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吃他剩飯
而後她興沖沖的離去。
雲姍來向凌嘯陽的書房走去,站在隱秘處,她伸手,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來到書房門前,雲姍嗚嗚的哭了起來,也不敲門,便徑直進入,找到凌嘯陽的身影,撲了進去,哭的悲悲慼戚的。
凌嘯陽皺眉,伸手推開了雲姍,看著她帶淚的臉上有著一個巴掌印子。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雲姍抽泣著,委屈的道:「嘯陽哥,那個冷夜卉,越來越不像話了,方才雲姍看她向夜闌居處走去,便攔住她,告訴她不能進去,她非但不聽,還嫌雲姍攔了她的路,便動手打人,嘯陽哥……」
雲姍還沒說完,凌嘯陽卻已經推開她,大步的向外走去,雲姍臉上的淚還掛著,卻已經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佑熙在這所就無人居住的屋子裡翻找著什麼,或者多找到一些東西,她就能多懷疑一分,夜闌的死,沒有那麼簡單。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執著,只是因為一封情信,起了疑心,便想找到最終的答案。
或者,想要證明凌嘯陽是錯的,大家都是錯的,來證明,自己是對的,冷夜卉是清白的。
「該死的,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聲爆吼讓佑熙忍不住嚇了一跳,她心悸的回身,看到了一臉暴怒的凌嘯陽站在門口。
他向她走來,有力的手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捏的她生痛。
冷硬俊美的臉上都是怒氣和痛恨,好似要撕碎了她一樣。
可是,現在的她,有什麼好怕的,最殘酷的事都經歷過了,她還怕什麼?
「誰讓你進來的,嗯?」他狠聲說著,手中的力量也加大,讓她痛的忍不住皺眉。
佑熙看著如此暴怒的凌嘯陽,說不害怕,其實還是有些怕這樣的他,像野獸,不像人。
「我無意中走來的,我不知道這裡不可以進來!」
「學會說謊了,本王給你幾分顏色,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了,嗯?雲姍沒有告訴你這裡不能來嗎?你分明是不把本王放在眼裡,竟然還動手打人,膽子越來越大了,本王你敢打,本王的人你更敢打,你已經無法無天了,是不是非要我狠狠教訓你,你才知道什麼叫做本份!」
佑熙的手臂在凌嘯陽的手中痛的厲害,她只是進了這屋子,他有必要發這麼大火嗎?
好似這裡神聖不可侵犯一樣。
凌嘯陽拉著佑熙的手臂向外面走去,他的力道太大,佑熙太過纖瘦,沒幾下就被凌嘯陽拽出了屋子,很快的走到了前院中。
站在院子裡,他臉色鐵青的怒喊道:「來人!給本王教教她,什麼是規矩!」
佑熙不知道,那屋子是凌嘯陽心中的禁地,是全王府的禁地。
夜闌死後,他下令所有人不得進入,那裡埋藏著他最深層的痛苦,也埋藏著他對夜闌那份突然斷裂而消逝的愛,就是在那裡,他失去了他愛的女人,夜闌。
佑熙的闖入,無疑的突破了凌嘯陽心中的底線,夜闌的東西,誰也不准碰,尤其是佑熙,一個罪惡的女人,她的到來只是玷污了夜闌的聖潔。
凌嘯陽那暴怒的吼聲驚來了劉安,雲姍也紅著眼睛趕過來,一臉委屈。
佑熙看到了雲姍臉上的巴掌印,也看到了她眼中算計的光芒。
凌嘯陽說她打了人?她打雲姍了嗎?沒有,可是她為何要處處陷害她,只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什麼昧良心的事都做的出來嗎?而且,她不過是一個被凌嘯陽恨的入骨的女人,她倒底有什麼好妒忌的,還是只是將陷害別人當做好玩?
