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該她付出
佑熙躺在那裡閉著眼睛,是的,皇北天說的是對的,他差一點就看穿了她的心。
她沒有失憶,她記得一切一切,他們過去的恩愛,過去的點點滴滴還有一起經歷過的苦難。
她愛的男人要娶別的女人,她無法忍受,無法不心痛,而皇北天,留她在身邊,會自責愧疚。
那一天,她昏迷中,卻是清楚的聽到皇北天的話,的自責內疚,他的痛苦掙扎,他在仇恨和她之間掙扎,痛苦……
所以她假裝失憶,做一個沒有記憶的傻瓜,這樣欺騙自己,欺騙皇北天,假裝快樂,假裝什麼都不在意,不在意他娶誰,愛誰,支持他做的一切。
復仇是對是錯,她這樣做是對是錯,都不重要了,如果他要墮入地獄,她也會跟隨而去。
她無法從仇恨中拯救皇北天,因為,是他們不顧一切的愛情,間接的連累,害了皇北天家人。
家破人散,禍首不是他們,卻因為他們而起,就那樣心安理得的逍遙生活,她知道,皇北天做不到,而她也是。
以前她苦難的時候,是他在守護她,為她付出,現在就換她來守護他吧,拋去自己的驕傲,拋去自我,一心守護在他身邊,因為,他們彼此需要,因為愛,他們內心,依然無法放下彼此。
她會等著皇北天,等著他實現諾言,等到事成那一天,他帶著她隱居,過平凡的生活。
只是,這願望,好似很遙遠,那一天到來後,苗紅怎麼辦,她也是皇北天的妻子。
這個事實也折磨著她的心,她寧願這樣做一個失去記憶的人,默默的守著他。
那個美好的隱居願望,因此也不敢用力去想,只能這樣自欺欺人的活在此刻的滿足中。
也許真是太累了,佑熙想著想著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希望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皇北天的傷勢漸漸的好了起來,冬天也要過去,佑熙隨著他們東奔西走。
輾轉著又來到了離皇帝比較近的一個城池,佑熙知道,皇北天的勢力一天天的擴大,無憂門的大權在他手中,而且,他也在暗暗的招兵買馬,他有實力,因為,他有金錢,足夠去招兵買馬。
這也是佑熙後來知道的,皇北天雖然被抄家,可是,他暗中卻私藏著大批銀兩。
只是這些銀子隨著他被囚禁,家人被發配,也變得失去了價值。
皇北天這個金主身份,也是苗霸天選擇他的一個重大原因。不惜威逼利誘,下藥,嫁女,為了目的,苗霸天也是費盡了心機。
只是他真的低估了皇北天對佑熙的癡情,即便是一輩子做聖人,他也不會碰苗紅。
而苗紅,又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呢?
溫柔,善良?
不,經過這麼多事情,佑熙不再相信表象所看到的東西,她想起一句俗話,咬人的狗不叫……也許這樣的比喻不恰當,可是,她不得不學會提防著。
皇北天他們又出去了,這一次要做的事,似乎很重要,比以往要慎重幾百倍,也緊張激動許多。
佑熙也不過問,她在這秘密落腳處,練著拳腳功夫,二當家教她的拳法,粗淺易懂,她已經練的很熟,只是沒有實戰經驗。
而皇北天教她的都是精華,只是太難學,可是每一招都很有用。
對她,他從來不吝嗇,只是怕她辛苦,可是佑熙很執著,也很刻苦,她要做的事,一定會堅持。
出了吃飯睡覺,佑熙基本都在苦練,甚至,會和無憂門裡留守的人對打,她已經可以略勝一籌。
苦練一天的佑熙,又迎來了黑夜,她沐浴後,等著皇北天他們回來。
直到天上繁星一片,才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她從屋子裡出來,看到了皇北天的身影,她高興的迎了出去。
走到皇北天身邊還沒來得及說話,皇北天已經將她抱個滿懷。
皇北天伸手拍了拍佑熙的背,鬆開佑熙,佑熙也忙退出他懷抱。
