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他放她走(2)
高莫原本在馬車旁等待,看到這一幕,急忙飛奔過來,「王爺!」
高莫見主子受傷,惱的拔劍,怒喝,「你敢殺王爺,看我不殺了你!」
「住手,帶她回去,別動她!」凌嘯陽困難的說完,人也倒了下去,手還緊緊地抓著佑熙的衣衫,以至於佑熙也跟著倒下去,跌在了地上,凌嘯陽身上的鮮血染在了她的身上,卻引不起她的半分愧疚和歉意……
高莫惱怒不已,伸手點了佑熙的昏穴,佑熙頓時失去了知覺。
高莫將佑熙和凌嘯陽弄到了馬車上,這才急忙向城內趕去。
王爺的傷勢需要醫治……
高莫直接將凌嘯陽帶到了醫館中,佑熙則被他丟在馬車裡,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他發誓,要是王爺有個不測,一定要佑熙陪葬。
高莫焦急的等待著大夫診治的結果,好不容易那大夫才開口說,王爺沒事,估計是用劍的人不專業,所以刺偏了位置,只是傷口挺深,需要好好休養,高莫這才放心。
大夫為王爺清洗包紮了傷口,開了藥,高莫這才放心的帶著凌嘯陽回到住地。
高莫對待自己的主子那是盡心盡力的,至於佑熙,他看了就冒火,找了繩子將佑熙捆綁結實,丟在了屋子的大床上,吩咐人看好了,這才離開去守著凌嘯陽。
他高莫可沒有王爺那耐心,看著她,還得哄她吃飯,等王爺醒來,定會處置她。
凌嘯陽回到住地昏睡了三天三夜,發熱不止,急的高莫像熱鍋上的螞蟻,抓著大夫不讓離開,整整守了三天三夜,凌嘯陽終於醒來。
高莫熬的紅了眼。看到凌嘯陽醒來激動不已。
凌嘯陽想坐起身,動作連累的傷口有些痛,腦海中想起了佑熙刺他的那一劍。
「王爺,您醒啦,您身上有傷,還是歇著吧,屬下吩咐膳房傳膳。」高莫見凌嘯陽醒來,似乎要下床,忙開口阻止。
凌嘯陽卻開口問:「她人呢?」
「在屋子裡呢。」提起佑熙高莫就生氣。
凌嘯陽好似有些落寞,轉眼望向了窗外,滿眼盎然的綠色,卻是滿身寂寥。
沉默了許久,凌嘯陽聲音有些微弱的對高莫道:「你去,讓她離開,滾出去,愛滾到哪裡,別讓她出現在我面前!」
高莫皺眉,「王爺?您這是?」不是一直都不肯放手嗎,現在沒人爭了,王爺怎麼又要讓人滾出去。
凌嘯陽不耐的喝道:「照我的吩咐做!」
他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一個,安靜的待著。
「是,屬下這就去辦!」高莫皺眉,有些不解主子的意思,拱手退下。
凌嘯陽手輕捂著胸口,目光悠遠,看著春光燦爛,心卻一陣的黯然疼痛。
曾經,他也有過快樂,有一個愛他的女人,為他笑,為他哭。
曾經他有一個疼愛他的娘親,為他,憂,為他擔憂和祝福。
可是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愛他的和他愛的人都死了,他的人生中除了恨,還有什麼東西。
佑熙的一劍,讓他好像又失去了什麼東西,卻飄渺的看不清倒底是什麼。
一室的寂寥,一室的黯然。
佑熙被綁住手腳,三天三夜沒吃東西,也沒有喝水,掙扎了許久,無法掙脫,便安靜下來。
想著囚車中的生命,想著皇北天離開她將面臨死亡,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老夫人年紀那麼大,這一路上,怎麼熬得過去,北雙和上官野新婚不久,卻被推向了死亡的邊緣。那麼多無辜的生命啊,一夕之間,全都要面臨死亡。
她再也看不到皇北天的臉,看不到他深情的眼神,再也無法感受他的呼吸。
婚禮的畫面依稀還在眼前,皇北天載著她快樂的回到王府。可是凌嘯陽和李昊的出現,將這一切美好打碎,毀滅,李昊記恨皇北天拒婚,凌嘯陽卻是為了報復她,因為他認為冷夜卉不配有幸福。
可是幸福,真的感覺距離她好近,可是瞬間,又離她好遠。
