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清華檢察的結果,並不令人理想,織田亞夫很著急。
可當事人並不清楚自己的病情,眾人也不敢說得太多太重,雖然軒轅清華也不是心性脆弱的人,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眾人也都瞞著。
「亞夫,你是不是怕小叔知道自己病不久矣,就放棄治療?」
亞夫眉頭緊蹙,抿唇不語。
輕悠握著男人手,「是那次他被我刺激到病發,再醒來就要求我們立即訂婚時,你察覺到的嗎?」
他回握住她的小手,目光拉遠,而前方五米處,正是軒轅清華的病房。此時,軒轅瑞德和三娘在屋裡陪著說話,錦業和小六錦紜帶著花果來探望。他倆在錦業來時,就離開了。
其實,軒轅清華的病早就不能再拖下去了,可是,他們都不敢輕興妄動。
都是因為軒轅清華自己似乎有放棄的意願,要是不給他留些念想支撐著,恐怕他真的會一睡不起。
畢竟,之前艾伯特說的情況,正是時下最普遍的醫療結果。
軒轅清華已經是被判了死刑的人了,只有半年或一年的時間。現在他能時時忍著病發的痛苦,在他們面前佯裝笑臉,都是為了讓他們寬心罷了。
亞夫現在跟軒轅清華住在一起,最清楚真實情況。
「亞夫,我有個辦法,也許可以激起小叔更多的求生欲。」
「什麼辦法?」
男人終於抬頭,開了口。
輕悠湊上前,附耳低語,看著亞夫由驚訝到沉思,最後欣然點頭的表情變化。
他抱著她大大親了口,掐掐她的小臉,「寶寶,你終於會用腦子了。」
「討厭,你才沒腦子呢!」
「男人只有在面對心愛的女人時,才會特別想用下半身思考。」
「討厭啦,你壞死了。這裡還有人呢!」
「那好,我們去夜鶯!」
「又去,前天你不是才剛剛……」
之前為表示歉意,他可把她折騰壞了,弄得她見了母親都躲躲閃閃,就怕被發現身上的印子。他整個就一惡狼,變著法兒地玩弄她。更讓人受不了的是,那個夜總會裡的古怪房間裡的東西,跟瑟琳娜的情趣房間有得一拼。
不僅有奇怪的道具,居然還能偷窺別人的房,讓她對人類生存至今的「情一色」文化有了一個非常直接的刺激性領悟過程。(有免費福利哦!)
一想到這裡,她羞恥得連話也說不清了,攘了他就要跑,又給他攬抱回來,附在她耳邊呵著氣兒勾引她。
「寶寶,你真好……」
那沉沉的歎息,緩緩蕩過耳邊,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心底的壓力,被釋放了一些出來。
她感覺,有時候說太多的話,的確比不上直接行動。
做那種事後,好像,真的可以徹底放鬆一下。
在輕悠這種默許下,亞夫可真沒放過機會折騰她。
……
稍後,當所有人都離開時,輕悠宣佈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小叔,我懷孕了。」
「真的?這,這什麼時候的事兒?」
「剛才你做檢察時,我那個現在還沒來就順便做了個檢察。」說著伸出手來,「不信你摸摸,聽艾伯特說,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應該是在回家之前……」
輕悠不好意思地埋下頭去。
軒轅清華也搭了下脈相,眼底閃過極亮的光芒,喜笑顏開。
「好好好,沒想到,我還能等到我的新孫子出生。」
輕悠拉過亞夫的手,三人的手緊緊相握著。
「小叔,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不僅能等到他出生,還能看到他長大呢!小叔,你必須答應我們,不能放棄,好不好?」
「好好,我答應,什麼都答應。我……」軒轅清華看了眼亞夫,垂下潮熱的眼,「這輩子沒機會陪著兒子長大,至少,我也要看著孫子長大,親手,親手教他寫字,畫畫,認識天下最漂亮最好的織錦。」
三人默契地相視而笑,心裡都有了新的希望。
於小叔來說,看到新孫子降臨,就是最大的抗病原動力了。
於輕悠來說,能激起小叔的生存**,讓小叔和亞夫這對離散多年好不容易相認的父子能多相處些時日,彌補缺憾的親情,就很滿足了。
而對於亞夫來說……
「啊,為什麼咱們不是回家?」
「因為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事?不是商量好去找大哥四哥,加快工速,好讓工廠早日開張,了結小叔的願望,你這是……啊!」
車外出現的景象,讓輕悠驚訝得張大嘴。
「寶寶,靠艾伯特的藥水是瞞不久的。最保險的還是趕緊做人成功,造一個小寶寶出來,讓大家都開心。」
車停下的地方,還是那家叫「夜鶯」的夜總會。
「你,你你你,你精蟲上腦啦你!」
她扒拉著皮椅不下車,他邪惡地笑著,輕易就將小壁虎給抓回懷裡,抱著下了車。
「寶寶,你乖乖的,也許我們很快就成功了。」
「嗚嗚嗚,你趁火打劫。」
「別忘了,用孫子做餌這茬兒,可是你提出來的。」
她看著他壞笑的表情,就知道之前他沒阻止她說謊,原來就想趁機佔這便宜了。
「我,我……」
可惜,這會兒是騎虎難下,惹火燒身了!
