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二百六十一章要上班了
有時候人的選擇只是那麼一瞬間,這一個瞬間,程一笙本能地選擇了隱瞞,她笑得春風洋溢,輕鬆地說:「媽,我能有什麼事?真是太累了,我好不容易才出趟國,還不趁這機會都去逛逛啊!最近都睡不好,能不瘦麼?」
「再忙也要記得給家裡來個電話啊,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林郁文埋怨道。k";
「媽,不是有殷權給你們打了麼?」程一笙帶了些撒嬌的意味。
林郁文本想說「那怎麼一樣」,可是又覺得這話說出來有些傷感情,她可是拿殷權當自己親兒子看待的,不過誰都清楚,就算她再想拿殷權當親兒子,那也必定不是親的,論起從內心的親疏,自然比不得自己的親生女兒。
林郁文最終還是決定聽老頭子的,反正孩子也平安地回來了,這事兒就別再問下去了。就當是孩子們說的這麼回事吧!她轉言道:「我叫住你是為了別的事兒,這次你有沒有給珠珠家和彥廷家帶禮物?」
程一笙哪裡還想的到他們,於是愣了一下,說道:「他們啊……沒有!媽,我度個蜜月,要是都帶齊了,那得多少東西?」
「以前吧,也就算了,可是這回,珠珠不是馬上要比賽了?我真擔心她萬一過不了,她媽再鬧起來!」林郁文頭疼地說。
「媽,就算我給她家帶禮物了,到時候她就會念這禮物不鬧嗎?不可能吧!」程一笙說完,又接著說:「我看您還是做好她家鬧的準備吧,多半沒有什麼太大希望,節目裡都是專業選手,珠珠最近的表現,據說也不那麼積極了!」
「不是說一開始挺好的?」林郁文瞪大眼睛問。
「是啊,那一開始有股氣兒頂著,到現在,那氣兒越撒越小,最後就沒了。」程一笙攤開手。
「唉,這個珠珠倒是從小三分鐘熱度,她要是真有韌勁兒,早就成功了,還能等現在工作也找不到,學習也不怎麼樣?」林郁文歎氣道。
「行了媽,躲是躲不過去的,您就想想到時候怎麼應對了,我再去睡會兒。晚上不在家吃了,睡醒我們就走了!」程一笙拍拍老媽的肩,站起身。
「哎,晚上你們去哪兒?」林郁文著急地問。
「泡溫泉,度假!」程一笙擺了擺手,走回房間。
一進門,就看到殷權半靠在床上,睜著一雙漆黑的眸盯著她。
「把你吵醒了?」程一笙小心地關好門才問。
「過來!」殷權伸出手。
程一笙走過去,爬上床,被殷權一把有力地攬在懷裡,頭頂上響起他低沉的聲音,「怎麼去那麼半天?是不是有事?」
其實她起床的時候,他就有感覺了,這房子並不怎麼隔音,還是能聽到外面有說話聲,但是他耳力可沒她好,所以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我媽沒睡,截住我問我去泰國有沒有給珠珠她們家帶禮物!」程一笙隱瞞了前面那段,她知道在泰國那件事上,殷權已經很內疚了,她不想讓殷權更加內疚,所以只想讓那件事慢慢的淡化。
「她家?」殷權皺起眉。
「還不是因為珠珠比賽的事兒,年後第一場就是她,我媽擔心她過不了,我嬸再跟我家沒完!」程一笙無奈地說。
「這種親戚,你就應該讓我出手的!」殷權皺著眉,心情十分不好。
程一笙立刻笑了,頭往他懷裡靠了靠說:「你怎麼出手?算了吧啊,到時候我爸肯定得出面,我爸一出頭,我嬸就不是對手了!」她說完,突然想到說:「哎,對了,彥廷去你們公司報道了嗎?不是說過了年他就開始實習了?」
「我還沒去上班,不知道,我現在打電話問問?」殷權說著,要去拿手機。
「算了,他要有事會給我打電話,反正他也不是靠走關係進去的,你也不用關照他!不過等過幾天有時間了,我們還是要見個面,一起吃頓飯,畢竟當初咱倆的事兒瞞著他呢,好不好?」程一笙抬起頭望向他。
「好,你說了算!」殷權溫順地撫著她的頭髮說。
兩人又躺了一會兒,只不過誰都沒睡著,只是抱著說了會兒話,聽到外面有了動靜,這才起身,準備一下,就離開去度假村了。
一想到新房子,程一笙還是很興奮的,畢竟每個人對新居還是很有期待嘛。再說她知道殷權的標準肯定高,買的東西一定比她自己的房子要貴,要講品味。
剛過完年,大家都開始上班了,這裡正是冷清的時候,這邊成片的度假村都進入了淡季期,馬路上也很少見到一輛車,殷權的車子在路上跑得很快。|i^
殷權為了給她安全感,所以鐘石等保鏢都跟在後面的車,殷權則親自開車,多多地營造出兩人的二人世界,為了給她製造安全感。
車子飛速駛進溫泉別墅區,這裡的人依舊很少,很快程一笙便看到她的新家,最大的那處。
車子在門口停了下來,程一笙迫不及待地想下車,殷權一把將她拉住,將後座的帽子拿出來扣在她頭上,別看剛過完年,天氣還是很冷的,正適合泡溫泉。
程一笙戴好帽子,下了車,殷權拉著她走進門,一進了門,她呆住了,殷權怎麼把房子給弄成了這樣?
