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無恥的男人,他以為她跟校場上的那群男人一樣,會愚蠢地相信他說的那些骯髒邪惡下流致極的詭論?
哼,絕不可能!
織田亞夫一離開,輕悠在女僕們的幫助下,吃掉了那兩根油條和豆漿。還吆喝餓,要求吃白米飯。
女僕們很詫異,因為在東晁,缺乏鍛煉的貴族小姐們為了保持輕盈柔美的體態,每一餐都吃得極少,且以素食為主。未想輕悠食量如此大,鑒於其特殊身份,女僕不得不去請示主人。
剛換好衣衫準備外出的織田亞夫聽後,眼底閃過一絲悅色,說:
「她喜歡,就隨她吃。」
這自然是有男人的考量。
雖然她生得嬌小玲瓏且五內俱全,藏在素色和服下的身子更驚人的令人垂涎,可男人們向來是感官動物,喜歡與自己歡好的女人更豐腴柔軟。
她的尺寸於他,確是相當契合。但他不介意她更大更豐滿一些,補充更多的蛋白質和熱量,也可以幫她增加些體力,免得做到後半路他正是最興奮的時候,她又給他昏掉。
嗯,他不否認自己的心思是她所說的那種「無恥」,身為男人,他出色的形貌,尊貴的身份地位權勢,和強悍的個人能力,都讓他絕對自信有資格享受最高品質的男歡女愛。
當一盒盒製作精美、價值不菲的高級壽司擺在輕悠面前,她驚得小嘴微張,要是讓男人看到逮不定又是一頓強愛豪吻。
「我,我說我要吃白米飯,不是這,這些……生……」
輕悠喜歡東晁的很多東西,譬如櫻花、鯉魚幡、招財貓,吃的如關東煮、烏冬面、茶,很不巧,她偏偏就不喜歡東晁的國粹級美食——壽司。
漢語念著像「受死」,全是生的東西,來東晁這幾個月常見姐姐們對這些高級壽司垂涎三尺,她就是無愛,更討厭。最鬱悶的是她第一次吃時沾多了芥末,一口吞下個大號的據說是來自北海道的頂級鱈魚糰子,嗆得她差點兒別過氣去,小命不保。她可不想再「受死」一次啊!
這玩藝兒,不是她軒轅輕悠的菜。
女僕恭敬地垂首側立,回道,「小姐,《政壽司》店裡的大米產自我東晁最好的新瀉米鄉,連當今皇帝陛下和公主殿下也很喜歡吃。」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是要吃白米飯嘛,這壽司的九成都是飯糰子,姑娘你佔了便宜還裝什麼蒜!
輕悠皺著眉頭瞧了半晌,最後還是忍耐下來,拿起筷子開始「挑食」。
心裡卻嘀咕著,還是「新瀉」產的,剛剛拉出來的大米喲,能有多好吃!當然,這只是她坐困敵城裡的一個小小腹誹罷。
於是,號稱東晁第一頂級御用壽司店的主廚的招牌壽司大拼盤,被她「挑」得面目全非——最值錢的海鮮魚味都被無情地剔掉了,相對來說最不值價卻也是頂級稻米糯米製成的飯團被她解決乾淨了。
事後,這事兒報到織田亞夫那裡,倒讓他很是愉悅,連正被他審閱到貪污兵工廠貨款的人都被輕判了一級。
再之後,輕悠鬧著要吃白米飯時,他便成了她鋪張浪費的始作慫恿者,每每總是叫來那店裡最昂貴的壽司,親自為她剔去「受死」的生鮮部分,只留香噴噴的白米飯餵她吃。
此等令壽司店大廚師淚流滿面的「浪費行為」,經年不斷。
為此,親王殿下甚至在很長段時間裡,博了個「昏君」的惡號。
對此,親王殿下付之一笑,曰,「古幽王為博紅顏一笑烽火戲諸侯,得千古罵名。尚問世間男兒,又有誰有這般嬌狂霸氣,敢行此千夫所指之事?吾不過為悠悠剔掉掉幾片生魚,何以嘩然,簡直可笑!」
親王殿下雖然如此戲說,卻不知,自己在榮登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寶座後,為了重獲至愛,確真是幹了一回「烽火戲諸侯」,愣是將幾國大軍狠狠戲耍了一番。也為戰後兩國為抹去與他有關的歷史,不廢吹灰之力地達成了共識。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眼下輕悠大肆補充能量的目標只有一個:逃跑!
