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囚禁生活(1)
佑熙站起來,「王爺有什麼吩咐嗎?」
凌嘯陽望著佑熙還掛著淚痕的臉,黑眸陰沉,心頭不悅:「折好了要送誰?」
佑熙低頭,垂下眼簾,掩去滿眼的思念,低聲道:「只是閒來消遣一下。」
「既然如此,多折一些,送到我房間裡。」凌嘯陽說完又補充,「就要這種花。」
佑熙抬頭看著凌嘯陽的黑眸,他的俊顏,看不透他的心思和想法。
「好,王爺喜歡,我便折給王爺……!」佑熙出奇的乖順,花本有含義,只是若是送花之人的心沒了含義,花也就隨之失去了花語的意義。
其實花園中,滿是芬芳撲鼻的花,裝點屋子,又何須要這沒有生命力的紙花。
猜不透他的心和想法。
凌嘯陽長指捏花,冷冷一笑,眼光高深莫測,最後轉身離去。
佑熙望著凌嘯陽的背影,她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突然而來,卻沒有什麼事又突然離去。
佑熙折花想念皇北天的時候折,折出來的玫瑰花,似乎也帶著淡淡的哀傷和思念。
折給凌嘯陽的花,卻平板的沒有一點感**彩在裡面。也許是心理作用,也許,即便是紙花,也是有生命的……
又是煎熬的一天,佑熙消瘦的身影,此刻正站在凌嘯陽書房外,高莫也守在外面和她離的挺遠。
佑熙端著茶本是要進去,不過高莫告訴她王爺正在談事情,讓她先別進去。
佑熙將茶放在石桌上,猶豫了許久,還是走到了高莫身邊。
高莫斜了佑熙一眼,沒有說話。
佑熙猶豫了許久,輕聲道:「高大哥,這皇城的地方你都熟悉麼?」
「有事?」高莫淡淡的問。
「天牢那種地方,一般人可以去探監麼?」佑熙忽視高莫的冷漠,因為她知道,他在記恨她刺傷了凌嘯陽,可是問高莫,好過問凌嘯陽。
「不知道!」高莫拒絕回答。
「那你可以去麼?」佑熙不放棄的問。
「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一個小侍衛根本就進不去。」佑熙嘲諷了一聲,轉身離開。
高莫被佑熙嘲諷一句,卻是打開了話匣子:「我可是王爺的侍衛,王爺進得去,我就進得去,我可是貼身保護王爺的,別說天牢,皇宮本小爺也進去過,就你,一個女人,頭髮長見識短,皇宮里長什麼樣子你都不知道吧。」
「我自然是沒有高大哥見識廣博了,那要是王爺不去,差你你要進去辦事怎麼辦?」
「拿著王爺的令牌便可以進去。」高莫皺眉,斜了佑熙一眼。「怎麼你想進去見那個男人嗎,別妄想了,王爺不會讓你去的,死心吧。」
佑熙咬著唇,她就是知道凌嘯陽不會讓她去,她才這樣低聲下去的問他。
「茶涼了,我去換熱水。」佑熙心中一陣鬱悶,端去茶,向回走去。
心卻更加落寞,難受。
晚上的時候,佑熙要服侍凌嘯陽就寢,為他鋪床,佑熙也注意到,凌嘯陽腰際掛著一個金色的令牌。
記得皇北天也曾經有過,想必是身份的象徵,記起高莫的話,佑熙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令牌。
拿著它就可以進入天牢中,就可以見到皇北天,佑熙的心竟然有點緊張。
她想……像拿著令牌去偷偷的看看皇北天,可是他不敢,不敢,卻又忍不住的想,只是去一下下,沒有關係的,不是嗎?
