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幫黔風。」烏月閉著眼吩咐道。
紅圈外四個面無表情的將軍未說何話,飛身往御城樓方向而去。
黔風正在御城樓下方,細細的聽著蕭聲傳來的方向。
「黔風大人,國師讓我等前來相助。」四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喚一個看似才十幾歲的男孩「大人」,一點也無奇怪感,反而似原本就應這般。
黔風瞧了他們一眼:「沒用的傢伙,來了又有何用?」往御城樓的南面緩緩走去。
四個男人一點也不為黔風的話生氣,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面目沒有一絲波瀾,似木頭一般。
御城樓上,景亦楓與莫靜怡緊閉著雙眼,周圍的溫度已是漸漸恢復成了原本的氣溫,雖已是傍晚,卻也悶熱的緊,兩人還穿著厚厚的棉襖,後背、額頭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握著玉蕭的手心亦是,卻絲毫不敢鬆懈。
周圍守護的眾人脫了棉襖,見兩位主子滿頭大汗,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用自己的衣衫對著兩人不斷的扇著,豈圖給兩人帶來一絲涼快。
「黔風大人,蕭聲好像從上面傳來的。」五個人都瞧向上方,蕭聲確是從上面傳出。
黔風未說話,只飛身往御城樓上方而去,四個男人亦是跟著飛身而上。
「不好,有人來了。」青衣坐最外圍,停了動作朝著另外幾人說道。
另外的人紛紛停了動作,靜心聽著。
「果然在這裡。」黔風站立在城樓邊端,瞧著景亦楓一行人。
「你是何人?」紫衣盯著黔風,黔風今日脫了那襲黑色的袍子,紫衣認不出來也屬正常。
「我在好像在哪裡見過他。」黃衣盯著黔風,覺得他甚是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此人。
青衣斂了眼光,仔細的想了片刻:「我們在寒谷內見過他。」
紫衣眼光一亮:「對了,他好像就是那個什麼國師的小徒弟。」
其餘幾人亦是想了起來,警惕的盯著黔風。
黔風呆滯的臉露出一絲興味,瞧向被眾人護在中間的一男一女,自是認識兩人:「嘖嘖…果真是男才女貌,死了倒是可惜了。」
「呵呵…」紫衣輕聲笑了起來:「這小屁孩口氣倒是挺大的。」
黔風眼光一暗,揮手在紫衣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甩出了一隻東西。
「啊——」紫衣痛呼一聲,脖子處爬著一隻青色的蟲子,重重的咬著他。
青衣急忙揮了劍柄,將那只蟲從紫衣的脖頸間甩了出去。
黔風伸手接住青蟲,撫摸了一番,將青蟲放進了袖子內。
紫衣痛得吡牙,脖頸間出現了一大片紅腫,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你對紫衣做了什麼?」綠衣撥了劍便往黔風那刺去。
黔風站著未動,邊上的一個男人撥刀擋住了綠衣,與綠衣對打起來了。
「他中了毒,若是在三個時辰內還未解毒,便會身亡。」黔風嘴角含著一絲笑意,在暗色中給人一種慎人的寒意,竟未想到一個看似才十多歲的男孩會有如此駭人的面目。
景亦楓與莫靜怡也是聽到了幾人的對話,卻不能分心,專心對付著烏月的陣術。
守護著的眾人全部站到了黔風面前,將兩人給擋了去,紫衣也被黃衣扶到了後面。
黔風嘴角的笑意漸漸斂下了,緩緩伸手。
青衣等人都撥了斂,緊張的戒備著黔風,怕他又甩出那只青蟲來。
黔風卻未揮手,手緩緩的放到了腰間,他的腰間別著只鈴鐺,搖響了鈴鐺,嘴中又默默念叨著些什麼。
青衣與默離等人都是察覺到不妙,揮劍而上,另外三個男人亦是紛紛撥刀而上。
五寒往黔風身上刺去,忽然黔風袖口內的青蟲又飛了出來,五寒急忙全數閃了開去,還未反應過來,那只青蟲竟緩緩變大了,瞬間之間有許多類似的青蟲從大青蟲內飛了出來,朝著眾人飛去。
大家急忙揮劍抵擋著,段風十人仍就擋在景亦楓與莫靜怡面前,為兩人抵擋著這些青蟲。
青蟲還在不斷的湧出,有人竟往御城樓中間飛去了。
「好玩。」黔風的嘴角又浮上一絲笑意,一個躍身,從到了城樓上,似十分有趣味的觀賞著人蟲大戰。
司徒玄與傅天凌兩人靠得十分近,瞧見從南面飛來的青蟲,喊到了將士的身上,將士們便暈了過去。兩人心中都是一疙瘩,楓那邊不會出事了罷!夜君凝在兩人的不遠處,慢慢向兩人靠近。