當他們進到早安排好的房間時,輕悠覺得所有人投來的眼光都是極度邪惡,令人羞恥得只想入地三尺!
「亞夫,等等……這個,懷孩子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能不能……今天就算了,下次再……再來也不遲嘛!」
小白兔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的確,懷孩子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成的。我們從見面起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個月,做的次數也不少。可你這小肚子就是沒消息,之前我也做了檢察,艾伯特說我們兩都沒問題。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她委屈的瞅著他,又沒膽量堅決拒絕。
「艾伯特說,你當年傷了身子,雖然這些年調養得不錯,可還是……」
「我不能生了?」
她一下激動站了起來,他走上前拉著她坐在了大圓床上。
她惶恐著他突然說出口的原因,沒注意自己已經掉進大灰狼的圈套兒。
「不是。」
他慢慢鬆開她領口的鈕扣,俯身在她小臉上烙下安撫性的一吻。
「那是什麼,你快說啊!」
「不容易成的事兒,多做幾次,就成了。」
她一愣,發現自己襟口的扣子都被解開了,啊地尖叫一聲要朝後滾跑,可惜這已經送進嘴裡的小兔子,大灰狼怎麼會松嘴,傾身就壓了下去,大嘴一口堵住那嗷嗷叫喚的小嘴兒。
帶著他們身下的大床,蕩漾不停,整個房間內的玫瑰色燈光,忽然變得曖昧而濕膩,連那淡淡飄渺的熏香都似染上一股濃濃的麝香味兒。
「亞夫,嗚嗚……你壞……」
「寶寶,你真是個小磨人精……」
此時,月色正好,星光閃爍,霓紅黯轉的奢華大房間內,四柱大銅床搖動得厲害,那羞人的一聲聲嬌吟,伴著沉重撩人的粗喘戲謔,不時傳出,久久不歇。
……
經過日夜趕工,天錦坊的新廠房提前了一周建成,開張。
這日舉行開張大典,來的賓客比當初奠基禮的還要多上兩三倍,軒轅家可謂大大出了回風頭。
就連之前一直持反對態度還各種找麻煩,在奠基禮時沒有出現的族姥們都現身當場,六姥爺穿上一身新裝,一張老臉可謂笑開了花地周旋在名流貴客中,沒少在年輕女人少婦們面前賣弄自己那一知半解的織造常識。
「哼,個老不死的傢伙。出了事兒就推卸責任,叫囂打壓咱們。到領功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先!」
軒轅錦業端著一杯紅酒猛干,正要喝下第三口時,就給輕悠截了過去,被塞了杯牛奶,並一盤子新鮮蔬菜水果。
「小七,你這是幹嘛?」
輕悠瞪他一眼,「四哥,你最近照鏡子了麼?」
軒轅錦業也是個愛美的娃,立即撫臉,疑問,「當然照了。挺好的呀!我今兒這一身西裝都是新做的,專門來這兒沾沾喜氣風光風光。上次奠基禮咱在外忙活沒來成,這次怎麼著也要給咱家紮起場子!」
輕悠噗嗤笑出來,又立即正色道,「很顯然,你沒認真照鏡子。」