這房子跟殷權那現代簡約派,差別也太大了吧!
傢俱都是歐式的白色,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那木頭都是雕花的,這是程一笙喜歡的,地上一律鋪的是白色長毛地毯,看起來很華麗,這也是程一笙喜歡的,她脫了鞋,先踩在地毯上,感受著溫暖與柔軟。
窗簾都是兩層,有她喜歡的窗紗,此時厚重的簾子都綁在兩側,只留下綠色的柳葉窗,翠綠的顏色,在冬天看來十分的養眼。
「怎麼樣,喜歡嗎?」殷權走過來,攬過她的腰,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很滿意了。
「喜歡!你怎麼弄成這樣了,你不是不喜歡這種風格嗎?」程一笙扭頭問他。
「誰說我不喜歡了?以前是沒發現這樣好看,後來看過你的房子,才發現原來顏色淺了,看起來屋子亮!」殷權一板一眼地說。
程一笙這才恍然,原來殷權是看了她用表弟名登記的那處房子裝修,才弄成這樣的。她還是有些感動,最起碼他能從生活習慣或是一些細節中發現她的喜好,這說明他對自己非常的上心。
「走吧,我們先泡溫泉,東西我都準備好了,這裡什麼都有!」殷權說著,向裡走去。
沒想到他拉著她直接從後面小門走出去了,程一笙奇怪地問:「我們去哪兒?」
「泡溫泉!」殷權有點賣關子的意思。
程一笙看到,走出門直接進了一個玻璃長廊,這裡面倒是不冷,應該是開了暖風的原故。她很好奇,這是通向哪裡的?後面是院子,非常的大,這棟房子如此之貴,與這院子也不無關係。放在古代,這真是趕上一個王爺的宅院了。
長廊做得很漂亮,是模仿殷權曾帶她去過的水晶餐廳風格,從裡面看外面,很好看。淡淡的陽光灑下,讓人感覺很溫暖。
通過長廊,原來一直走進了假山裡。她不知道,這假山內部原來還有端倪。
假山裡面,已經感受到霧氣騰騰,還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兒,這分明就是溫泉嘛。程一笙驚喜地看向他問:「這裡面有溫泉?」
「猜到了?」殷權揚著唇說:「當時買房的時候還真不知道,後來折騰房子才知道,原來建這個假山的目的,就是裡面的天然溫泉,這樣可以洗露天溫泉,又不至於被外面看去。」
濕氣越來越大,程一笙看到這裡面已經被裝修得很好,保留了假山最大的風貌,但是稜角都細心地給磨平了,不會劃到人。
真正泡溫泉的地方只有一間,這裡就好像小型的游泳池一樣,岸邊有休息的躺椅,還有小床。雖然這裡通著風,又是大冬天,可卻絲毫不覺得冷,休息區巧妙地設置在溫泉裡面,冷風都被熱熱的蒸汽給截住,隔在了外面。
「這裡真好!」看到這兒,那些先前看到的溫泉度假村,真是不算什麼了。
這回程一笙倒是沒有矜持,很積極地就進了溫泉池,殷權眸光一暗,多少有點摸著這個小女人的心思了,看來讓她主動的日子,為期不遠了。
夫妻半年多,她能主動求歡真是屈指可數,大部分還是被動的。不過他總是覺得,她熱情的時候,有回應的時候,那滋味才是最**的。
殷權下池後,對她說:「你趴在池邊,我給你按摩!」
程一笙乖乖地趴在池邊,絲毫不知道殷權心裡想著別的呢!她這是跟殷權呆得時間長了,早已忘了,你跟一個男人赤身在池裡泡著,不發生點什麼,除非那男人無能。
程一笙原本被捏得舒服極了,瞇著眼睛都快要睡著的樣子,結果不一會兒她就感覺不對勁了,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背上,而原本在她後背按著的大手,也向前探去……
晚上的時候,程一笙很意外,她的心理醫生,到了這裡!