苗紅對她微微點頭,苗青卻對她不屑的瞪了一眼,佑熙注意到,山豹的肩膀上扛著一個小小的人兒,手腳被綁著,看不到那人兒的臉,佑熙心中不由想,他們綁的是什麼人。
佑熙沒有問,因為她不參與無憂門的事,山豹扛著那小小的人兒,向地牢而去。
其餘的幾個人也散去休息,皇北天擁著她向他們的屋子走去,苗紅和苗青則看著佑熙和皇北天的背影,站在那裡久久的不肯離開。
「姐,你就任由他這樣漠視你?」苗青不悅的說。
苗紅卻無謂一笑,「本來就是一場交易,各區所需,何必介意這些東西!」
「姐,你真不介意?」苗青皺眉問。
「我只記得我們的使命,只要他一心為了無憂門,這些事我不在意。」
「既然你都不在意,我又急個什麼,算了,算我瞎操心,我去休息。」苗青有點生氣,轉身離去。
苗紅卻依然柔柔的笑著,只是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回到房間,佑熙為皇北天淨臉,洗手,為他換上乾淨舒服的衣衫,也讓人端來了飯菜,陪他一起用膳。
晚飯後,皇北天抱著佑熙,抱著她,才能感覺到心一片平和,不再有殺意。
無意間他的視線落在了佑熙的耳朵上,看到她不知何時多了兩個而空,上面帶著兩個小小的耳釘,不由地伸手撥弄了一下。
「怎麼打這麼多耳洞?」
佑熙怔了一下,眼中閃過什麼,然後笑了笑道:「哦,只是覺得好玩。」
「不痛麼?」皇北天皺眉,「以後,別打了!」想著針尖穿過佑熙皮肉,他忍不住心痛。
聽著皇北天的話,佑熙只是低低的「哦」了一聲,而後提醒:「睡吧,你累了!」
「嗯!」皇北天起身,拉著佑熙的手,向床走去。
他們相擁入睡。
第二天,天未亮,佑熙便早早起來練功了,一套拳法耍的也有模有樣虎虎生風。
而後是皇北天教她的劍法,也已經練的相當熟練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對敵。
佑熙一直練到早飯時間才停下,想要回去看看皇北天是否起床的時候,卻見負責伙食的小壯皺著眉頭罵罵咧咧的從地牢方向走去。
他見到佑熙,忙問好,「夫人早啊,又練功啊!」
「嗯。」佑熙的視線落在了他一直捂著的手上,「你的手怎麼了?」
小壯皺眉,不由的道:「還不是昨天抓回來的那丫頭,好心給她送飯吃,她不但扔掉了飯菜,還咬了我一口,沒想到有身份的人,也這麼野的。」
佑熙記起了昨夜抓回來的那個小身影,只是一個孩子,他們抓她做什麼?
佑熙忍不住的問:「昨天抓來的那個孩子是什麼人?」
小壯回答道:「是一位公主,聽說皇帝很寵愛的一位什麼太和公主。」
太和?佑熙的心不由跳的激烈了一下,那個精靈古怪的小公主。
佑熙忍不住想起了她那可愛的小臉,總是一臉詭計,卻又惹人喜歡,她在她耳邊神秘的說,嬸嬸,是皇叔和她演的一齣戲,讓她有機會去見皇北天。
他們竟然抓了太和公主,一個小孩子,他們要做什麼?佑熙忍不住皺眉,心也陷入了紛亂。
回到屋子裡,皇北天也已經起了床,見佑熙進來,擁住她,給了她一個濃濃的吻,卻沒有得到佑熙的回應。
「怎麼了,有心事?」他問。
佑熙低低的問:「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抓一個孩子?你打算怎麼處置那個孩子?」
皇北天鬆開佑熙,黑眸望著佑熙的臉,「皇帝怎麼對我的,我自然回加倍償還。」
佑熙的心一寒,「可是,孩子是無辜的,放了那個孩子吧,我們的目標是皇帝,不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
「無辜?」皇北天冷哼一聲,「我就不無辜嗎,我的母親,我的妹妹,就不無辜嗎,你知不知道,北雙曾經有一個孩子,卻因為苦難而失去了孩子,還有我那些為奴為婢的親人,就不無辜嗎?我死去的母親,她有什麼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