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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熟人 文 / 小蘋果

    薄歡恍恍惚惚地回了府,結果剛踏進門,柳茶殊就急急跑了過來,拉住她的手,「阿歡,你跑去哪兒了?剛剛太子殿下讓人過來傳你,結果怎麼也找不到你的人,可急死我們了!」

    「呀!阿歡你咳血了?」未待薄歡回答,柳茶殊又是一聲驚叫,抬手擦了擦她唇瓣上殘留的血跡,發現是真的血,頓時嚇得臉色大變,「阿歡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你是生病了嗎?」

    薄歡回過神來,抬手擦了擦唇瓣,發現指上真的有血,忙用手背狠狠地擦了擦嘴唇,這才揚唇對柳茶殊笑道:「這不是血,我剛剛出門偷吃了幾串冰糖葫蘆,這是沾的汁。」

    「可是一點也不像是冰糖葫蘆的汁啊……」柳茶殊大為懷疑,論起冰糖葫蘆,她可是最熟悉了。

    「今日出了新的品種,以後有機會帶你去嘗嘗。」薄歡不給她懷疑的機會,繼續開口問道:「方纔你說太子殿下要找我,可知道是何事?」

    「對哦,險些忘了正事!」柳茶殊猛拍了一下腦袋,然後盯著她的臉,猶豫地開口:「來人沒說是什麼事,只說太子殿下現在很生氣,讓阿歡你馬上滾過去見他……」

    薄歡抖了抖,想來那廝辦完正事之後,回去發現她偷溜了,震怒之下這才差遣了手下找人來了……

    心虛了一下,為了安撫太子殿下的怒火,薄歡連門檻都還沒踩熱,就不得不扭頭,向門外走去。

    「阿歡阿歡!」柳茶殊跟著跑出來了,拉住她的手,撒嬌地搖晃著她的手臂,「阿歡,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太子府長什麼樣呢,你讓我跟你一起去,可好?」

    「你是真的想去見識一下太子府……」薄歡挑了挑眉,嘴角揚起,帶出一抹調侃,「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想看的不是太子府,而是楊弗成?」

    柳茶殊的臉頓時漲紅起來,忸怩地偏過頭去,嘴裡低低地罵道:「阿歡你太壞了,老是拿人家打趣……」

    「小妮子害羞了?」薄歡伸手,摸了摸她緋紅滾燙的臉頰,嬉笑:「我記得之前,某人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要對誰誰好來著,就這麼薄的臉皮,可如何是好啊?」

    柳茶殊跺腳,「阿歡!」

    「好了好了,我不打趣你了,你要跟我一起去也不是不行,但得給我老實點,不許給我闖禍!」

    柳茶殊眼睛一亮,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連忙抱住薄歡的胳膊,「不會不會,阿歡你放心就好,我一定會乖乖的!」

    薄歡笑笑,沒有再說什麼,將帷幔戴好,就帶著柳茶殊走出門。

    在大街上,雇了一輛馬車,就直奔往太子府去。

    柳茶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就要見到楊弗成緊張,坐在馬車裡,一個勁地在絞著雙手,一改往日嘰嘰喳喳的聒噪,竟是一句話也不吭。

    薄歡的心情在竹林受到管然影響,也委實提不起什麼興致逗她,是以也不開口,只拉起車窗簾子,望著外面匆匆而過的街景。

    陡然,她的眸光一緊,將窗簾子整個地掀開,望著那從前方走過的壯漢,微微一怔。

    竟是個熟人。

    這名壯漢,她記得,他是澈身邊的死忠,先前她在陽城,便是他親手將澈的木簪子轉交給她的。

    只是,他不是回南夏國去了嗎?

    怎的,好端端的出現在邙臨城了?

    難道,他就是蕭玠口中的南夏國來使?

    可是這人雖然對澈忠誠不二,看上去卻是個木訥不耐煩的,一點也沒有那些巧舌如簧的來使所應具備的素質。

    而且假若是來使,此時必然已經被蕭玠以賓客之儀招待在府中,哪裡會如這位這般大白天的上大街走動?

    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薄歡不禁蹙了蹙眉,直至壯漢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依舊沒能回過神來。

    一直到馬車到了太子府前,下了馬車,她仍然在若有所思。

    昨日蕭玠當著眾人的面,拽著她從太子府的大門走進去,她的人和名字於府中的眾人來說已經是如雷貫耳,守門的侍衛自然也認識她了。

    所以,薄歡進太子府,並沒有得到任何的阻攔。

    反而是管家滿頭大汗走出來時遇上她時,頓時如得大赦,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跑上來就對她拱了拱手,簡直想開口喊小祖宗了,「吳公子,您可算是回來了!」

    薄歡看他一臉焦灼未褪的模樣,一想就知道從蕭玠那裡得到了如山的壓力,不由勾唇,也不為難他了,直接問:「殿下現在在哪裡?」

    「殿下如今在寢殿,奴才這就帶公子去找!」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好。」薄歡擺了擺手,「你先去忙吧。」

    管家心裡其實也不願再去面對殿下的怒火,聽她這麼說,其實在心底裡鬆了一口氣,但面上倒沒表現出來,「那奴才先下去了。」

    待管家走後,薄歡回頭看柳茶殊,唇角噙著一抹深意的笑,「我要去找太子殿下了,楊弗成不一定在他跟前,你是要跟著我去太子的寢殿,還是自己去找楊弗成?」

    「我自己四處走走吧……」柳茶殊低著頭,卻遮不去她臉頰上的緋紅,扭扭捏捏地說:「阿歡,我可不是想去找楊弗成哦,我是來逛太子府的,自然要走個遍才對得住我的今日之行……」

    「柳小妞,有沒有人告訴你,有一句成語叫……」薄歡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欲蓋彌彰?」

    說罷,清朗地大笑了幾聲,沒再管她,轉身向蕭玠的寢殿走去。

    走進去的時候,靠近門邊的地板上,趴跪著兩名美婢,皆渾身顫抖若篩糠,卑微惶恐的模樣像是恨不得將自個兒給鑽進地縫裡躲起來。

    她們是做錯事被罰,還是因為她被蕭玠遷怒了?

    薄歡挑了挑眉,跳開帷帳,向內室走去。

    裡邊燈火通明,而她要找的人,此刻正坐在案前,低頭奮筆直書地寫著什麼,只是那一臉寒霜活人勿近的冰冷,怎麼看怎麼嚇人。

    怪不得把那些人嚇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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