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挾著吳懿,策馬狂奔,身後的騎兵也不戀戰,紛紛跟著張飛撤出了戰鬥,整個過程來去如影,吳懿的部下根本攔擋不住。
片刻之後,當吳懿的部下發現他們的將軍不見了以後,張飛等人早已經不見了蹤跡。
張飛將吳懿帶到一個空曠的地上,勒住了馬匹的韁繩,順手將吳懿給扔在了地上,而早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的士兵,一擁而上,不等吳懿反應過來,刀槍劍戟的便一股腦的架在了吳懿的身上,若吳懿膽敢有任何異常舉動,當場就會斃命。
吳懿知道自己被俘虜了,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感,而是望著張飛,不卑不亢的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張飛翻身跳下馬背,將手中的丈八蛇矛朝地上一插,滿臉陰沉的望著吳懿,並且圍著吳懿轉了一圈,前前後後的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便朗聲說道:「如果我要殺你的話,剛才就殺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那你想怎麼樣?」吳懿問道。
張飛道:「我既然要活捉你,你應該知道我想幹什麼?」
吳懿眼睛骨碌一轉,便道:「你想讓我投降?簡直是癡心妄想!」
張飛沒有理會吳懿,反而是站在一旁,沖身邊的士兵喊道:「去把吳班叫來!」
吳懿聽到吳班的名字時,心裡登時一驚,臉上也有了一些動容,一雙深邃的眼睛,正在不住的搜索著周圍的面孔。心中更是不安的想道:「元雄也被抓來了嗎?」
不多時。吳班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他一身盔甲,頭上還纏著一條紅巾,來到張飛身邊後,竟然畢恭畢敬的向著張飛抱拳道:「參見主公!」
張飛「嗯」了一聲,斜眼看了一眼滿臉驚詫的吳懿,對吳班道:「人我給你抓來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戰鬥還在繼續。我還要去平息整個戰鬥才行!」
吳班道:「有勞主公了!」
張飛順手抓起丈八蛇矛,然後用矛頭在吳懿的頭上一挑,將吳懿頭上戴著的一頂頭盔給取了下來,縱身跳上戰馬,持著丈八蛇矛,高舉著吳懿的頭盔,帶著部下的騎兵,便朝戰場上衝了過去。
此時此刻,戰場上已經是一片混亂,嚴顏、冷苞、彭脫等人殺了雷銅、吳蘭、張翼等人一個措手不及。再加上那些逃兵也受到了張飛事先安排好的人的煽動,也迅速加入了戰圈。幫助張飛的部下攻擊川軍,雖然手無寸鐵,但他們卻可以赤手空拳的搶奪兵器,還可以從死屍中撿起兵器。
而張飛挑著吳懿的頭盔在戰場上來回遊走,不停地高呼著吳懿已經被自己生擒,只要投降,便可以免死的話語,更讓混亂的川軍雪上加霜。
吳懿是整個軍隊的精神支柱,如今吳懿被生擒了,其餘人也自然而然的失去了戰鬥的底氣,而且雷銅、吳蘭、張翼等人面對嚴顏、冷苞、彭脫等人的一番猛攻,也有點抵擋不住了,再加上那些逃兵從中作梗,使得川軍腹背受敵,大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但是,雷銅、吳蘭、張翼等人並不是孬種,雖然吳懿被擒了,但是吳懿的部下卻沒有放棄抵抗,而是繼續和張飛軍以及逃兵進行廝殺,並沒有因為吳懿被擒,而有投降的意思。
其實,這都是吳懿治軍多年的結果,吳懿曾經告訴過他們的部下,戰場上的情況是瞬息萬變的,如果主將被擒的話,那麼就不用再管他了,而是由他們進行接手,繼續和敵軍展開廝殺,這樣一來,整個戰局就不會因為一個人而進行改變。
雷銅、吳蘭、張翼都是吳懿的心腹愛將,也秉承了吳懿的治軍之術,整個軍隊自上倒下,都不會輕易投降,哪怕是戰鬥到最後一兵一卒,也要死戰到底。
只是,張飛並不知道這些,以為擒賊擒王之後,敵軍群龍無首,就會因此而潰散。
當張飛意識到敵軍沒有任何投降的意思後,頓時大怒,親自策馬狂奔,帶著身後的二百名騎兵,往來縱橫,先後馳向雷銅、吳蘭、張翼三個人所在的地方,憑藉著他個人的武勇,以及超高的武藝,揮舞著丈八蛇矛,愣是殺開了一條血路,先後與雷銅、吳蘭、張翼三人進行戰鬥,結果三個人都在張飛手下走不了一個回合,便被張飛給生擒了過來。
雷銅、吳蘭、張翼三個人分別被張飛給帶出了戰場,然後隨手丟在了地上,早已經準備妥當的士兵,上來便將三個人捆綁的結結實實的。
這一下,戰場上川軍沒有了軍官指揮,一下子變得慌亂了起來,陣形逐漸變亂,根本抵擋不住嚴顏、冷苞、彭脫等人的攻擊,最後都被迫投降,紛紛成為了俘虜。
