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風雲乍起
雨下個不停,下得讓人心煩,佑熙屈膝坐在那張簡陋的小床上,下巴放在膝蓋上,安靜的坐著。
今天是回王府的第二天,短短時間,竟然覺得好久好久,記得以前,她很喜歡下雨天,細細的雨滴下,她和一辰同撐著一把傘,漫步在雨中,扣著雙手,心中道不盡的甜蜜。
雨還是雨,心情卻變得不一樣了,不知道一沉在這樣的雨天裡有沒有想起她們曾經的甜蜜。
佑熙心中滿滿的苦澀,幽幽歎息,思緒跳轉,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了皇北天的臉,霸氣的、孩子氣的、冷酷的、溫柔的、心碎的……竟然深刻之極。
他已經離開了吧,回到屬於他的世界,他們以後沒有相見的機會了吧,不知為何,這樣的想法讓佑熙的心麻麻的,痛痛的,眼眶熱熱的酸酸的,淚水不爭氣的落下,希望他一切都好……
不知不覺中,天黑了下來,不知是因為陰雨天,還是因為心情,感覺天黑的好早。
福媽送來了飯菜,佑熙胡亂的吃了一些,總感覺周圍有不少眼睛在盯著她,而且小院周圍有來回走動的腳步聲,佑熙出去看了看,才知道,小院四周有王府護衛把守著,是怕她逃走嗎?
佑熙沒有回到屋子裡,呆呆的站在院子裡那棵樹下,任由細雨透過枝葉落在她身上,打濕她的衣衫。
黑漆漆的夜裡,她依稀看得到那棵大樹,想起了和皇北天在這棵樹下一起吹奏葉子的情景。
「該死,你想生病麼?」一道慍怒的聲音在佑熙耳邊響起。
佑熙不回頭,不回答,只是像遊魂一般站在那裡,直到一把黑油傘為她遮去雨滴,她才轉頭,在黑夜中看著身邊模糊的身影。
「進屋去!」凌嘯陽冷著臉命令,溫熱的手握住了佑熙纖細的手臂。
佑熙憤怒的揮手,「你不是巴不得我痛苦嗎,我淋雨生病了,你該高興不是嗎?」
凌嘯陽臉部肌肉一僵,唇角抽搐了幾下,憤怒得一把扔掉雨傘,咒罵,「該死的女人,非要惹怒我是不是!」
是啊,為什麼要管她生病與否,為什麼?凌嘯陽的心一時間莫名焦躁氣怒。
「呵呵……!」佑熙傻笑,嘲諷的道:「王爺竟然關心一個自己恨的女人生病與否,王爺你不覺得可笑嗎?」
凌嘯陽惱羞之極,被佑熙堵得說不出話來,大手一拽,將佑熙粗魯的橫抱在懷中。
雨水直直落在佑熙臉上、睫毛上、唇上,「放我下來。」佑熙雙腳亂踢,雙手亂揮。
「你說的對,我怎麼會關心你,我來是因為,我渴望你的身體,因為不得不承認,我還是挺滿意你的身體。」凌嘯陽邪惡的說著,也抱著佑熙要向屋內走去。
佑熙羞憤的亂踢,「不,放開我,混蛋!」佑熙想盡了一切罵人的詞語卻只能想到這倆詞,反反覆覆的怒罵著。
凌嘯陽腳步竟然停下,黑眸在夜色中異常閃亮和邪惡,勾唇冷笑,手毫不留情的一鬆,佑熙砰重重摔在地上。
噢!好痛,佑熙忍不住皺眉,咒罵著凌嘯陽,正要起身的時候,凌嘯陽的身體卻貼了過來,那張俊美的臉在夜色中已經變得清晰,那雙嗜血的眸子正帶著一種邪惡的光芒望著她,有力的雙臂撐在她身體的兩側,讓她容納在他寬闊的懷裡。
佑熙的腳蹬在凌嘯陽小腹上,向後退去,凌嘯陽卻前進一步,將佑熙壓在身下。
「想試試在外面的滋味嗎?」聲音邪惡的讓佑熙的心忍不住哆嗦。
綿綿細雨,被他龐大身軀遮去了不少,可是他眼中的光芒卻讓她不敢再多言一句。
「害怕了?不過晚了……!」凌嘯陽冷喝一聲吻住她的唇。
不……!
