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靜怡與景亦欣走出了梧桐院後,便停了下來,轉身對小荷說道:「小荷,你去打聽一下月如怎麼樣了。」
「是,小姐,我這便去。」小荷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怡姐姐,她們這麼過份,你不生氣嗎?」等小荷走遠了一些後,景亦欣拉住莫靜怡看著她問道。
莫靜怡看向遠處,眼神淡漠而疏離,不生氣嗎?是的,她有的只有心冷,對何氏與莫筱思她下得去手,可是祖母,還有父親……本來如若她們真驗了她的身,她想的也只是給她們一個教訓而已。想著眼神一暗,對於祖母這次她可以算了,可是何氏、莫筱思,是時候了,你們的好日子不多了。前世與今世的債你們是時候該還了。
「怡姐姐,怡姐姐,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景亦欣見莫靜怡也不回答她的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遠處,便用手在她眼前晃蕩了幾下。看到怡姐姐這副樣子她都有些心疼了,那些都是些什麼家人啊,怡姐姐在這裡生活得一定很不好吧。對了,景亦欣心中突然想到什麼,眼神中劃過一比光亮,不如讓哥哥把怡姐姐娶回家不就好了。
「我沒事,我們走吧。」莫靜怡回過神來,給了景亦欣一個溫暖的笑容。
「嗯,好的,怡姐姐你還有三年便及笄了吧?」景亦欣復又拉著莫靜怡,跟著她往沫雪院邊走邊問道。
莫靜怡點點頭,疑惑地看了眼景亦欣問道:「是啊,怎麼了?」
景亦欣搖搖頭道:「沒事,沒事,怡姐姐,我們快走,帶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莫靜怡也不作多想,帶著景亦欣回到了沫雪軒。
二人正開心的談著笑,小荷便回來了。
「小姐,景小姐。」小荷進入屋裡首先給莫靜怡與景亦欣行了一禮,然後有些猶豫地看了幾眼莫靜怡與景亦欣。
莫靜怡淡淡一笑道:「小荷,情況怎麼樣,你說吧。」
「是,小姐,月姨娘那是跟老爺回府後,老爺便把她安排在府裡的北邊的空院,取了名字叫如院。剛剛小荷去打探消息的時候,便見到了月姨娘,她說馬上來拜見小姐你。」小荷心想,這景小姐對小姐這麼好,小姐都這麼信任她,自己也沒必要瞎擔憂了。
莫靜怡點點頭道:「月姨娘現在在府中的地位怎麼樣?」
「月姨娘在府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地位,聽府裡的人說,老爺這些日子大多都是留宿在月姨娘的院子裡,而且連老太太也有幾分喜歡月姨娘。這府裡的下人也都不敢小瞧了月姨娘。」小荷一五一十地把剛剛聽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小姐,月姨娘來了。」小荷剛說完,屋外便傳來了小菊的稟報聲。
莫靜怡對小荷使了一個眼神,小荷便走了出去迎月姨娘進了屋。
月姨娘今日穿著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莫靜怡心想,外祖母真果是厲害,這月如一打扮竟是這般美貌。
月姨娘一進屋便朝著莫靜怡行了一禮道:「月如給小小姐請安。」然後轉身看向景亦欣,亦是行了一禮道:「給景小姐請安。」
「月姨娘不必如此多禮。」莫靜怡站起身上前扶起月姨娘,拉著她坐到了下首,又道:「月姨娘從小服侍外祖母,與娘親也極為親近,以後便喚我為靜怡或者怡兒吧。」
月姨娘微微一愣,繼而嫵媚一笑,應了聲「是」。停了一會兒,復又問道:「怡兒,老夫人與老爺怎麼樣?」
「月姨娘放心,外祖父與外祖母安好,月姨娘不必掛心。」莫靜怡笑笑回答道。