殷權主動解釋道:「白醫生已經擬好了治療方案,先前沒有告訴你,是怕你玩得不開心!」
原來如此,程一笙點點頭說:「白醫生,你好!」
白斐藍微笑道:「你們選的這個地方還真不錯,像個世外桃源,很適合度假!」
殷權笑著說:「麻煩白醫生了!」
白斐藍溫和地點頭,「好說,賺得就是這份錢,我們開始吧!」
殷權將白斐藍領到臨近門的房間,他輕扶了一下程一笙的腰說:「不要怕,有事叫我!」
程一笙轉過頭看向他,點了點,然後抬步進了屋。
白斐藍坐到桌子後面,重新打開他的筆記本電腦,進入了她的檔案,準備好記錄,這才抬起眼看她說:「反正那個塞呢,不在本地,所以為了讓你盡快步入正常的工作、生活,我們就從現在曝光率比較高的莫習凜開始,如何?」
程一笙沉默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白斐藍突然笑了,露出一個很純淨的笑,對她說:「你放鬆些,我有那麼可怕嗎?大家都說我和藹可親!」
這麼年輕,用上這樣一個老氣的詞兒,的確令人覺得很可笑,不過白斐藍的確調節了氣氛,程一笙輕輕地笑了,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
「ok,就是這樣,我先問你,你對莫習凜的印象如何?是不是恨不得他要死的地步?」白斐藍問道。
程一笙搖頭說:「我很討厭他,非常的討厭,他擄我不止一次了,但是我不會動不動就要人死,我只希望這輩子不見他,可是也沒必要讓他去死!」
「看得出來,你是個非常善良的人!」白斐藍一邊打著字,一邊對她說。
「謝謝!」
「如果說,讓你跟莫習凜做朋友,你願意嗎?」白斐藍又問。
「做朋友?」程一笙不解了,這是心理醫生嗎?
白斐藍抬起眼說:「我可是擅長於以毒攻毒的,你害怕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天天面對他,時間一長,心理問題自然會消失!」
程一笙搖頭說:「我不想,天天面對一個對我別有用心的人,我沒有安全感!」
白斐藍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一邊記錄一邊說:「我只是這麼一說,自然不會讓你真的這樣去做,如此測試出來,你對他的恐懼還是很嚴重的,所以這個過程可能會很漫長,你要有心理準備!」
程一笙沒有做過心理輔導,不知道真正的心理醫生看病是不是都這樣,總之覺得不太像看病似的。不過她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這次外面的殷權雖然不安,卻比上次淡定了一些。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門才打開,殷權迎了過去,看到程一笙的臉色比上次還要難看,帶著一抹化不開的疲憊。殷權微微皺眉問:「怎麼會這樣?」
白斐藍解釋道:「上次只是詢問病因,這次是治療,我也說了,過程比較痛苦,一定要直面問題才行,我要一點點跟她去分析人物心理特徵,這是她選擇的路!」他走到門口穿上鞋,說道:「我先走了!」
殷權輕拍下程一笙的臀說:「你先去做下!」然後他出去送白斐藍,過不多時,殷權回來了。他走到她面前,半蹲在她膝前問:「要不我們換一個醫生?」
程一笙搖了搖頭,「換個醫生,我又要把同樣的問題重新複述一遍,也許這位白醫生說得沒錯,我還是試一試吧!」
「可是我看你……」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腦子要不停地跟著他的問題轉,休息休息就會好!」程一笙攬住他的脖子說:「老公我們回去睡覺吧!」
「抱好了,老公抱你上樓!」殷權的手向她身上攬去。
程一笙抱住他的脖子,他的手立刻托住了她的臀,將她抱起來後,在她臀上響亮地拍了一下,說道:「命你以最快速度給我胖起來!」
「那要看老公給不給我做好吃的了!」程一笙將頭貼在他的勁邊說。
「這個包在我身上,天天給你做好吃的!」殷權已經擬好菜譜,下定決心要將她養胖,否則下次都沒有臉面帶她回娘家。
白斐藍趕往機場回去的時候,接到了莫習凜的電話,莫習凜問他:「你剛給她診治完,她怎麼樣?」
「莫習凜,你派人跟蹤我?」白斐藍大叫。
「別廢話,快點說!」莫習凜聲音冷冽,絲毫聽不出跟他有交情的樣子。
「哈哈,我建議她跟你做朋友,以毒攻毒,不過她拒絕了!」白斐藍幸災樂禍地說:「莫少您完了!」
