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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只歡不愛 009 文 / 胡狸

    009

    手機一直沒想,班裡的同胞們沒有發出警告,三個人覺得班主任肯定沒去班裡,他們很安全。

    回到學校才知道大禍臨頭。

    他們三個人出網吧的一瞬間,被開車路過的校長看到,這麼多學生,校長認識左婭也不是偶然,只因為左婭經常參加學校的文藝演出。校長回去批了班主任,班主任也將左婭幾個狠批了一頓,並且,班主任不知從那裡找到了她家的電話,通知了姐姐。

    姐姐從絮叨激怒班主任口中知道了她光榮歷史,扎車胎的事,逃課的事,謊稱生病的事,夜不歸宿的事……她儼然成了一個壞學生,不可救藥那種。姐姐從班主任那把她領回了家,左婭一陣心煩意亂,覺得有點愧對姐姐。

    「小婭,你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在左薇的記憶裡,左婭成績一直很好,而且很聽話,現在卻出了這麼一連串的問題。

    左婭看了看姐姐沉重的表情,低聲道:「姐,我以後不會了,你別難過。」

    「夜不歸宿是怎麼回事?」

    左婭沒有解釋,不知道怎麼解釋。

    「是我害了你……」左薇失神的說,眼圈泛紅,她有著自己的理解,傷心的道:「你怎麼墮落成這樣!」

    左婭的倔脾氣也上來了,有些沖的道:「姐,你說什麼呢,什麼墮落,什麼你害了我,我只是逃課了,我沒做出格的事。」

    「小婭!」左薇紅著眼,欲言又止,「是姐姐不好,自從你知道我和周大哥的事,你變了,對我冷淡了,甚至搬到學校住……」

    左婭的心好像被針扎一樣,「姐你說什麼呢,不是這樣的!」

    「小婭,你不能這樣毀了自己,我……我一直知道你也喜歡周大哥,可是……我還是……不顧你的感受和周大哥在一起,我知道這樣傷害了你,小婭……我。」

    姐姐知道?她喜歡的有那麼明顯嗎?左婭被戳中心事,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反應。很難堪,很痛,不知所措。

    左薇紅著眼睛,自責的道:「是姐姐不好,小婭,如果是因為我和周大哥,讓你自暴自棄,我……我和他分手,等你考上大學,你們在一起,我……可是小婭,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你會毀了自己的。」

    「姐!」左婭喊了一聲,「你瘋啦,我沒喜歡他,真的,這事和你們沒關係。」

    「小婭!姐對不起你,我以為可以代替爸媽的照顧,可是,卻傷害了你。我……」左薇哭了出來,語無倫次。

    左婭抱住了姐姐,「姐,周大哥是我的姐夫,我不會喜歡他的,我會考上大學,不會毀了自己。」

    左薇沒再說什麼,左婭以為沒什麼事了,可是,沒想到,事情往往不是按著她的意願來進行的。

    左婭在姐姐的要求下,重新住回了家裡,這天晚上的時候,姐姐很晚了沒有回來,左婭打她手機也打不通。門鈴響起的時候,她緊張的心也鬆了下來,打開門,沒有看到姐姐,卻看到了周大哥。

    「周大哥!」

    「薇薇回來沒?」他急急的問。

    「沒有。」左婭一臉擔心,「怎麼了,周大哥?」

    周文軒一臉失神,看左婭的眼神冷冰冰的,「你和你姐姐胡說了什麼?!」

    「我?沒有。」左婭搖頭,「我姐呢,出什麼事了?」

    「左婭,我一直覺得你很善良、直率、可愛,可是,沒想到你這麼自私。」

    周文軒的話像無情的鋼刀將左婭的心劈的粉碎,她知道自己不可以再喜歡周大哥。可是,被自己苦苦喜歡著的人這樣指責,她還是會難過。難受著,問:「我姐呢,倒底怎麼了?」

    周文軒冷聲道:「你姐說要和我分手,要我和你在一起,左婭,我愛的是你姐姐,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只把你當妹妹,所以你不要在你姐姐面前胡說好嗎?」

    原來姐姐和周大哥都知道她內心的秘密,而她像個傻瓜一樣在拚命掩飾。而他們明知道她會痛,卻還是選擇在一起。他們做錯了嗎?沒有,左婭覺得沒有,相愛就該在一起啊。可是她錯了嗎,她也不想這樣。

    左婭的嗓子哽的厲害,想說話卻說不出來,想哭卻覺得想笑出聲來,她真的笑了,笑的怪異。嗓子好痛,她艱難呢的道:「是,周文軒,我是喜歡你,可是,喜歡一個人有錯嗎,如果有錯,也是因為我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破壞你和姐姐。為了一個男人,我不會放棄我姐姐,所以,我沒有你們想像中的那麼喜歡你,也沒你想的那麼卑鄙!」

    周文軒看著左婭蒼白的臉,這個小妹妹。他想,他是不是把話說的太重了,畢竟她還是個孩子。可是一想到左薇哭著說分手的決絕,他的心又亂了,只想左婭不要破壞他們的感情,「我再去找她,你在家等著,她回來了,給我打個電話!」他說完急匆匆的走了幾步卻又退回來,「你……別擔心,她只是躲著我。」

    左婭卻覺得腦袋亂混混的。一直裝作不知道,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這樣把傷害攤開在面前。為什麼!

