷權挑眉說:「你能給我們添什麼麻煩?胡說!」
這樣看似生氣的樣子,其實讓鄭彥廷心裡暖暖的,他能感覺到,殷權是真的拿他當家人,不見外!
程一笙笑道:「什麼時候學客氣了,我記著小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鄭彥廷挑挑眉,說道:「我就這麼一說,你聽聽就算了!」面上,卻有些不自在。
陸淮寧覺得,他們才是一家,而此刻他就是一個外人,根本就無法融入進去。
飯吃的差不多,鄭彥廷看向陸淮寧說:「哎,咱倆當燈泡也夠久的了,一起撤吧!」
姐夫這麼向著他,他怎麼也得幫姐夫辦事不是?
程一笙此時才意識到忽略了好友,趕緊補救說:「今天簡單了些,下次我跟殷權再請你一次!」
陸淮寧就算想留下來,有鄭彥廷那話,也沒法留下。再說他現在也不想留下,看兩人恩愛嗎?他又不是找虐!於是只能大度地說:「不用客氣!」
程一笙送客,說道:「等我想好,會給你電話!」
殷權一聽這話,心想著就知道陸淮寧不會只找她吃個單純的飯,陸淮寧一定會找個充分的理由來找她,防止她察覺。
「好!那我先走了!」陸淮寧說著,看向殷權點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走啦走啦!」鄭彥廷已經在門外叫陸淮寧。
殷權叫道:「彥廷,讓鐘石送你!」
「不用了!」鄭彥廷揚聲說道:「姐夫,我讓淮寧順路送我,我們再聊會兒!」
他都沒問陸淮寧去哪兒,怎麼知道順路?
只可惜陸淮寧還沒說話,就讓鄭彥廷搶先說:「再見!」然後還體貼地幫程一笙與殷權關上門。
陸淮寧問鄭彥廷,「你怎麼知道我們順路?」
「嗨,一起聊聊嘛,走吧!」鄭彥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
陸淮寧心想省得這小子回頭再跟程一笙告狀,所以只能一起走了,就算不順路,也得給送回去。雖然很討厭這小子,但誰讓這小子是程一笙的表弟呢,看程一笙的樣子,跟這位表弟關係還很好。
上了車,鄭彥廷很直接地對陸淮寧說道:「你也看到了,程一笙和我姐夫感情很好,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陸淮寧輕笑一聲,說道:「你說什麼呢?我和一笙是同學!」
鄭彥廷一副壓根就不信的表情,說道:「得了,都是男人,我看不出你想法啊!」
被拆穿了,陸淮寧絲毫沒有一點窘態,反而坦白了,說道:「我在初中的時候就喜歡一笙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出國了,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我相信沒人比我愛她更久!」
鄭彥廷根本就沒被他的這番話打動,而是說道:「愛這東西,不論時間,我相信,世上沒有比我姐夫更愛一笙的了。」
「你不是殷權,你又怎麼知道?」陸淮寧笑他的天真。
「我也不是你,我又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鄭彥廷毫不示弱地反擊回去。
陸淮寧看他一眼,說道:「如果不是真的愛,我又怎麼會從國外跑回來,又重新創業?如果不是真的愛,她結婚了,我早就找別的女人了。」
這倒是真的!鄭彥廷也換了個角度說:「既然你是我姐的老熟人了,你也應該瞭解她。她是那種特別正的女人,她能接受自己移情別戀嗎?再說了,這段感情已經被人人關注,人人都誇兩人的愛情。難道你就想讓我姐背負著不貞的名號,讓世人唾罵、鄙夷?」
陸淮寧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們完全可以去國外,以我的實力,讓她在國外成為知名主持人,一點都不是難事!」
鄭彥廷嗤笑道:「現在信息那麼發達,她在這裡的事,國外就不知道了嗎?再說你那樣做,太自私了。明明這裡才是她事業的根,她辛苦奮鬥這麼多年,為你就都放棄了?」
陸淮寧死死地抓著方向盤,手背上暴露的青筋洩露了他此時的心情,鄭彥廷的話說進他的心裡。可那份藏在心底的執念,這麼多年了,他如何能夠放下?