黎國的士兵見此機會,又快速攻了上來,而那二十萬緩兵也是趕來了,局面又是扭轉了。
「小心!」司徒玄大喊一聲,揮劍,替傅天凌擋住了一隻青蟲。
「哧——」司徒玄轉身便見夜君凝擋在了他的身後,胸口被刺了一劍。一愣,急忙扶住夜君凝:「四公主,你沒事罷?」
「玄,小心!」夜君凝臉色已是一片煞白,虛弱的說了一句被暈了過去。
「玄,快送四公主到居城樓。」傅天凌替兩人擋著劍,緩緩的朝居城樓而去。
到了居城樓,到處可見傷兵,司徒玄抱著夜君凝到了廚房門口,朝著守著的侍衛問道:「小瑾在哪裡?」
「幾位姑娘都在裡面。」站在司徒玄邊上的侍衛瞧見滿身是血的夜君凝,終於忍不住了,回答完後便暈了。
司徒玄急忙抱著夜君凝走到廚房內:「小瑾,快過來。」
廚房內到處都是傷兵的痛呼聲,有聲傷兵傷勢不重,包紮好了便轉移到了其它地方去休養。
上官子玉聽到司徒玄的聲音急忙回頭,卻見司徒玄抱著滿身是血的夜君凝一臉著急,心中一滯,斂了臉色走過去:「玄,四公主怎麼了?」
楚瑾與景亦欣也是走了過來,從司徒玄懷中接過夜君凝,扶著她到了角落裡躺下,又吩咐將士拿了桌板擋了男人們的視線,為夜君凝包紮了起來。
司徒玄臉色仍就一片著急,方纔的大戰已是讓他十分疲憊了,退了幾步靠到了牆邊。
上官子玉心中又是一滯,忽然一種想法跳進腦海中,她祈禱著千萬不要如她所想一般,雖然這種想法許是自私了些,只是她是一個女人,為了心愛的男人都是自私的。走到司徒玄身邊:「玄,發生什麼事了?四公主怎麼會受傷?」
「四公主是為了救我受傷的。」司徒玄閉上眼,腦中一片混亂。
上官子玉一個踉蹌,靠到了牆上,果真如此。
「子玉快去為君凝拿件衣服,玄哥哥快去打盆清水。」景亦欣滿手鮮血,用胳膊擦了擦臉。
司徒玄睜眼,急忙跑去打水了。
上官子玉瞧見司徒玄著急的樣子,頓時傳來無力感,扶著牆走出去為夜君凝拿衣服。
過了十多分鐘,楚瑾和景亦欣方才為夜君凝包紮好,淨了手,為她換了衣服,方才把桌板拿了。
「玄…玄…小心…玄…」夜君凝緊閉著雙眼,搖著頭不停的叫著司徒玄的名字。
景亦欣瞧向一邊的上官子玉和司徒玄,微微歎息一聲,走去為其他人包紮了。
「小瑾,四公主有沒有大礙?」司徒玄瞧著夜君凝,沒有想到她竟會傻得替自己擋劍。
楚瑾站起身:「幸好並不深,只要好好休養幾個月便會全愈。」
司徒玄鬆了一口氣:「你們好好照顧她。」囑咐了一句便出去了。
御城樓上的黎國士兵愈來愈多,十分奇怪的是那些青蟲並不咬黎國的士兵,只咬夜國的將士。
南面,青衣一行人的武功雖高,卻也抵不過無數的青蟲,有好幾人已是被咬到了,暈了過去。
青衣瞧著愈來愈多的青蟲往御城樓中間飛去,眼光一斂,揮劍往那隻大青蟲射去。劍剛離手,便有許多青蟲湧向了青衣,青衣伸手一擋,手上便被青蟲咬到了,很快暈了過去。
而那把劍穿過了大青蟲,大青蟲一下子落到了地上,「嗡嗡」的飛出了幾隻青蟲,便沒有青蟲飛出來了。
漸漸的,其餘的小青蟲都紛紛落到了地上,轉眼間消失不見了。
黔風眼光一閃:「你們到是挺聰明的,好了,不跟你們玩了。」說著,站起身,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支玉笛,吹了起來。
一陣笛音飄洩而出,倒與蕭聲不為衝突,傳來剩餘幾人的耳朵裡,幾人耳邊傳來一陣劇痛,接著便暈了過去,四個跟著黔風而來的男人亦不例外,全數暈了去。
黔風停了吹奏,跳到了御城樓內,緩緩走進景亦楓與莫靜怡:「唉,倒真是可惜了,你們也不要怨我,師傅的命令我不得不聽。」
又拿起了玉笛,卻是未吹奏,而是指向景亦楓與莫靜怡兩人。
景亦楓與莫靜怡都是感覺到一股強勁的殺意衝過來,卻是仍就閉著眼一動也未動,只是蕭聲愈來愈強烈。
就當黔風快碰到兩人時,兩人的胸口似有什麼東西在閃爍,忽得發出了一陣強烈的光芒。
黔風指向兩人的玉笛忽然被震得粉碎,人也是被彈了開去,撞到了城樓邊上,吐了一口鮮血,一臉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這支玉笛是師傅下了陣法的,專門用於對付天音術,現在卻…還未想明白便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景亦楓與莫靜怡一直閉著眼,只覺得眼前一亮,那股衝過來的強勁殺意忽然之間消失了。而兩人胸口的光芒漸漸消失不見了,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御城樓上兩國的將士打得不可開交,黎國的二十萬士兵已是全部到了,夜國在外駐守的將士亦是不斷的而來。
