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原匈奴王庭
林智帶著王庭衛隊,耀武揚威的從征北大軍中央橫行而過。閃電襲擊過正氣營後,絲毫不敢停留,直投王庭。雖然從征北大軍中央穿過實屬大膽之極,但林智卻自有打算。時間越來越緊迫,自己提前顯示王庭衛隊的實力實是迫不得已。照現的形勢,王庭的大撤退幾乎是難以成功的,他沒有想到惡都王那一戰只拖住征北軍一天的時間,看來征北軍已是下定決定,要糧草耗之前踏平王庭。
他這番展示武力,自然是希望能稍稍震懾征北諸軍,使他們時刻小心警惕匈奴騎兵的突襲,以拖慢征北軍抵達王庭的時間,為整個大撤退贏取時間。雖然損失了近百人,但林智卻絲毫沒放心上,接下來便要看征北軍的反應了,以趙長河一貫謹慎的性格,必然會加強防禦,減慢行軍速度。這樣一來,等征北軍抵達王庭,匈奴部眾當已數百里之外了,再由自己率王庭衛隊不斷加以襲擾,成功的可能極大。
雖然剛才一戰王庭衛隊佔上風,但大陳軍隊的防禦力仍然讓林智憂慮不已。匈奴一向以騎射見長,一旦箭矢大陳軍隊的精良盔甲下失去作用,那匈奴的軍隊將再難與大陳軍隊抗衡。不過能完全抵抗箭矢攻擊的只有步兵營的堅盾,這讓林智略為寬心,騎兵靈活的戰術下,步兵的威脅是極小的。只要不是一心消滅敵人,專以襲擾為主,匈奴騎兵的優勢仍然存。
林智卻不知道,陳軍盔甲經過不斷改良,雖然不能抵抗匈奴騎兵近距離的精確射擊,但如果距離稍遠,匈奴騎兵的箭矢的殺傷卻微乎其微。而匈奴騎兵一向以革甲為主,只要弓箭的有效射程內,均難以抵擋。如果面對大陳騎兵的強弩,是如紙片般毫無用處。這樣一來一去之間,大陳騎兵的有效殺傷距離,便比匈奴騎兵超出近五十步。這便是大陳騎兵越來越勝於匈奴騎兵的關鍵所。而且隨著戰爭的不斷磨練,大陳騎兵的素質也越來越接近匈奴騎兵,如果沒有戰術上的巨大錯誤,大陳騎兵對匈奴騎兵不僅毫不遜色,而且還拉下了大段距離。
林智沒想到的是,剛才自己襲擊的那營步兵,竟押送著征北軍近七成的糧草。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會後悔剛才沒有將箭矢全換成火箭,雖然會拖延一點時間,但即使用半個王庭衛隊去換,恐怕林智也會非常樂意。他現的心思已經全然飛回王庭了。
王庭大帳
聽完林智詳細的匯報此行經過後,大單于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喜色。情勢並沒有壞到極點,大單于的信心也稍稍回復了一點。「軍師這次親自出馬,果然非同凡響。順利殲滅烏魯古河的大陳軍隊,實是大功一件!不過衝擊大陳中軍之事卻太過危險,軍師是我的希望所,以後千萬不要再以身犯險,一旦有所閃失,我便要痛失一臂啊。」頓了頓,又信心十足的說道:「現王庭的威脅便只剩下中軍,說不定我們有一戰之力啊。」
林智聽到大單于這樣說,不由一怔。難道大單于被這一點點勝利沖昏了頭腦?雖然這次順利消滅了大陳萬餘騎兵,但形勢對匈奴仍然沒有半點好轉。當下急切的說道:「現退路已清,希望大單于即日下令,將王庭所有部眾向北遷移。征北中軍經過這我次襲擊,定然會步步為營,等他們抵達王庭時,我部已遷至數百里外,再由臣率王庭衛隊加以襲擾,定可保大單于安然撤離。」
「呃……」大單于沒想到林智一回來便要求馬上撤離,隨著左賢王的回來和林智的捷報,大單于原來堅定的心又有些動搖了。畢竟清水原這帶生活已久,王庭經過數代大單于才有了現的規模。一旦遷走,這麼多年的心血便會毀於一旦,大單于心中畢竟難以割捨,一時竟猶豫起來。
想起原來答應過林智,當下尷尬的說道:「一切準備都已妥當,只不過左賢王已回到王庭,還是等他回來再說,況且也不急這一時,天色也不早了,待商議過後,明晨再動身也不遲。」
