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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凌嘯陽抽氣,鬆開了佑熙的唇,黑眸神色複雜帶著怒火盯著佑熙的臉,鬆開她,坐起來,給了佑熙一個寬寬的背影,惱怒失望的吼道:「既然無法接受我,為什麼要答應嫁給我,嫁給我,為什麼又不能接受我,安佑熙,你告訴我,為什麼。」
凌嘯陽帶著傷痛和失望的怒問讓佑熙無法回答,她只是那樣睜大了惶然的眸子怔怔的望著凌嘯陽。
「我……嘯陽不要這樣好嗎,我們不要爭吵。」
凌嘯陽突然轉過身來,痛苦而冷厲的眸子望著佑熙,有力的雙手握住佑熙的肩膀,暗啞著聲音道:「佑熙,說一句你想我了有那麼難嗎?這些天,你就沒有一點點想我嗎?」
佑熙望著滿臉哀傷的凌嘯陽,他的眼中竟然閃著點點淚光,她伸手托住了他的臉,急急忙忙的道:「我……有……你不要生氣,我有想你,真的有!」
真的想,此刻說出來,在凌嘯陽的眼中也變成了一種憐憫的安慰一般。
凌嘯陽的手從佑熙肩膀移開,轉而握住佑熙的雙手,納入掌心,最後鬆開,苦笑,站起身來,再度的背對著佑熙,不想她看到他沒出息的落魄樣。
許久後才落寞的道:「佑熙……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一直心裡默默的希望著,我說,佑熙,你給我打個電話吧,告訴我你想我了,哪怕……哪怕什麼也不說,哪怕就那麼一次,可是沒有。佑熙……是不是我走多久,你都沒感覺,不會想起我,即便是離開我也無所謂,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就是可有可無的人。
我以為你會有些想我的,可是沒有我的日子你更歡騰了,走親戚見朋友,吃的好睡的好……還有你在乎的人接送。佑熙,我在你心裡什麼都不是,你就連在夢中都喊著他的名字,佑熙,我什麼都不是……」
佑熙喉間哽著,說不出話來,不是這樣的,她真的有想他,想告訴他她想他的。
可是,什麼叫走親戚見朋友,吃的好睡的好,什麼叫……有人接有人送。
他一直介懷的不就是一辰嗎,一晚上的古怪,都是因為他知道,她是和一辰在一起。
她和一辰,都已經過去了,她不希望他介懷,只是一起吃個飯而已,他就這樣了嗎?
她……真的在夢中念著皇北天的名字了嗎,如果是……她的心倒底在想什麼,她也迷茫了。
佑熙的沉默,讓凌嘯陽的更冷,他穿妥衣服,離開了臥室,只剩下了滿心迷茫和痛苦的佑熙。
這裡是男人們消遣的地方,喝酒玩牌泡妞,只要你想的,沒有做不到的。
包廂內坐著一個陰鬱的男人,神色萎靡的喝著酒,謝晉天則坐在一旁,陪著這個心情不爽的男人。
他可是大半夜的被這個陰沉的男人追魂電話從被窩裡挖起來的。
包廂的門被打開,一個男人領著幾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走了進來。
「喲,凌哥,怎麼喝悶酒啊,來兄弟這裡也不打個招呼。」說話的男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幾歲,五官粗獷硬朗,帶著點江湖氣,脖子上的金項鏈比指頭還粗,戴在他的脖子上倒也不覺得土俗。
「你小子,沒看到凌哥心情不好嗎。」謝晉天給他使眼色,讓他識時務點。
「心情不好。」那男人眼珠一轉,招呼那幾個女人道:「去,把凌哥給我服侍高興了。」
幾個女人立馬像八爪魚一樣依偎在了凌嘯陽身邊,「凌哥,姐妹們陪著你玩玩吧,什麼不開心的事,一會兒就忘記了。」
有個女人舉起酒杯,喂凌嘯陽喝酒,另一個女人的手則不規矩的撫著凌嘯陽堅實的胸膛。
