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想的也太想當然了吧?如果我一旦把手中的兵馬全部交出來了,那麼我豈不是就會淪為任人宰割的羔羊了嗎?只要我還手握重兵一天,張彥就斷然不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否則的話,我定要鬧他個天翻地覆!」馬超厲聲說道。
馬騰無奈的搖了搖頭,兒子的想法和自己的截然不同,他只希望息事寧人,可是兒子卻誓不罷休,這樣下去的話,早晚他會受到兒子的牽連的。
其實,並不是馬騰懦弱,而是馬騰太過重視家庭,他只能通過這樣的做法來獲得他所想要的安全,只有自身安全了,他的家人才能保住性命。如今天下大事都取決於張彥,與張彥為敵的人都一個一個的被消滅了,天下已經沒有人能夠抵擋的住張彥統一的步伐了,大勢所趨之下,馬騰選擇了順應時勢,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兒子竟然沒有和他一樣的想法。
「這是你真實的想法嗎?」馬騰直勾勾的望著馬超,眼神裡更顯現出來了無比的關切之情。
馬超道:「父親,孩兒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請恕孩兒的罪,孩兒做不到父親那樣灑脫。我手握重兵,只要振臂一呼,涼州的境內的羌胡便會隨之響應,倘若張彥敢對我下手,孩兒勢必會以整個涼州來和天下抗衡,即使失敗了,也雖敗猶榮!」
馬騰見馬超態度堅定,便道:「既然如此,那為父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你一切好自為之吧。從今天起。我與你斷絕父子關係。你的弟弟馬休、馬鐵也不准和你再來往,免得你一意孤行,到頭來還連累到他們!」
說完這段話後,馬騰轉身便走了,也不管馬超答不答應,他頭也不回的走了,直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馬超沒有去追,而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站在那裡,望著父親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
身為鎮西將軍,手握十多萬重兵,又被封為了一等伯爵,這些都是馬超一刀一槍拼來的,要讓他將這些來之不易的東西拱手讓出,說什麼他都不會肯的。
在馬超看來,那是一種懦夫的表現,他寧願戰死沙場,也不願意勾結偷生的活著。
馬超雖然和父親鬧了一些不愉快。但是他卻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他父親老了。膽識也有所下降了,他這個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而且這次跟隨張彥南征歸來,看到別人受到封賞,他就眼紅,正好借助這次機會,一舉將漢中平定,然後借漢中為跳板,將得勝之師直接攻打益州,趁張飛立足未穩之際,將其消滅。
第二天,馬騰無緣無故的上了奏折,公開明了的宣佈和馬超斷絕關係,以後馬超的事情,一概和自己無關。
許多人都不解,但是也有很多聰明的人能夠從中看出一些端倪來,卻沒有吭聲。
接下來,張彥以鎮西將軍馬超為西征軍的先鋒大將,率領本部兵馬,前去平定西南,左將軍徐晃為副先鋒,負責協助馬超,而雍州刺史鍾繇為糧草總調度官,龐統為以監軍身份擔任西征軍的軍師,與馬超同去。
命令是秘密下達的,並沒有公開,而且凡是接受命令的人,都要求進行保密。命令下達後,馬超、龐統等人便火速離開了彭城,馬超回涼州調兵遣將,龐統則帶著聖旨到長安宣讀聖旨。
之後,張彥再次召見閻圃,並且告知閻圃,朝廷因為籌措不齊西征的糧餉,無法進行西征,所以就沒法去攻打西川,請張魯好自為之,待明年秋收之後,再籌措西征事宜。
閻圃聽完之後,一下子急了,自己自告奮勇的前來搬請救兵,救兵若是搬不回去,自己的腦袋就不用要了。於是,閻圃張嘴便對張彥說道:「攝政王,糧草軍餉方面,朝廷真的一點都拿不出嗎?十萬人的大軍應該有吧?」
張彥無奈的搖了搖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昨天你也聽到了,戶部尚書陳大人是怎麼說的?如今國庫空虛,早已經是入不敷出了,即便是南征的費用,也還是提前三年徵收的稅賦,別說十萬人的糧餉了,就連一萬人的糧餉都湊不齊啊。」
閻圃聽後,眉頭緊皺,心裡想道:「想我泱泱大漢,竟然連一萬人的糧餉都湊不齊,實在是一種悲哀啊。這也難怪,中原戰亂頻繁,紛爭不斷,戰火波及的十分廣泛,要想在這一的年歲中獲得糧食的大豐收,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唉,朝廷國庫空虛,西征有心無力,我該怎麼辦啊?」
