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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左家錦虎
「什麼!我不是說了不許這樣做嗎?」孝義廳裡,左擒虎看著面前的封飛父子,失聲說道。左氏姐妹俏生生的立左擒虎的後面,看著廳內的眾人,卻不言語。
左擒虎對楊誠二人住這裡也是左右為難,當初讓二人到這裡養傷,卻不知道自己的一時好心卻惹來了這麼多的麻煩。楊誠二人這裡一住就快三個月了,各寨對左家寨心裡的疙瘩越來越大,雖然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的,卻不約而同的開始逐漸疏遠左家寨的人。左擒虎對各寨的變化也是心知肚明,但卻不好明著趕楊誠二人,畢竟楊誠的父母也住這裡,他是明正言順的住自己家裡。
本來以為自己的刻意冷落會讓他們知難而退,哪知葉浩天的傷早就好了,二人卻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昨天三人一起商議,封飛提出乾脆來個釜底抽薪,把楊誠家裡的田地收了,他們這裡無法生活,再不能賴著不走。這一著相當於直接撕破了臉皮,但卻是有效的方法。
雖然黃德全也認為可行,但左擒虎卻當場否定了。畢竟楊誠一家本就是這裡的人,何況楊明也為左家寨出過不少力,這樣相當於強行搶奪了他辛辛苦苦開出來的田地,於情於理,都不恰當。
但封飛卻顧不得這麼多,以前碰到各寨的人都是受尊榮,現卻逐漸被孤立了起來,碰了面也只是冷漠的打個招呼。他本就是個極愛面子的人,如何受得了這口氣,況且左家寨的不少百姓有非常不滿,因為楊誠他們住封飛寨裡,便經常找他訴苦。是以雖然表面上答應了左擒虎,背地裡卻叫兒子封武找個理由把楊明的田地收去。
「反正做都做了,大不了大哥把我趕走,讓他們住這裡便是。」封飛橫心說道。
「唉。」左擒虎皺眉歎道:「我又何嘗希望他們住這裡,你以為我看著各寨的臉色心裡會舒服嗎?只是這樣做實不妥,雖然我們左家寨現越來越壯大,但我們原來也是貧苦百姓,以前立寨的時候大家就宣過誓,要平等對待所有來左家寨的鄉親,我們並不比他們高人一等,只是大家團結起來過上幾天舒心的日子。但我們現這樣做,和以前官府的做法又有什麼差別呢?我們這樣任意奪取別人的田地,那大家又會怎麼看待我們?」
「大哥你這話說得太重了吧,我們只是想把他們趕走而已。只因為他們是朝廷的官員,對其他百姓我哪裡會這麼做。」封飛氣鼓鼓的說道。
「二弟啊,說到底,這安平終還是要由官府來統治的。就算我們千不願,萬不願,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雖然我也很痛恨那些貪官污吏,但這有什麼辦法?難道要造反嗎?」左擒虎見封飛發脾氣,和聲說道。
「就算造反,又有什麼。」封飛反正是鐵了心了,想也不想的隨口說道。
左擒虎和黃德全聞言馬上臉色大變,黃德全急急說道:「二哥,這話我們兄弟幾個聽到就罷了,如果傳到別人耳朵裡,整個山寨的人都要人頭不保。」
「這話以後休要再說,我們立下山寨只是想讓鄉親們不受強盜搶掠,過上平靜的生活,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你說著玩就罷了,以後想也不要想。」左擒虎一臉凝重的說道。
「不說就不說,反正這次我是鐵了心的要趕走他們兩個,就這樣大家都以為我們左家寨勾結官府了,再不趕他們走,以後叫我們如何立足。」造反正歷朝歷代都是極為敏感的話題,哪怕只是說說,也是滿門抄斬,誅連九族的罪。封飛自然知道其中厲害,只是一時氣憤,才說出那樣的話,現回想起來,也後悔不已。
「要趕走他們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又何必做得這麼絕呢?」左擒虎無奈的說道。他也知道這件事既然做了,就已經無法挽回了。若是他強行將田地還給楊明,封飛定會受不了氣,離寨而去。他們三人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感情卻是非常深厚,他自然不會為了這件事和封飛鬧翻。
