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十一郎接完電話後,叩響了臥室的門。
四圍銅柱大床上,男人早已經醒來,耽溺於懷中美色而一直不捨起身。
他吻了吻仍呼呼大睡的人兒,微張著小嘴仰著小臉的模樣,著實像頭小豬兒。豎指戳了戳粉透透的臉蛋兒,指頭順著粉墩兒,畫上飽滿的紅唇,來回摩挲了一下,一下鑽進去,揉輾小舌頭。
似覺有異物侵入,她不滿地皺了一下眉頭,小舌頭就開始將異物往外頂,腦袋也往旁邊偏去,咿嗚著埋進被子裡,雪白的身子背對著他又一動不動了。
他附上去,滾燙的體溫交融,滑膩的肌膚相親,膝下的熱烙著實驚人,帖在耳畔的聲音卻格外柔和,「乖,再睡會兒。」
她的臉上滑過一抹糾結。
屁股和胸都被他抓了一把,一個又重又響的吻落在她裸露的肩頭上,才聽到關門的聲音。
這個臭男人,每一次都口是心非。說什麼讓人家再睡會兒,還對人家動手動腳胡作非為,這都吵醒了怎麼睡呀!壞蛋。
……
織田亞夫換上習慣穿的玄色和服,出了臥室,十一郎迎上前。
「市政廳來的?」
「是。」
他走向電話,十一郎立即搖號。但剛撥了三個號時,就被叫停。
略一沉思,黑眸中精光閃過,才道,「邀請市長和警察處長到宮裡來,一起用餐,欣賞荷蘭宮廷園藝師剛剛培育出的鬱金香新品種。」
十一郎有些疑惑,但看男人心思內斂的模樣,心下立即明白這餐邀宴其中必大有內容了。
遂撥通市政廳秘書處的電話,將命令傳達出去。至於市長先生之前特意用私人專線打來留下的號碼,則被擱置一旁。
……
輕悠再醒來時,聽僕人說織田亞夫今日有重要客人見,暫時無法陪她,不過已經為她準備了她喜歡的物什,可以在宮中玩耍。
輕悠迅速解決了早餐,急匆匆地去找物什臨時保管員——巴裡管家先生。
「我美麗可愛的小公主,早上好啊!您今天看起來真是容光煥發,滋潤飽滿啊!」
輕悠臉上一陣赦然,心裡嚎總,能不能不要加上最後那句啊,洋人真是口沒遮攔。
「巴裡,亞夫說他給我留了東西,在哪裡?」
宮殿總管事巴裡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便有穿著西洋傳統白圍兜荷花邊洋裙的女僕走了出來,手上托著一個大大的銀盤子,上乘的紫色絲絨勾花邊帕子搭著一個方塊物。
輕悠心隆隆跳動,一把揭開,意料之中的東西出現在眼前,仍然讓她驚喜地歡呼了一聲。
「可愛的公主,殿下還送了件較為大件的禮物,需到屋外展示。」
跟著故做神秘的巴裡出了宮殿門,便叮鈴鈴的聲音由遠傳來,輕悠順眼看過去,便見一個穿白圍兜的女僕竟然騎著一輛自行車過來,那車身在明亮的陽光下散發出雪白的漆光,令人驚訝的是車頭上居然還高高支出了一隻遮陽傘。
當車停在她面前時,女僕利落地跳下車,踢下腳架將車停好,回身朝她行了一個禮。
「不知道小姐可喜歡這件禮物?雖然巴裡覺得也挺漂亮,不過女孩子騎這個東西……哎哎,我的小公主,您別急呀,你真要騎必須得換套褲裝,這模樣成何體統。」
「剛才她騎都穿著裙子,這麼長不會有事的啦!」
輕悠愛不釋手地撫著自行車漂亮的淺棕色皮墊子,比起昨日那輛,眼前這架自行車從框架設計到顏色包裝,都充滿了濃濃的女性特色。
雪白的漆身,就像宮殿窗口的白色雲朵裝飾磚,花洋傘用的都是極上乘的粉色蕾絲,車前槓是體貼的弦彎形,專門為穿裙子的女士設計,不用把裙子提起也能舒服地騎著,完全不怕走光。車前有鐵兜,後面還有可供人坐的鐵凳子。
「真漂亮啊!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自行車呢。」