那些青蟲消失了,黎國與夜國現在是旗鼓相當,互不相讓。
蕭聲漸漸變為強烈,愈來愈響。烏月的那些粉末似快抵擋不住蕭聲了,被蕭聲形成的煙霧往回抵去。
烏月坐在紅圈內,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該死,迅速的將其餘的粉末灑向御城樓。
那些粉末又抵著煙霧往御城樓而去了,景亦楓與莫靜怡胸口都是一滯,卻仍就一動不動,凝神吹奏,心中想著對方的音容笑貌。白雲陽說過,天音術最高的境界便是愛,兩個真心相愛的男女能用愛將天音術發揮到極致,這便是白雲陽選景亦楓與莫靜怡練天音術的原因。
蕭聲又從強烈轉為了柔和,悠揚而動聽,飄散開去。傳到了御城樓撕斗的將士們耳裡,每位將士都是一滯,好似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到了。
蕭聲漸漸擴散,烏月的粉末竟漸漸被煙霧包圍,消失不見了。
「哧——」烏月猛得摀住胸口,大口的鮮血吐了出來。
「國師,你沒事吧?」邊上的士兵喊道,卻又不敢靠近,生怕會如同那凍著冰的將軍一樣。
烏月咬著牙:「快扶我退回去。」
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沒有一人有膽子上前。
烏月眼光一紅,剛變回來的樣子瞬間又變了,滿頭的黑髮變成了白色,臉上手上亦是雪白一片。
「啊,妖怪。」不知哪個士兵大喊了一聲,所有圍成圈的士兵們都是害怕的瞧向烏月,外面的士兵們撥腳就跑,一些膽子小的士兵們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啊——」烏月仰天大叫了一聲,飛身而起,朝著御城樓而去。到了御城樓面前,瞪大了眼睛聽著蕭聲,忽得往南面而去。
司徒玄與傅天凌大叫一聲不好,急忙往南面跑去。
烏月很快到了景亦楓與莫靜怡面前,伸手便往兩人襲去。
景亦楓與莫靜怡剛放下玉蕭,睜開眼,便見烏月襲來,對視一眼,又拿起玉蕭吹了起來。
「呯」司徒玄揮劍擋住了烏月,與傅天凌兩人和烏月打了起來,只是沒多久兩人就被烏月打到了一邊。
烏月又往景亦楓與莫靜怡襲去,兩人的蕭聲頓時轉高,抵住烏月。
烏月眼光愈發紅了,用力往兩人身上襲去,兩人「哧」的吐了一口鮮血,手中的玉蕭滑落,兩人都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烏月大笑,兩手往兩人脖子間掐去,剛用力,兩人胸前又亮了起來,比方纔的光芒更甚,「呯——」的一聲,將烏月彈了開去,飛到了御城樓外。
烏月還沒反應過來,便急急往地上摔去,又是「呯——」一聲,重重的摔落到了地上,頭一扭,不知是昏了還是死了。
御城樓上,景亦楓,莫靜怡,司徒玄,傅天凌,七煞,五寒,默離,默青,段風十人都是昏迷著。
忽然出來了一個人影,走到景亦楓面前,扶起他,飛身出了御城樓,不知往哪去了。
有黎國的士兵發現烏月躺在地上,頭邊一灘鮮血,大聲喊道:「不好了,國師死了!」
其餘的士兵們聽見了,紛紛大驚,如同散了的盤沙,已是不攻自破。
黎國的傷兵們被扶出了御城樓,黎國的士兵們瞧見了都是愣住了,紛紛放下了刀劍。
夜國的將領瞧見了,急忙跑回居城樓。
蕭雲飛已是醒了,聽了將領的稟報,急忙下令:「傳今下去,若黎國退兵,夜國所有將士不許追趕,待黎國傷兵全部出了御城樓後立即關閉城樓。」
「是,將軍。」將領應了聲,又往御城樓跑去。
黎國的士兵們扶著傷兵往黎國退去,黎國的將領沒有辦法,只得下令退兵。
蕭雲飛讓親信扶著他到了御城樓,卻不見司徒玄和傅天凌,而蕭聲停了,莫靜怡與景亦楓卻還未回來。心中疑惑,還有些擔憂,急忙吩咐:「快去南面告知特使大人,黎國已退兵。」
幾十位將士急忙往御城樓南面走去,赫然瞧見昏迷在地的眾人,還有五個不認識之人,卻是不見特使大人。
為首的將士想了想:「大家先把他們扶回去,稟報將軍。」
「將軍,郡主和這幾位姑娘如何是好?」有位將士紅著臉問道,畢竟是姑娘家,他們都是大老粗,怎麼敢冒犯。
「留下幾人在這裡看守,先去稟報將軍再說。」為首的將士扶起了司徒玄便往回走去。
幾個男子都被扶了回去,到了蕭雲飛面前,為首的將士便稟報道:「稟報將軍,郡主,兩位大人,還有特使與郡主的手下都在,特使卻不見了。」
「什麼,楓兒不見了!那怡兒呢?」蕭雲飛大驚,楓兒怎麼會不見了?他會去哪裡?
