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玠笑笑,握住她的手,皺眉,「怎麼這麼冰?你一個下午一直坐在這院子裡頭?」
「不要轉移話題,我想知道結果嘛……」她纏住他的胳膊,有些不大熟稔地撒起嬌來。
這在蕭玠看來卻是非常受用的,嘴角的弧度更深了,牽著她往前走去,「我們回去再說。」
……
「你的意思是,他們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之後,還在猶豫不決?」
蕭玠倒了一杯熱茶,推到薄歡的面前,「喝下去暖暖身子。」
薄歡看了他一眼,聽話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我與他們下了一盤棋,亦談了當今的局勢,可以說是相談甚歡,也頗有些相見恨晚之意。只是他們心中有所顧忌,因為我的命數詭異難明……覃傲生善觀天象,說屬於我的那顆紫微星時暗時亮,聖寵不定,原本根據他的觀察,紫微星四年後便要隕落,甚至是消失。可是最近卻天降異象,紫微星的光在變強變亮,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所以才遲疑難決。到底是擔心跟錯了主子,前途渺茫。」蕭玠淡聲道。
原來這覃傲生還懂得觀天象的?那他前世之所以跟隨了蕭成奚,是因為他看出了他有帝王之相嗎?
至於天降異象,是指她嗎?她應該屬於違背自然規律最大的異數了吧?
難道覃傲生的意思是,她的出現,正在逐漸地改變著蕭玠的命運?
若真是如此,是不是代表著,只要她一直留在他的身邊,四年後,他就不用死了?
心中一陣陣激盪,她握住他的手,堅定地說道:「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的紫微星隕落的。至於覃傲生和柳老頭兒,我自有法子讓他們死心塌地跟了你!」
蕭玠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心中好笑,「什麼法子這麼好?」
薄歡挑眉,笑得狡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她要讓他看清楚,她是如何一箭雙鵰一石二鳥的!
……
「阿歡,你在做什麼?」一大清早,覃月背著簍筐出門,行至柳家門口時,看到薄歡在院子裡舞劍,便走了進來。
聽到她的聲音,薄歡猛地收回自己刺出去的劍,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對她笑道:「我在練劍啊。」
「先前聽柳爺爺說你會武功我還不相信,直到方才看到你行雲流水的劍術才不得不信,沒想到你這麼瘦弱的身軀裡面,竟有如此強大的爆發力,真是叫人羨慕呢!」
「覃姑娘只要想學,也是可以學會的。」
「真的嗎?」覃月眼睛一亮,可想到了什麼,又哭喪著臉,「可惜谷裡的人無一人懂得武功,沒人教我。」
薄歡欣然道:「覃姑娘想學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教你啊!」
「真的?」覃月興奮極了,連忙放下背上的簍筐,湊上前來,「我能試試你的劍嗎?」
「當然可以了。」薄歡唇角一勾,將手中的劍交給她。
覃月接過劍,有些訝異,「原來劍這麼重的!方才看你舞的時候得心應手,還當是很輕盈的呢。」
「練久了上手之後,這劍握在手裡自然就感覺輕盈了。」薄歡笑笑道,行至她的背後,握住她的手,「我現在教你幾個簡單的招數,你跟著學。」
「好。」
薄歡唇角揚了揚,握緊她的手就帶著她舞動起來,一招一式很有耐心地教她。
「好了,你先學一下我方才教你的,讓我看看你學得對不對。」薄歡鬆開她,退到一旁,道。
覃月頷首,便拿著她的劍慢慢地比劃了起來,一舞一動極是小心,可是突然腳尖踩到腳下的一塊石頭,身體一個趔趄向前倒去,手中的劍從手裡脫落,劍刃卻是向她脖子的方向墜去……
「小心!」薄歡一驚,急忙飛躍過去,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扯到一旁,因為顧不上自己,那劍在她的手背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阿歡,你的手流血了!」覃月彷彿驚魂甫定,一看到她流了血的手背,頓時驚呼起來。
薄歡沒有放在心上,只伸手擦了擦傷口上流出來的血,「並無大礙,你不必擔心。」
「那就好,嚇死我了!」覃月拍了拍胸脯,長長出了一口氣,「看來我真的不適合學武,我還是老老實實去採草藥了!」
「採草藥?」薄歡疑惑地問:「採什麼草藥?」
「是這樣,我嬸嬸上次被毒蛇咬了,才醒來沒多久,就又發燒了,我得去採一些退燒的藥草煎熬給嬸嬸喝。對了阿歡,你來無瀾谷也許久了,還沒出去逛過吧,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薄歡將劍一收,嫣然一笑,「反正我無事可做,便陪你一起去吧。」
「那我們走吧。」
「等下,我先去跟茶殊說一聲,免得等會兒又到處找我。」薄歡對她笑笑,便跑進去找柳茶殊去了。
……
跟著覃月穿過一片深林,到了一片小山坡,薄歡忍不住問道:「覃姑娘,你要采的退燒藥在哪兒呢?」
「就在前面了,你看到那片田地沒有?」柳茶殊向前面指了指,回頭拉著薄歡的手向前走去。
終於,她們站定在了那片小小的田地面前。
薄歡看著田地裡綠油油的植物,遲疑地問:「這田地裡的藥草,是你們種的?」
「是柳爺爺種的。」覃月笑彎了眼睛,「因為我們平時最常生的病就是發燒著涼了,為了方便,柳爺爺就在這裡開墾了一小片的田地,專門用來種植退燒藥。」
說著,她彎下腰,從最邊緣的植物開始摘起,對薄歡笑道:「阿歡,你也幫忙摘一些吧。」
薄歡點頭,「好。」
彎下身來,學著她的模樣,從藥草的根部抓起,用力地拔起一株藥草。
「放在這裡吧。」覃月將背後的簍筐解下來,放到她的身旁。
薄歡點點頭,將拔起來的藥草放進簍筐裡,然後繼續彎身拔。
可是沒過一會兒,突然的,感覺到一股幽寒從自己的手湧起,循著她的血液開始迅速地蔓延,漸漸的,她的雙臂彷彿被冰凍了一般,竟是動不了半分,再接著,便到她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