程一笙那邊,已經被殷權攬進了懷裡,殷權靠在沙發上微瞇著眼,看似在養神。他沒有主動問起陸淮寧來幹什麼,他在等她自己說。
程一笙在殷權的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對他說:「老公,陸淮寧說巴黎時裝周,他能讓我進秀場看秀!」
「哦?你對這個感興趣?」殷權根本不用想,就知道陸淮寧動的什麼心思。
「那裡又沒有旗袍,我對那個能有什麼興趣?只不過他說我要是去國外溜一圈,給我以後進軍國外市場熱個身。我也想著最近有關我的緋聞太多了,轉移一下大家的視線。你覺得呢?你有沒有時間?」程一笙仰起頭,睜大眼睛問他。
殷權心裡就想了,難道她是邀他一起去?他故意想了想說:「最近啊,比較忙!」
「啊?」程一笙說道:「那就不去了!一會兒我跟陸淮寧說聲。」
原來他不去,她就不去。殷權這心裡,別提多受用了,他伸出手,捏起她的下巴,對她說:「要是好好求我呢,我就勉為其難,擠出些時間陪你去!」
這動作、這語氣、這話,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程一笙愣了一下,然後才反過味兒來,拍開他的手叫道:「好啊殷權,你耍我!」
「說點好聽的,讓我高興一下!」殷權故作深沉,眸底隱藏的一絲笑意,洩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程一笙眼波流轉,突然在他懷裡轉過身,半跪在沙發上,雙手攀上了他的頸,嬌聲道:「爺,您想奴家怎麼伺候您呢?」那聲音流轉蕩漾、勾人魂魄!
她目光盈盈,似睨非睨地看他,媚態似是天生,「捏肩、捶腿、還有……」她拉長聲音,軟語扭捏地說:「爺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殷權身體一僵,下身一緊,那抱著她的手,就開始用力了,他的呼吸急促起來,程一笙早有準備,軟得像條魚般從他那看似不可能掙脫的手臂中,掙脫了出來。一轉眼,她已經移到門邊,衝他擠擠眼說:「爺,您先冷靜一下,奴家該工作了,一會兒小楊就要進來了,看到不該看的,可不好啊!」
「程一笙,你敢出去?」殷權咬牙切齒。
「爺,這麼凶,奴家好怕!」聲音是怕的,可那表情,哪裡有一絲怕的意思,甚至笑得格外燦爛,格外欠扁。
程一笙毫不猶豫地開門走了,獨留殷權在辦公室裡「冷靜」。
好啊女人,竟然敢這樣,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看我捉到你,怎麼收拾你!
也就大約十分鐘的樣子,程一笙帶著小楊回來了。
殷權已經「冷靜」好,恢復了人模人樣,坐在那裡,只不過面色不大好,有些陰鬱。
程一笙有點心虛啊,不過誰讓這男人戲弄她呢?她不過是小小地還擊一下。
小楊感受到兩人不對勁,她剛才想納悶,一笙姐怎麼主動找她去了?平時都是打個電話叫她的,她有一種感覺,不會自己被利用了吧!
殷少此刻的表情,真是好可怕啊!
其實殷權的表情,只是面無表情而已。只不過殷權除溫和以外的表情,在別人眼裡看來,都是可怕的。
他站起身,對程一笙說道:「你可以回復陸淮寧,就說我們會一起去。我先回公司了!」
程一笙笑意吟吟地說:「嗯,一路慢走!」
可惡!