凌嘯陽面色陰沉,冷眼掃了這幾個女人一眼後,對那男人道:「強子,讓他們出去。」
謝晉天也向那被稱作強子的男人使眼神,強子會意擺擺手道:「你們幾個出去出去。」
「凌哥既然不要女人,那兄弟們陪你喝酒,不醉不歸。」強子倒了一杯酒,舉起來。
凌嘯陽端起酒和強子的碰了一下,「不醉不歸。」
三個男人在包廂裡喝酒,凌嘯陽喝多了,身子癱在黑色的長沙發上。
強子也喝多了,靠在那裡,罵罵咧咧的:「臭女人,她大爺的,我看上她,她還矯情,手都不肯讓我碰一下,這女人就不能對她好,越好,她越軸,我看啊就得把她直接弄到床上,生米煮成熟飯,看她還軸。」
凌嘯陽伸手拍了拍強子的肩膀,「兄弟,捆綁不成夫妻,你還是悠著點吧。」
謝晉天是唯一一個沒醉的,看著凌嘯陽也喝的差不多了,「嘯陽,我送你回去吧,要不佑熙該在家裡擔心了。」
凌嘯陽的眸子一深,她會擔心嗎,會嗎,不會,「我今晚在這裡休息。」
「行啊,凌哥,我讓人帶你去房間,保證比你家的床還舒服。」
謝晉天真想給強子一拳頭,最後卻也只是無奈的道:「算了,先喝酒吧。」
最後的結果是強子和凌嘯陽爛醉不省人事,而謝晉天又喝了酒,不能開車,只得扶著凌嘯陽打了出租車,向凌嘯陽所住的那片高級住宅區而去。
佑熙正在家裡擔心呢,打凌嘯陽電話也沒人接,只得求助芝蘭,還好芝蘭告訴她,剛才凌嘯陽打電話把謝晉天叫走了,她才放心下來。
此時的她已經了無睡意,正心煩意亂的時候聽到了門鈴聲響起。
她忙去開門,看到謝晉天扶著醉醺醺的凌嘯陽站在門口。
謝晉天看到佑熙,忙道:「佑熙啊,嘯陽他喝多了。」
佑熙忙上前和謝晉天一起扶著凌嘯陽向臥室走去,喝醉的他,已經失去了意識,被放倒在床上,睡著了。
佑熙給謝晉天倒了一杯水,「麻煩你了啊晉天。」
謝晉天一笑道:「沒事,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嘯陽,兩口子有什麼事,要說出來,悶在心裡,誰也不知道。」
佑熙微微點頭,「謝謝你晉天,我知道了,你回吧,這麼晚了。」
「行,我走了。」
謝晉天離開了,佑熙關上門,回到臥室,看到爛醉的凌嘯陽。
他的酒品還算好的,喝醉了不鬧騰,只是呼呼大睡,不過他很少喝醉,想不到半夜出去就為了和她生氣去買醉。
佑熙歎了口氣,走過去,為他脫下了鞋子,而後坐在他身邊。
凌嘯陽身上有一股子煙酒味道,還有刺鼻的香水味,那味道不是她的,也不屬於凌嘯陽的。
除了喝酒,還有女人嗎,他去了什麼地方,佑熙也猜到了。
佑熙心中一黯,卻沒有繼續想下去,費事的為他除去衣服,蓋好了被子,然後取來熱毛巾,為他擦拭了臉和手。
他沉沉的睡著,而她卻怎麼也睡不著了,手指描繪著他俊美無關的輪廓,心底一片複雜。
她是不是太膽小了,還是因為太在意了,新婚這麼久了,他們只是單純的住一起。
有那個男人會這樣,也只有凌嘯陽這樣慣著她吧,可是,她真害怕,有一天,當他知道,她不是完璧,他是什麼樣子。
會不會在意的嫌棄她,會不會為這婚姻劃出一道疤痕,因為,他們之前有太多的糾葛。
而她也找不到自己的心,也理不清,對凌嘯陽是感激,還是愛。
所以,她無法說,凌嘯陽我愛你,無法說……
第二天,凌嘯陽醒來,屋子一片明亮,也不知是幾點了,看著屬於他和佑熙的屋子,想起了昨夜的宿醉,還有對佑熙的低吼。
他沒有穿鞋,也沒有穿衣服,只著一條男性的短褲赤著足向客廳走去。
客廳靜悄悄的,他心底有些慌亂,「佑熙!」他喊,沒人應答。
廚房裡也沒有人,搜索的視線看到門上貼著一張便利貼。
他伸手撕下,只見上面寫著:早飯在鍋裡,還熱著,今天有測試,所以沒辦法請假照顧你,記得吃早飯,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