巴裡笑答,「可愛的公主,這是殿下讓機械師們連夜趕製出來,照著法國最近新出的一批女士自行車設計製造出來的。那架照相機是殿下和美國人合資的一家電影電視製造公司才研發出的新產生,功能強大,可謂當今世界第一。」
「這麼棒!我先給車照張相。巴裡,你做我的模特兒吧!」
「哦,我可愛的公主,這是巴裡的榮幸。」
「大家都來拍啊!」
這一吆喝,整個宮殿都熱鬧了起來。
……
那個時候,宮殿大門口,四位少爺又來蹲點。
「哥們兒就不信那臭小子今天也不出門兒!」野田澈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憤憤地瞪著高處的那幢華麗宮殿。
東堂雅矢靠在花壇邊,撫著下巴,「亞夫應該知道我們來了。卻故意避而不見,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這個宮殿應該不止這一個出入口才對,我想我們應該再打探一下。」
柏原康和清木義政才趕來,一人手裡兜著幾條洋蔥蛋黃油鯡魚,吃得卡嚓直響。
「唔唔,我們剛才跟鯡魚小販打聽到,這宮殿在後山有個後門兒,可以直通荷蘭村的森林公園。」
「要不咱們今天分兩撥人守門兒吧?」清木義政提議。
野田澈一口吐掉草葉子,憤而低喝,「得,少爺我受不了!這臭小子竟然這麼跟哥哥們玩捉迷藏,簡直就是不把人放在眼裡。咱好不容易回趟國,他就這態度。他現在絕對在宮裡,我他媽這就衝進去給他頓排骨吃!」
說著,一擼袖子就往大門口跑去。
後面三人立即大聲喝止,卻來不及了,野田澈跟門衛幹起了架。他們三人懂荷蘭文的就只有東堂雅矢,可惜都打起來了哪還有空去說理,沒得辦法只能幫哥們兒兩肋插刀,擼袖子沖了。
他們這方正打得歡暢時,受邀前來的市長大人和警察處長就到了。
「處長,前面有人鬧事兒。」開車的幹員率先發現了前方路況不平。
「處長,那打架的小子好像就是之前妨礙我們辦案的傢伙。」副駕上的幹員發出驚呼。
警察處長一看,火了,「混蛋東西!居然敢跑到親王殿下下榻的宮殿來鬧事兒,簡直反了。立即把他們通通逮捕起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市長大人還在懵懂中。
處長大人正義凜然道,「市長您別擔心,這件事,在下一定會處理好。」
車停下,幹員們這便掏出了警棍和手銬,上前加入了混戰中。
正在這時,通往高處宮殿的車道上,傳來了一片驚呼聲。正打得熱火朝天的眾人一看,全都愣住了手腳。
「小姐,小姐,抓剎車啊!」
「啊啊啊,殺車,殺什麼車啊,我停不下來,怎麼辦怎麼辦?」
輕悠剛剛學會了騎車,正興奮著就蹬出了花園,這一路行來也頗為順利,可也沒料到進入下坡道時,出了大問題,速度越來越快,完全控制不住了。
「公主,剎車就在扶手下面用力抓緊……」
扶手下面?什麼東西?啊,就是這個小細鐵桿兒麼?用力抓緊?
輕悠勉強從巴裡的餘音中尋找自救辦法,於是握住那小鐵桿兒用力一收緊。
嘎吱!
刺耳的響聲嚇得門口一片人兒眼皮子都抖了抖,隨著一聲尖叫,眾人全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漂亮的自行車竟然立起了車屁股。
一大片兒的蕾絲花邊裙灑開,惹人眼兒的美妙春光鋪滿每一雙眼睛,明明應該讓道兒,卻齊齊愣在了當場。
「呀,讓開讓開,哦——」
急剎車的結果,咱們不用詳細描述了。
一個翻天覆地大飛躍,輕悠直直撲了出去,正面撞上了一個頗為高大的人體,在重力加速度的強大衝力下硬生生將人撞倒在地,壓爬下了,還聽到一聲疑似骨頭斷掉的「卡嚓」聲。
周人都齊齊變了臉色,後退一大步。
心裡暗叫,殘了殘了!