佑熙的心窒息,喉間發緊,恐懼的說不出話來……
落雨紛紛,陰暗的天空漆黑一片,看在佑熙眼中卻是那樣猙獰可怕。
他在她身上肆意發洩。
「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我將雙倍奉還。」絲絲涼涼的細雨落在臉上,佑熙的話語平淡卻帶著寒意。
凌嘯陽黑眸閃爍,凝望著佑熙帶著厭惡和痛恨的臉,「這都是你該受的,你殺了我的最愛,讓我無法愛人,讓我痛苦傷心,這一切都是你該受的……」他說著,動作更加激烈。
「你會得到報應的!」佑熙的話像是詛咒,在暗夜中顯得有些駭人。
凌嘯陽一手捏住了佑熙濕滑的小臉,低啞而又帶著怒氣的低吼,「該得到報應的是你這樣的女人。」
「你會得到報應的……」佑熙離魂一般的呢喃之際,凌嘯陽也低吼著釋放了所有的**。
夜似乎寧靜的可怕,微風吹過,那棵大樹隨著沙沙的雨聲,輕輕搖曳,暗夜的天空,更加陰霾。
雲姍原本以為佑熙是走定了,再也沒有誰可以那樣奪走凌嘯陽的注意了,可是沒想到,凌嘯陽竟然用盡手段將佑熙留下,更讓雲姍的心不安和惱恨起來。
那些妾室,多日不得見凌嘯陽,心中怨氣更是不在雲姍之下,只是迫於凌嘯陽那樣的脾氣不敢表現出來。
雨連著下了兩天了,佑熙的心彷徨而痛苦,她變得異常安靜,她猶如一具行屍走肉,癡癡地望著窗外的細雨,不言不語。
昨夜凌嘯陽發洩完,將她抱回了屋子,看著不言不語的她,他不發一言拂袖離去。恨其實早就瀰漫在佑熙的心田,只是記著夜帝的話,活著就有希望回到現代,所以,即便是屈辱,她也要活著。
門被人推開,佑熙視線木然的輕移,落在了進來的人身上。是福媽,她的手裡拿著一個她熟悉的東西,佑熙木然的眼神閃現了些許亮光,萎靡的身子也坐直。
「有人讓我給你的東西。」福媽走過來,將那東西放在佑熙身邊,看了佑熙一眼轉身要離去。
「福媽!」佑熙焦急的喊了一聲,素白的雙手撫上了哪包袱,眼中有些期盼,「送東西的人呢?」
福媽轉過身來,似乎不怎麼情願回答佑熙,可是卻還是回答,「走了。」
佑熙緊緊的抓起了哪小布包,這是她準備隨著皇北天離去的時候帶走的包袱,裡面是她的日記本還有一辰的畫像……緊緊地抱在懷中。
他走了……走,是要回家了嗎,送都無法去送他,佑熙傷心的問,「他……有說什麼嗎?」
「沒有!」福媽答了一聲,好似想起了什麼遺忘的東西,「對了,王爺交代以後我不用服侍你了,一日三餐,你自己去膳房取。」福媽說完便離開了。
沒人服侍,她在意嗎,不!不在意,佑熙冷哼一聲,打開那小布包袱,看到了屬於她的東西,不值錢卻很重要,皇北天特意送回來,定是瞭解她的心意,皇北天,總是那樣貼心,細心,外冷內熱的男人,佑熙腦海中忍不住想著皇北天霸氣冷硬的容顏。
包袱中的東西映入眼中……日記本、畫像、兩件衣服,還有幾個小瓷瓶,很熟悉的小瓷瓶,佑熙認識,是治療瘀傷的藥……是皇北天放在裡面的吧,他知道她總是會受傷,臉上身上,他一定非常不放心她,一定在擔心她。
佑熙心澀澀的痛,卻也為皇北天細心的關懷而感動,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夜深了,雨停了,佑熙午飯都沒有吃,她寫完了日記,收起來,才覺得腹中飢餓,翻身下床,凌嘯陽就是要打倒她,讓她求饒,她怎麼能讓他如意呢?她不能這樣消極的餓死自己。
穿上鞋子,佑熙向膳房走去,這裡她很熟悉,曾經留下了她和皇北天的身影和回憶。
佑熙進入膳房,看到了張媽還有幾個婢女,他們都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無所謂,佑熙徑直走到放飯菜的鍋前,揭開一看,裡面空空的,飯菜早已經沒有了。
「夫人要用膳吧,來得遲了些,想吃自己做吧。」張媽陰陽怪氣,「我要去給太妃娘娘送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