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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章 染血百里(中) 文 / 簡單老楊

    盧南湖左賢王營地

    昏昏欲睡的左賢王睜開眼睛,摔倒下馬的斥侯趴大帳門口,左邊大腿上一支羽箭直沒及羽,觸目的鮮血浸透了整個左腿,背上的箭囊空空如也,因為流血過多,臉色嚇人的蒼白,左手仍然緊緊的抓住一把弓箭,顯然經過一翻血戰才得逃回來。「報……報告……左賢王,敵人……騎兵以……以至……二十里外,現……恐……恐怕……就……就不遠了!」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句話,受傷的斥侯當即暈了過去。

    極目望去黑壓壓的騎兵出現不遠的草原上,「來得可真快啊!」左賢王自語道,雖然斥侯的情報已經沒有了任何價值,左賢王還是立即叫人把他抬下去醫治,雖然這裡恐怕不久就會被大陳的鐵騎踏平。一道道早已計劃好的命令發佈下去,整個營地頓時陷入沉寂。

    神虎營統領汪甫業立馬於盧南湖不遠的小山坡上,身後是一萬精力充沛的神虎營鐵騎。望著這個坐落盧南湖邊有著上萬帳蓬的匈奴部落意氣風發。他對自己手下的騎兵有著強大的信心,況且稍後孫堯安的神豹營一萬鐵騎就會出現盧南湖的另一端,兩萬精銳的鐵騎草原上擁有恐怖的殺傷力。

    孫堯安果然同時出現盧南湖的另一端,正欣賞著這個即將被自己和汪甫業率軍踏平的匈奴部落。放眼望去,午後的匈奴部落顯得格外寧靜,延綿的帳蓬組成了一座草原特有的城池。「城池」的周圍是左賢王命人倉促而就的城牆,不過那僅三尺高的土牆孫堯安和汪甫業眼中實是太過兒戲,「難道左賢王蠢得認為這樣的牆就可以擋住我大陳的鐵騎嗎?」二人雖然不一處,腦海中的想法卻是一致的。

    孫堯安見汪甫業已經到達預定位置,便抽出長刀,高高的舉起,口中大喝:「兒郎們,隨我一起踏平匈奴!」率領一萬鐵騎飛速衝往不遠處的匈奴營地,遠處汪甫業也同時發起了衝鋒。平靜的盧南湖水隆隆的鐵蹄聲中蕩起一層層的微漾,不斷四散傳開。

    衝至營地外兩里的時候,汪甫業才發現營地外的草地上密密麻麻的分佈著零亂的淺坑,不過這些坑他眼中比那低矮的土牆加兒戲,除了能稍微減慢騎兵的衝鋒速度,再沒有任何作用,坑底甚至沒有任何陷阱。汪甫業笑了笑,毫不猶豫的率眾衝殺而去。

    近了,還有三百步就可以躍牆而過衝進去殲滅敵人了。突然,矮牆後面站起一排排手持強弩的匈奴人,這些人全是婦女、孩子和老人。「強弩?匈奴人哪來的強弩?」帶著巨大的疑問神虎營的騎兵們迎來了滿天的矢雨。遭遇突變的騎兵們並沒有慌亂,手一抬,三隻短矢便對射而去。

    孫堯安也遇到了同樣的遭遇,損失了五六百精銳的鐵騎後,隊伍順利的到達了土牆邊緣。這時他才發現這兒戲的土牆,擁有強弩威脅的時候是多麼的可惡。牆後的匈奴人變得非常狡猾,他們射完手中弩矢後便立即蹲下裝填弩矢,裝好再起身發射。雖然如此,但倒底全是老幼,他們發射過兩次強弩後,牆後的匈奴人大陳訓練有素的鐵騎反擊下已經所剩無幾了。

    大陳鐵騎越牆而過,有著優良騎術的大陳騎兵,一隊隊漂亮的躍過了不足三尺高的土牆,彷彿不是戰鬥而是表演馬術。不過躍過土牆之後,原來嘲笑這兒戲般的土牆的汪甫業和孫堯安二人立即頭大不已。整個營寨密密麻麻的堆砌著這種兒戲的土牆,上萬帳蓬構成的大營中竟找不出一條超過十步的路,這些土牆顯然都是才砌不久,多不超過兩天,有些甚至顯然是剛剛才佈置好的。

    兩萬大陳騎兵鬱悶的這土牆和帳蓬組成的迷宮中策馬跳過一堵又一堵矮牆,剛開始還帶著表演的心情,不過躍過十堵、二十堵、三十堵矮牆之後,心情立即變得鬱悶起來,衝鋒的銳氣隨之消磨殆。而且隨著不斷深入,騎兵們開始越來越分散。

    一名神虎營騎兵策馬躍過他的第二十六堵牆,正躍馬空中的他無聊的計著數的時候,一支蒼老的手握頭鋒利的匕首從牆後伸了出來,猛然插入戰馬的腹部,強大的慣性作用下,漂亮的完成了一次給戰馬的開膛破腹。重重摔地上的騎兵還沒從巨變中反應過來,十幾個蹲矮牆後的匈奴老人、小孩、婦女立時圍了上去,匕首、木棒、石塊、巨大的牛骨、陶壺、大鐵鍋瞬時擋住了他所有的視線。

    戰鬥慘烈的進行著,匈奴人每一堵矮牆後面用各種奇怪的武器,攻擊著裝備精良的大陳騎兵。雖然每死一個大陳騎兵匈奴人都要負出五六個老人、婦女、小孩的代價,但他們仍然抱著必死的決心,只要抓住一絲機會便會無情的發動攻擊。

