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早晨,似乎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
輕悠在熟悉的男性氣息中醒來,她沒有睜眼,身子朝男人懷裡縮了縮。
溫暖的手臂將她擾緊,一個熱吻順著鬢角滑了下來。
很快,吹拂的氣息繞過鼻尖兒,濕濕的唇鑽進口中,搜刮著微顫的呼吸,舔抵舌尖的誘惑,酥麻似電流一下竄到了尾椎骨。
「唔,老公……」
「寶寶,你真甜。」
被子下本來緊緊交纏的身軀,又如波浪般節奏起伏。
突然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衝了進來,伴著童稚的叫嚷聲。
「爸爸,麻麻,快起床,太陽曬屁股了。快起來,給小寶兒穿衣服!」
床帳一撩,一個粉團團的小肉球就爬上了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揭了爸爸媽媽的被子腳,從下面往上鑽,一邊鑽,一邊驚奇地大叫。
「哦,爸爸羞,麻麻羞,你們都不穿衣服睡覺,羞羞羞!」
下一瞬,織田小寶就被爸爸拎了出來,光屁屁被挨了幾個大巴掌,嗷嗷直叫向媽媽求救。
「亞夫,行了啦,別打了,他還小呢!」
「嗚嗚,爸爸壞,壞爸爸。媽媽救命,小寶屁股要開花了。」
夫妻兩真是好氣又好笑。
小傢伙極會見風轉舵,趁著爸爸心軟鬆懈,立馬一溜鑽進媽媽懷裡,回頭扔給壞爸爸一個大大的衛生眼婚前婚後,大齡剩女。
織田亞夫瞪了眼兒子,從被子裡拿出小衣服小褲衩,邊罵邊抓小腿,「臭小子,夫子是怎麼教你的,不懂禮節,隨便就往爸媽床上鑽,像什麼話。」
啪啪,兩巴掌又落下了。
小寶氣嘟嘟地叫嚷,「人家小木頭哥哥都可以鑽爸爸媽媽的床,為什麼小寶就不可以。爸爸壞,壞爸爸,偷偷跑出宮去玩也不帶媽媽和小寶,壞爸爸,壞爸爸——」
織田亞夫臉色一沉,「既然小木頭爸媽那麼好,你怎麼不去他家,還要賴上我和你媽的床?給我記好了,你叫織田小寶,不叫小木頭。覺得爸爸壞了是吧?好,爸爸就讓你瞧瞧,什麼叫世界第一壞爸爸!」
「啊,媽媽救命啊——」
結果,世界第一壞爸爸只穿著一條褲衩,撈著同樣只穿著一條小褲衩著小寶,出了房間大門。
「亞夫,你別跟孩子一般見識呀!唉,等等我……」
輕悠看著父子兩那股子較勁兒,又好笑,又有點小不安,可自己身上還光溜溜的沒可能像兩父子一樣套個褲衩就出門溜躂了,趕緊爬起床更衣。
等她穿好衣服,來到院子裡,擔心丈夫剛一回來,又像當年一樣弄個父子成仇,兩個人脾氣都那麼倔,要真扛上,沒個十天半個月,那是不會消氣兒的。
嚓卡——
「哇——」
砰咚——
「哇——」
沒有哭叫聲,好半天,才聽到小寶兒從另一個院子裡發出的驚呼聲。
輕悠遁聲找去,就見平日她和十郎帶著小鬼練功的院子裡,丈夫竟然把木人樁踢斷了,地上還碎著幾塊磚頭。
旁邊,歪穿著小褲衩兒的小寶兒,興奮得直拍手,那大眼睛裡對父親的都是無比的崇拜之情。
秀完肌肉的爸爸,回頭朝剛剛進來的老婆抖了的抖胸肌,幾串調皮小汗珠兒順著那起伏的性感肌理滑下,一下子羞紅了媽媽的臉。
「亞夫,你幹什麼呢?這一大早天氣偏寒,快把衣服穿上。」
男人唇角銜著一抹笑意,接過了妻子送上的外套。
「麻麻,我要練功,我也要像爸爸一樣厲害。」
