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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5.沒有深愛,何來深恨 文 / 秋如意

    「老實交待,你何時偷了本王的墨寶?」

    剛剛還一片融合之光的俊臉,當下就沉如濃墨。

    她面上閃過被抓現形的尷尬,卻仍是習慣死不認錯,噘起小嘴哼聲道:

    「我沒有偷,我是在塔裡揀到的。又沒人看管,怎麼能說得那麼難聽。」

    他忍著笑俊臉緊繃著,「你們亞國的夫子沒有教過你們,不問自取謂之偷。那塔也是本王命人鎖上了的,你未經本王允許就進塔,已是不該,還私拿裡面的東西,更是罪加一等!」

    她聽得愕然張嘴,不過就意外發現那日他摹的帖子,忍不住想端詳學習一番,怎麼就嚴重到「罪加一等」了?!

    「知錯不認,還飾過狡辯,必須罰!」

    「什麼啊,人家根本就沒……」

    臉兒被大手托過,小嘴兒正被封個嚴實,大舌頭立即鑽進來,勾、挑、揉、捻,似抑不住沉壓多日的渴求,嘖嘖水聲叩響齒間唇縫兒,他急不可待地追著她閃避的小舌尖,吮得又狠又勁兒,愛死了這追拿逗趣的遊戲,直逼得她哼哼嘰嘰地悶叫。

    似心有不甘,手上拿著脆物不敢推,仰身逃躲也逃不開他圈起的臂彎,便掙著身子想脫出他的懷抱,不想這一動倒遂了她的願,男人低哼一聲鬆開了。

    她喘著氣抱怨,聲音軟軟得像撒嬌,「色狼,你根本就是小題大做,借題發揮,人家不過借來臨個帖子就會還回去了,你這是趁機欺負人!放我……」

    突然,她發現男人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他半垂著頭,眉心上的結子正對著她,額頭隱隱抽搐著,已滲出一層薄薄的汗液,讓人立即感覺到那彷彿在隱忍著什麼極大的痛苦。

    目光一落,看到他的右手正撐在右腰處,她腦海裡突然閃過向蘭溪的話——親王殿下為了救你,自裁一刀,刺穿右腹。

    本說過他活該,不會原諒,就算看到也做視而不見。傷人者必自傷也!這也是惡人應得的懲罰!

    可是,她哪裡懂得——

    有種人,遇見了便是一生的噩夢和美夢糾纏,永遠鮮明如斯。

    有種情,嘗過後便是一世的甜蜜和痛苦交錯,深深刻骨入髓。

    她遇到人,嘗了情,怎能做到說一不二。

    至少,在軒轅輕悠十六歲這年,懵懂又清明的世界裡,還沒有深深愛過,又何來深深的恨。

    在看到他傷痛到俊容慘白,冷汗直下時,仍動了惻隱之心。是的,小叔說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至此冷酷如斯,她會覺得不捨,也僅因如此,換做他人,也一樣。

    會擔心織田亞夫這個大混蛋,那也是人之常情。

    她迅速說服了自己糾結的心緒,低聲道,「你……我碰到你傷口了嗎?你快放我下來,讓向大哥瞧瞧。」

    「別動!」

    他的聲音都變得沙啞,確是被小丫頭剛才亂動的膝頭給撞到,疼得厲害,可他不想放手,慢慢彎下,突然失力似地將小人兒放進襦墊中,身子順勢倒了下去,半壓在軟香的嬌軀上,她剛一掙,他就悶哼出聲,她就不敢再動。

