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和蘇家交好的小家族的家主,實在看不過去,聲援了幾句,立即遭到余東山怒目相向。
「噓,還是別說話的好,這余家擺明是仗著慕容家的勢敲詐蘇家,咱們這些小家族還是置身之外的好,千萬別攙和進去!」
也有一些小家族的家主戰戰兢兢,暗自議論。
「二十萬元石,你簡直是做夢!」
蘇寧此時已經忍不住了,一聲怒喝,這種欺負到頭上的敲詐,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接受的。
「不錯,寧兒說的很對,余東山,我開五千元石給你,絕對夠治好你兒子的傷,你如此無理取鬧,就不要逼我翻臉!」
大伯蘇昊天立即出聲支持蘇寧。
「蘇昊天,你以為我怕你嗎?」
余東山強硬到底毫不讓步。
他雙目圓睜,這一句話一出口,身後一群虎視眈眈的余家人,頓時嘩啦啦的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蘇家的人馬也立即圍了上來。
雙方轉眼之間,就是要動手的局面。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余兄,二十萬元石,我看確實有些過了,大齊賢侄的傷,要治好,根本是花不了這麼多元石的。這賠償金額,大家協商,協商如何?」
此時,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謝遜,終於站出來說了一句話。
他身材本就高大,加上一頭火紅的長髮,站在人群之中尤其的顯眼。
他這一出來,擺明了是來做和事老的。
在他身旁,一直靜默不語的謝茹也趁機站到了父親的身後,她悄悄地打量了幾眼滿臉怒氣的蘇寧幾眼,臉上的神色有幾分曖昧,又有幾分複雜。
「協商?有什麼好協商的,二十萬元石,一分不少!」
余東山根本就不聽勸,一意孤行,話音落地,他目光一轉望向了謝遜道:「我說老謝,你怎麼替他蘇家說起話來了,你可別忘了,那蘇小蠻當日可是砸了你的祖宗牌位的,這樣的奇恥大辱你也能忍?還有蘇寧不是許諾治好你女兒的病嗎,如今半個月的時間已經到了,也該是你向他們問罪的時候了吧!」
余東山極力的想挑起謝遜對蘇家的仇恨。
能拉攏到越多的人支持自己,他就有更多的底氣。
「咳咳,今日我前來,也是為了要說明白這個事情!」
謝遜神色平靜掃視了眾人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到了蘇寧身上,目光中流出了深深的讚許:「不瞞大家說,當日經過蘇寧賢侄的診治,茹兒的病已經好了,早在三日前,茹兒的修為就已經突破到了內煉三重!三年了啊,沒想到茹兒的病真有治好的這麼一天。所以,這一切說起來,我還是要感謝蘇寧賢侄啊!當初我和蘇寧賢侄立下的文書契約,今日也正好當著大家的面撕毀了,蘇小蠻砸毀我蘇家祠堂的??堂的事情,就此了結了,我謝家不再追究。我謝家以前也和蘇家有不少恩怨,從此一筆勾銷,再也不提。」
謝遜公佈了這個結果,顯然是極為開懷,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摸出了當初和蘇寧簽署的文書,當眾撕毀。
他望著蘇寧,那一張習慣嚴肅的臉上也露出罕見而熱切的笑容。
一旁的謝茹也微微一笑,表示認同。
聽到這番話,人群中頓時一陣嘩然。
「什麼,蘇寧,他,他真的懂醫術?」
「我本來以為,蘇寧當日和謝家簽下那文書,根本就是拖延緩兵之計,但是沒想到他真的就治好了謝茹的病,要知道謝茹的病,可是很多醫藥大師,都束手無策的啊!」
「我看這蘇寧多半就是誤打誤撞吧!」
「誤打誤撞,你去誤打誤撞試試,看能不能治好那樣的病症,我看這蘇寧多半是有真才實學,蘇家居然出了一名這麼年輕的醫師,這蘇家不簡單啊!」
議論的人們,再次將目光投射到了蘇寧身上。
不少人像是重新認識了蘇寧一般,目光中多了不少的讚許與敬畏之意。
蘇寧的神色卻十分平靜,這種結果,本就在他預料之中而已。
他對著謝遜父女微笑點頭,算是回應。
當他的目光落到那氣色大變的謝茹身上時,後者的的雙頰卻忽然飛紅,眼神慌忙躲開。
蘇寧留意到了這個小細節,想到了當初為她治病的場景,心中不由得暗暗發笑。
但真正讓他開心的是,謝遜剛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有站在蘇家這一邊的意思。
這對此時蘇家來說,可是絕對的好消息。
一旁的大伯蘇景天,聽到謝遜的話,也顯得有些激動。
能得到謝家的助力,這太重要了,這一切還是要感謝蘇寧啊!