小傢伙撲回媽媽懷裡,任媽媽給他穿衣服,一邊鄭重其事的宣佈了一個重大宣言,回頭看著爸爸的目光,閃閃亮亮,彷彿快看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一腳踢斷樹,一拳碎大石的偉大藍圖。
結果,小屁股又被媽媽打了。
「就知道說大話。連衣服都不會自己穿,就想一蹦三級跳。要想像你爸爸那樣,再等十八年吧你!」
小寶兒立馬不滿了,小臉一繃,更為篤定地宣誓,「織田小寶說是就是,絕不打誆語。從今天開始,我就自己穿衣服,自己洗屁股,自己穿鞋子……」
嗯,又是一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宣言落下了。
「我要跟十郎阿姨學忍術,以後就可以保護媽媽。如果爸爸再一個人偷偷溜掉不帶我們出宮玩,我就帶媽媽打出宮去,找爸爸。」
小傢伙還以為自己和媽媽被關了起來,才沒法出去找爸爸我的富二代女友。
想來這段時間,這小傢伙想溜出去找爸爸,已經不是一兩次的事了。
但是輕悠並不知道。
現在他一說,夫妻兩不由對看一眼,眼中都流露出對兒子的心疼。
亞夫將兒子抱起,親了一口那認真的小臉,說,「話算話。從今開始,要好好跟著媽媽和十郎阿姨練功,以後長大了,和爸爸一起保護媽媽。來,和爸爸拉勾發誓,一百年不許變!」
小傢伙重重點下頭,用著稚嫩可愛的聲音發下誓,「織田小寶,說話算話,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說完,抱著爸爸的頭也重重吻了一下,開心地笑了。
其實,在小寶心裡,他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這時候,夫妻兩都不知道,今日隨口說說的話兒,有朝一日真的會實現,夫妻兩竟然真的多虧了這個聰明的小寶貝,重獲新生,移民海外。
陪著妻兒吃了這三個月以來的第一頓早餐,織田亞夫抱了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又如常一般,去軍隊司令部了。
輕悠帶著小寶兒,在宮門前送行,直看到汽車走了,才依依不捨地收回了眼。
小寶回頭問,「麻麻,爸爸會不會又走掉,好久不回來?」
輕悠一陣心疼,忙笑道,「不會的。媽媽這回跟你保證,爸爸晚上下班就回來了。」
小寶歪著腦袋,仍有些不確定,「真的?」
輕悠撫撫兒子不安的小臉,「當然。只要小寶以後一直準確地叫媽媽,不要總是在求救的時候喊對音,媽媽就跟小寶勾小手指,保證爸爸晚上一定回來。如果不回來,那媽媽就帶小寶去找爸爸,把爸爸揪回來。」
小寶抿著小嘴笑了起來,有點羞澀,有點高興,有點小小的壞,還有點壞壞的狡猾。
「麻麻,我知道了,爸爸肯定會回來。不用勾小指,小寶要練功了。」
「好哇,你這個小壞蛋!」
「哇,麻麻好可怕!」
「站住,抓著就打屁屁!」
「啊——」
……
織田亞夫到達司令部時,不僅是士兵,就是不少高級將官,都被嚇了一跳。
「元帥早。」
「元帥!」
「元帥,歡迎您回來!」
不管這些人是真心誠意,不管他們轉過背又是什麼樣的臉色,織田亞夫都回以同樣筆直剛正的軍禮。
當龍村治也看到織田亞夫時,他眼中都是不可思議,大步上前行了個軍禮,聲音微微顫抖地說,「元帥,您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織田亞夫本來冷硬的線條,微微一鬆,「龍村,至少我可以相信你的問候裡,有幾分真實。」