不到半個時辰的額時間,這場戰鬥就已經宣告結束了,張飛憑藉著他個人的勇武,接連生擒了吳懿、雷銅、吳蘭、張翼等人,而他們部下的人也都因為抵擋不住敵軍的攻擊,而繳械投降了。
這一下,吳懿、雷銅、吳蘭、張翼等人才算真正的見識到了張飛的實力。
然而,在張飛接連生擒雷銅、吳蘭、張翼的時候,吳懿卻對於戰場上的情況渾然不知,在他的身邊,只站著他的堂弟吳班,其餘將士都圍成了一個圈遠遠的散開,以防止吳懿逃跑。
「大哥……」吳班張嘴便叫道。
吳懿冷哼了一聲,對吳班怒吼道:「別叫我大哥,我沒有你這個兄弟!」
吳班道:「大哥,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兄弟,你依然是我的大哥。我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大哥著想啊!」
吳懿沒有吭聲,只是用怨恨的眼神望著吳班。
吳班道:「大哥,你好好的想一想,如果
這次你戰敗了,張任那個小人肯定會落井下石的,到時候,說不定我們整個家族都會受到牽連,正所謂斬草除根,張任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家族裡的任何一個人,難道大哥願意看到我們整個家族因此而消亡殆盡嗎?」
吳懿皺起了眉頭,道:「我戰死沙場,是為國捐軀,劉使君會明白的,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吳班道:「可是劉璋眼下是最需要張任的時候,即便是兄長為國捐軀了,張任依然可以把白的說成黑的,到時候,大哥就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大哥還不知道吧,就在張任出發的前一天夜晚,先是參軍黃權入獄,接著又和治中王累一起失蹤,些都跟張任脫不了干係……他們兩個人都是劉璋身邊的智囊,張任都敢動他們,更別說大哥了……」
「你說什麼?」吳懿驚訝的問道,「黃參軍、王治中他們失蹤了?」
吳班點了點頭,說道:「正因為如此,我才心急火燎的跑來了這裡,本想勸大哥來著,但是大哥為人太過固執,根本聽不進去勸,我也唯有轉投到張飛帳下,借用張飛的力量,來對付張任了。而且,張將軍還十分欣賞大哥,想要將大哥納入麾下……」
「你別說了,我吳家絕對不能對不起劉氏,你忘記了當初我們的處境了嗎,如果不是劉氏的話,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境遇呢!」吳懿道。
吳班反駁道:「可是大哥,我們這些年也沒少為劉氏出力,就算是報恩,也該報完了吧?再說,劉璋根本不值得大哥為他付出生命,你看看他最近幾年都幹了些什麼事情!蜀中有為的青年才俊得不到重用,外來的人才更是處處受到排擠,這樣的日子,難道大哥還沒有過夠嗎?」
吳懿沒有說話,但是腦海裡卻想著一些以前的事情。
吳班趁機繼續遊說吳懿,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著,而與此同時,張飛來到了雷銅、吳蘭、張翼的身邊,先後打量了一番三個人後,便道:「我是張飛,你們的將軍吳懿已經投降了,成為了我麾下的一員戰將,你們三個人還不投降,還在等什麼?」
雷銅、吳蘭、張翼三個人都互相對視了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他們對於張飛說的話卻並不太相信,因為他們知道吳懿的為人,斷然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投降的。
「我想見見我家將軍,如果我家將軍真的已經投降了,我們自然而然的就會歸順到將軍的麾下!」張翼異常冷靜的說道。
張飛道:「好!我就帶你們去見吳懿。」
話音一落,張飛先讓人好好的看管雷銅、吳蘭、張翼這三個人,然後自己親自去了吳懿所在的地方。
此時此刻,吳班正在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吳懿,吳懿卻一直無動於衷。
張飛從外面走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況後,知道吳懿還沒有投降,但若是只憑借吳班這樣的勸說的話,那要勸說的什麼時候。
眼看天就要快亮了,張飛也不願意費這勁了,直接跨步走了過去,直截了當的問道:「吳懿!你到底投不投降?」
吳懿冷哼了一聲,什麼都沒說,眼睛斜視著夜空,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
「唰!」
寒光一閃,張飛腰中所繫著的佩劍陡然出鞘,森寒的劍刃竟然架在了吳班的脖子上,怒吼道:「你若是再不投降的話,我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