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氏那裡拿回了幾個丫頭的賣身契,莫靜怡心情好了不少。回到沫雪軒仍就淡淡著笑著。
「小荷姐,你看小姐自從醒來之後好像沒這麼笑過了。」站在一邊的小菊有手捅捅小荷,輕聲說道。
還未等小荷說話,莫靜怡耳尖的聽到了小菊的話,拿出手中的賣身契朝著小荷與小菊搖了搖道:「看,這是什麼東西?」
「小姐,這是我們的賣身契吧,你真從夫人那裡來拿了嗎?」小菊驚喜地喊道,如果賣身契在夫人那樣的人手裡,自己的下場都不知道會怎麼樣;而如果在小姐手裡的話,只要自己對小姐足夠忠心,相信小姐不會虧待自己的。昨日小姐說會拿回她們的賣身契,她還想夫人一定不會這麼容易給小姐,沒想到小姐這麼快就拿到了,看來自己的選擇沒錯,今後一定要好好伺候小姐。
幾個賣身契在何氏那裡的丫頭一聽到小菊的話急忙跑了過來,一臉期待地望著莫靜怡。
莫靜怡掃了一圈幾個丫頭一正臉色道:「我手裡拿著的就是你們的賣身契,今個一早我就問母親去討了你們的賣身契,以後你們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我就不會虧待你們,如果被我發現你們存有二心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小姐,我們一定會好好伺候小姐的。」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莫靜怡滿意地點點頭:「大家都去幹活吧。」
慵懶的午後。調皮的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不安分地躍上窗台,輕巧地擠入鬱鬱蔥蔥的翠綠色樹葉中,灑出星星點點的光芒,像輕柔的絲帶偷偷探窺那熟睡的香甜。呢喃的囈語讓它吃吃地笑彎了腰,一不留神忘形地滑落跌碎一地,纖淡印跡擾醒清夢悠悠。
「唔——」莫靜怡睡在躺椅上伸了一個懶腰,好舒服啊,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輕雲一樣,揉在惆悵裡。
「小姐,你醒啦,嬤嬤剛剛做了蜜餞小棗,剛好,嬤嬤去盛一碗來給小姐吃吧。」小姐今日早膳和午膳都沒用,給老爺送早膳回來後就在院子裡睡了,看她睡得香甜,也不忍叫醒她,就去廚房做了蜜餞小棗,等著小姐醒來就可以用了。
莫靜怡摸摸肚子,「嗯,是有點餓了呢,嬤嬤你去端一碗來吧。」
「小姐,我去吧。」小菊剛剛一直站著一邊守著睡著的莫靜怡。
還未等莫靜怡點頭就飛快地衝向廚房了。
沈嬤嬤見了失笑地搖搖頭,望了眼不遠處打開的房門打趣道:「小荷那丫頭又在房裡繡荷包了,也不來伺候小姐,嬤嬤得和她去說說,她再不積極著些,她在小姐這裡的位置可得被小菊代替了。」
莫靜怡搖搖頭拉著沈嬤嬤一本正經地道:「嬤嬤,你和小荷是我最信任的人,她們好若做得好,對我忠心,我也會她好好待她們的,將來給她們尋個好婆家就是了,可是在我心裡你和小荷不是下人,你們是我的親人,別人無論如何也是代替不了你們的。」
沈嬤嬤聽了,眼眶益出了眼淚,心底充滿了感動。
「小姐,蜜餞小棗來了。」小菊很快就從廚房盛了滿滿一碗蜜餞小棗來了。沈嬤嬤急忙走到一邊悄悄地擦去了眼中的淚水。
莫靜怡接過小菊手中的蜜餞小棗聞了一下,「嗯,好香啊。」接著拿起勺子一口一口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一碗蜜餞小棗沒多少時間就見底了,沈嬤嬤見了很是高興:「小姐,還要不要,嬤嬤再去給你去盛一碗吧。」
莫靜怡用手帕擦擦嘴角搖了搖手道:「嬤嬤不用了,我已經吃得很飽了。」說著站起了身,向屋內走去。