月姨娘點點頭,看了眼景亦欣,好像有些欲言又止。
莫靜怡瞧見了便道:「月姨娘,你有何事便說吧,景小姐並非外人,小荷,你讓小菊去休息吧,你去外面守著。」
「是,小姐。」小荷屈一屈身,便走了出去。屋外小菊很是不情願的走了開去。
「月姨娘,你說吧。」莫靜怡看了眼屋外,又道。
「是這樣的,我來時,老夫人便給了我一個機靈的丫環,那丫環昨日告訴我,她經過語院時,無意間聽到安嬤嬤和蘇嬤嬤的談話。那安嬤嬤好像把一包什麼東西交給了蘇嬤嬤,還讓蘇嬤嬤每天倒入怡兒的茶裡一些。我想她們應該是要對怡兒你不利。」月姨娘十分流利的把話說完了。
莫靜怡點點頭,看來何氏母女是等不及了,想了想對月姨娘道:「月姨娘,我們先不要動聲色,我手中還有些何氏的罪證,還有我已經讓陳管家查了多年以前的事,還有娘親的事,已經有些眉目了,等所以事宜妥當之後,我們要把何氏一往打盡。」
月姨娘聽了點點頭,看來不用自己操心,小小姐便已經有了全面的安排了,嘴上雖然答應了莫靜怡喚她為怡兒,可是在月姨娘的心中,莫靜怡永遠是小小姐。
一旁的景亦欣聽了,也不奇怪,她早就偷偷審問了被哥哥派去調查怡姐姐的人了,那個冷面人,一開始還不肯說,最後還不是被自己逼的全都說了出來。只是她現在的第一個想法便是擔心莫靜怡的安危,急忙出聲問道:「怡姐姐,沒事嗎?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莫靜怡笑著看她一眼,溫和的道:「欣兒無須擔心,我已是有成全的準備了,不會讓她們傷害到自己的。」
景亦欣還是有些不安心,又道:「怡姐姐,不如讓哥哥找些人來保護你吧。」
「不用了,欣兒,你放心,我有人保護。」莫靜怡搖搖頭拒絕了景亦欣的好意,雖然沈離他們傷勢還未全愈,不過對還有段風應該沒有大問題,而且在莫府裡,何氏也不敢明著對自己動手。
景亦欣只得點點頭,囑咐道:「那怡姐姐,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莫靜怡點點頭,眼神溫和,她不知道景亦欣為何一見到她就與她那麼親近,還如此地關心於她。只是她知道景亦欣是真心關心她的,而且她也是一眼就喜歡上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了,把她當做是自己的妹妹了。想起前世自己一直把莫筱思當做自己的親生妹妹,對她百般疼愛,卻從來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自己從來都沒有注意,莫筱思那一句句的話都暗藏玄機,從來都沒有注意,莫筱思在自己不注意下,用那帶著怨毒的眼神看著自己。
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蠢,有過前世的經歷,今世,她看人特別認真,她能知道哪些人對她是真心,而哪些人只是演戲。
想著淡淡一笑道:「欣兒,月姨娘,只會在我這裡用膳吧。」
「好啊,哥哥要去辦事,應該要到下午才能來接我。」景亦欣一點頭道。
月姨娘也是點了點頭。三人很是融洽地聊起了天。
另一邊——梧桐院裡。
景亦楓走了之後,莫正宇便看了莫老太太、何氏母女一眼,道了聲:「母親,沒什麼事了,我便先走了,我還有些事沒有處理。」
莫老太太點點頭,莫正宇便走了出去。
何氏暗恨地扯著自己的衣角,朝蘇嬤嬤使了個眼色,蘇嬤嬤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祖母,你剛剛看到了,姐姐她完全沒有把你和母親當回事,她明明知道我們驗她的身,是大不敬,可是她居然還同意了,祖母,你說她是安得什麼心啊。」莫筱思搖著莫老太太帶著撒嬌的語氣說道。她心中可是氣得不輕,本來所有人都已經忘了那個小賤人還是個縣主,沒想到今天這麼一來,反倒讓所有人都想起來了。哼,憑什麼,就她這個蠢貨,憑什麼擁有縣主的身份,還是太師的親外孫女,還霸佔著莫家嫡長女的身份。她不肯,這一切應該是屬於她的,她一定要奪回來。
