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洞房花燭
佑熙袖子裡那紅色的玫瑰花,無聲的灑落……
洞房花燭夜,凌嘯陽醉的猶如一灘爛泥,任由夜闌怎麼呼喊都不醒來。
不管是真的醉了,還是借酒裝醉,他現在不想醒來,不想面對夜闌。
心在哭泣,在痛苦。
此刻賓客早已散盡,熱鬧不再,王府中一片寂靜,靜的讓人有點不習慣了。
夜闌看著如此酒醉的凌嘯陽,沾濕了手巾為他擦臉,而後為他脫下鞋子,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的俊顏。
手帶著愛戀,撫過他的眉眼還有薄唇,俯下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她得償所願,她現在是雲王妃了,和自己愛的男人在一起了,而夜卉,永遠別想和她鬥,想著露出了勝利的微笑,滿心歡喜的躺在了凌嘯陽身邊,窩在他懷中尋求溫暖和安全感。
可是的懷抱,好似被別人佔據著,不管她靠的多麼近,卻覺得那樣遙遠。
夜闌的心一陣惆悵和傷感,又往他懷中縮了縮,手臂也摟住了他的腰。
似乎在找尋從前愛戀的感覺。
可是,似乎什麼也找不到了。
無力感襲來,讓她的心一陣悲愴,閉上眼,讓自己什麼都不去想。
夜卉死了,他會忘記她的,他的心也會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既然她的死,可以讓凌忘記她,那麼夜卉死了,他同樣也可以忘記夜卉。
夜深沉的可怕……
佑熙被帶到一處院子,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帶到這陌生地方,卻是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
她被點了穴道,如果她能活著出去,那她一定要學學這個東西。
那人踢開了屋子的門,快速的進入了屋子,穿過外室走近內寢,站在一個灰色木櫃子前,抬腳用力踢了一下後「嘩」的一聲響,一道門打開。
原來是一處密室,佑熙心驚,無奈的被帶進了密室中,心中卻在想,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
那人扛著她進去後,密室的門自動合上,那男人粗魯的將佑熙放在地上。
佑熙一個眩暈,都沒有看清楚男人的臉,他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似乎倒了一杯水喝。
咕咚咕咚喝水聲後,那人將杯子放下,粗聲道:「想活命,就老實合作,不然別怪大爺刀下無情!」
這人一開口說話,佑熙便知道,他不是那一天和夜闌接頭的男人。
佑熙想轉頭看看黑衣男人倒底是誰,可是卻身不能動,只能那樣僵直的坐在那裡。
那人的腳步聲在她身後響起,向她前面走來。腳步聲停下之際,佑熙也看到了那個男人立在了她面前。
她抬眼看去,一張粗獷的臉落入了她的眼中,完全陌生的臉。
佑熙忍不住想,他是誰?