    左婭不知道姐姐和周大哥有沒有分手,因為,當天夜裡,爸爸媽媽和姐姐一起來到了這小公寓裡。

    母親田文麗的臉色有些不好,父親左國強依然是慈父,沒有苛責的眼神,只是沉默的坐在那裡。離異後的兩口子這麼出現,倒是難得一見的。商量後,大家決定讓左婭跟父親郭國強走,左婭堅決不去,她寧願睡馬路。

    最後,田文麗讓左婭當夜便收拾了東西跟她走。左婭不去爸爸家住是因為討厭爸爸的那個家,那不是她的家,那裡有一個漂亮的後媽,一個小她半年的同父異母的妹妹。不要疑惑她怎麼會有個小她半歲的妹妹。也不要奇怪她的親媽為什麼可以對她不聞不問。

    因為,她的媽媽在懷著她的時候,這位風度翩翩的爸爸出軌了,在她的妻子辛苦孕育他的孩子的時候,管不住自己的需求,出軌了。所以她有了一個妹妹。

    小時候她不懂自己的媽媽為什麼不抱她,不親她,只對姐姐好。直到三年前父母鬧得要離婚的時候,她才知道因為自己的降生是附帶著爸爸的背叛的。媽媽厭惡爸爸,也順變厭惡她。

    事情過去那麼久了,媽媽一直沒有原諒爸爸,也一直在鬧離婚,只是顧及姐姐和她,才一直將就著過,直到三年前,終於堅持不下去而離婚。

    這也許也是左婭莫名其妙的討厭鍾揚的原因,花心,濫情。這樣的男人,她直覺的要避而遠之。

    進了家,後爸喬雲穿著一襲深藍睡袍,一臉笑意幫她接手裡的東西,「小婭回來了啊,你媽媽還正想你了,來快進來!」

    後爸是個性子溫和的中年人,對她還不錯,只是,自己的媽媽不喜歡自己。媽媽怎麼會想她呢?

    田文麗換了鞋,指著一間臥室,冷淡的道:「臥室收拾好了一直給你空著的,早點休息吧。」

    左婭沒出聲,拖拉著自己的包包,進入了那間她曾經住過的臥室。一切都是原樣。

    洗了澡,左婭換上有著豬頭圖案的睡裙,關了燈睡覺,和姐姐一起住的房子不再是她的家,這裡也不是她的家,爸爸那裡也不是,她的家在哪兒?

    第二天一早醒來,媽媽把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她洗刷後,後爸招呼她,「小婭來吃早飯,你媽媽做了你最愛吃的早飯。」

    左婭看了看媽媽,她眼皮都沒撩一下,坐在那裡吃著飯,彷彿她是空氣一般。媽媽,這是她的媽媽,甚至都不想多看她一眼。媽媽都不喜歡他,後爸又何必這麼小心的討好她。不,也許是怕她難受。

    「我要遲到了!」左婭沒有回頭,她其實有點恨父親對母親的背叛,如果不是爸爸的背叛,媽媽會愛她吧。左婭伸手正要開門出去的時候,一隻手撐住了門框,接著頭頂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吃飯再走!」

    一張冷硬線條的臉,不帶任何溫度,印入她眼中。黑眸凌厲而冷漠,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冷酷無情,而且讓人懼怕的一種人。他很帥,刀削般的深刻輪廓俊美的無懈可擊,可是,左婭覺得,他這樣的閻王臉,一輩子只能打光棍。他是後爸的弟弟,也是後爸公司的得力助手也是繼承人,因為後爸沒有兒女,他經常會來小住,喬雲和他倒有點像父子關係。

    「我要遲到了!」左婭皺眉不悅的回了一句,卻沒了平日的囂張,她有點點怕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也許是因為他那雙過份冷的雙眸。

    「一會兒我開車送你!」他依然沒有半絲表情,眼波不行,但冷硬的臉上似乎有點怒色。

    「我不坐陌生人的車,謝謝!」左婭推開他的手,奪門而出。身後聽到媽媽說,「別管她了,喬翟,坐下吃飯吧。」

    左婭的心空落落的,既然不管她,為什麼還要她回來住,既然不管她,那麼她是死是活都不要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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