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心意相通(1)
「赤月國在哪裡?」沒聽過這個地方。
「凌王朝南邊的一個小國,你打聽這些做什麼,複雜的事,你還是少知道的好!」
「就這些嗎?」
「就這些!」少九沒好氣的回答,這些事還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聽到的。
佑熙有點小失望,可是也覺得這線索很重要。夜闌只是個弱女子,而且只是個小妾,怎麼會和赤月太子有聯繫的?而且那太子還寫傾慕夜闌的信,難不成,那太子被夜闌女色迷住?
夜闌確實很有姿色,可謂傾國傾城之貌,凌嘯陽那樣的男人都為她著迷,赤月國的太子也沒有什麼不可能吧。
古怪,佑熙也忍不住的想,或許只是一封信,不代表什麼含義。
「主子他還好嗎?」少九出聲打斷了佑熙的思緒。她回神,「你說什麼?」
少九咬牙重複:「我問你主子他可好?」
佑熙眸子一黯,「一日三餐有人照看,無聊的時候寫寫字,自己下下棋……」說著佑熙心一窒,「過幾天我又可以去看他了。」
少九落寞的道:「哦,下一次你去的時候帶些女兒紅酒給主子,主子愛喝……」
「好,下次去我會帶去。」佑熙起身,深深吸了口氣,「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記得帶包子來!」少九說完轉身回屋。
佑熙輕笑搖頭,也轉身離去,走在路上,卻還在思量著少九的話。
夜闌,於蘅君,赤月國太子,會不會有什麼事是不可告人的呢?
還是想不通……
從早上見了佑熙一面,到此刻已經是晚上,而凌嘯陽一直和夜闌在一起。
此刻夜闌正在屏風後沐浴,洗澡之時,擾動的水聲也透著旖旎。
凌嘯陽站在窗前,心情很複雜,佑熙的冷漠讓他痛苦,夜闌滿滿的愛,讓他內疚。
內疚……因為他的心已經從她身上轉移,他的愛,也從她身上熄滅。
他該怎麼做?
一個是他深愛過的女人,一個是讓他在愛恨中難以自拔的女人。
她曾經是殺害他最愛女人的兇手,而今,卻是讓他心痛愛恨難分的女人。
不管夜闌最終有沒有死,她都曾經做過不可饒恕的事不是嗎?
可是……心太亂了。
告訴自己,不要再去在意那個傷害過夜闌的女人,可是腳步卻不由自主的向門的方向走去,他想去……看看她……
「凌……很晚了,該歇息了。」夜闌的溫聲細語在他耳邊響起,接著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從身後抱住他,貼住了他的胸膛,愛戀的摩挲著。
凌嘯陽的身子僵了一下,轉過身,看著夜闌美麗的容顏,皺眉,「我想起還有些事沒有處理,你先睡……!」
夜闌的眼中閃過失落,「明天再做不行嗎?凌,我想你,一直想,想每一刻都在你身邊,分開的這些日子,我多痛苦,思念折磨著我的心……現在我終於可以在你身邊了,真好……!」
凌嘯陽絕然的掰開了夜闌摟著他的手臂,猶豫了一下道:「夜闌……來日方長不是嗎,去睡吧,今夜我不能陪你。」
夜闌的懷抱空空的一陣寒意席捲了她,他以前只喊她闌兒的。
而現在,生疏冷漠,看著凌嘯陽冷漠的臉,不帶一絲的欲求,她心底失落而難受,卻還是很乖順的道:「好,那你要注意身子,早點休息,不要太過操勞!」
「睡吧!」凌嘯陽一陣心煩,轉身離去。
夜闌的臉色卻變得不太好看,赤著腳,向前追了兩步,看著凌嘯陽的背影,遠去。
他變得冷漠了,往日的炙戀消褪了,她光著腳走出了門,追逐著凌嘯陽的背影。
他沒有回義恆樓,也沒有去書房,而是向頤心居走去,他對她說謊……他騙她。
夜闌的心狠狠的抽痛,有不甘和心碎的淚,滑過她的臉頰。
白色的內衫,在清風中飄動,透著一種蒼涼和無奈,她失落而心碎的轉身,猶如一抹遊魂向屋子裡走去。
她不要什麼也抓不住!