「大哥你也看見了,全寨的人都給他們臉色看,他們還是賴著不走,若想讓他們主動離開,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長痛不如短痛,大哥顧著名聲,要做仁厚之人,就由兄弟我來做奸詐小人吧。」封飛乾脆的說道。
「你這是說什麼話,我們三人一體,不管你做了便是我做了,怎麼越說越不像話了。」左擒虎肅然說道。
「是啊,二哥,你這話就太見外了。我們三兄弟還分什麼彼此。」黃德全說道。
正這時,寨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左擒虎眉頭微皺,向廳外大聲說道:「小剛,去看看外面什麼事?」一個俊朗精壯的青年應聲向外跑去。這個青年名叫黃勇剛,左家寨還是左家村的時候,便已跟著左擒虎。左擒虎只有兩女,一直把黃勇剛當做親生兒子一般對待。黃勇剛也確實不負所望,得左擒虎真傳,不僅有一手驚人的箭技,近戰肉搏也甚是了得,嶺南一帶也是略有威名,由於面相俊朗,外人都尊稱他為左家錦虎。
擒虎寨外,葉浩天正和守門的護衛鬧得不可開交。「把左擒虎給我叫出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權利奪人田產,左家可以一手遮天嗎?你們眼裡還有沒有官府!」
左家寨的護衛本就是些老實的百姓,哪裡爭得過葉浩天,只是死死攔住二人,不讓他們進去。左擒虎早就告訴過這些護衛,不見楊誠和葉浩天兩人,雖然楊誠他們一直也沒來過,但這些護衛平素敬左擒虎,是以一直牢牢的記心裡。現見楊誠二人竟要強行進入,幾乎就要拳腳相向了。
「給我放開!」葉浩天大聲喝道,「你們想幹什麼?竟然敢意圖圍攻朝廷命官,想要造反啊!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皇上,還有沒有王法!」
葉浩天這話說得鏗鏘有力,竟將眾人震住。雖然他們一向對官吏極為痛恨,但說到底也是些奉公守法普通百姓,現雖然逃到了左家寨,但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他們心裡自是根深蒂固。就算是小偷小摸這樣的事,他們眼裡也是不得了的惡事了,不要說造反這種事情。是以葉浩天一抬出皇上,眾人均是呆立當場,再不敢動手阻擋。
葉浩天見唬住了眾人,甚是得意,閃過面前的兩名護衛,大搖大擺的向裡面走去。剛踏入大門,一股勁氣悄然襲來,直到快要貼身體,葉浩天才突然發覺。這時閃避已是不及,幸好這段時間天天和楊誠對練,武技有了不小的進步,當下沉腰坐馬,伸手握拳向勁氣襲來的方向揮去。
「咦。」進攻的人顯然有點驚訝,倒不是驚訝葉浩天的反應,而是看出葉浩天根本擋不住自己這一拳,卻仍然徒勞的揮拳。攻擊葉浩天的人正是黃勇剛,本來他見葉浩天如此得意,便想給他一個教訓。但眼見這一拳打出,葉浩天雖然反應還快,但回擊的速度卻不怎麼樣,是以自己這一拳將毫無困難的擊中他的左肋。黃勇剛見葉浩天揮拳的速度,便知他的體質實不怎麼樣,若是自己這一拳打實,恐怕會讓他受傷不輕。心念之間,變拳為掌,想著推他一下也就可以了。
葉浩天心中大驚,雖然自己及時做出了反應,但黃勇剛仍然擊中了自己。伴隨著左肋傳來的陣痛,一股強大的力量使他身不由己的向右邊倒去。正心中叫糟,一個寬厚有力的肩膀抵了自己右肩,頓時止住了身勢。但葉浩天卻有苦自己知,雖然不至於倒下出醜了,但兩邊用力之下,他等同於同時受到兩邊的壓力,頓時胸中氣悶,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黃勇剛心中是非常震驚,自己雖然並沒有用全力,但就算是山寨裡一個壯實的護衛,全神戒備之下,經他這一推也定然無法站穩。但現葉浩天卻只是晃了一晃,便紋絲不動了。心裡不服氣的剛想再次用力,但葉浩天雖然被他推中,但揮出的拳卻未受阻礙,仍然直向他手臂揮來。本來若是葉浩天被天拖倒地,自然這拳就打不到他,但現葉浩天並沒有像他想像中那樣,是以招式用老,葉浩天的拳雖然不快,但他卻已是收手不及。「啪!」竟被葉浩天打中手臂。
