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緋雪站在聖山之巔,見到有一行人朝聖山的方向走來,命可兒去打探,知道來到聖山的人竟然是胡夏的王太子赫連貴。【文字首發】
慕容緋雪對於這個曾經救她一命,僅僅比自己小兩歲,孝順的王太子赫連貴印象還是很好的。
想他作為兒子一定知道他的父親的為人,還有脾氣秉性,她初到胡夏認識的人並不多,何不和他打好關係。
可兒打探來的消息是赫連貴今日前來是為他的母親,大妃莫言前來請求婭姜祭司祈福。
慕容緋雪並不想讓赫連貴發現她是故意在接近他,命可兒準備了一些枝條之和顏料還有線。她要做紙鳶也就是風箏,小的時候她曾經和上官清羽一起做過紙鳶。
在古代紙鳶是為了懷念故世的至親友人,會在清明節鬼門短暫放飛,將慰問故人的情意寄托在紙鳶上,傳送給死去的親人,而流傳到至今就變成了一種娛樂活動。
大殿之內婭姜在為大妃莫言做著賜福儀式,緋雪則在另一個殿宇裡面做著紙鳶,用了兩個時辰做了三個風箏,料定祈福儀式即將完成。
慕容緋雪把寫有對父母思念之情的紙鳶放飛昇空,聖山之上飄飛的紙鳶很惹人注目。
王太子赫連貴看到聖山之上,飛上雲端的紙鳶,他自然也是知道放紙鳶是在向逝去的親人送上思念,此時的他也很想放紙鳶來對故去的母親表達哀思。
心中不禁泛起疑問,這聖山之上只有婭姜祭司一人居住,這放紙鳶之人又會是誰呢?
婭姜知道放紙鳶的人是慕容緋雪,知道慕容緋雪已經想通了。
婭姜斂了斂眸,盈盈淺笑道:「王太子殿下,想要知道放紙鳶之人,不妨去見一見便會知曉。」
赫連貴把護衛留在了聖殿,獨自一人沿著紙鳶所在的方向走去。
慕容緋雪並沒有戴上面紗,一身白衣素雪的女子,絕倫風姿,站在高山之巔,眸中帶著哀傷,看著雲端之上的紙鳶,真希望天上的父皇和母后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思念之情。
慕容緋雪是真的很想念自己的父母,口中呼喚著:「父皇,母后,你們在天上還好嗎?知不知道女兒真的好想你們。」
赫連貴看到慕容緋雪臉上的哀傷,也聽到了緋雪口中的話語。他也是剛剛失去母親,自然能夠感受到那種濃濃的悲傷。
慕容緋雪已經知道了赫連貴已經來到了近前,轉過身來看到看著這個胡夏王朝的王太子,自己名義上的兒子。
緋雪佯裝驚愕道:「王太子,你怎麼會來這裡?」
赫連貴連忙跪在地上,恭敬拜道:「參見洛妃娘娘。」
明知故問道:「王太子,不必多禮。太子難道是為了大妃姐姐來祈福的。」
赫連貴點頭應道:「正是!」
慕容緋雪看著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赫連貴,「王太子,如果你不嫌棄,我這裡還有紙鳶,有什麼話可以寫在紙鳶上面,把自己的思念傳遞給天上的親人。
赫連貴略作猶豫,還是伸出手接過慕容緋雪遞過來的紙鳶還有筆,寫上了母親莫言的名字。看著緩緩飛上雲端紙鳶,眼帶哀傷,寄托著對母親的一片思念之情。
「母親,您在天上一定見到外公了吧!」
一旁的林可兒也把另一隻寫著上官清羽和香薷的名字的紙鳶飛上天空。
可兒心中默念道:「香薷,羽,希望你們二人靈魂能夠得到安息。」
每個人的臉上都很凝重,緋雪伸出手扯斷了紙鳶的線,看著紙鳶緩緩的飄走。
赫連貴對於緋雪把紙鳶放走很不解,放過的紙鳶是要收回來,掛在能夠看到的地方,才不會和自己的親人斷了思念。