「好了,祖母知道,哼,那個小丫頭,別以後有個縣主的身份,我就奈何不了她了,再怎麼說,她都是我的孫女。」莫老太太拍拍莫筱思的手道。
「祖母,你一定要好好懲罰她,祖母,我剛剛看到她手上帶著一隻紫玉手鐲,思兒都沒有這麼珍貴的首飾,思兒也好想要。」莫筱思一臉渴望的望著莫老太太道。
莫老太太稍稍疑惑了一下,便想起來了,「這——」證據有些為難,那個小丫頭手上確實帶著一隻紫玉手鐲,這手鐲很是顯眼,一看就非凡品。這紫玉就算是有錢也是很難弄到手的,莫筱思要這紫玉手鐲可真是難倒了莫老太太。
「思兒,不放無理取鬧,紫玉手鐲這麼珍貴,你怎麼能問你祖母要這麼貴重的東西,太不懂事了。」何氏一臉不贊同地對莫筱思說道。
莫筱思聽了一臉委屈地道:「我,對不起,祖母,思兒只是看到姐姐有,思兒都沒有,所以才想要,算了,祖母,你別為難了,思兒不要就是了。」
「這,思兒,既然你這麼想要,那祖母便想辦法給你。」莫老太太猶豫了一下便道,這紫玉手鐲雖然很難弄到手,不過這府裡不是有個現成的嗎?
「真的啊,謝謝祖母,祖母對思兒最好了。」莫筱思聽了高興的把頭貼近莫老太太。
莫老太太慈祥一笑,摸摸她的頭道:「你這傻孩子,你和軒兒是祖母的孫子孫女,祖母不對你們好,對誰好啊?」
何氏在一旁見了也是開心的笑著,想了想道:「母親,你覺得景公子怎麼樣?」
「景公子,當然算是極好的,家世好,樣子也極其俊朗,人也出息。」莫老太太愣了愣便回答道,說實話對景亦楓莫老太太還是比較有好感的,除了他跟莫靜怡扯上了關係這點不好之外。
何氏聽了又道:「是啊,我也跟母親覺得一樣,景公子是世家子弟,要是思兒能嫁給像景公子這樣的人便好了。」
莫老太太看了何氏一眼,她也是精明的人,何氏這麼一提她便知道了何氏的意思,把思兒嫁給景公子,這倒是不錯,思兒是她最疼的孫女,這景公子她也是滿意的,要是思兒能嫁給景公子,那樣的話,對正宇和軒兒的仕途都是極有幫助的。想著便點點頭對何氏道:「是啊,只是思兒現在還太小,況且聽說思兒不是和安家公子走得很近嘛。」說著看了眼莫筱思。
「母親,這是聽誰說的啊,思兒可是正正經經的姑娘家,那安家與我家走得近,安家公子只能算的上是思兒的世兄。」何氏一聽,急忙辯駁道。
莫老太太點點頭,看向莫筱思問道:「那思兒,你是怎麼想的,這景公子,你可中意?」
莫筱思看了眼何氏,何氏正朝著她使眼色,莫筱思一想景亦楓那俊美的相貌,還有那高貴的出身,臉不自覺紅了,景亦楓確實比安天辰好,要是能嫁給景亦楓,等景亦楓襲成了爵位,那她就比莫靜怡的身份高了,想著嬌羞的向莫老太太點點頭。
莫老太太「呵呵」一笑,道:「這丫頭還害羞了,既然我們思兒也中意於景公子,那等過了年,我就與你父親去商量一下,讓你父親與景家去說道說道,先把你們的婚事定了,等你及笄了,便可以嫁了。」
「祖母,思兒還要再多留在你身邊幾年呢,不要這麼早嫁了。」莫筱思很是害羞地躲進了莫老太太的懷裡。
莫老太太與何氏都是笑了起來,何氏開口道:「還真是傻丫頭,你就哄你祖母吧。」
「你也別說思兒,我啊,就願意她哄我,不像那個丫頭,不說她了,瞧我們思兒害羞的。」莫老太太拍拍莫筱思的背道。
三人談的很是開心,彷彿莫筱思已經是內定成了景亦楓的妻子,卻是忘了景家會不會願意娶莫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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