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荷,你等等……」老太太身邊的紫玲朝著前方喊道。
聽見後面傳來的叫聲,小荷只當沒聽見頭也不回的往前跑。
「哎呦——」,「啊——」。小荷與房間裡走出來的小菊撞了個正著,紛紛摔倒了地上。
「小荷,你怎麼回事啊?見鬼啦?跑著這副樣子,痛死我了。」小菊揉揉自己的手抱怨。
「哎呀,小菊對不起,你疼不疼,快起來吧。」小荷站起來拍拍扶起小菊,然後看了眼後面紫玲好像並沒有追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菊奇怪的看著她:「誰在追你啊?」並朝著小荷跑來的方向瞧了瞧。
「哦,沒誰,沒誰,你沒事吧,沒事的話我先走咯。」還沒等小菊回答,小荷就逃似地飛走了。
「咦?她肯定有事。」甩甩自己的手,自己決定跟著大小姐了,可是大小姐身邊還有個小荷在,以大小姐對小荷的態度自己永遠也不可能真正成為大小姐最信任最得力的丫頭,自己比小荷聰明,比小荷漂亮,憑什麼要排在她下面,不行,我一定要成為大小姐身邊最親近的人。想著怨恨地朝著小荷離開的地方看了眼,拍拍屁股走了。
「小荷,你跑哪去了?剛剛老太太身邊的紫玲來叫小姐過去一躺,小姐習慣了你伺候,你快點幫小姐梳裝打扮一下。」沈嬤嬤正想出門找小荷,正看到小荷貓著腰鬼鬼祟祟的出現在院門口。
「哦,我這就去。」小荷急忙低著頭跑進了莫靜怡屋裡。
「這丫頭這幾天好像有點奇怪?」沈嬤嬤搖搖頭想到。
「小姐,好了。」小荷放下梳子對著鏡子裡的莫靜怡說道。
莫靜怡點點頭,站起身道:「走吧。」
小荷猶豫地站在原地沒移動腳步,莫靜怡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問:「怎麼了?」
「小姐,我,我有點不舒服,你讓沈嬤嬤或小菊陪你去吧。」小荷有些緊張的說道。
莫靜怡皺皺眉,看了她一會,點了點頭道:「那你好好休息。」
「小菊,你陪我去趟梧桐院。」莫靜怡走出房門正看到站在屋外的小菊。
「是,小姐。」小菊上前扶著莫靜怡的手向梧桐院走去。
「小菊,你有什麼事就說吧。」莫靜怡看著小菊一路上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開口問道。
「我,小姐,我說了你不要生氣……我只是覺得……這幾日小荷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小菊吞吞吐吐的說道。
莫靜怡停下來看著小菊,小菊頭皮一陣發訂,小菊知道大小姐並不簡單,可是沒想到自己就是被大小姐這麼看著也會感到害怕,生怕大小姐看透自己的那點小心思。
「以後不許再搬弄是非了。」莫靜怡只是輕輕地警告了一句,她又豈會不知小荷這幾日反應有些奇怪,又豈會不知小菊那點小心思。
小菊急忙點點頭,又扶著莫靜怡往前走。
不一會,二人就到了梧桐院。
「大小姐,你來啦,老太太正在裡屋等你呢。」紫櫻引著莫靜怡走了進去。小菊留在了屋外。
「靜怡拜見祖母,祖母安好。」莫靜怡走到坐在主位上的莫老太太面前盈盈一拜。
「嗯,坐吧。」老太太不鹹不淡地指了指下首的一個座位說道。
莫靜怡挑挑眉,真是難得,老太太居然會想到讓自己坐下,想著已經坐在了位置上,靜靜等著老太太開口。
「咳咳——」老太太輕咳,本以為莫靜怡會先開口詢問她叫她前來有何事,沒想到她坐在位置上一聲不響。
「祖母,你怎麼了?沒事吧?要不要喝口茶?」莫靜怡關心的開口,作勢要起來給老太太倒茶。
老太太一擺手:「我沒事,你坐著吧。今個叫你來是有事和商量。」
莫靜怡眼光一閃,商量?說得倒是好聽,只怕是一定要自己答應的吧,斂下眼光道:「祖母有何事。儘管吩咐就是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三弟過幾日就要上京唸書了,你母親放心不下,所以想親自送軒兒去,我已經和你父親說過了,你父親也答應了。」老太太一頓,看向莫靜怡。
