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地牢男人
佑熙說的對,她是一隻飛蛾,為了愛奮不顧身,他就是她的全部……
可是他只能給她一顆心,卻無法給她幸福,只能讓她活在痛苦中,一點點的被痛苦之火燃燒,遍體鱗傷。
皇北天悔恨懊惱的緊緊的握著佑熙的手,真希望那一劍,刺中的是他,而不是佑熙。
他發誓,一定會有那麼一天,將一切最美好的東西雙手呈給佑熙。他的人,他的心都是佑熙的,不再受任何人的左右,他受夠了被人呢白布命運的滋味。
可是佑熙已經昏迷了五天,還不見醒來,皇北天的心要徹底崩潰了,顫抖的手指撫著她的臉,痛苦的低語,「佑熙,醒來,醒來好嗎,不要再睡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不能沒有你,佑熙,我明白你受的苦,我明白你的痛,因為,我和你一樣痛,我想要和你相守,可是,我卻想要報仇。
我想留你在我身邊陪著我,可是你留在我身邊,那樣對你更殘忍。放手,你我都痛苦,不放手,還是痛,佑熙,我不知道怎麼做,難道仇不要報了嗎?」
皇北天聲音有些哽咽,說著頓了一下,看著佑熙毫無反應,他著急的道:「佑熙,我答應你,殺死了皇帝,我們就隱居山林,過平凡的生活好不好,只求你別離開我,醒來佑熙,醒來……」
皇北天說著,也痛苦的將臉埋進了佑熙的手心中,灼熱的淚也一滴滴的落在她的手心中。
傷心過度的他,沒有察覺到,門口站著苗紅的身影,她端著飯菜,站在那裡,她的臉上有著難過和恨意,最後悄悄離去。
夜不知不覺來臨,皇北天為佑熙的傷口換了藥,轉身擰了帕子,想為佑熙擦一擦臉。
回頭之際卻看到,佑熙睜開了緊合了幾天的雙眼,他心中大喜,一把握住了佑熙的手,竟然激動的落淚,又哭又笑的道:「佑熙……你醒了,你醒了!」
佑熙卻皺著眉看著皇北天,似乎在端詳著他,許久後,才用暗啞的聲音問:「你……是誰……?」
佑熙昏迷了五天之久,醒來的第一句話,讓皇北天徹底失去了反應……
佑熙問他是誰?
她怎麼會問,他是誰,她是皇北天啊,她不認識他嗎?他的心猛然一窒,黑眸望著佑熙的眼睛,恐懼的道:「佑熙,別玩了,一點都不好玩,你的傷口還痛嗎?」
「玩?公子,你是誰?」佑熙問著,也想坐起來,卻牽動了傷口,一陣的痛,不由低頭皺眉,痛喊道:「好痛哦,我怎麼了?」
這樣的佑熙,讓皇北天心慌,恐懼,他伸手托住了佑熙的臉,讓佑熙看著他,慌亂而焦急的道:「佑熙,看著我,我是皇北天啊,我是皇北天,你不認識我嗎,看著我!」
佑熙聽到皇北天的話,用陌生而茫然的眼神望著他,驚慌而無措的道:「這位公子,你弄疼我了,我不認識你啊,男女授受不親,請你放手。」
男女授受不親?
這從何說起,且不說佑熙不是那種羞答答的女人,就憑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有什麼親不親的?
他們是最親密的人啊,她怎麼會這樣說話,皇北天盯著佑熙的臉,盯著她的眼睛。
她曾經深情款款的眼神,曾經愛意綿綿的眼神,此刻看著他卻好似看到一個陌生人。
陌生人,他在她眼中是陌生人嗎?
皇北天的心被重重一擊,痛的他肝膽俱裂,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一定是佑熙氣他為了報仇,為了權力,娶別的女人,是的,他是娶了苗紅,可是,他從來沒有碰過她,沒有愛過她,只不過是一場交易。
他痛苦的道:「佑熙,你在生我的氣對不對,氣我要娶別的女人,氣我放不下仇恨,對不對,所以不認我,不要這樣佑熙,不要不認我!」
佑熙皺眉,很是有禮的道:「公子,你在說什麼,我們很熟嗎?你娶了別的女人,你要報仇,是什麼意思?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啊,我為什麼要生氣呢?」
我們很熟嗎?他的話,她都不懂,不知道?這是佑熙該說的話嗎,他們熟悉的連呼吸都能分辨出彼此來,此刻她卻說我們熟嗎?