莫習凜那邊頓了一下,說道:「把你的記錄傳給我,現在,我就要聽!」
「喂,我可是有職業……」
「別跟我提你那狗屁的職業道德,我不信,你快點,不然小心我在白伯父那兒再點把火,抓你回來!」莫習凜威脅道。
白斐藍為什麼能與莫習凜當發小,那是因為白家也是經商的,並且規模不小。白斐藍應該繼承白家的生意,而不是去當什麼心理醫生。只不過白斐藍對這個職業有興趣,在這一行裡造詣很高,名聲也漸大,所以他一直堅持著。不過白家可是很反對他做這個,四處抓他,他四處的躲。
最近白家對他的力度小了一些,但莫習凜要是真的煽個風什麼的,相信白家又會重新派出人,再來抓他的。
白斐藍氣道:「莫習凜,早知道你這麼卑鄙,我就不告訴你程一笙的事了!」
「你那是為了看我笑話,是好心告訴我的嗎?我告訴你,現在你想脫身也晚了,我還有招絕的,要不要我去告發你,說你洩露病人檔案?小心吊銷你執照!」莫習凜打蛇打七寸,狠狠地威脅。
「莫習凜……好,我給你!」白斐藍最終還是妥協了。
要知道心理醫生的執照,職業道德是佔了很大的比重,白斐藍知道,這執照要是被吊銷,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打這筆黑給抹去。
白斐藍一邊暗罵著莫習凜,一邊將錄音給傳了過去。
這個時間,莫習凜還沒有離開辦公室,莫氏危機搞得他焦頭爛額,就連出去吃頓飯都成了奢侈,基本上他就是以辦公室為家了。此刻他拋下了堆積如山的公務,正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聽著程一笙與白斐藍的對話。
不得不承認,開始程一笙那番不想他死的話,還是令他高興了一下。但是後面,越聽越不對勁了,儘管她不想他死,可是他聽出來,她是要他生不如死。
這錄音聽完,他幾乎要氣得七竅生煙,程一笙這女人總會知道怎麼把他給惹怒。不過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那些只會順應他的女人們沒有味道,這算不算自虐?
莫習凜的煙早就吸完了,他坐在暗影裡,目光是越聽越暗,越聽越寒,聽完之後,他想也不想,拿手機給白斐藍打電話。
白斐藍此刻正要登機,他看到莫習凜的電話,非常生氣地接了,問他:「你還要怎麼樣?」
「想辦法,讓程一笙想要接近我,如果……能讓她對我有好感,那麼……」
白斐藍打斷他的話,「你想都別想,給你錄音可是極限了,我不能錯得太離譜,我還有職業道德!」
「你就不怕……」
「我再怕也不能什麼都不顧,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反正你想想,要是我不做心理醫生,你可再沒有希望接近程一笙了!」白斐藍說罷,狠狠地掛了電話,關了機!
「還敢威脅我?看誰豁得出來!」白斐藍嘀咕著,他可是搞心理學的,要是摸不透莫習凜的心理,那就怪了。
莫習凜把一支煙都給捏斷了,白斐藍那小子說得沒錯,他還真是豁不出來,這麼好一個瞭解程一笙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呢?那樣也太不甘心了!
第二天,清晨,殷權見程一笙醒來的時候,心情還不錯。
她一邊哼著曲兒穿衣,然後又擺弄著剛剛送來的百合花。
殷權躺在床上,問她:「心情很好?」
程一笙看向他說:「老公啊,我明天想上班了!」
初晨的陽光照在她臉上,給她的臉鍍上了層金光,使那燦爛的笑,又多了些柔和,煞是好看。
「哦?」殷權沒有接著往下說,不知道該不該提那不快之事。
程一笙主動說道:「我覺得也沒什麼啊,還是要自己克服心理障礙吧,更何況我只要看不到他就沒事兒,工作也不能一直拖著!也許上了班,沒時間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也好,不過不要硬撐著,實在堅持不下去,那就在家休息,知道嗎?」殷權囑咐道。
「嗯,我知道,我才不會委屈自己的!」程一笙聞了聞花說:「老公快起床吧,我都餓了,你說要喂胖我的!」
殷權一聽她的話,立刻從床上坐起身套睡衣,早說啊!他只是覺得早晨賴在被窩裡,看她忙碌,貪戀這絲溫存的感覺罷了,不然早就起床了!
惡人總會有惡報,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