足足定格了五秒鐘,輕悠才緩過渾身的酸疼勁兒,想要撐起身子時,忽覺胸口被什麼東西抓住,低頭一看,對上一雙精光湛亮的眼睛,彷彿突然盯上了獵物的狼眼。
那人開口竟然說,「你擦的什麼香水,味道不錯!」
說著,輕悠就感覺到屁股上似乎多了一隻熱呼呼的狼爪子。
剎時驚起大叫,「呀,你個色狼,放開我!混蛋,王八蛋——」
啪啪啪,幾個巴掌這無預警地飛落而下,正中野田澈的俊臉。
他被打得完全懵掉,來不及反應,懷裡的小香人兒七手八腳爬起身,一腳踩上他的下腰處。
他猛地彈起身大喝,「該死的,你他媽……哦!」
還沒罵完,雙眼被叉,護著自家寶貝的手背上就被人結結實實地踩上了一腳,疼得他聲音卡在了喉嚨上,幾乎沒喘上氣兒來,護上又護下,狼狽不堪。
其他三隻看到這哥們兒竟然被個小女娃子給甩翻在地,也急了,跟野田澈最臭味相投的柏原康少將先衝了上來,大叫著「住手」,就要去抓輕悠。
輕悠見這一群人都穿著風格相同的和服,想也不想將之定位為「同夥兒」,雙手抓住那伸來的手臂,身子一矮,藉著柏原康自己的衝力,一個完美的過肩摔。
需要說明一下,這東晁特創的空手道是輕悠來後,私下裡跟龍村治也交流異國武術時,學來的。因為特別適合沒有力氣跟大男人搏鬥的小女生用,輕悠十分認真地學會了這一招。
她這一式耍出,登時就把一圈兒男人們看傻眼兒了。
而後面追上來正氣喘如牛擼袖子要幫忙的巴裡船長也傻眼兒了,任誰也料不到,從第一天進豪斯登堡都是被織田亞夫像捧雞蛋似的小心翼翼都怕打碎了的小女人,竟然也有這麼彪悍的一面。
「流氓!欺負女孩子算什麼男人啊!巴裡,快過來,把這些傢伙抓起來。」
輕悠摔了人,就朝後面的幫手們揮手叫嚷。
她這一叫,也驚醒了其他人。
處長大人立即叫著逮人。
東堂雅矢上前要解釋,「這位小姐,這都是誤會。我們是光德親王的朋友,我們來這裡是找他有要事兒……哦!你……」
他剛上前,左眼就挨了輕悠一拳頭。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一看就知道你們是一丘之貉。」
可憐東堂雅矢對女士們所向披靡的儒雅魅力,竟然在輕悠面前失了效。這讓他驚訝得瞪著那插腰叫罵的小妞兒,腦袋也短路了五秒鐘。
「你個小妖怪,竟然踩爺爺的小爺。看爺爺今天不逮著你,爺就跟你姓。」
野田澈這會由清木義政扶著站了起來,剛才被撞閃了腰,可一連見小女孩竟然連傷自家三人,可真就氣不過了,虎著臉就撲了上來。
「放肆!誰敢在此撒野,就問問我的刀!」
剛剛趕上來的巴裡船長立即擋在了輕悠面前,左手插腰,右手平舉,衝著野田澈就刺了出去。
只聽砰地一聲,一朵漂亮的粉紅色遮陽傘在面前打開。
這前後對峙的人都同時一愣,有人竟然爬地上直接給笑場了。
巴裡船長這一路跑來哪裡料到會遇上「敵人」,手上的武器都是臨時從摔壞的自行車上抓來的。那駕勢虎虎生威,確有幾分寶刀未老的氣勢,可惜武器太爛,洩了底氣。
「老傢伙——」
野田澈黑著臉,一把別開花洋傘,就跟老巴裡交上了手。
「色狼,不准欺負老人家。」
輕悠一見巴裡似乎有些不敵,節節敗退,心疼了,立即揀起地上的花洋傘衝上前幫忙。野田澈這一隻單手就將抓住了輕悠的手,輕悠竟然張嘴就狠咬了上來。
這小丫頭是狗變的嘛!該死的,這哪兒跑出來的野女人!