龍村治也怔了一下,露出一個苦笑。
會議室
「起立校花都愛我:叛逆學生最新章節!」
「立正!」
「稍息!」
「敬禮!」
「歡迎元帥大人,安全歸來。」
在座數十位高級將領,在今日的早會上,特別舉行了一個敬禮儀式,向織田亞夫表達了賀意。
織田亞夫抬手微微壓了一下,眾將落座,開始了一如往常般的軍情宣報和戰略佈署。
直到會議進行到一半之後,一個負責港城事務的將領面色凝重地報告,「報告元帥,港城自您離開後的第三個月,就已經失去與總司令部的聯繫。昨日收到致電,稱帝**部已經頒下調令,將港城駐軍權交給榮澤英傑大將。」
話音落,其他將領紛紛表示憤慨,直說榮澤英傑忘恩負義,抱了女人的大腿才爬到當今的位置,簡直就是不忠不義之徒,根本不用跟他廢話,只要織田亞夫願意,直接去港城一趟,就可以奪回所有兵權。
織田亞夫抬了抬手,眾人才收了聲,渴望地看著他做決定。
「即是帝國的任命,那就是皇帝陛下的意志,我等不應過份揣測侮辱,做為軍人就必須聽從命令!此事,不須再提。」
織田亞夫的反應,讓眾人都驚了一下。
隨即,他就下令那個專門負責港城事務的將領把近些年的港城布軍情況,都整理妥當了,送到榮澤英傑手中,做好權利和各種事務的交接工作。
「帝國萬歲,皇帝萬歲!」
會議依然是在這兩句話中結果,眾人離席,可是從此開始,軍中氣氛便有些隱隱的不同了。
畢竟,主帥失權,絕非小事。
畢竟,有一些人一些事,從那天開始,就已經不一樣。
……
清晨
練功的院子裡,早早響起了孩子們的呼喝聲。
「嘿,哈!嘿,哈!」
只見高矮不一,胖瘦不均的三個小娃娃,以高矮不同,從左到右排列。
紮著馬步,打著衝拳。
一個個的小臉上,都寫滿了認真。
其中,站在中間的小男娃長得最漂亮,一雙大大的黑眼睛,彷彿天上最亮的星子。
一眨一眨的,長長的睫毛就像兩排小扇子,只要是女人見了都忍不住吆喝這雙漂亮的長睫毛是不是生錯了地方。
三個寶寶前方,還有三個大人做領拳。
而最令男娃娃們讚美的身影,就是那站在中間,正對著一個木人樁,用力出拳,中氣十足的白髮男子。
強壯寬厚的臂膀,在淡淡晨曦的照耀下,閃動著金子般的光芒,那一塊塊肌肉的起伏彈動,蓄著令人驚歎的力量,讓人又羨又歎。
小寶兒看著爸爸出拳,雖然已經很累了,還是咬牙撐了下去。
直到織田亞夫的時間到點,叫所有人回氣收拳,晨練才算告一段落。
「爸爸,晚上你要回來教人家學東晁語啦非常秘書!麻麻講的一點都不標準。」
「好,乖乖聽媽媽話,不要搗蛋。」
「遵命,長官!」
小傢伙行了一個似模似樣的軍禮,看著強壯的爸爸離開,一轉眼,回頭朝兩個小夥伴揚眉挺胸,自得地誇耀起來,「看到了嗎?我爸爸有多厲害!」
小木頭眨著星星眼,「織田叔叔好厲害,可是我覺得我爸爸更厲害。」
小寶反駁,「哼,我爸爸比你爸爸高,我爸爸更厲害。」
小月亮咬著小手指,嘟噥說,「可是我爸爸一直保護織田叔叔,我爸才是最厲害的。」
他年齡最小,又因為早產了一個多月,個頭最細小。雖然說話還不太清楚,卻是難得一見的聰明。畢竟是姜家的孩子,在姜家也待過不少時間,對於兩個爸爸的認識也不淺了。
小寶很不滿,竟然有人敢不同意他,今天要是不統一下屬的意見,以後打起仗來怎麼辦啊!
爸爸說過,士兵就必須聽從命令,否則,就必須受處罰。
「你們不同意我,那咱們就打一場,誰打贏了,就說明誰的爸爸更強更有本事,才能教出更強更有本事的寶寶!」
話一落,小木頭和小月亮全瞪大了眼!