遂將一個帶放大功能的新型玻璃小鏡子塞到軒轅錦業手裡,解釋,「為了工廠能盡快開張,節約成本,你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了。之前又為了小叔的病……咳,你還跟工人一起加班趕點,親自上場抹泥填磚。太累了,都瘦了好大截呢,眼袋和黑眼圈兒都出來了,你沒發現吧?」
「我?不會吧?」對著鏡子狠眨眼。
「怎麼沒有?你自己天天照鏡子感覺不出來,二娘看著可心疼了。今兒晚上大哥已經安排了公關小姐,有人去拼酒伺候那些高官大老爺。你做為咱軒轅家的二把交椅,可不能再那麼操勞了,得好好顧著身子,趕緊給我找個漂亮帖心的四嫂吧!」
軒轅錦業喝下一大口牛奶,吃下幾口蔬菜水果,哈哈大笑,揉了揉輕悠的腦袋,笑道,「哥有你這麼個帖心小妹就成了,還要什麼嫂子。找個老婆就是用來束手束腳的,我可……」
當他看到後面走來的男人時,故意一轉口氣,「你四哥我可沒咱七姑爺那樣的好耐心,娶妻隨妻,娶豬隨豬。」
「啊,誰是豬啊,四哥,你別跑,說清楚唉……」
織田亞夫一靠近,軒轅錦業立即跳腳跑掉,回頭做了個大鬼臉。
亞夫攬住輕悠的腰兒,道,「四哥倒是個灑脫性子。」
「你怎麼不幫我抓著他呀。剛才二娘和爹給我的任務,就是要說服四哥早日成親,定下性兒來。」
亞夫看到軒轅錦業給他打的「夠哥們兒」的手式,不著聲色地勸說輕悠,男人的事只有男人自己上了心,才會有變化,旁人只會急死太監,多說無用。
輕悠自然不肯死心。
女人嘛,都比較感性。特別是像她這樣找到幸福的女人,母性氾濫,巴不得身邊所有的人都得到幸福,跟她一樣。
亞夫若有所思道,「看來,我得加把勁兒了。」
輕悠懵懂,「什麼意思?」
他看她一眼,唇角翹高,「等有了小小寶兒,你就不會雞婆別人家後院的事兒了。」
「討厭,你才雞婆呢,人家這是為四哥好。哼,你們全家都是雞婆。」
「你不想生小小寶,要生小小豬,我也勉強接受。」
「啊,你胡說什麼!」
兩人打情罵俏,不亦樂乎。
就在不遠處的軒轅寶月正跟丈夫沈百通一塊兒進場,一眼便瞧見了輕悠這方,看到亞夫拿手帕給輕悠拭去嘴角的奶漬時,深情專注的眼神,讓周圍的女人都眼紅得真歎氣兒。
小五錦繡不只一次在她耳邊吹風,說這個周亞夫對小七的寵愛簡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莫說什麼看別的女人,就連有身份的男人也不屑一顧。心高氣傲、風采絕倫不說,又有錢有勢,估計在港城也是個呼風喚語的大人物,絕對不比大姐的省長先生和她的銀號太子爺差。
最最重要,也最令所有女人妒嫉的便是,周亞夫對小七的專情,家人有目共睹。
小六錦紜私下還探問過這周亞夫,難道真不介意輕悠被東晁軍人玩弄過,就被狠狠訓了一頓。就別宵想什麼陪嫁小姐,共伺一夫了。這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似乎對他們家鄉風俗有些瞭解的周亞夫,直接堵了回去。直說,就是全世界女人都死光了,他也只要小七。若小七真先他而去,他必不獨活!
這話實在太震撼,家裡的女人現在看到那男人,眼神兒都不敢太直,卻偏偏忍不住不看。
大家都想不明白,怎麼一殘花敗柳就能有那麼好的運氣,找到這麼完美的老公呢?
