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是你不要我的
「真是好雅興!」
一道低低的聲音,帶著些許嘲諷,穿透黑暗,清晰的傳入了水瑤的耳中。熟悉的聲音,讓水瑤忘記片刻傷痛的心,再度的抽痛起來。
龍寒烈漸漸走近,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顎,讓她的小臉仰起來和他對視著,「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麼美,怪不得連皇兄都被你吸引。」
水瑤伸手拂開了龍寒烈的手,「不是每個人都是你想的那樣齷齪。」水瑤說完,轉身要走,龍寒烈卻一把拽住她的手,水瑤回頭冷冷的望著龍寒烈。
「王爺,還有事嗎?哦,對了,奴婢忘記王爺要當父親了,奴婢差您一份賀禮呢。」水瑤說著福身,心痛著卻努力的淡然著道:「奴婢恭賀王爺要當父王了,只是奴婢寒磣,怕是沒什麼賀禮了。」
龍寒烈的臉色變得難看,握著水瑤的手掌緊了緊,捏的她有些疼,水瑤蹙眉,冷漠的道:「王爺,夜深了,奴婢要回去歇著了,麻煩您放手!」
龍寒烈沒有放手,反而將水瑤一扯,水瑤跌入了他堅實的懷抱裡,黑眸凝望著她滿是傷痛的眸子,沉聲道:「不准你這樣對我說話。」
水瑤笑了,傷心欲絕的笑,「這樣是怎樣?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樣了,我想和你一刀兩斷,我也想好好和你過一輩子,可是,這些你都不許,不要。現在,我連說話王爺都不准了嗎,是王爺你倒底想怎麼樣呢?
你就是個騙子,你騙我說你不在意我的過去,你騙我說,你不會碰別的女人,騙我說不會要別的女人給你生子嗣,為什麼要這麼騙我呢?」
龍寒烈窒了窒,黑眸閃爍,薄唇緊抿著,似有話要說,最後卻只是冷淡的道:「我,需要後繼有人,而你……」
「不要再說了!」水瑤打斷龍寒烈的話,她懂,她已經不能再生育了,所以,他才會讓歐陽海棠有了他的子嗣。呵呵,水瑤心中苦笑,她該理解的,她該為他著想的,可是,她沒那麼大度,沒那麼無私,她難受,嫉妒,傷心。
苦澀的笑著道:「我懂,我理解,可是我不懂……既然你已經不愛我,既然你需要別的女人生你的子嗣,為什麼非要留我在王府,為什麼不肯讓我離去?為什麼要將我困在這豪華的牢籠中?」
龍寒烈別過頭不去看水瑤破碎而痛苦的眼神,「你的問題很多,不過我沒辦法回答你,只要你記住不准離開王府,也不准再去招惹皇上也別妄想逃走,有些手段再一再二不再三,而且,你出了不城,即便是你再次逃離,我也會抓你回來,這一次沒人在暗中幫你。」
說完,他轉身離去,水瑤有些無力,是不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就像雞肋,對龍寒烈來說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所以才會如此,既無法信守承諾又無法放她離去。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離,她已經厭煩了,好,等著,等著他放手,等著他們的愛情,油盡燈枯。
就這樣痛苦的日子裡,水瑤迎來了一絲絲的喜悅,她收到了一封信,信是管家送來的。水瑤拿著信覺得有些疑惑,會是誰寫信給她。
她認識的人不多,親近的人更少。疑惑的拆開信,水瑤一看之下驚喜萬分。信竟然是攝魂寫來的,他的人現在遠在東梁國,他已經想起了以前的一切,而且成了家,有一個美麗溫柔的妻子和一個可愛的兒子。
原來妞妞不是攝魂的孩子,只不過是攝魂救起來的一個小孩子,碰巧也叫妞妞。現在妞妞都長大了,很可愛,他們生活在一起,雖然日子哼平淡卻很幸福。