等到媽媽們已經準備好飯菜,叫小傢伙們吃飯時,到院子裡一看,哎喲那個天,三個寶寶哭得叫一個震天價響,日月無光。
仔細一看吧,全部掛了采。
小木頭額頭撞青了一個大包,都泛紫了,小臉哭得發花,他的水量最足,整個道袍都被哭濕了。
小月亮最弱,在戰事一起時,就被小寶兒一拳頭打倒在地,捂著眼睛哇哇大哭了。
而小木頭被嚇到,滿場子跑。
小寶兒立志要當領袖,非要爭個輸贏不可,追著小木頭打,直把小木頭打哭為止。
終於成了勝利者後,小寶兒突然憶起媽媽說過的話,頓時後悔又後怕起來,叫兩個兄弟不要哭吧,根本勸不住,一想到自己做錯了事兒,就更害怕了,便也跟著哭了起來。
輕悠瞭解了事實真相後,哭笑不得,揪了兒子一把,罵,「你還好意思哭呢!你把哥哥和弟弟都打哭了,你哭啥?」
小寶兒十分委屈,鼻音濃濃地叫,「媽媽,小寶兒錯了!」
輕悠無奈,回頭跟另兩位媽媽道歉,直說回頭一定讓孩子他爸好好收拾一頓。
靜子苦笑,抱著兒子哄,一塊燒餅拿出來,小木頭的肚子大叫一聲,立馬就不哭了,吃了一塊餅子後,這就雨過天晴了。
另一邊,十郎揪了兒子一把,罵,「沒出息的,就知道哭,跟你那個姜爹一樣沒用。哭有用的話,還用你爸爸幹嘛呀!你的責任是保護小世子,挨打是要學的第一課。」
輕悠急忙勸說十郎,哪知道十郎這個媽媽心狠啊,絕對是一等一的嚴母。
小寶兒看到弱小的月亮弟弟,覺得很愧疚,拿著饒餅給小月亮道歉,小月亮到底還是覺得哥哥比媽媽更好,立即接受了好意。
於是,兄弟三人的前仇舊怨,又被好吃好喝的東西一筆勾消了天坤最新章節。
回頭,小寶在玩具房裡宣佈,「以後你們都是我的兄弟了,以後我罩著你們。」
這話應該是軒轅錦業給教的。
「誰也不能欺負你們,這些玩具,我們一起玩。」
自此,鐵哥們情誼逐漸升溫中。
……
「元帥,榮澤英傑借港城為跳板,從南面向國民政府發動進攻。他的戰線拉得極長,國內物資供應跟不上時,就對所經城市大肆掠奪……港城都淪為他們的盤中肉,港城的報紙托英國報社發出的淪陷新聞稿,稱他們是蝗蟲過境,慘無人道……」
「元帥,我們北平軍的物資也被他們給搶了。弗雷德公爵之前承諾的武器,也因為德國在俄國戰場上的失利,只發了三成不到。但是,也被榮澤英傑的惡狼下屬給公然搶走,實在是太過份了!」
「元帥,讓我帶人把這臭小子給斃了!他簡直太目無上級,他不過是帝國的一個將軍罷了,憑什麼這麼欺負人!」
「就是呀,元帥,下令吧!」
織田亞夫壓下了眾人的憤慨之聲,說糧餉和武器的事已經找到了新的解決辦法,高麗方面會給予更多的支援。
雖然物資不如過去大權在握時豐富,其實也並沒有緊缺到讓他們紮緊褲腰帶的地步,加上士兵跟當地居民的關係也日漸深厚,物資方面的負擔其實並不重。
但是人心總是不足,憤慨之後,得不到渲洩,那些不滿的情緒便悄悄積累起來了。
織田亞夫回到家中,才覺得稍稍鬆了口。
小寶兒一見爸爸,就滔滔不絕地說著一日的學習成果。得了爸爸的誇獎,得意的小臉上又露出羞澀的表情,很是可愛。
然後,就抓著爸爸的大手玩起來,一邊嘖嘖嚅嚅地請求道,「爸爸,我聽小木頭說,他爸爸都有帶他下大河游泳,衝浪。他爸爸可以潛水好久好久不出來……你也教我游泳,好不好?」
看著兒子可愛的小臉,心軟成了一團泥,便忘了明天還有重要的會議要開,關於俄國再次在黑河一帶屯兵的防禦策略得趕緊商量,爸爸一口應下了。
「明天讓小木頭爸爸也進宮裡來,咱們比試一下,誰潛得久。」
「哇嗚,爸爸好棒,爸爸好棒,爸爸一定比林叔叔強!」
「兒子這麼給力,今晚咱們可得多吃點東西墊好肚子,明天去贏他們。」
「好啊,吃麻麻的叫化雞,可好吃了。」
第二日
高級將領會議室裡,座無虛席,卻獨獨缺了織田亞夫這個主持大會的元帥大人。
龍村治也不得不代為主持,宣佈,「元帥身體抱恙,今日會議暫由我主持。」
眾將臉色怪異,有人竊竊低語說,必然是被亞國的那隻小狐狸精給迷住不思早朝了,難怪權利步步盡失,都快成了光桿兒元帥。
話者立即被龍村治也喝斥,押出會議室。