「郡主昏迷了,我等不敢冒犯,故先來稟報將軍。」
「你們先扶他們去居城樓,告知景小姐幾人,讓她們來扶郡主。」吩咐完,蕭雲飛便讓親信扶著他往御城樓南面走去。
到了莫靜怡躺著的地方,果真不見景亦楓,蕭雲飛往御城樓下方望去,陡然瞧見兩個人躺著,大驚:「快下去,看看有沒有特使大人。」
「是,將軍。」兩個將士領命,急忙跑了開去。
不一會兒,小荷,景亦楓,楚瑾,上官子玉便跑來了。
「小姐,小姐。」小荷跑到莫靜怡身邊,急忙扶了她起來。
「你們先將怡兒她們扶回居城樓。」蕭雲飛說著又看向楚瑾:「小瑾,很多人身上都被青蟲咬了,你快些回去瞧瞧有沒有毒,能不能解。」
楚瑾點點頭,四人分別扶起兩人,往居城樓而去,來回了許多趟,方才將幾位女子全部扶回了居城樓。
景亦欣瞧了一圈幾人,卻是沒有瞧見景亦楓,急忙朝著一位將士問道:「特使大人在哪裡?」
將士搖了搖頭:「姑娘,我們發現郡主他們時並無瞧見特使大人。」
景亦欣一驚,沒有見到哥哥,那哥哥會去哪裡了?
御城樓上,一片狼藉,將軍們來來往往的整理著。
蕭雲飛蹲著身子,靜靜的瞧著眼見的一具屍體,眼眶竟是漸漸紅了。屍體已是面目全非,根本辨認不出是誰;卻是穿著景亦楓的衣物,胸前帶著一掛玉珮。蕭雲飛見過,正是景亦楓的玉珮,怡兒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
屍體的一邊,還有一具屍體,是烏月的,滿頭白髮,睜著眼,彷彿是死不瞑目。
「將軍,這特使大人…」邊上的將領低聲說道。
「先抬回居城樓吧。」蕭雲飛支撐起身子,聲音有些哽咽,仰天深吸了一口氣,怎麼會這樣?該如何向怡兒交待?
幾位將士上前,抬著景亦楓的屍體往居城樓而去,蕭雲城靜靜的跟在後面,一路沉默。
居城樓,到處是傷兵,景亦欣等人都在照顧莫靜怡一行人。
屍體被抬進了屋子,景亦欣等人轉身,瞧見過抬進來的屍體,均是一愣。
景亦欣今日雖沒見過景亦楓,卻知道那具屍體身上的衣物是景亦楓的,一襲銀白的錦袍,上面繡著幾竹翠綠的竹子,這是莫靜怡親手所做的。
景亦欣愣愣的瞧著那具屍體,緩緩的走近,瞧見那塊玉珮,連連搖頭,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不…不會的…不會的…哥哥…哥哥…」一個踉蹌摔到了地上。
上官子玉,小荷,楚瑾三人手中的東西「呯」的一聲掉落到地上。
「水…水…」屋子正一片寂靜時,床上傳來一聲聲音。
莫靜怡唇間一陣乾燥,喊著「水…水…」緩緩睜開了眼。
小荷急忙轉身,看向莫靜怡:「小姐…」眼眶通紅一片,眼淚滴落。
莫靜怡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無力的扯著唇瓣:「傻小荷,哭何?」
「嗚嗚嗚…小姐…」小荷撲到莫靜怡身上,猛得哭了起來,姑爺死了,她的小姐該如何是好?
莫靜怡想伸手拍拍小荷,卻是沒有一絲力氣,只得吃力的道:「小荷,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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