頤心居一片黑暗,佑熙已經睡了吧,凌嘯陽推門而入,聞到了屬於佑熙身上的淡淡馨香。
熟悉而安心,這一刻好似心踏實了許多。憑著感覺,他來到了內寢。
朦朧的夜色中,他看到床上躺著一道白色的身影,被子似乎掉在了地上,亂踢被子真不是好習慣。
他輕輕的走過去,彎腰伸手撿起被子,為佑熙蓋上,也坐在她身邊。
黑夜中看不清她的小臉,可是腦子裡全都是她的臉,伸出大掌,忍不住輕碰了一下她的臉。
自己對她倒底是愛還是恨,夜闌,沒死,沒死,死人怎麼會死而復生。
他脫下了鞋子,小心翼翼躺在佑熙身邊,輕輕摟住她的身體。
希望她不要醒來,不要露出一副害怕和厭惡他的神情,他受不了那樣眼神。
還好,還好,她沒有醒來,睡的很香甜,他那樣躺在她身側,注視了她一夜,未眠。
晨起
他雖然一夜沒睡,想了很多事,可是卻沒有倦意。
佑熙還睡著,甚至夜裡無意間還會將腦袋靠在他的胸膛裡。
讓他的心忍不住暖暖的,這樣的她,不怕他,不厭惡他,很怕,她對他的厭惡。
怕佑熙醒來,凌嘯陽剛想起身,悄然離去的時候,外面又傳來了慌張失措的喊聲。
凌嘯陽皺眉,看了一眼佑熙,她已經睜開了眼睛,用迷濛的眼神望著他。
一臉疑惑,呆呆的望著他,似乎對於他突然出現在身邊,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或者是以為在夢中。
那迷迷糊糊的表情,讓人覺得很可愛,凌嘯陽忍不住吻住了她的唇,想念她的味道……很久了。
可是……他看到了,她的眼中閃過的驚慌害怕和……厭惡。
心悶悶的痛,他鬆開了她的唇。
而她推他,退出他的懷抱,而他也鬆手,沒有勉強,她利索的下地。拉攏著她的內衫,不悅的道:「你……你怎麼在這裡!」
他起身,邪笑,「我怎麼不能在這裡!」
佑熙皺眉,不悅的道:「你該去陪著夜闌啊,我這裡不需要你!」
凌嘯陽的臉陰沉,心抽痛,氣惱的道:「我跟哪個女人在一起,還輪不著你來做主,別忘了,你也是我的女人之一。」
她一點都不在乎,他是不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根本不在乎。
凌嘯陽的心嚴重的不平衡而且痛苦不已,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很難受很難受,而她,卻巴不得他和別的女人滾在床上。
恨、怒,讓凌嘯陽的拳頭緊緊握著,黑眸直直的望著佑熙,正要發怒,卻聽到外面又傳來了丫環的喊聲,「王爺,您在裡面嗎?闌夫人出事了……!」
凌嘯陽黑眸一辰,卻也顧不上發怒,轉身向外室走去,打開門,看著那驚慌失措的丫環,怒喝,「她怎麼了?」
「奴婢不知,方才服侍夫人更衣的時候,夫人突然吐血……」
凌嘯陽再也沒有閒工夫聽丫環說下去,疾步向悠然居奔去。
夜闌的突然吐血,讓凌嘯陽有些驚恐,即便是感情不在了,她也曾經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看著她痛苦不堪的樣子,他大吼著讓人宣太醫,他坐在床邊守著夜闌,他看到了她的痛苦,那種痛好像萬箭穿心般的痛苦,扭曲著身體,痛不欲生。
原本美麗的此刻臉慘白中透著烏黑,唇角上是暗黑的血跡,一雙手痛苦無助的抓著他的手,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手心中都是因為痛而冒出的汗水。
那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此刻攥的他手竟然生痛,她的痛藉著她的手傳遞給了他。
太醫終於趕來了,初秋的天,頭上竟然還冒著汗,可見趕的有多急。
參拜過凌嘯陽後,忙為夜闌診治,凌嘯陽焦急的等待著診斷結果。
只見太醫為夜闌施針,鎮痛,漸漸地夜闌的痛苦之色,不再那樣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