然而,流言已經禁不住。
那時,紫禁城裡的人工大河裡,爸爸們帶著兒子打水仗,玩跳水,潛水,熱鬧得不得了。
休息時,林少穆擔憂地問,「織田亞夫,你真的沒事兒?」
織田亞夫冷哼一聲,「林處長又想套什麼內幕?」
林少穆抽了抽唇角,很想不理,但是這事關自家安危,不得不問,「我說,要不是看在小木頭和他娘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死活重生之無肉不歡。」
織田亞夫說,「放心,即算我再不濟,對付你們這種小間諜,也綽綽有餘!」
林少穆抽了,「你,織田亞夫你真夠樣兒的你啊!枉我家小木頭還叫你一聲叔叔,你就這麼沒心沒肺的。哼!遲早眾叛親離。」
織田亞夫說,「謝謝你提前告訴我,你嘗過的那滋味兒不好受。」
林少穆被噎到半晌,才噴出一句,「你等著,就榮澤英傑那頭白眼狼,遲早把瀘城北平都給你奪了,看你以後做上光桿元帥怎麼辦!」
「放心,我就算做上光桿元帥,也一定拉你做墊背。」
「織田亞夫你——」
砰咚兩道入水聲,兩個爸爸大打出手。
水上,小鬼們齊聲叫加油,女人們又急又氣叫住手。
晚上
輕悠一邊埋怨丈夫對朋友太粗魯,一邊給兒子揉頭髮。
小寶兒拿著不知打哪兒弄來的一個鐵匣子,擺弄個不停,突然,鐵匣子裡竟然傳出了聲音,嚇人一跳。
「……這裡是亞國之聲廣播電台,現在向大家播報東晁帝軍侵略我亞國領土的最新消息。俗稱魔鬼將軍的榮澤英傑在搶奪了港城之後,縱容士兵在城中肆意玩樂,襲擊無辜婦女和學生,其形簡直令人髮指……而做為東晁遠征軍的總元帥光德親王竟然對此等違亂軍紀的事件,聽而不聞,視而不見……」
「媽媽,這個阿姨有說我爸爸耶!」
小寶兒根本不知道,也不懂,這段新聞代表了什麼。
這時候,輕悠才知道丈夫正面臨著怎樣的困局,也明白了,為什麼偶時半夜醒來,丈夫不在身邊,卻坐在廊外,無聲無息地抽著煙,一地的煙頭子。
那些她看不懂的表情的下面,原來藏著那麼多的矛盾和無奈,不甘和憤怒。
她什麼也不能問,什麼勸說的話也無法說。
隔日,輕悠和小寶兒照例送亞夫去司令部。
當車消失後,她抱起兒子說,「小寶兒,練武功不僅要保護自己和媽媽,我們還要一起保護爸爸,懂麼?」
小寶有些不解,覺得那麼強大的爸爸,怎麼會還需要人保護呢。
輕悠解釋,「爸爸看起來很強,其實,爸爸也會痛,可是爸爸從來不告訴媽媽和小寶。懂麼?爸爸不能像小寶一樣哭,爸爸只能偷偷忍著。懂麼?」
小傢伙其實還是不懂,可是那是他最重要的爸爸呀,他用力點點頭,跟媽媽拉了勾勾,說,「嗯,小寶要努力練功,努力長大,長大後保護爸爸媽媽,誰也不能欺負你們。」
「好,這才是爸爸媽媽的好小寶兒。」
……
那時,應天府,大總統辦公室。
王秘書憂心忡忡,「嘯霖,織田亞夫的總司令部回信說,他們無能為力嬌花攻略。這,這不是存心放任那頭野狼肆意侵害我們的國民嘛!真是太可惡了!」
姜嘯霖擰眉看著送來的最新戰報,傷亡數字,死亡照片,無一不令人寢食難安。
這時,談曉音進來說,「嘯霖,讓我去北平找輕悠。」
姜嘯霖搖頭,「曉音姐,恐怕你去了也沒用。」
談曉音不信,「不去當然沒用。去了,就不一定沒用。」
幾日後,談曉音在艾伯特的教堂見到了輕悠。
輕悠說,「對不起,曉音姐,我們也已經……無能為力。」
談曉音愕然,仍不敢相信。
輕悠搖頭,眼眶瞬間紅濕一片,「他為了我,拒絕了他皇兄的傳位金令。從去年開始,東晁國內就已經對他斷了物資,他一直在勉力支撐,我不能再給他壓力了。對不起……」
他為了她,連一國之君的位置都放棄了,忍受權利和地位一步步被剝奪的屈辱,她還能對他苛求什麼呢!
談曉音看著女子無奈為難的模樣,到嘴的話終是嚥了咽,沒有說出口。
這就是愛情的代價啊!
拒絕一國帝位,公佈自己的真實婚姻,舉眼全球,恐怕也難尋這樣一個癡心深情的人。
誰又有資格苛責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