劉安站在那裡,看了一眼凌嘯陽的神色,低著頭,小心的問:「王爺,發生了何事?不知夫人所犯何錯,請王爺明示,奴才也好量錯施罰。」
凌嘯陽甩開佑熙,怒不可遏的吼:「她私闖禁地,動手打人,不知規矩不知悔改,你替本王教教她,什麼是王府的規矩。」
劉安思量了一下,「奴才明白,卉夫人之錯,理當受戒尺之罰。」說完對佑熙道:「卉夫人跟奴才去暗房來領罰吧。」
雲姍要裝委屈,裝善良,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委屈的站在凌嘯陽身邊,抹著早就沒有了眼淚的眼睛。
佑熙冷咬著唇,恨透了可惡的雲姍,還有這個暴怒的男人,卻沒有多做解釋,轉身隨著劉安離去。
暗房,其實就是下人、奴才或者哪個姬妾犯了過錯後,受罰的地方。
佑熙心中懊惱的隨著劉安來到暗房中,發現裡面竟然供著一尊佛像。是希望犯錯的人向菩薩懺悔嗎?
「管家動手吧,要怎麼罰。」佑熙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她在大家眼裡是大惡人,誰又會相信她。
私闖禁地,也夠她受了,何況加上雲姍參一腳,讓她落下個打人的罪名,誰讓自己扇過凌嘯陽巴掌呢,即便是雲姍演的那樣蹩腳,凌嘯陽也不會懷疑,定會相信她打了人。
回想方纔,怪不得雲姍神經兮兮的攔著她的去路,不讓她過去,卻又不肯言明為什麼,原來是準備唱著一齣戲,明知是禁地,卻做做阻止她的樣子……
「有些事可能卉夫人不記得了,那屋子是夜闌夫人生前所住,去世後,王爺下令誰也不准進去,可能王爺想要保留一份感覺吧,所以夫人下次記得不要再進去便好。」劉安開口打斷了佑熙的思緒。
「多謝管家提醒。」佑熙輕聲回答。
劉安點頭,「夫人在此向菩薩懺悔自己的過錯吧,老奴告退!」說完退下,掩上了門。
好奇怪的管家,不是要受到戒尺的懲罰嗎?這樣放過了她,也好,也好,有誰願意挨打呢?
暗黑的屋子裡,除了佛像前香火光亮再無其它的光明,佑熙有些害怕這樣的黑暗,靜寂的讓人心發慌,發緊。
她慢慢的跪在了佛像前,好在地上還有個蒲團,雙手合十,希望菩薩保佑,北雙他們一切平安,皇北天健健康康。
夜悄悄來臨,凌嘯陽望著滿桌的飯菜,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腦海中是夜闌文靜高雅的笑,還有佑熙橫眉怒眼,倔強鮮活的小臉,兩張臉交織著,一個溫柔含情,一個古靈精怪。
一個讓他疼到骨子裡,愛到骨子裡,一個讓他總是氣的火冒三丈,想掐死她在救活她,矛盾不已。
夜闌的死是他心中的痛,那是他第一次有了對女人心動的感覺。
可是愛情卻在最燦爛的時候凋謝,消失,他的愛情,隨著夜闌的死消亡。
永遠的痛!
為什麼,她總是要惹怒他,也奇怪自己對她的容忍,腦海中又不由的被佑熙的小臉佔據。
哭泣的、哀求的、痛苦的,他彷彿感覺到,她的生命也快要隨著她被阻隔的愛情斷送。
「來人!」想著凌嘯陽煩躁的喊了一聲。劉安忙從外室走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凌嘯陽忍不住問:「怎麼處置她了?」
劉安想了一下回答道:「奴才讓卉夫人在暗房中反省自己的過錯,夫人進去後一直跪在佛前,想必已經知錯了,只是……」
「只是什麼?」凌嘯陽皺眉不耐的問。
「只是夫人身子剛好了些,這樣在暗房中不吃不喝,不知會不會病發……?」劉安隨老,心卻明白著,凌嘯陽對佑熙可謂又恨又愛。他服侍王爺多年,哪裡見過他對一個女人這樣上心的,一日三餐叮囑,親手餵飯餵藥,哪裡是一個王爺做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