她的幸福毀滅了,那些無辜的人幸福也消失了,甚至他們都沒有選擇的權力。
想著,心也更加抽痛,要怎樣才能扭轉這樣的局面,要怎麼樣才能不讓這些生命消逝。
佑熙痛恨凌嘯陽,痛恨大將軍李昊,奪走了她的北天和幸福。
「來人,來人!」佑熙突然大喊起來,看著她的兩名婦人走過來問佑熙有什麼吩咐。
佑熙困難的坐起來,滿是痛苦和疲憊的雙眼望著兩婦人,「幫我解開,解開!」
「我們是下人,不敢做主啊。」兩位婦人,為難的互相對望了一眼。
這時高莫走了進來,聽到了佑熙的話,皺眉道:「把她解開了!」
高莫說完,兩婦人忙把佑熙解開。
高莫不耐的對佑熙道:「你走吧,王爺看不上了你了,有多遠走多遠吧。」
佑熙聽到高莫的話,愣了一下,心也狂跳起來,顧不上多想,佑熙拖著輕飄飄的身子向外走去。
她可以去追趕皇北天,陪著他,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幾天的心力交瘁,不吃不喝,佑熙頭有些暈眩,剛走到門口差一點摔倒,可是,她忍住了,靠在門框上停頓了一下,便向外走去。
佑熙有些解不透凌嘯陽的心思,他費這麼大力氣,弄垮了了皇北天,現在卻又輕易放她離開?
佑熙想,是凌嘯陽的心夠狠,摧毀了她的幸福,因為她而死這麼多人,他做到了讓她生不如死。
是的,她已經生不如死了!
佑熙跌跌撞撞,卻走的急切,那迫切離開的身影卻也落在了凌嘯陽的眼中。
他一身傷痛,手輕捂著傷口,站在窗前,看著佑熙離去的身影。
傷口似乎更痛了。
佑熙來到了街上,大家一如往日的生活著,沒有什麼改變,發生改變只有她和皇北天一家吧。
「佑熙!」
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佑熙回過頭去,看到文萃關切又帶著難過的臉。
「文萃……!」佑熙忍不住的落淚,「我害死了大家……!」
文萃抱住佑熙,「別哭,不是你的錯,走,跟我回客棧去。」
「不……我要去追趕北天,我怕來不及了。」佑熙推開文萃。
「你這個樣子怎麼追,從長計議,聽話。」
佑熙聽著文萃的話,她說的對,現在自己這樣子,怎麼能追上皇北天。
佑熙點頭,感激文萃,在她最困難最需要安慰的時候,給她力量。
文萃扶著虛弱而又消瘦的佑熙向客棧走去。
文萃以為皇北天和佑熙已經邁進了幸福的門檻,卻不料,迎來了一場噩運。
世事難料啊!
客棧裡,今天沒幾個人,文萃帶著佑熙回到了她的閨房中。
她吩咐人做了熱騰騰的飯菜讓佑熙吃,為她梳頭洗臉,看著幾天不見的佑熙,文萃不敢相信,一個人可以這麼快的消瘦。
佑熙哪裡吃得下,文萃再三告誡她,吃不下也得吃,身體精神了才能去追趕皇北天。
佑熙逼著自己吃飯,喝水,逼著自己不要哭,可是眼淚卻還是滾落。
自己還有人關懷照顧,可以坐在這裡吃飯,而皇北天他們卻坐在囚車裡,餐風露宿。
佑熙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忍著酸楚和錐心的痛苦,望著文萃。
「真的沒有辦法救救皇北天和家人嗎,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文萃一臉難過,搖了搖頭,「這事到了這樣的地步,怕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一切要看皇上的意思了。」
佑熙絕望的道:「那就是沒有希望了……」
「哎……」文萃也是一臉的沉痛和無奈,沒有什麼好主意,雖然她的心也緊緊揪著,可是皇帝的心誰知道。
佑熙想起看電視裡,有大臣被關押,犯罪的,有人求情的話,還是有轉圜餘地的,「如果找一位很大的官員,給皇帝寫折子求情,北天他們會不會就不用死了,皇帝會不會從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