一時間,他們這三人就膠著上了。
那頭警察處長見狀,也急了。市長大人看這方情況一直沒解決,更急了,下車來一眼就看到了輕悠,慌忙跟警察處長咬耳朵,說那可是親王殿下捧在手心兒上的心肝寶貝,這要在他們手裡出了事兒,八成烏沙帽就不保了。
笛笛——笛笛——
一陣尖銳刺耳的警鈴聲響了起來。
緊接著,這前前後後警察和宮殿侍衛都朝大門集中過來。
「都住手!」
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揚起,正死死咬住的三人立即停了手。
「亞夫!」四位少爺聚攏,捂著眼的東堂雅矢先出了聲。
「親王殿下,屬下失職。」警察處長和市長先生同時變了臉色。
「殿下……」守衛的荷蘭士兵也很尷尬地垂下了頭,他們竟然連個小女人都比不上,還被這群男人打得還不了手。
織田亞夫踱步而來,目光從眾人身上迅速掃過,最終留在了那頭髮凌亂、裙角破爛的女孩身上。一步上前,將人攥進懷中,脫下外褂掩去了那一身狼狽。
輕悠抬頭,迎上那雙黑眸,知道男人此時已經氣得不輕。
蠕蠕小嘴,可憐巴巴地擠出一句,「那個黑熊欺負人,剛才他……」捂著胸口的小手鬆開了一點,以男人的眼光立即就認出雪白襟口上的黑指印兒,這兒又添上一句,「人家的屁股好疼,他還打老人家,真是壞透了!」
「亞夫,你聽我們解釋!」東堂雅矢看著好友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了,立即開口。
「夠了,解釋個屁。」野田澈自然也瞧出些檔兒,大手一橫擋掉了東堂雅矢,撐著腰子上前大喝,「織田亞夫,好你個臭小子,一聲不吭說飛就把咱哥們兒扔下飛走了。你小子真夠朋友啊你!居然有了異性沒人性,你他媽……」
周人一聽這三字經都沉了臉色。
警察處長看到親王殿下愈發冷沉的臉色,上前問,「殿下,你們認識,他們真是您的朋友?」
眾人全停屏息以待,四位少爺都非常篤定地等著男人宣佈事實真相,接下來自然就輪到他們內部處理了。
可惜今天他們就錯料了一個重要因素。
「亞夫,好痛哦……」
輕悠抬起手臂,雪白的肌膚上,霍然已經浮顯出五根紫森森的手指印,正是野田澈剛才抓她時留下的。
織田亞夫目光一凜,將人抱起,轉身就丟下一句,「不認識!」
大步離開了。
一時間,四位少爺齊齊瞪大眼、張大嘴,驚訝得呆愣原地,看著那高大的背影被侍衛們簇擁著大步往回走。
警察處長得瑟了,「來人啊,把他們通通銬起來,押回局裡!」
野田澈登時跳了起來,大吼,「織田亞夫,你個臭小子,你,你敢……」
輕悠爬在男人肩頭,吐舌頭做鬼臉,甚至還豎起了一根中指,對著少爺們示威。
典型的小人得志便猖狂,這深仇大恨,就此結下!