殷權一臉正經向門邊走去,只不過經過她的時候,突然抱住她的纖腰,在程一笙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霸氣的吻就落在她的唇上,這是在「吻別」呢!小楊看得目瞪口呆,殷權不善地瞪她,她趕緊捂上眼,轉過身,嚇得心裡直跳。
程一笙也瞪大眼,沒想到殷權會來這麼一著,還當著她的助理。
殷權沒有進行舌唇,他鬆開她的唇,意有所指地說:「剛才我們討論的事,晚上回家,好好解決!」
最後四個字,咬得極重,程一笙的身子,忍不住顫了一顫,殷權非常滿意她的反應,他放開她的腰,唇角輕揚,轉身大步走了。
慾求不滿的男人,其實很可怕!
殷權走了,小楊才敢轉過身,程一笙真是既震驚、又羞又怒。
小楊感歎地說:「一笙姐,殷少,真是霸氣啊!」
程一笙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看向她問:「你覺得這樣很好?」
小楊滿眼都是憧憬,「沒什麼不好,好像小說裡的男人,很men啊!」
程一笙無語,好似殷權做什麼,都是對的!
陸淮寧下午回到公司,心情不是很好,沒什麼心思工作,一直在想鄭彥廷的話。其實這些他都明白,他也想過,和她在一起,會付出很大的代價。不僅她,還有他。畢竟殷權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可是就算那樣,就算他一無所有,他也想要她!什麼放手成全之類的事,根本就不是他們這種人做的,就算今天換成殷權站在他這個位置上,他也絕不相信殷權會放手成全,恐怕會用更無恥的招數,把人給搶來。
想到這裡,他就釋然了,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男人嘛,搶回自己喜歡的女人,有什麼問題?
下午程一笙打來電話說她去巴黎,他應該高興的,但她說的是「我們」,這就意味著殷權也會去,這高興就大打折扣了,沒有心裡所想的那麼高興。他覺得自己不能這麼消沉,不管怎麼說,自己已經創造了機會,只要到時候程一笙看到他的能力,看到殷權所達不到的一切,那就達到目的了。他就能改變自己在程一笙心裡的地位了。
晚上的時候,程一笙上了車後,看到殷權笑得一臉高深莫測,她就覺得不妙。實際上越是接近下班,她越覺得心裡不踏實,殷權走時的表現已經告訴她,他會沒完的。
在電視台,殷權不會太出格,可是如果到了家,那還不是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到時候她能往哪兒跑?再跑也跑不出家門啊!
程一笙覺得,識實務為俊傑,適時地低頭,也沒什麼。人要能伸能縮嘛!於是她很狗腿地挽起殷權的手臂,甜甜地叫了一聲,「老公!」
殷權的心裡一動,忍住沒看她。怎麼?知道自己錯了,現在想要彌補了?殷權想著要趁這個機會,給自己多謀些福利。
像他這樣正值壯年的男人,她跟他在一起同房的時候,真是太少了。後面事兒又多,難免不能顧到她,現在不享受,什麼時候享受?
於是他也不回應她那聲叫,而是問她:「今天下午跟專家見面,談得如何?」
「很好啊,專家講解很詳細,我聽得很明白。」程一笙說完,又晃了晃他的手臂,輕聲叫了一句,「老公!」
有鐘石在前面,她也不好太過,只能暫時叫這兩個字。
殷權仍舊不理,而是接著說道:「那就好!」然後就完了,沒了下文!
對於如何加劇別人的害怕,心裡不安,殷權真是再在行不過了!
鐘石在前面開車,心裡想著,今天氣氛不對啊,怎麼殷總像是翻身了?真是奇怪了!這種情況簡直太少見了,一上車就這樣,那就是中午發生的事,難道殷總去吃飯,關鍵就在陸淮寧身上了吧。
鐘石開始yy,陸淮寧喜歡太太呢,怎麼就能惹得殷總成這樣了?