雖然手臂並沒有什麼疼痛的感覺,但黃勇剛卻是憤怒不已。本來他若是不收力變掌,葉浩天現恐怕已經躺地上哼哼了,但現竟被他一拳打中。黃勇剛左家寨裡是年青一輩中的翹楚,向來找不到能擋他幾拳的對手,不要說被人打中。而現竟被一點也稱不上健壯的葉浩天打中,立時便覺得臉上無光。
惱羞成惱之下,立即用全力,揮拳向葉浩天打去。他自然也看到了葉浩天身旁的楊誠,也對剛才發生的事猜到大概,但他卻打定主意,先擊倒的葉浩天,再來教訓楊誠。他眼裡,楊誠不過有些蠻力,何況自己中途曾收回不少力,才會讓楊誠得逞。是以對楊誠並不意。一個小小的縣官,會有什麼厲害的,黃勇剛暗想道。
葉浩天看著黃勇剛再度揮來的拳頭,頓時大驚,剛才他黃勇剛和楊誠的擠壓下已是吃足苦頭,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黃勇剛已是再度攻來。這一拳比剛才那拳有威勢,打身上那還得了。但現他一時已是使不上力,再加上楊誠壯實的身體抵著自己,根本無法向後挪動,心中頓時叫苦不已。
正當葉浩天心中絕望時,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右肩傳來,立時身不由已的隨著那股力量向後退去。慌亂中,楊誠已他前面閃過。葉浩天心中一喜,既然楊誠出手,他便是安全了。
預料中雙拳相擊的聲音並沒出現,葉浩天定神看去,只見楊誠右手緊緊握住黃勇剛的拳頭,兩人均暗自使力,眼中同時閃著驚訝的眼神。
黃勇剛心中的震憾實難以言諭。剛才他這一拳已是使全力,但還沒看清楊誠有何動作,便已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拳頭。雖然心中大驚,但他的反應並不慢,立時便用力收回拳頭,左腳已是閃電踢出。但令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用力氣,右手仍是紋絲不動,被楊誠如鐵鉗盤的大手牢牢握住;左腳剛一踢出,楊誠的右腳已是後發先至,恰到好處的踩他的左膝,讓他再無法使力,攻勢力解。
二人動作均是非常之快,葉浩天立穩看過來時,兩人已是收回踢出的腳,僵持當場了。楊誠用力握住黃勇剛的拳頭,表情並不輕鬆,驚訝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讚賞。黃勇剛的強悍也是大出他的意料,本來他握住黃勇剛的拳頭,接下來便準備使力將他的手扭反到後背,便能一舉將他擒住。哪知黃勇剛的臂力也是異常了得,他猛然用力,竟扭不動黃勇剛的手臂。
他正準備再度使力時,黃勇剛的腳已經踢出。當時他的力量大多用手臂,倉促之下哪裡還能使多大力氣,但又不想就這樣放手,才冒險一試,向黃勇剛的膝蓋處踩去,沒想到竟順利踩中。黃勇剛膝蓋被踩中,頓時再無法續力,攻勢立是冰消瓦解。
兩人那裡僵持,周圍的護衛紛紛圍了過來,只是黃勇剛一向極為自傲,不屑於別人的幫忙。是以眾人焦急的圍一旁,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站那裡左右為難。
這時二人的形勢卻又起了變化,黃勇剛漸漸力氣不濟,已無法抵抗楊誠,手臂開始微微彎曲。兩人相恃並不久,但黃勇剛的頭上卻已微現汗珠,顯然和楊誠的力量比試,已逐漸處於下風。楊誠軍中十年,經常會有連續數日的戰鬥或行軍,是以耐力遠非普通人所能及。黃勇剛雖然悍勇,但要比起耐力來,卻差楊誠太多。照此下去,定然會被楊誠擒住。
正黃勇剛無力支持時,一條灰影閃入場中。楊誠只覺手腕一緊,握著黃勇剛的手突然乏起一陣無力感,手指一鬆,黃勇剛的拳頭已然脫離自己的掌控之中。定神一看,左擒虎立二人中間,正關切的看著黃勇剛。
「怎麼!厚著臉皮不走不說,還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封飛正大步從裡面走出,口中怒喝道。黃德全跟後面,卻不言語,看著黃勇剛正低頭握著發青的拳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