赫連貴不解問道:「洛妃娘娘為何要把紙鳶放飛。」
緋雪只是淡淡的一笑,笑容裡透著苦澀,「紙鳶只是一種哀思的寄托,不管有什麼樣的悲傷都會過去,對親人的思念只要留在心裡才不永遠會變。我們一直牽著它,把它們留在身邊到底對不對?只有放手才會飛得越高,才會獲得自由,只有放手才是一種真正的解脫。」
赫連貴看著自己手裡的紙鳶,雖然他不明白慕容緋雪說此話的心境,話語中帶著蒼涼。
他的母親一直在愛與恨之間徘徊,苦不堪言,或許死亡對於她來說,意味著解脫。或許斷了這個世間的一切念想,才是最好的解脫。
沒錯只有放手紙鳶才會飛得越高,才會獲得自由,同樣把手中的紙鳶的線扯斷讓紙鳶飛走。
慕容緋雪看著赫連貴把紙鳶放走,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很想透過赫連貴來瞭解,他父親赫連勃勃的一切事情。
「王太子,我初來胡夏,有很多事情都不太瞭解。可否為我答疑解惑。」
赫連貴謹記自己的身份,慕容緋雪是他父王的妃子,斂眉垂首很謹慎的摸樣:「洛妃娘娘有說你是但說無妨。」
緋雪眼眸裡斂去了一切哀傷,露出**一笑,她冰雪聰明自然是通過莫言的言語中猜測到一絲端倪。
「我想知道你的父王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一個人?大妃姐姐到底和天王有什麼恩怨?
一提到他的父王和她的母親,這個少年俊美的臉上逝去陽關般的溫暖,變得冷寂,還有絲絲恨意。
對於慕容緋雪他心裡存著感激,以他父王的脾氣,想勸他去見母親最後一面恐怕很難。若不是這個女人在一旁遊說還有那日是她的醫女為他的母親施針,也完不成母親最後的遺願。
沉默了良久,赫連貴終於開口說道:「我母親是高平公莫奕於的女兒,當年我母親出外遊玩,遇到了我的父王,並且愛上了他,我的外公愛惜我父王是一個人才,招他做女婿。還封我父王為安遠將軍,幫他開疆擴土。」
「後來我父王的勢力越來越大,為了奪得更大的權利,竟然逼死了我的外公。我母親是那樣的深愛著我的父王,父王逼死了我的外公,我母親依然不肯相信這是真的。」
「我的父王根本就不愛我的母親,他只是在利用我外公的實力,他羞辱我的母親,他嫌棄我的母親醜陋配不上她,我母親寒了心,決定刺殺他為外公報仇。是王太后替我母親求情,才免了我母親一死。」
「被打入冰冷的凝霜殿內,我母親過著連奴隸都不如,生不如死的日子,每日裡都在愛與仇恨之間徘徊。兩年多來我的父王不念夫妻之情,竟然連一面都沒有看過我母親,雖然母親不說,可是我知道母親心裡依然愛著父王。」
看著眼前臉上瀰漫哀傷,聲音哽咽的少年,婭姜的話並不是虛假,沒想到她印象中外表寬厚的大哥赫連勃勃,以為他和印象裡的匈奴人不一樣。
沒想到擁有一般匈奴血統的赫連勃勃,繼承了匈奴人的狼性法則,那就是嗜血成性、殘暴凶狠。
所以說赫連勃勃說他要一統五胡,滅掉冉魏都不是虛假的,如此說來,為了夫君的安危,就算再不願,也要取悅於他。
老天爺,這就是我慕容緋雪的命嗎?我慕容緋雪絕不認命,我一定會把主動權緊緊地握在手中,而不是任人擺佈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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