「軒轅寶月,你他媽想給我戴綠帽子,也給我看看場合!」沈百通突然抓著寶月的手,數橫眉喝斥,「你是不是也看上那小白臉兒了?」
「你胡說什麼。」甩開丈夫的手,「爹和哥哥已經看過來了,先辦正事兒。」
「軒轅寶月,你最好給我清醒點兒。你一天是我沈百通的女人,這輩子都是。想給我戴綠帽兒,小心我按你們軒轅族的族法,浸你豬籠!」
「你……」
寶月銀牙一咬,沈百通卻看也不看她,轉身就換了張驕傲的笑臉,迎向軒轅父子。
跟翁舅一握了手,沈百通就說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打眼色給軒轅寶月,寶月看著父兄的疑惑,還有母親投來的期待眼神,期待她再為大房掙臉面。
心頭突然升起一股沉重的悲哀,所有人都向她索取,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問過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她看著小七甜美幸福的笑容,就知道小七過得比她自由幸福得多,她也想啊!
軒轅寶月最終仍是踏出了那一步,擠出大方端莊的笑容說:
「爹,大哥,百通前不久見了在此巡遊練兵的張大帥,張大帥把新編士兵的三千套軍服的單子給了咱們天錦坊。」
這絕對是個驚人的消息!
記者聞訊靠攏來,鎂光燈閃個不停。
這話音才落,門口就傳來騷動,便見一隊士兵整齊劃一地跑了進來,驅開人群留出一條大道,穿著土黃色軍服,身披紅壤大氅的張大帥,威風赫赫地走了進來,黑亮的軍靴與地面發出重響,頓時讓整個開張儀式的氣氛蒙上一層不安色。
張大帥毫不在意眾人驚變的臉色,哈哈大笑著上前握住了軒轅瑞德的手,一邊笑贊天錦坊的老字號,一邊感謝天錦坊為地方軍政建設做貢獻。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天降餡餅」兒,輕悠不安,「亞夫,這,我覺得有些不妥呢!」
亞夫唇薄緊抿,「這個大顧客親正登門,想拒絕是不可能的了。」
不知誰叫了一聲要現場簽約,為天錦坊開張大吉討個好綵頭,於是,眾人都跟著吆喝起來,就算軒轅父子倆面色不虞,也被其他眼紅的織坊老闆視為中了大獎後的受寵若驚。
眾意難違,很快彩桌就準備好了,剛坐下,張大帥的副官就把合同遞了出來,儼然連合同都擬好了。
紙筆送上時,軒轅父子的臉色都快要掛不住了。
這時候,溜號兒的小四回來,一看這情節就怒從心頭起,想要撂臉子。就被十一郎抓住,托到了亞夫和輕悠這方。
三人臉色都不太好,不用多說,心頭都明白這天降的餡餅兒絕不是什麼好吃的,恐怕吃下了都會拉肚子,拉死人!卻不得不吃,除非軒轅家今天就不想活了。
小四恨道,「這小三到底有沒有長腦子,難道嫁了人後就這樣坑娘家嗎?那張大帥算什麼東西,川省的人誰不知道。為人魯莽,又粗俗,極其護短,整個兒就一土匪強盜,手下全是些坐奸犯科的壞東西。殺人如麻,沒人性。前兒為了討好他那個山村出來的野情婦,在夜鶯無故打死一個侍者,誣賴人家是間諜。」
亞夫眸底閃過一絲黯色。
輕悠更著急了,可惜眼下不是織田亞夫能力可及。
那方,林伯源又來了筆錦上添花。
「張大帥您真是有魄力,有眼力,如此破費幫扶咱們芙蓉城的第一號老錦坊,這是咱們紡織行會天大的榮幸哪!為慶祝咱們軍民順利合作,感謝將士們日夜保家衛國,共建芙蓉城良好的社會治安和邊境安防,我代表紡織行會所有成員,邀請張大帥賞臉至西郊獵場一遊。」
包叔再接上,「聽說張大帥的騎射功夫一流,不知大帥可否讓爾等飽飽眼福,一賞您馬上英姿?!」
顯然這馬屁拍到了正位兒上,張大帥一聽,當即樂呵呵地答應下來。
軒轅家的人,至始至終都似任人斬割的案上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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