「喲呵!還惡人先告狀了。你先搞清楚是誰先出手的!意圖剌殺朝廷命官,這簡直就是造反,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葉浩天已回過神來,雖然他並不知道楊誠怎麼鬆手的,但任何人都不難看出,楊誠要比黃勇剛高上一籌。見正主出來了,心中那股怒氣又升了上來,立時針鋒相對的回應道。
「你……」封飛哪想道葉浩天竟把這麼大的罪名拋了過來,而且還讓人覺得真有那麼回事,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哼,栽贓陷害一向是你們這些官員的拿手好戲,但不是每次都會那麼有用的。」左擒頭淡淡的說道,拉過黃勇剛的手,見並無大礙,頓時鬆下一口氣,慢慢的轉向二人。
「栽贓陷害?這裡這麼多人可都看得一清二楚,是誰不要臉的出手偷襲本官的?左家的名聲也不小,怎麼出些只會偷襲的人。」葉浩天毫不客氣的說道。
「你說誰只會偷襲了?上次要不是本姑娘手下留情,你的小命早就沒了。」左氏姐妹跟黃德全後面,左飛鴻一聽到葉浩天說出這話,立時想到葉浩天定是將自己也罵了進去,當即出言回道。左飛羽看著場中的形勢,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憂慮。
「手下留情?要不是靠偷襲和別人指點,你以為本官會輸給你嗎?」葉浩天一直為上次輸左飛鴻手裡耿耿於懷,一見到左飛鴻,怒氣頓時升起。
「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我們現就比劃比劃,讓本姑娘好好教訓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左飛鴻嬌聲喝道,從腰間拔出短刀,便欲向葉浩天撲來。身後一緊,左飛羽伸手拉住自己,不斷的使著眼色。見姐姐不許,左飛鴻也是無奈,狠狠的瞪了葉浩天一眼,「過會再教訓你!」
「難道我會怕你!」葉浩天毫不示弱。
「夠了,兩位大駕光臨,難道就是來吵架的嗎?」左擒虎怒聲說道。雖然黃勇剛受挫,但左擒虎並怪二人,畢竟是黃勇剛出手先,何況所受的傷並無大礙,見二人越吵越烈,不禁惱怒不已。
楊誠拉住躍躍欲試的葉浩天,揖手向左擒虎說道:「我一向敬佩左當家的威名,所以想向左當家討個公道,憑什麼把我父親開出的田地奪去。若是不滿我們兩個,衝著我們來就是,但為難我的父母,實讓我懷疑左當家的為人了!」
左擒虎自知理屈,但木以成舟,況且他也實不願二人住左家寨中,當下不客氣的說道:「你們既然知道,那我也不多費口舌。左家寨地方太小,實招呼不了兩位官爺。若是你們離去,田地我自然會歸還給楊明。」
「既然這樣說,那就如你所願!」楊誠怒聲說道。
「你爹是個老實人,只要你們離開這裡,我斷不會為難他。左某也不是那種卑鄙小人,只是二位住這裡,實不便,希望二位能體諒我的難處。」二人畢竟是朝廷命官,左擒虎也實不願太過得罪,是以口氣稍緩。
「好,我們不會再為難左當家了。」楊誠沉聲說道,拉起一臉怒氣的葉浩天,向外走去。他自然相信,以左擒虎的為人,說出的話定會算數。現青石寨一去無蹤,安平縣城並不安全,是以只能將自己的父母安頓這裡,左擒虎既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便再沒有什麼可以爭執的了。葉浩天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是以楊誠一拉他,便也不再多說,來日方長,以後再慢慢和他們算帳。
「姐!你去哪裡?」見楊誠他們走了出去,左飛羽跺了跺腳,低頭向外追去。左飛鴻急聲問道,她一向和左飛羽形影不離,當下立即追了過去。左擒虎見狀,也不阻擋,搖了搖頭,向廳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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