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和親的使臣是燕國大將馮跋,也就是慕容黛琳的舅舅,冉皇設立了宴會進行款待。【文字首發】
冉卿蕁沒有參加宴會,而是直接去了自己母妃蕭妃的寢宮。
緋雪對這樣的宴會自然是不喜歡,冉卿蕁沒有參加,她也就佯裝不舒服,留在了驛館之中。明天就是大婚之期,一切都要好好籌劃一番。
緋雪換下了繁重的喜服,一身桃紅色的絲製長衫,香薷在一旁伺候著,苡茉和上官清羽則守在門外。
緋雪對著銅鏡一邊卸妝,一邊問道:「芊華姑姑,我讓你辦的事情都辦妥了嗎?」
芊華恭敬道:「公主,屬下已經遵照您的吩咐,把冉魏祖宗十八代以內族譜都查得一清二楚。」
緋雪訝異道:「哦!這麼快!可有收穫?」
「並無收穫!」
慕容緋雪的眉頭深鎖,是有所思,命令道:「香薷,先不要弄了,你先退下去吧!」
緋雪的心緒有些不寧,據傳來的消息,這個冉卿蕁應該是冉皇的兒子。在古代沒有親子鑒定,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滴血認親。可冉皇和冉卿蕁嫌隙太深,為了尊嚴,兩個人也不會去做滴血認親。
冉家族人之中並無銀髮之人,既然不是遺傳問題,冉卿蕁的銀髮作何解釋,現在就連她自己都有點懷疑冉卿蕁是不是一個私生子?如今該如何是好?
芊華見到一臉神色凝重,蹙眉輕愁的慕容緋雪,旋即說道:「公主,雖然冉家族人中沒有記載有銀髮之人,可是屬下查到,冉家和慕容家可能出自同族?」
「哦!說來聽聽!」
「俗話說五百年前是一家,我慕容皇朝本是鮮卑一族的分支。而冉家七百年前並不姓冉,而是姓石,也就是鮮卑族中烏石蘭氏的後代,後來才遷居漢家之地被漢化。」
慕容緋雪的臉上泛起猶疑,不知道芊華說這些到底和冉卿蕁的身世有什麼關係?
芊華微微一笑,眼中盡顯慈愛之色,她是看著慕容緋雪長大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責備道:「公主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公主忘了小的時候姑姑給你講的鮮卑族流傳下來的那個美麗傳說?」
緋雪瞬間晶瑩瞳眸亮的引人側目,她一時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經過芊華的提醒,臉上露出欣喜之色,緊緊的抱著芊華,「姑姑,姑姑,謝謝您!緋雪知道怎麼做了。」
冉魏皇宮毓秀宮宮內,一身素白金色鑲邊的長袍,銀髮披肩的少年,跪在地上,此人正是冉卿蕁,他一回冉魏便迫不及待的來個給自己的母妃請安。
蕭筠綽一身桃紅色花開富貴的宮裝,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織就的錦帶,雲髻高盤,斜插綵鳳金絲步搖,眉是遠山之黛,唇如三月桃花,就如同盛開的牡丹,妖艷,絢麗,雍容華貴。
滿含欣喜的說道:「孩兒給母妃娘娘請安!您的蕁兒回來了!」
蕭筠綽看到跪在地上的冉卿蕁,眼底難言心中的喜悅,可是她一想到冉卿蕁的舉動,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冷如冰霜,沒有上前扶自己的兒子起身。
而是責備道:「蕁兒,如今你光明正大的會到冉魏,最應該見的是你的父皇,和燕國的公主一起去參加兩國的和親宴會,而不是跑到我這裡來問安。」
冉卿蕁本以為母子見面一定會抱頭痛哭,沒想到聽到的卻是蕭筠綽的責備,錯愕的望著蕭筠綽道:「母妃,難道這兩年以來您就不想兒子嗎?」
蕭筠綽一聽此話,眼中也隱隱淚光,不過她忍住了,她必須讓自己的兒子知道一個不爭事實,「蕁兒,畢竟他是你的父皇,就算你在想母妃也不應失了禮數。」
「不!我沒有那樣的父皇,從小到大他從來都沒有當我是他的兒子,那怕一個慈愛的眼神都不曾施捨給過我,當他下令把我送到燕國的那天起,我的心就已經死了。」
「啪!」一巴掌下去,冉卿蕁瑩潤白皙的臉上五道血痕清晰的印在了上面。
狠心的打了下去,蕭筠綽作為母親她的心裡也很痛,可是時局不允許她心痛。
鳳眼微瞪,厲喝道:「你個不孝子!怎麼這樣說自己的父皇!你越是這樣你們父子的關係就越疏遠,你有沒有為我和你的舅舅想一想?」
冉卿蕁琥珀色的瞳眸裡儘是倔傲與不甘,冷冷道:「母妃,你知道我喜歡的是表妹,我正是為了您才答應了燕國公主的婚事。兩年以來孩兒身在異國,無時無刻都在想念母妃。可是蕁兒在您心裡又算什麼?是您可以利用的的棋子嗎?」
蕭筠綽沒想到冉卿蕁會問出此話,知道自己的一巴掌傷到了他,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冉卿蕁,聲音放緩了些。
「蕁兒,不是母妃不體諒你,你知道你身上擔負的是整個家族的興衰榮辱。你此次選擇和燕國公主和親,就是做的最對的選擇。」
冉卿蕁凝望著蕭筠綽,眼睛裡已經不能用是失望來形容,或許更多的是對親人的絕望。
「為什麼一個個都逼著我選擇我不想要走的路,那是你們的路,不是我冉卿蕁的路!」
蕭筠綽聲音冰冷不到一絲暖意,「不為別的,就因為你生在帝王之家,你就必須做出如此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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