莫靜怡低頭裝沒看見,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老太太一陣暗氣,接著道:「你母親還說她想在你外祖父那住些時日,等軒兒適應了再回來,所以要你和你外祖父說一聲,你外祖父那宅子這麼大,多住幾個人應該也無妨吧。」
莫靜怡心中一陣嗤笑,面上卻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顫顫道:「這,這,怕是外祖父不會答應吧,外祖父並不喜有太多的外人…」
「哼」還未等莫靜怡把話說完,老太太就生氣的一拍桌子哼道:「什麼叫外人,柔兒是你母親,算哪門子外人,你沒和你外祖父商量怎麼就知道你外祖父不答應?」
莫靜怡眼中滿滿著諷刺,這就是自己的祖母,呵,自己不是早就習慣了麼,輕輕地回答:「我,我知道了,我會寫信給外祖父的,讓外祖父多備下間房間。」
老太太輕哼一聲,這個孫女到底是沒用,自己稍微一下就什麼都答應了,跟她那個娘一樣一點用都沒用,居然還做出那種事,想著就覺得看著莫靜怡越發刺眼,揉揉眼睛道:「去了京城後好好照顧你母親與軒兒,你回去吧,我累了。」
「靜怡告辭。」莫靜怡行了一禮就靜靜地退下了。
走出了屋,小菊就迎了上來,她本就是個聰慧的丫頭,懂得察言觀色,看到莫靜怡此時雖然臉上掛著淡淡地笑,可是眼中卻有戾氣,想想老太太對大小姐的態度就知小姐肯定在老太太那受氣了,所以她只是一言不發地扶著莫靜怡回到了沫雪院。
一進沫雪軒,沈嬤嬤就迎了上來:「小姐,老太太叫你去沒為難你吧。」
莫靜怡搖搖頭道:「嬤嬤放心,老太太並沒有為難我,對了,小荷呢?她剛剛說不舒服,有沒有在休息了?」
「哦,小姐快進去吧,夫人來了。」
莫靜怡疑惑地看了眼裡屋,她不是讓老太太和我說那件事了麼,又來幹什麼?想著跟著沈嬤嬤進了裡屋。
「怡兒,你回來啦,快坐下。」莫靜怡剛進屋就被何氏拉著坐下了。
「母親今個怎麼來了,是有何事嗎?」
「哦,是這樣的,母親看你這院子裡人還是太少,所以就從外面買了個老成穩重的嬤嬤回來。」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賣身契,「給,這是蘇嬤嬤的賣身契,你好好藏著,這嬤嬤可是在宮裡呆過的,只是到了年齡被放出了宮,兒女又不爭氣,把她給賣了,我看她可憐,就買回來給怡兒用吧。」
莫靜怡一顫,蘇嬤嬤,哈哈,好啊,蘇嬤嬤,她還以為這個人會和前世那樣在她就要出嫁之前才出現,原來何氏等不及了啊。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前世自己那個可憐的孩子,雖然蘇嬤嬤只是奉了何氏的命,可是孩子卻是在她手中斷送的,自己決不能原諒她,好,很好,既然現在就送上門來了,我豈有不收之禮。
「哦,原來是這樣啊,真是個可憐的人,那這張賣身契怡兒就收下了,謝謝母親。」莫靜怡接過何氏手中的賣身契起頭朝何氏拜謝道。
何氏扶起莫靜怡笑著道:「真是個傻丫頭,用不著和母親這麼客氣,翠兒,去叫蘇嬤嬤來拜見大小姐。」
「是」,翠兒出去了不一會就帶著一個身穿大紅色小襖,滿臉慈祥,大約四十多的女人走了進來。
「蘇嬤嬤,這位就是大小姐,你今後可要好好伺候大小姐,如若大小姐出了什麼差錯,我唯你釋問。」何氏指了指莫靜怡一臉嚴肅地對蘇嬤嬤說道。
「老奴拜見大小姐。」蘇嬤嬤朝莫靜怡跪下並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對何氏道:「夫人,請你放心,老奴必會好好伺候大小姐。」
「嗯,這就好,好了,怡兒,人我給你帶來了,那母親先回去了啊。」
莫靜怡深吸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笑,起身扶著何氏道:「怡兒送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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