被押進車裡時,野田澈恨恨地詛咒,「要再讓本少爺碰到那小鬼,本少饒不了她!」
東堂雅矢抱著頭,翻了個白眼,「得了,現在想想怎麼打發牢裡的日子吧!我的大少爺。」
「奇怪,亞夫難道真是為了那女人生咱們的氣?」柏原康還在想這茬兒。
「我覺得阿澈剛才要是沒鬧得那麼凶,或許我們這會兒就坐在宮殿裡享受荷蘭美食了。」清木義政向來是最理智的那一個。
不過這話一出,立即遭到了餘怒未歇的爆君的嚴厲打擊報復。
警察先生喝斥了吵成一團的少爺們,丟給了眾人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
「如果找不到人來保釋你們,就等著坐上三個月的大牢吧!」
東堂雅矢叫了,「三個月,怎麼可能。我們不過是衝撞了私人領地,並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傷亡了!我記得東晁的法律不是這樣寫的。」
警察先生冷笑,「可惜那裡是荷蘭村,受到荷蘭法律的保護。而且又是宮殿,加上親王殿下是東晁的皇室成員。你們還襲警了,那就是罪加一等。沒得商量!」
「該死的,這根本不公平!」
於是,可憐四位少爺到長崎五天都沒吃上大餐,這開始吃起牢飯了。
……
待織田亞夫從房中出來時,十一郎猶豫著上前。
「殿下,四位少爺在此沒有任何人認識,屬下怕警察處長會因為您的關係,對他們加重處罰。即時要是……」
長崎雖是東晁開放了幾百年的通商口岸,可在東晁人的心目中,因偏離國家中心所在的本州島,仍屬於「窮鄉僻壤」之列的存在。
四位少爺皆是京中貴族子弟,近些年多在國外學習,長崎的地方官也沒有達到進京面聖的行政級別,識不得這些高官貴胄也是必然。這下小子們不但擅撞外國公館,又衝撞了本國親王,再加上對警察公職人員大打出手。依野田澈的火爆脾氣,一定會讓他們在牢裡大吃苦頭。要真落下個不好,那就大大影響到主子未來的朝野勢力了。
織田亞夫揉了揉額心,長久沉默後,還是擺了擺手。
十一郎立即去撥了市長大人的專用號碼。
剛才要不是被那小傢伙的狼狽相給氣到,他也不會遷怒到兄弟頭上。難怪亞國人會把女人比喻成禍水,倒真是不假!這小混球已經學會利用他的怒火,陷害他人了。
……
隔日,醫院打電話來,說是為輕悠安排好了全身檢察。
織田亞夫陪輕悠到了荷蘭醫院,輕悠第一次完全見識到當前世界最先進的西醫院。好奇得東張西望,問東問西,初時看病的那份忐忑都被好奇心取代了。
「西醫真棒,只要那麼小小的一顆藥就可以治好病,不用喝那麼多苦死人的藥水。」
因為這個原因,輕悠心裡決定將西醫奉上治病第一位。
織田亞夫看看女孩過於高興的小臉,道,「西醫再好,也還是有弊端,不可能取代擁有千年文化的中醫。」
「為什麼?我覺得挺好的呀!上次直子給我抹的藥膏,比小叔弄的金創藥有效多了,而且味道還挺好聞的。」
「沒有什麼東西是十全十美的,不可盡信。你身子裡的寒氣,靠西醫根本診斷不出來。直子開的藥必須接著喝,不可停。」
他這命令一下,女孩的如意算盤是徹底告吹,剛剛還頗為開心的小臉就癟了下去。
他勾起唇角,迎向已經走來的安德森大夫。
「可愛的小姐,您今天氣色看起來真不錯。」
「還好啦!」輕悠這才有些鬱悶,趁機脫開男人的手,上前,「安德森大夫,全身檢察都要檢察哪些?我看有的人還要脫衣服……」
安德森笑著安撫,「放心,都是一些簡單的檢察,不需要脫衣服。咱們先從照片開始。」
由於最新式的x射線儀都在暗室中進行,織田亞夫被大夫排拒在了門外。
輕悠看著那台奇特無比的儀器,繞著圈兒打量,嘖嘖歎息。
安德森醫生的臉色卻慢慢沉了下來。
「安德森大夫,這機器就是……」
「小姐,我有個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告訴您。考慮到某些因素,想要先徵求你的意見,所以我不得不支開親王殿下。」
輕悠感覺到了大夫的嚴肅,「什麼消息?什麼因素?是不是之前您給我抽去的血和尿,顯示我有什麼可怕的疾病嗎?」
「不不不,當然不是。」安德森立即擺手,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資料。
輕悠看了半天,上面只有什麼陰陽,一堆abc字母,通通認得,可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了,一臉困惑地看著大夫,更加糾結了。
安德森斟酌著用更適當的詞句,不想讓自己可愛的病人有太大的壓力,「您的尿液檢察,這一項呈陽性。從醫學上的角度來說,就是由胎盤絨毛膜滋養層細胞分泌的一種人類絨毛膜促性腺激素(hcg),如果這種激素呈陰性,代表未懷孕,如果是呈陽性……」
輕悠低呼出聲,「我懷孕了?!」
安德森重重地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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