「小姐,你醒啦。」小荷看見莫靜怡來了,急忙放下手中的荷包站起身跑到莫靜怡身旁。
莫靜怡點點頭,走過去拿起小荷已經繡好的荷包瞧了瞧對小荷道:「小荷,這荷包繡得很好看,我正想給爹爹做件衣服,你在一旁教教我吧。」
「嗯,好的,小姐你等一下,我去拿塊錦鍛來。」小荷對自己的繡藝向來是十分自信的。不一會兒小荷就拿著一塊青褐色錦鍛回來了。
「啊——」莫靜怡痛呼一聲。
「小姐,還是我來做吧。」小荷心疼的看著莫靜怡的手,才一會兒功夫小姐已經被針紮了好幾下了。
「放心,我沒事的,我一定要自己做才行。」莫靜怡又低頭繼續縫了起來。
第三天傍晚,莫靜怡終於做好了一件青褐色的外袍。莫靜怡拿起衣服滿意的瞧了幾眼,然後把衣服整齊地疊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著現在爹爹應該在書房了吧,「小荷,我們去書房找爹。」說著莫靜怡就捧起衣服向外面走去了。
「等等小姐,披件外袍,晚上天冷。」小荷急忙扯了一件外袍追上莫靜怡,為她繫上外袍,並把捧過她手中的衣服,雖然書房離這也不是很遠,可是小姐上次大病過一場,現在可不能馬虎。
半刻鐘,二人已經來到了書房門口,守門的小廝是陳管家的兒子陳強。陳強一見莫靜怡趕忙幫莫靜怡推開房門,朝著裡面說了句:「老爺,大小姐來了。」
莫正宇停筆,笑著道:「靜怡來啦。」
莫靜怡上前朝莫正宇盈盈一福身:「女兒給爹爹請安。」
「呵呵,我們父女不必如此客氣,記得你娘在世時,你一見到爹爹撲到爹爹懷裡來了。現在卻——」莫正宇一臉的感懷。
莫靜怡心中一酸,一把撲進了莫正宇的懷中喊道:「爹爹」。
莫正宇激動地拍拍女兒的背,「怡兒,爹爹這幾年忽略你了。」
莫靜怡在莫正宇的懷中一顫,怡兒,父親總算又喚她怡兒了,母親去世後,自己不願與父親親近,有時還會違背父親,父親也就對自己疏遠了,見叫自己只是叫一聲靜怡,現在她和爹爹的關係回到從前了麼?抬起頭對著莫正宇燦爛一笑:「爹爹,你瞧,這是怡兒為你做的衣服,你試試看合不合身,喜不喜歡。」說著從小荷手中接過衣服遞給莫正宇。
莫正宇拿過衣服高興地道:「好,好,只要是怡兒做的父親都喜歡。」小荷上前把莫正宇穿著的外袍脫了,為他穿上莫靜怡做的衣服,邊做著嘴裡還邊說著:「老爺,你不知道,小姐為了做這件衣服多辛苦,手上都不知道被針紮了幾次了。」
「小荷,不許胡說,爹爹,沒小荷說得那麼嚴重,只是開始的時候不太上手,所以被針紮了幾下。」
莫正宇拿起莫靜怡的手,看到十個手指都纏著紗布,心疼地道:「怡兒疼不疼啊?」
「爹爹,沒你看到的那麼嚴重,是小荷她們太誇張了,把我的手指都給包紮了,呵呵,這衣服穿在爹爹身上正合身呢。」
莫正宇往自己身上瞧了幾眼,「嗯,很合身,爹爹很喜歡。」
「那爹爹以後要多穿穿這件衣服哦。雖然這針線不怎麼樣。」莫靜怡拉著莫正宇的手撒嬌道。
莫正宇拍拍她的頭道:「這是怡兒辛辛苦苦做的,爹爹一定會經常穿的,爹爹還要向你那幫老傢伙叔叔去顯擺顯擺呢,我們怡兒多孝順。」
「爹爹,等女兒繡工進步了再為你做件衣服,你再拿出去顯擺,不然把這件拿出會丟死怡兒的臉的。」
「哈哈——怡兒說哪裡的話,爹爹要顯擺的是你的這份心意,這份孝心,那幫傢伙的兒女有幾個親手為他們做衣服過。不過怡兒啊,這針線是好像不怎麼樣,得好好練練,省得以後被夫家取笑。」
「爹,你取笑我。」莫靜怡紅著臉哼道。
一旁的小荷看著父女二人這麼親近,高興一笑,悄悄地退出了房門,現在這個活潑開朗,會撒嬌,會真心笑著的小姐才是原來的小姐啊,她還是最喜歡小姐現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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