佑熙遲疑中,也為凌嘯陽脫下了外衫,凌嘯陽似乎沒有注意到佑熙的複雜神色,脫下外衫後,便倒在床上就寢。
佑熙緊張的,呼吸都有些不暢,只要她伸手,就可以拿到裡令牌。
佑熙有種做賊的心理,好似在預謀偷別人的東西,可是……她真的無法抗拒去見皇北天的念頭,好想好想。
她不安的向皇北天看去,他似乎太累了,躺在那裡,閉著眼睛,呼吸規律平和,似乎一躺下就睡著了。
冷硬俊美的臉,不似白天的戾氣,佑熙將凌嘯陽的衣衫掛在了衣架上。
令牌就放在凌嘯陽的枕旁,她只要走上前,伸手就可以拿到。
佑熙猶豫了許久,走了過去,終是沒有抵過心中那強烈的渴望,伸出手摸住了令牌,快速的揣進了衣袖中。
佑熙真的有做賊了,一陣心虛,她只是借用一下,借用一下,她安慰著自己,慌慌張張的走了出去,看過皇北天她回來把令牌放回來就好,一定沒事的。
佑熙再也無法多想什麼,衝回了自己的屋子,抓起了她親手折的玫瑰花,急急的出了王府。
緊張而又激動的佑熙,根本沒有注意到,她拿走令牌出去的那一刻,凌嘯陽那雙嗜血而凌厲的黑眸,一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佑熙出了王府,她根本不知道天牢在哪裡,街上的行人已經不多,沿途有一些男子走過。
佑熙也顧不上許多,攔住人便問,天牢在哪裡,問了幾個人都無人告訴她,最後一個年長的男人指給她方向。
佑熙激動不已,匆忙道謝,向天牢方向走去,一路疾走,終於來到了天牢所在地。
高高的圍牆,透著冰冷的氣息,佑熙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前,看到門口站著守門的侍衛。
興沖沖的腳步,卻再也無法邁進,激動的心開始冷卻,見到皇北天,她要怎樣解釋她的到來。
她不要他知道,她求凌嘯陽的事,可是,她能輕易進去大牢,而且身在皇都。
聰明如皇北天,他會猜不到嗎?
猜不到她和凌嘯陽在一起嗎,猜不到,她求凌嘯陽救他,而她卻答應做凌嘯陽的女人,而棄愛為奴。
他會難堪,會痛苦的無地自容吧,他一定不願意看著自己愛的女人,為了救他,而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
她愛皇北天,所以也懂他,懂他的心,和擔憂,他一定最擔心她,所以他在囚車上說忘記他,讓她回到現代。
他已經沒有活著的打算。
佑熙的腳步開始後退,身子靠在了天牢對面的牆壁上,慢慢的蹲下。
痛苦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相見,卻又不能見,這種痛苦,撕咬著她的心。
相見真的不如不見吧,不見吧,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滑落……
夜色蒼茫,佑熙頹然的走在回府的路上,小小的身影,透著太多的痛苦和迷茫。
從後門回到府中,佑熙擦乾淚,收拾著心情,向凌嘯陽的屋子走去。
他應該還睡著吧,她要把令牌還給他,悄悄的還給他,佑熙輕輕的推開門,門虛掩著的,她走的時候故意沒有關嚴實。
屋子出了凌嘯陽細微的呼吸聲外再無其它,佑熙輕手輕腳的走到凌嘯陽床前,伸手,將令牌放在他的枕邊,剛想抽身離去的時候,腰際一緊,身子一個趔趄,跌在了凌嘯陽的胸膛上。
他沒睡?他醒著?
佑熙的心被恐懼淹沒……!
佑熙正想把令牌偷偷放回去之際,卻被凌嘯陽有力的手臂扯如懷中。
她的心瞬間的被恐懼佔據著。
要是凌嘯陽知道她偷令牌去看皇北天,他會怎樣,撒手不管皇北天的事,還是……?她不敢想下去,小手驚懼的抵著凌嘯陽的胸膛,剛想出聲解釋什麼,凌嘯陽的唇卻猛然湊了過來,吻住了她的唇,有力的手臂緊緊攫住她的身子像要把她揉碎了一般。
他要用這種方式懲罰她嗎?懲罰她的不聽話,懲罰她偷走令牌去看皇北天,他的吻霸道而火熱,讓她喘不過氣來,不管是不是她都不能反抗,不能……
佑熙緊繃的身體,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是因為凌嘯陽的觸摸帶來快感,而是因為這感覺,讓她的小腹開始抽痛,痛的好似被撕開兩半。
凌嘯陽的呼吸有些濃重,一個翻身將佑熙壓在身下,臉上有著微微的薄汗,頭埋在佑熙頸項間,低低的呢喃了一聲什麼,很小聲,可是佑熙聽到了,聽的很清楚,他在喊夜闌……夜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