……
「小姐,沒有殿下吩咐,您不能離開房間。」
「我沒離開,我只是想透口氣。難道打開門,賞賞櫻花也不行?」
僕人很為難,但又礙於先前主子對這姑娘特殊態度,還是打電話請示了一番,獲准後,終於將通向庭院的拉窗打開了。
原來以為的牆壁,不過就是兩層拉窗。不得不說,東晁人造的房子真是很偷懶啊!
輕悠一邊鄙視地腹誹著,一邊爬在鋪著絲織軟墊的疊席上,看著窗外的繁花幽景,深吸口氣,覺得舒服不少。
「小姐,外面風寒,為了您的傷,請不要待太長時間。」女僕就要關上拉窗。
「不准關,你想把我憋死在這個小方塊裡嗎?人家重傷已經很慘了,你們還這樣欺負人。我腳傷還沒治呢,難道讓多看幾眼天色,我就會跑掉嘛!要不行,你去問那臭男人,如果他說不能看天,那就關窗。」
那個男人肯定是故意的,明知道她腳也傷了,卻只治了她的手。
女僕因為主人被女孩蔑稱臉色抽搐了一下,請示回來時,輕悠已經爬出房,直接趴在屋外的廊道上。
「我要喝蜂蜜水。」
「我要吃水果,現在應該有櫻桃了吧?」
「我還想喝早上那個豆漿……」
她一邊洩憤似地折騰著女僕,一邊觀察庭院的環境。焦點落在園中水溏邊的「御守童子」石雕上,目光量測了半晌。最後又眺向櫻花樹後粉白黛瓦的高牆,心裡計算著距離,高度,差距等信息。
暮色漸濃,白日裡團雪染霞般的櫻花林,此時看起來便有些鬼影綽綽,深入處也瞧不清實景。
輕悠便在這重重掩護下,托著一條傷腳,懷裡抱著御守童子,一步步磨向前方看似很近可現在感覺似乎很遠的高牆。
可惡,她錯估了石頭的重量,和自己的力氣。已經托了小半段路,要讓她放下也不可能。誰教她生得太過嬌小,東晁國的院牆普遍比亞國的矮上不少,可對她來說還是太高,她才選中了童子大人做蹲腳石。
而女僕們被輕悠支去準備晚餐,加上親王殿下即將回宮,眾人都忙著迎接他們尊貴的主人,對於腳受傷的嬌弱小姑娘便疏於防範了。
那時,織田亞夫忙完事務,正著裝準備回宮。
「殿下,這時間還早,不出去喝一杯麼?慶祝一下您的威名又一次震撼了軍中那幫自以為是的傢伙!」
「御極,改天吧!」
「呵,亞夫,該不是今天那七通電話裡所說的嬌俏美人魚,讓你如此歸心似箭!」男人湊近來,壓低了聲,曖昧地挑眉。
織田亞夫清冷神貴的面容,才慢慢滲出一絲難得的悅色,想到早晨離開時,那片雪色中由自己印下的烙印,眸色深柔,道:
「御極,聖人說過:食色,性也!本王要回宮用膳,你也早些回去陪你的小未婚妻吧!」
好友的唏噓聲讓織田亞夫心中暗笑,若照往常習慣,他不會拒絕這種應酬,這更有利於他攏集自己的勢力和忠心。不過今天……
可當他回宮後,竟然發現他的小美人魚已經游出他圈定的小池子,頓時勃然大怒。
而那時候,輕悠終於翻過了高牆,卻一頭扎進臭泥坑中,剛爬起來就聽聞一陣暴烈的吼叫聲由遠而近,她朝聲源看去。
兩頭黑森森足有一人長的猛獸朝她奔來,獸眼放金光,白牙參差,凶暴無比。
她嚇得撥腿就跑,可兩條腿哪跑得過四條腿,何況還崴了一隻。
吼吼——
一聲厲吼響起,她只感覺眼前一黯,地上的人影一下被巨大的黑影掩蓋。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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