「左賢王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現什麼地方?」林智眉頭緊皺,連聲問道。他原來以為就算左賢王沒有戰死,短時間內恐怕也難回王庭,哪裡料到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大單于一向親信左賢王,對他比自己為器重,再加上左賢王一直是林智頗為忌憚的人,心中不由煩躁起來。
「左賢王就你離開王庭不久回來的,現正狼居胥山上建塞。」大單于望著狼居胥山方向,高興的說著。
「建塞?」林智一時竟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不錯,左賢王要狼居胥山上建數座堅塞,進可攻,退可守,讓征北軍不能安心進攻王庭。」
「不可!萬萬不可!」林智急道。
「有何不可?」
「大單于,我匈奴一向以遊牧見長,不要說山中建塞,草原上建城也不可能。王庭清水原這麼多年,也只是由無數帳篷組成而已,何以這麼多年不能建成城池呢?何況要山中建立要塞,不說其他,就是開山鑿石的工具和技術也不是我匈奴所有的。如果免強成塞,恐怕只會憑空浪費人力,並無多大作用。」林智此時只想著讓王庭遷移,哪裡還想另生枝節,而匈奴確實也沒有建塞的能力。萬一大單于誤認為有險可守,只怕不會願意就此撤退了。
「軍師多慮了。」大單于笑著說道:「雖然我匈奴不善建成築塞,不過左賢王曾礦山築塞,已有經驗;而且日前已尋得一處天然成塞之地,只需略加修整,便可成為一險要之強塞。」說完又把左賢王昨天報回的飛鷹峽與飛鷹崖的情況詳細的向林智解說道。
林智雖然臉上沒什麼表示,但心中卻為著急。難道大單于有恃無恐,飛鷹峽和飛鷹崖的確是一可守的險地。但現卻完全沒有它的戰略意義,飛鷹崖根本不能容納多少人,即使能容納下大量軍隊,匈奴士兵根本就沒有山林作戰的經驗,騎兵根本就無法展開,簡直就是以已之短擊敵之長。況且征北軍完全可以對匈奴辛辛苦苦建立的要塞毫不理會,要塞便完全不能發揮作用。
大單于見林智沒有說話,便又繼續說道:「要塞昨日便已開始修建,我把王庭能參加築塞的部眾全部拔給左賢王,根據昨日的進展,現要塞應該已經建成了。晚上左賢王會回來匯報情況,到時我們再作商議。」
林智聽到大單于這句話,幾乎就要暈倒。能築塞的都派去了,那意思不就完全停止了對撤離的準備了嗎?自己一定要阻止大單于這種愚蠢的想法。「大單于,萬萬不可啊!要塞雖然險要,但此時已難以發揮作用!若是大陳軍隊根本就不去攻擊要塞,直接揮軍攻擊王庭,那我們耗費這麼大人力物力建成的要塞,有什麼用呢?」
「若是他們不進攻,左賢王便會從山中出兵加以襲擾,征北軍便不能安心進攻王庭。」大單于自信的說道。
「襲擾?左賢王準備率多少兵力襲擾征北軍呢?」林智繼續發問道。
「除了他本部的千餘人,我另外再拔了五千騎兵給他,雖然數量不是很多,但也能讓征北軍寢食難安吧。」大單于顯然對左賢王深信不疑,並沒有絲毫動搖。
「大單于,我匈奴騎兵一向隻馬上作戰。如果深入山林,戰馬將難以行進,若是棄馬而行,則奔走數十里山路便可讓士兵疲憊不堪了,哪裡還有能力去襲擾征北軍。」林智語氣越來越急。
「呃……」大單于顯然沒想過這方面,但仍嘴硬的說道:「要塞彷彿就是一根刺,牢牢的扎征北軍的後背,征北軍怎麼可能不先拔除掉呢?征北軍必然會進擊要塞,按軍師所說,只要耗其糧草,我軍便勝利可望了。」
林智還欲再行勸說,大單于卻堅定的說道:「還是等左賢王回來再議,軍師一路勞頓,先下去休息一下,晚上再給軍師洗塵。」
林智幾乎已經沒有語言了,大單于對左賢王的信任顯然超出了自己的想像,甚至也超出了理智。現看來,只有先說服左賢王,才能說服大單于了。林智狠狠的望著遠處的狼居胥山,沒有任何一刻,林智心中有如此的想一個人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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