    孫堯安和汪甫業都非庸將,隨著自己身邊士兵的不斷減少,心中早已覺得不對勁。「鐺!」兩人差不多同時令自己的親兵鳴金傳令,衝入迷宮的大陳騎兵開始緩緩撤出。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身後,一堵堵矮牆迅速的倒塌,三條連通的道路顯現出來。

    清水原匈奴王庭

    大單于和惡都王聽完林智的猜測,如果大陳的騎兵都表現出追擊右賢王部的騎兵速度,那麼按他們原來的推測便大大的錯了,大陳騎兵完全可以提前一天甚至兩天的時間抵達盧南湖。

    「唉,不知道渾邪王是否及時到達盧南湖了。」大單于歎氣說道。

    「應該沒問題,按渾邪王他們的速度,昨天晚上前部就應該抵達盧南湖了。如果後部連夜行軍,那麼五萬援軍今天早晨天亮之前就可以全部抵達盧南湖。」林智分析說道。

    「能到就好,就算陳軍再快也應該來得及救援。」大單于說道。

    「嗯……」林智欲言又止。

    「軍師有何要講?」大單于見狀對林智說道。

    「據探子回報,王庭與盧南湖間有一支大陳的軍隊。」林智說道。

    「哦?大陳軍隊居然插到那裡了?有多少騎兵?」大單于緊張的問道。

    「不是騎兵,是一支五千人的步兵,還有大概五百輛戰車。有少量馬匹也不過是拉車用的,無法充做戰馬。」林智回道。

    「呵呵,嚇我一跳!」大單于輕鬆的吐了口氣,「五千步兵何足為患?」

    「五千步兵自然構不成什麼威脅,不過怕只怕一旦渾邪王遇上纏鬥不休,誤了救援左賢王的大事。」林智見大單于這樣憂慮的說道。

    「軍師近來是越來越膽小了,五千步兵只需我匈奴一千鐵騎便可踏平,還用得著纏鬥嗎?」惡都王大笑著說道,畢竟草原上騎兵和步兵的差距實是太明顯了,連大單于也點頭深以為然。

    「不過步兵雖然難以攻擊騎兵,但如果訓練得當,防守起來仍然不易攻破,況且還有五百輛戰車。」林智不無擔憂的說道。

    「呵呵,軍師不用擔心,這次渾邪王連博爾哲木也一起帶去了,有博爾哲木會有什麼問題。」惡都王不以為然的說道。

    「是啊,博爾哲木五千步兵舉手可滅!」匈奴王也自信的說道。

    「草原第一勇士博爾哲木也去了?那或許是我多慮了。」林智淡淡的說道,眼神中卻透出深深的憂愁。

    近林智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想說話了,隨著自己這次為應付征北大軍設下的一個又一個計謀的失敗,即使偶爾的成功也僅取得微乎其微的作用,這些匈奴將領對自己是越來越不敬了。雖然大單于依然對自己禮敬有加,卻明顯的顯示出不聽其計的苗頭來,顯然是對自己有些失望了。

    他其實也有苦衷,這次征北軍主力行軍非常小心,緩慢而又高度戒備的行軍讓很多計謀難以發揮作用。右賢王部雖然自己經過精心策劃,本來完全可以安全撤回,卻因為大陳戰馬武器的變化而使全盤計劃徹底失敗。

    這次他本想自己請命去援救左賢王部,但終顧忌到自己畢竟是個大陳人把話留了肚子裡,日益不信任自己的時候提這樣的要求,恐怕話剛出口就已經人頭落地了,但他卻深深的擔憂渾邪王能否順利完成任務。

    匈奴多年,對各人的秉性他早已摸得一清二楚。渾邪王雖然武勇,作戰經驗也豐富,但卻非常自傲,不能接受失敗,而且易怒,一旦怒氣大發,便會失去理智。如果他遇到那支步兵必然會忍不住要派兵攻打,如果順利消失對方當然不必說了,如果一旦吃了點苦頭恐怕什麼救援大事都會拋腦後。

    再說了那個博爾哲木,雖然是草原第一勇士,單打獨鬥無人能勝他。但正因如此,博爾哲木每戰必會衝鋒前,親入敵陣殺敵,自視極高,聽不進別人的一言半句。對於博爾哲木林智為痛恨,他心中如果不是博爾哲木,渾邪王的親衛隊、匈奴精銳的部隊——白馬衛隊,怎麼也不會僅剩下現的三千人,如果現仍有一萬人的白馬衛隊,匈奴方面的勝算將大大增加。

    匈奴這幾年,他對匈奴的將領極為看不慣。匈奴人尚武成風,本來這是其強大戰力的源泉,不過卻過於尚武,強橫的武技能遮掩掉所有的缺點。原來大陳士兵戰力普遍低下,所以可以不斷取勝。隨著這幾年大陳士兵戰力的不斷增強,匈奴將領缺少智謀的缺點越來越明顯,故而幾年時間內節節敗退,日益衰落。眾多大將中唯有對左賢王,林智還有少許敬意,林智心中他是匈奴唯一一個智勇雙全的人物。

    雖然心中有如此多的想法,但林智卻暫時不想對大單于道明,他心中實盼著渾邪王的失敗,然後再力勸大單于北遷。他自投匈奴來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再選擇的機會,但匈奴這幾年均是戰火紛飛,他擅長的政治才能根本沒有發揮的機會,現既然匈奴勝利的機會已經渺茫了,只有把匈奴拖著遠離戰爭,才能充分發揮自己的才智,把匈奴徹底的改造成自己夢想中無敵的民族。對,讓這些大將全部戰死,特別是左賢王,這樣自己以後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哈哈。

    帳中三人卻不知道,博爾哲木現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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