回到了家,殷權一語雙關地說:「可算到家了!」
程一笙聽得心裡一抖,這話好可怕。進門後,殷權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按住她狂親,而是換完鞋就往裡走,程一笙這心裡就又打鼓了,趕緊換了鞋跟上。
殷權脫掉西裝,扔在沙發上,他又扯下領帶,也隨手扔在了西裝上,動作乾脆利落,不粘人的他,充滿了男人的味道,很是迷人。
殷權坐在沙發上,程一笙趕緊就上了沙發,討好地笑著說:「老公,中午就是開個玩笑嘛,我給你捏肩、捶腿,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啊!」
趕緊認錯服軟,結局不會太悲慘,她可不想明天上不了班。
殷權斜了她一眼,「後面那句呢?」
程一笙怔了一下,然後笑得很勉強。殷權挑眉,「怎麼?那句忘了?」
豁出去了,反正今天只要他能饒了自己就行,估計怎麼都躲不過跟他滾床單!
她掐著聲音,嬌聲道:「好嘛好嘛,爺想怎麼樣、怎麼樣就是了!」
真是這張老臉都丟盡了,自作自受!
殷權心底一喜,果真繃住了就行,接下來就是享受成果的時候了。他指指自己的唇,乾脆地說:「自己來!」
程一笙心一橫,跨坐在他身上,捧起他的臉,粉嫩而柔軟的唇,落在了他的唇上,他身子不由繃緊了,好*……
她不像他上來就霸道的索吻,而是輕柔的、細緻的一點點地吻,她的丁香小舌探進他口中,慢慢地尋找著、勾著他的唇,他享受極了,壓著自己漸快的呼吸,慢慢地感受著她的主動。
劉志川快到了殷權的家,已經下班了,可他還在處理老闆的私事。今天下午剛上班,殷總就說讓他把法國著名景點都搜羅來,不要離巴黎太遠,適合兩天的。還有去聯繫幾家旗袍定制館,把最新樣式的旗袍成衣,給他過目,很急!
要是以前,就明天再說了。可是現在,正是他表現的時候,雖然暫時不用去非洲了,但是他得好好表現,謹慎小心。於是劉志川決定現在就把資料送過去,成衣放到車裡,要是殷總想看呢,他就拿出來,不想看,他就拉回去。
他想過了,現在正是吃飯時間,估摸著太太應該在做飯,犯不了什麼忌諱,只要不打擾飯後的休息時間就行。
於是他將車子駛進別墅區,然後停在了殷權家的門口。
鐘石正在外面整理車,他看到劉志川問:「你怎麼現在來了?」
「給殷總送東西!」劉志川揚了揚手裡的資料。
鐘石想起今天殷總和太太的異樣,提醒道:「現在可是休息時間,搞不好……」
劉志川打斷他的話說:「剛下班,沒事兒,估計做飯呢!」
是做呢,不過不是飯。
鐘石一看劉志川這麼篤定,也沒再說什麼,整著自己的車,不去管了。
屋裡,程一笙輕吻殷權也已經結束了,這個吻分外的長,他覺得那顆心,都要跳出來了。現在,她那如羽毛的唇,正在順著他的頸,蜿蜒而下,他的頭仰在沙發上,性感的喉結,一動再動,顯然壓抑著不把她壓到的衝動。
房間裡太安靜了,殷權覺得清晰地聽到自己一下下有力的心跳聲。他的手指,忍不住動了動,然後接著是手動了,他的手微挪,放在他的腿上,然後那手順著她的腿,一路向上游移,程一笙那吻,突然就重了起來,顯然她也在忍耐著,而他的回應,讓她突然暴發。
這真是你情我願,眼看就要勾動起一場天雷地火,勢必要給殷權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可想而知,殷權現在的心,有多麼的專注以及期待!
門鈴,突兀地響了!
正在投入的程一笙,嚇得一個激靈,殷權也好不到哪兒去,差點就萎了!
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在這當口,一般沒有要命的事兒,不管怎樣都會完成了再說,可見這時殷權被打斷,會是多麼的憤怒,這股子火,不僅是心裡的,還有身體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