「不!」皇北天心碎的吼了一聲,恐懼的喊道:「你是佑熙,你是我的妻子,我愛的女人,你是佑熙……什麼叫我們熟嗎?!你是在懲罰我嗎佑熙!」
他的吼聲,似乎嚇到了佑熙,她瑟縮了一下,皺眉怯怯的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是哪裡?我又是誰?我是你的妻子?不,我怎麼什麼也想不起來。」她不安的環顧四周。
皇北天聽著佑熙的話,疼痛的心一陣寒意湧上來,她不記得他了嗎?
她怎麼會不記得他是誰,不記得她自己是誰,那他們過去的一切算什麼,他算什麼?
他的佑熙哪去了,他的佑熙哪去了,他瘋了一樣的抓住佑熙的手臂,狂亂的怒吼,「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佑熙,我錯了,我錯了,不要這樣懲罰我!」
皇北天失控的舉動弄疼了佑熙的傷口,她皺眉,痛喊:「好痛……!」
皇北天收回了失控的手,連連道:「對不起,我弄痛你了佑熙,可是這倒底怎麼回事,你……你怎麼會記不得一切?」
「我……我是誰?」佑熙不理會皇北天的話,小臉上一臉痛苦,苦苦的思索著,「我是誰?我是誰?」她連連發問。
皇北天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想看出一些端倪來,佑熙的眼神,佑熙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他都熟悉,可是,此刻的佑熙熟悉中透著點陌生,哪裡陌生?
對,是她的眸子,看他的眼神,那樣陌生,陌生的讓他心痛。
她怎麼就不記得了,為什麼?
皇北天緊緊握住佑熙的手,黑眸焦急不安的望著佑熙,痛苦的喊道:「你是佑熙啊,我是皇北天,你是我的妻子,我們相愛啊,你不記得了嗎?」
「我們是夫妻,我們相愛?」佑熙搖頭,慌亂而不安的道抽出自己手,不讓他碰觸,「不不懂你說什麼,請你放我離開好嗎。」
她竟然牴觸他的碰觸,這種感覺,比殺死他還難受,「不……!」皇北天心碎的道:「我不會讓你離開,佑熙,不要這樣對我,不要……」
他說著,急急忙忙的抓起了佑熙的手,露出了她戴著戒指的手,慌亂的道:「佑熙你看,這是我送你定情信物,我們成親了,還有……」皇北天急急忙忙的從衣衫內掏出一個荷包,展示在佑熙眼前,「你看,這是你親手做給我的荷包,我一直帶在身上。」
看著佑熙茫然的眼神,他又找出了佑熙折的玫瑰花,放在她身邊,「你看,這是我們愛的語言,愛的花語,你說它叫玫瑰花,代表愛情,代表我愛你……這些……你都不記得嗎?你……怎麼就不記得了……怎麼就不記得了。」
皇北天說著痛苦的哭出聲來,難道是他那一劍,讓佑熙連愛他的事實都忘記了嗎?
看著皇北天的痛苦摸樣,佑熙的心似乎有些不忍,輕聲安慰道:「公子,你不要難過了……我真的想不起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嗎?我一點記憶都沒有……對不起。」
皇北天心痛的快要喘不過起來,他的大掌胡亂的擦掉了臉上的淚痕。
嘶啞著聲音道:「沒關係,你不記得我,沒有關係,我會一點一點的告訴你,我們的曾經,我們之間的愛,我們的過去。」
「哦……!」佑熙茫然的點頭,不確定的問:「我們很相愛嗎?我真的是你的妻子嗎?」
皇北天挫敗不已,苦澀的道:「是,你是我的妻子,只是……我做了一件讓你傷心的事,也許你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我……!」
「我這裡好痛,我怎麼了?」佑熙皺眉,手輕輕地捂著傷口。
「你受傷了,會好起來的。」
「哦……」佑熙低低應了一聲,眼睛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我想睡一會兒,好累,你別哭了也別難過了。」
「好……那你休息,我不吵你!」皇北天的手緊緊攥著,心一片片的碎著。
佑熙閉上眼,好似又擔心什麼,睜開眼睛望著皇北天,有些不確定的問:「我叫佑熙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