他皺眉,粗聲道:「你就是冷夜卉?」
他們倒底是不是一路人?佑熙又在心中擔憂的想了一下。
想問話,想回答,可是因為點了穴,而只能做個啞巴。
他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唇角抽搐了一下,一雙凌厲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後,伸手在她身上點了一下,轉了個身子坐在了她對面的椅子上。
「你是不是好奇我找你來做什麼。別著急,我會慢慢告訴你,而你只要乖乖回答就好,不然,我不小心傷了你可就不太好了。」
佑熙心口麻痛了一下,開口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抓我,你又想知道什麼?」
她冷冷的問著,眼光中沒有畏怯,反而直直的望著他。
那人倒也不怒,反而陰陰一笑道:「膽子倒是挺大的,我倒是小看你了。你是聰明人,該知道我想要什麼的。」他慢悠悠的說著,一副悠閒。
「我不會讀心術,有什麼直說好了!」佑熙當然知道這些人想要什麼。
「你不知道沒關係,我來告訴你。」那男人說著站起身來,雙眼微瞇望著佑熙,「我聽聞你身上有一副世人都想要的圖,得到它就可以長生不老,統御天下,你只要告訴我,圖在哪裡,把圖交給我,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佑熙笑笑,「如果真有這樣的東西,天下已在我手上,又怎會容得你這樣放肆,那些話都是無稽之談,你不會像那些人一樣愚魯輕信吧?」
「住口,休要廢話!」那人臉色變得陰狠,皺眉道:「你是不肯說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無話可說!」佑熙別過頭,一臉倔強。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男人一怒,狠聲道:「我先砍掉你一隻手,看你說還是不說!」他說著抽出劍,滿目凶光,一臉陰狠。
「慢!」佑熙站起了身子,「要我說也可以,不過,我要見一個人,見到她我就將一切告訴你!」
「你有資格和我講條件嗎?看清楚你現在所處的形勢!」聲音中都是陰狠和不耐。
佑熙挑眉,無畏的道:「我想我很清楚,如果見不到她,你殺了我,所有的秘密你也別想知道,手腳要是斷了,我也不想做個廢人活著,那還不如死了好,我更是不會告訴你一切。」
那人陰狠的道:「嘴還挺硬,我把你的肉一片片的刮下來,看你說不說!」
「何必搞的這麼血腥。」佑熙笑了笑,心底卻是有點害怕的。「我只是要見夜闌,只要她來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一切,對你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你……!」那男人氣結,「為什麼一定要見她,你的理由是什麼?」
看來他認識夜闌,那麼沒錯,他們是一路人,佑熙想了一下回答:「因為……她手中有半張圖!」佑熙也是信口胡謅,也不知那人信不信。「你把她找來,要了那一半圖,我會把剩下的半張圖在那裡告訴你,而且告訴你裡面的玄機,不過你要答應我,事後不准殺我,你不會不守信吧?」
那人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會信你!」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被你抓著,跑也跑不掉,到時候隨你處置了。」
那人猶豫了一下,伸手在佑熙心口一點,佑熙感覺自己身體又是一僵直,想說話發不出聲來,想行動,也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
男人站在那裡沉思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道:「別想耍花樣,不然有你好受!」男人說完,轉身打開了密室的門,離去。
密室裡只剩下了她,像木頭一樣站在那裡,心中想著那個人是去了哪裡,是去找夜闌了,還是去請示什麼人了。
那天在那處院子裡,和夜闌接頭的人是於蘅君啊,為什麼現在出現的人不是他?
或者他不想輕易暴露自己,所以指派了信任的人來做這件事。
如果自己弄錯了,這人和赤月國太子沒有關係,那麼她的生死真的要靠天來決定了。
天依然一片漆黑,佑熙無法看到曙光。
凌嘯陽真的醉了嗎,沒有,只是在逃避著什麼,天濛濛亮的時候,他察覺著夜闌睡著了,這才起身,悄然的出了義翰樓,腳步不由自主的向頤心居走去。
心中苦痛一片。
他還是娶了夜闌,他愛過的女人,也許錯過這一次機會,佑熙再也不會給他一個這樣的機會。
可是,不管怎樣,她在他身邊,他會給她一切想要的東西。
她腹中的孩子,他也會好好的照顧,即便……心中有著深痛。
也許是一種愛屋及烏的心理吧。雖然傷心難過,卻不討厭,不憤恨……
頤心居內透著朦朧的沉色,異常的安靜,連屬於佑熙的馨香都變的淡薄。
心中有些疑惑,凌嘯陽大步走到內寢,焦慮的視線落在佑熙的床上,卻看見被子折的整整齊齊的,佑熙沒有回來還是一早出去了?
他的心一陣慌亂不安,箭步上前,伸手在床上撫過,被褥上一片冰涼,沒有一點剛睡過的痕跡和溫暖。
他心中一陣大駭,佑熙去了哪裡,只是出去走走,還是離開了他?
因為,他娶了別的女人!佑熙不高興了嗎?
如果她真的在意這個,是不是說她對他不是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