    聲音很急,「你,你是不是很嚴重啊,還是叫醫生,萬一傷口又裂了,你那個帖身的面癱侍衛非拿眼刀子刮了我不可。」

    他心裡憋著笑,啞聲道,「別叫,他們都睡了,再打擾人家太失禮。」

    她一聽也不好意思了,白日裡向蘭溪都陪著她,隨時待命,已經很辛苦,前些日子更是整夜宿在門口,人家也受了傷,也得多休息。

    「那,那怎麼辦,你是不是很痛啊?」

    「別動,我躺會兒就好。」

    「真的,躺會就好?」

    「別說話,讓我休息一下。」

    「可……」

    「噓……」

    男人自顧著把頭枕在女孩柔軟的胸口,身子的大部重量交給了襦墊,隔著兩層薄薄的衣料,滾燙的肌骨緊密嵌帖,能清晰地感覺到柔軟與堅硬的分野,下衣擺在剛才的掙動中劃開,便生生交纏在一起。

    感覺到小東西想縮不敢縮,緊繃著身子,該是著實懊惱了好半天,終於在感覺到他也真沒有什麼更進一步壞動作,才慢慢放鬆了。

    期間,她還是忍不住喚了他兩聲,他沒作應,她低低抱怨了幾句「流氓」、「無賴」,漸漸也屈服了。

    本以為這樣沉重的壓力下,很難挨下去,哪知道身上灼熱的氣溫烘烤著,不勝周公騷擾,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他如願以償地抱著香噴噴的小身子,根本就不想動了,就算傷處又被碰疼,如果小傢伙非要掙他也要將她制住,沒想到這「流氓」心思很容易就遂了去,枕在軟軟的胸脯上,聞著淡淡的奶香,真是讓人禁不住。

    可憐當他家兄弟甦醒時,懷裡小人兒竟然就這麼呼呼睡過去了,讓他又好氣又好笑,又不忍心弄醒她,給兩人調換了個姿勢,相擁而眠。

    ……

    那個時候,左大將軍才好不容易脫清自身嫌疑,從刑部省出來,開車回府。

    今日他欲聯合朝中一些親軍勢力,剖掉光德親王的權勢,哪知竟被反咬一口,親信副官的家人被挾持竟抖出他貪污受穢、結黨營私的罪名,攪得他差點自身難保,好在刑部省裡還有他的人脈才能化險為夷。

    「等等,先不回府,去小町街。」

    司機默默打轉方向盤,知道主子是要去那裡會情人,估計也是白日虛驚一場,只有溫柔的智子夫人才能安撫男子漢受創的心。因為,正室夫人性格剛烈善嫉,主人拒內又自傲,從不在正室面前透露官場上的不如意。

    「將軍大人。」

    智子一見來人,粉頰生輝,雖已年過三十,神態依然秀美如少女,她躬身垂首露出雪白柔媚的一段頸彎香肩,柔順恭迎的姿態,眼角眉梢的春情,令滿心鬱結的男人頓時煩擾盡消。

    左大將軍雖面上不虞,進屋後由著柔情美人服伺,寬衣解帶,奉茶揉肩,輕言軟語,一火去,一火生。

    「智子寶貝兒,還是你知我心啊!」

    男人瞅著那隱露生香的嫩白嬌軟,心中一動,撲上美人身一陣狼吻重吮,引得嚶嚶嬌喘不迭,雙雙滾落床榻,衣衫盡褪時,苟且蠕嘖聲充斥室內,久久不歇。

    這一番溫柔纏綿,直至零晨方起,左大將軍舒暢意酣時,也不乏幾分英雄柔情。

    「智子,等我遠東軍攻佔亞國後,你隨我去亞國。在那裡,我們帶著秀吉,一家人快快樂樂地在一起。你也不用窩藏在這小院裡,我也不用再受那惡婆娘的氣。」

    無人知曉,左大將軍與智子夫人其實是青梅竹馬,為了仕途不得不娶了貴族出生的正室。他雖情人眾多,但真愛的只有智子一人,其他人都為掩正室耳目而為。他和正室未有所出,卻早與智子育有一個十歲大的兒子,取名秀吉。

    「大人,智子和秀吉等著您凱旋歸來。」

    左大將軍在這柔柔一吻裡,又重振雄風,信心十足地離開了。

    他走後,一抹人影也從智子夫人的屋門前走過,在看了眼門牌號後,迅速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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