蘇昊天心中暗暗讚歎。
正在眾人再為這個結果而驚詫不已的時候,人群中忽然爆出了一個極其不和諧的聲音:「不知廉恥,簡直是不知廉恥!愚蠢,簡直是愚蠢至極。謝遜,虧你是一家之主,祖宗牌位被人砸了,你都不去追究,還為仇人說話,你知不知道廉恥該怎麼寫。蘇寧這小子施展了一些小手段,你就信以為真,以為是他治好了你女兒,這小子的鬼話你也相信,簡直是愚蠢至極!」
余東山以為謝遜會幫自己一把,但是卻沒想到,謝遜一出來居然就表態要站到蘇家這邊,這讓他極為惱怒。
他一時氣急,一番怒罵的話,已經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一番話出口,人群總有事一片嘩然。
「余東山,你這個王八蛋,敢如此侮辱我謝遜!簡直是欺人太甚。」
謝遜雙手一拍,登時大怒。
場上的局面,又是一變。
隨著謝遜的一聲怒喝,在其身後,謝家的一群人,也紛紛湧了上來,響應家主的號召。
這一下,就變成了余家一家,對抗蘇家和謝家的局面。
所謂禍從口出,余東山盛怒之下,口不擇言一句話,徹底的將謝家推向了蘇家一邊。
余東山自知自己情急之下,已經犯了大錯。但是覆水難收,局面已經如此,讓他向謝遜道歉,那是絕無可能,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眼看著這等局面出現,大輦之中的慕容嫣卻依然是靜靜的躺臥著,不發一言,在她身旁的慕容家護衛們,也絲毫沒有前來助陣的意思。
余東山,又急又怒,心中一陣陣發虛。
圍觀的人群一陣唏噓,不少家主紛紛開始嘀咕,要是局面一發而不可收拾,自己究竟該站到哪一方。
正當此時,那一直靜默不語的舒家家主舒天河也出來表態了:「謝遜,余家主話雖糙,但是理卻不糙,你千萬不要被蘇寧這鬼小子給蒙蔽了!」
他說話間,已經帶領身後的人義無反顧的站到了余東山一旁,終於讓余東山心中稍安。
局面,再次發生了改變。
與此同時,舒天河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蘇寧身上,目光中瀰漫著一股陰毒之意。
蘇寧接連擊敗他三個子女,這種恥辱,他無論如何也嚥不下去。
「蘇寧這個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慕容宮主派人上門提親,這是天大的榮耀,他居然敢拒絕,這是褻瀆慕容宮主的尊嚴,本來是絕對不能饒恕的事情,但是慕容宮主大人有大量並未追究,這就不說了。」
「他這一次甚至還敢誆騙謝遜老弟,又打傷了大齊賢侄,簡直就是個惹事精,蘇家主,你要是不想與各大家族對立,就不要再庇護這個臭小子了,將他交出來,交由慕容宮主和余家主處置吧!謝遜老弟,我勸你不要昏了頭,還是站到我們這邊來吧!」
舒天河老謀深算,一句話說得極為惡毒,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蘇寧,又極力的挑撥離間,拉攏謝遜。
「哈哈哈,我謝遜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頭腦卻還清醒,究竟是不是蘇寧治好了我家茹兒的病,我清楚的很,倒是你舒天河嘴上說的冠冕堂皇,但是這些年背地裡和余東山一起不知道做了多少暗算我謝家的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今日,你們休想在挑撥我!蘇家主,蘇寧醫術非凡,未來絕對是蘇家的棟樑之才,可千萬不能交給他們!」
謝遜聽了舒天河的話,極為不屑,出口為蘇寧辯護。
「哈哈,謝老弟放心,我蘇昊天膝下無子,蘇寧又是我二弟唯一的血脈,我早就將他視為己出,無論他犯了多大的錯,我都會保護他周全,想讓我把寧兒交出去,簡直是癡心妄想!」
蘇昊天拍了拍蘇寧的肩膀,一臉的溺愛之色。之後他神色陡然轉冷道:「余東山,舒天河,你們二人覬覦我蘇家的城主之位不是一兩天了,這一點城中盡人皆知。你們可別忘了,我蘇昊天是一城之主,你們要是再有不敬,繼續挑撥離間,我一定要按照城中法典,嚴懲你們。今日剛好慕容宮主也在這裡,我倒要聽聽,慕容宮主怎麼說,是不是真的要容忍你們繼續以下犯上!」
說完,蘇昊天的目光直接望向了一直靜觀虎鬥的慕容嫣。
在場的眾人,也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望向了那大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