他想起了過去的一切,想起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和發生的種種。攝魂在失憶期間和現在的妻子相愛了,現在過的很好,讓她放心,因為妻子又有了身孕,所以無法來看她,希望她有機會可以去看他,他會等著她。
真好,真好,水瑤心裡一直默念這倆字,雲墨終於找到了他的幸福,真的為他高興。可是為攝魂開心之餘,心也深深的刺痛著,孩子,從是她心底的傷痛,無法抹平,她的兒子,她的妞妞,再也回不來了。水瑤出神,呆了一會兒,搖搖頭拂去心底的愁緒。
水瑤很想把這個消息告訴雲墨,因為雲墨也一直在牽掛著攝魂。水瑤想出王府,可是,得去求龍寒烈。真是有點不願意見他,可是,她也想出去走走,不想被當囚犯一樣關著。或許她可以去求求管家,只是出去一小會兒,應該沒關係吧。
秋嬸看水瑤興沖沖的要出去,放下手中的抹布,問:「水瑤,你這是去哪兒?」
水瑤很奇怪最近秋嬸特別關注她的去向,不過她並不認為秋嬸有惡意,只當是她的關心,「我去管家那裡去一下,秋嬸,你不用跟著。」
「哦,知道了,午膳想吃什麼,我去通知膳房做。」
「不用了,一會兒再說吧。」水瑤說著走了出去,手裡還捏著信,心裡還漾著喜悅。穿過回形的廊子,水瑤看到迎面走來了一行人。歐陽海棠和幾個丫鬟在閒閒的散步。
她現在可是較貴之身,走哪裡都得有人看著,扶著,伺候著。王府裡上上下下都把歐陽海棠當佛一樣供著,因為她懷了龍寒烈的骨肉。
水瑤微微福身算是行禮,打算從一群人的一側過去,歐陽海棠卻伸手輕輕一攔,「妹妹,這是急匆匆的哪裡去?」
「王妃有事嗎?」水瑤淡淡的掃了一眼歐陽海棠,唇邊是一抹淒冷的笑。
歐陽海棠狀似好心的道:「哦,沒事,隨便問問,妹妹若是屋中寂寞,可以來我這裡坐坐,喝喝茶聊聊天,這樣也不會寂寞了。」
「多謝王妃,奴婢承受不起,還有事,先行告退了!」水瑤說完輕輕拂開歐陽海棠的手,向前走去,她可不想廢話太多,以免惹出事端。
水瑤頭也沒回的走著,問了問丫環,才知道,管家正在賬房,水瑤尋了過去。
管家倒也客氣,問水瑤是不是需要什麼東西。水瑤望了望屋子裡的小廝,低聲道:「管家可否借一步說話?」
「裡面請!」管家伸手指了指內屋。水瑤點頭,走了進去。
「管家,我是有事相求。」
「不知道夫人何事需要小人幫忙?」
「我想出府一趟,只要很少的時間,想請管家行個方便。」
管家面露危難之色,「不知夫人出府何事?」
水瑤也不隱瞞,逕直道:「有事去拜訪一下雲墨。」
「夫人,不是老奴不肯幫忙,只是王爺知道了不好交代,而且裡裡外外都有人看著,想出去是難事,夫人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如果有什麼事可以代勞的,夫人吩咐一聲便是,王爺允許的事老奴一定盡力去辦。」
水瑤知道這一趟是白來了,也不便為難管家,看來這份喜悅只有自己來獨享了,水瑤想了一下道:「那麼我寫信一封,望管家能送去給雲墨。」
「這個好辦!」管家喊外面的小廝拿來了筆墨紙硯。水瑤將攝魂的來信內容大體又敘述了一遍,而攝魂的信,她要留著做紀念。
「麻煩管家了,這信您交給雲墨就好,我就不打擾了。」
「夫人放心,老奴一定辦妥。」
水瑤點頭道謝正要出去的時候,一個丫環急急忙忙的進來,還呼喊著,「夫人,夫人,王爺宣您過去!」
水瑤看著一臉驚慌氣喘吁吁的丫環,皺眉問:「有說什麼事嗎?」
丫環粗喘著氣道:「沒有,只請夫人馬上過去,您還是趕緊過去吧。」
水瑤不情願的隨著丫環向龍寒烈的寢樓走去。以為面對的是龍寒烈,沒想到面對的會是三個人。龍寒烈、太妃、還有歐陽海棠。三個表情各異,但是都有著對她的敵意。
龍寒烈一臉氣怒和痛恨那眼神,那表情,刺痛了水瑤的心。歐陽海棠一臉蒼白,神色痛苦,半躺在軟榻上。而太妃則是一臉的怒恨,恨不得拆了她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