片刻之後,閻圃突然跪在了張彥的面前,朗聲叫道:「攝政王,下官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講不當將。」
「你說吧!」
閻圃道:「啟稟攝政王,張飛剛剛佔領西川,還立足未穩,如果不趁著這個時候消滅他,以後只怕會難上加難。既然朝廷無力籌措西征的糧餉,那這筆糧餉就由我家主公來出,只要攝政王派出大軍進駐漢中,朝廷大軍的一切所需,都由我家主公負責,不知道攝政王可否派遣一支至少十萬人的精兵強將組成的隊伍前往西川平定張飛的叛亂呢?」
張彥呵呵笑道:「早就聽說張魯割據漢中多年,積攢了不少財富,可謂是富可敵國,本王還不太相信。可是今日親耳聽見你說到這件事來,本王覺得這謠傳還是可信的。如果張魯真的可以解決這些後顧之憂的話,那本王自當不會錯過這個消滅張飛逆賊的好機會了。」
閻圃興奮的問道:「這麼說,攝政王殿下是同意了?」
張彥點了點頭,說道:「本王出兵,張魯出糧餉,共同討伐張飛,這是再合適不過的了,本王自然答應了。」
「那……攝政王準備派遣多少大軍前去西川平定逆賊張飛呢?要知道,蜀道難行,人太多的話,反而會增加不少麻煩,而人太少的話,又恐怕起不到什麼威懾作用……」閻圃小心翼翼的旁敲側擊,生怕張彥會派太多的兵
力前來征討張飛,畢竟他的這個提議,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還沒有經過張魯的同意,是他擅自做主的行為,萬一去的人太多,所需軍餉就會是一筆很龐大的數目,張魯那裡也不好交代。
張彥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夠聽出閻圃話裡的意思,想了想,這才說道:「你放心,本王派去的都是精兵強將,絕對不會有人濫竽充數的,西征軍首批先去十萬人,權當是本王的先鋒大將,如果這十萬人就能夠平定了西川張飛的叛亂,那麼本王就不會再增派兵力了,如果這十萬人不能平定張飛、廓清西南的話,本王就會親自率領第二批大軍前去,前後兩批大軍,絕對不會超過二十萬人。」
閻圃聽完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對於張彥的安排十分滿意,首批十萬人,也是他可以接受的範圍裡,再多的話,只怕張魯那裡就不好交待了。
從張彥那裡得來了可靠的消息後,閻圃便要離開了,並且與張彥約定,半個月後,西征軍便可以出發了,他在漢中等著西征大軍的到來。
閻圃離開彭城之後,立刻馬不停蹄的奔回漢中,他與張彥的約定,只是單方面的約定,未經張魯授權的,所以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漢中,向張魯稟告一切,並且在路上好好的想想對策,怎麼樣勸說張魯接受他所洽淡的這個事實。
……
漢中郡,南鄭城。
漢中太守張魯跪在一尊神像前面,雙手合十,嘴裡振振有詞的念著一些話語,他身上穿著一件道袍,沒有束髮,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雙眼緊閉,顯得十分的虔誠。
這裡是張魯每日必來的地方,作為五斗米道的首領,以及精神上的領袖,每日帶領部下誦經是必要的程序,而且這個程序還是極為神聖的,不能被打擾的。
張魯跪在大廳的正中央,身後則一字排開許多穿著道袍,和他一樣打扮的人,而他們所供奉的那尊神像,不是什麼佛祖,而是張魯的爺爺,五斗米道的創始人,人稱降妖伏魔,無所不能的張天師,張道陵。
張道陵本名張陵,因悟道成仙,但卻又不願意看到人間受到妖魔鬼怪的迫害,所以留在了青城山,沒有進入仙界,卻成為了擁有通天法力的天師,代替仙界降妖除魔,並且開派立教,名為正一派,凡是入派者,都要交納五斗米,所以又稱之五斗米道。
當然,張天師的傳說,只是一個傳說,但是張陵所創立的五斗米道卻真實存在,而且入道者也越來越多,逐漸形成了一個大教派。
張陵死後,其子說張陵是羽化成仙,遁入仙界去了,而張陵的兒子則繼續統領五斗米道,後來又有張魯接手,但由於受到劉璋迫害,五斗米道全部遷徙到漢中,盤踞漢中多年。
張魯、張衛以及部下諸多五斗米道的頭領們一起在虔誠的誦讀經書,當這一重要的事情做飯之後,張魯這才起身,轉過身子準備宣佈活動結束時,卻忽然看見閻圃從外面走來,而且急匆匆的,不等他開口,閻圃已經來到了身前,跪在地上,向著他抱拳道:「主公,能否借一步說話?」
張魯發現閻圃申請不對,便宣佈活動結束,道教沒的頭領們全部離開,只留下弟弟張衛在身邊,這才對閻圃說道:「是不是朝廷不願意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