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回到房間裡時,法正和向朗已經在房間裡等待了他有一會兒功夫了,見到張飛回來,法正和向朗便一起向著張飛行了一禮。
張飛從來不拘於禮節,便擺擺手,就此作罷,然後讓法正和向朗就此坐下來。
「今天的事情,希望兩位先生別往心裡去,平時的時候,我二哥並不是這樣的,也許是因為大哥的事情,所以才變得如此煩躁的。」張飛一邊親自為兩位先生斟茶,一邊笑呵呵的說道。
法正道:「我之所以會來到這裡,完全是看在張將軍的面子上,並不是因為關將軍,關將軍以前是什麼樣的人我管不著,也不想知道。但是今天關將軍在酒宴上的表現,明顯是很傲慢無禮的。他之所以這樣做,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也不相信我的能力。」
張飛道:「法先生,你千萬別誤會,我二哥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他是……」
「張將軍,你不必解釋了,我們都有眼睛,都會自己去看,剛才我和孝直商量了一下,不管關將軍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管不著,我們之所以會來到這裡,完全是因為張將軍。也就是說,我們從今以後,只會為張將軍出謀劃策,希望張將軍能夠明白我們的選擇。」向朗道。
張飛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唉,也只能如此了,只是,這樣一來,未免太讓兩位先生屈尊了。」
「什麼屈尊不屈尊的,我在益州,也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呢,張將軍以國士之禮待我,我也應該以國士之禮待將軍。」法正說道。
張飛笑了笑。便對法正說道:「先生的心胸如此寬廣,倒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法正笑道:「那將軍就什麼都不用說。將軍,你今天晚上就去問關將軍,看看他有什麼行動計劃沒有,如果有的話。將軍領了命令,就立刻趕回武陵,然後著手佈置,否則的話,再遷延時日的話,荊州只怕就攻不下來了。」
「好。我這就去問二哥!」張飛說完之後,轉身便走,房間裡頓時只剩下法正和向朗兩個人了。
這時,向朗望著張飛遠去的背影,對法正說道:「孝直,你覺得關將軍和張將軍。哪個會是明主?」
法正搖了搖頭說道:「關將軍、張將軍各有各的優點,也各有各的缺點,在我看來,這兩個人當將軍還行,卻不適合做首領。這兩個人,都不是我想要找的明主。」
向朗皺了一下眉頭,忙問道:「孝直。那你之前還建議張將軍西取益州之計?你這又是何用意?」
法正道:「雖然他們都不是我想要的明主,但卻都是一時之豪傑,相比之下,張將軍能夠禮賢下士,敬重君子,要比傲慢的關將軍好上那麼一點點,而且張將軍性格直爽,沒有那麼多的猜忌,若能在他手下做事,也就沒有那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了。不過。劉璋坐擁益州,卻不能利用益州的優勢來成就王霸之業,足可見是一個自守之徒,而且川東的張魯,也連年逼迫。劉璋竟然對張魯無能為力,這就是劉璋的無能。益州乃渾然天成的地方,借助其優越的地理優勢,若想割據其中,進可攻,退可守,或可能夠爭一爭天下。」
「昔日漢高祖起兵於漢中,與項羽爭雄於天下,後來成就了漢室數百年的基業,這益州確實是一塊寶地,但是現在是關將軍做主,我不知道關將軍是否會同意在益州發展。」向朗道。
「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益州遲早是要易主的,如果關羽不去,張飛也會受到掣肘,那麼我或許會將益州獻給別人!」法正道。
「誰?」向朗急忙問道。
「這天下,誰的勢力最大?」法正反問道。
向朗立刻明白了,當即說道:「原來孝直一直有這樣的心思,可為什麼這次孝直還要來荊南呢?要知道現在的荊州北部已經全部成為了張彥的屬地,你這樣幫助關將軍和張將軍,又是什麼原因?」
「我久在益州,一直默默無聞,也沒有什麼人聽說過我的名字,此次若我能夠幫助關將軍、張將軍戰勝了張彥的軍隊,定然會一戰而揚名天下,這樣一來,張彥肯定會對我加以留意,以後若我再向張彥獻出奪取益州之計時,我就會受到應有的禮遇,或許在奪取益州的道路上,也會受到重用。」法正美好的憧憬道。
向朗笑道:「原來這才是孝直的內心所想啊,難怪孝直會一口便答應了張將軍,要來到荊州幫助他呢。」
「向先生,當今這個世界正好是個亂世,但是在我看來,這個亂世也快要終結了,而我若不能再在這短暫的亂世當中闖出一番名堂,又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呢?我今日所說的這些話,還想希望向先生能夠為我保密,至少不應該讓張將軍知道。」法正道。
向朗道:「人各有志,我也不會勉強你,你是去是留,全憑你個人意願。」
「多謝先生!」
……
張飛來到關羽的房間,一臉不高興的問道:「二哥,你剛才在酒宴上,怎麼能夠那樣說話呢?你要知道,向先生和法先生都是我辛辛苦苦才請來的……」
關羽道:「三弟,為兄也是怕你上當受騙啊,向朗名聲在外,是荊州名士,我自然不會說些什麼,但是那個叫什麼法正的,這麼年輕,能有什麼本事?我擔心他是油嘴滑舌,只是來誆騙你的。」
「不會,法正是向先生舉薦的,向先生不會這樣做來作弄我的。」張飛道。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麼敢保證他們不是合夥欺騙你的?」關羽道。
張飛道:「不會的,他們肯定不會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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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不要再說這些話了,我請來的人,我自己會負責的,也會看好他們的,以後就不麻煩二哥操心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關羽愣了一下,急忙問道。
「二哥,你讓陳到去監視他們,以我我不知道嗎?你可別忘記了,陳到的功夫,有一半是我教的,徒弟想幹什麼,做師父的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張飛道。
關羽變得啞口無言了,沒想到張飛竟然發現了陳到的存在,看來,張飛也不是那個大手大腳沒有頭腦的人。
片刻之後,關羽為了緩解一下尷尬的局面,便故意轉了話題,問道:「三弟,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二哥不是想為大哥報仇嗎,我來就是想問問,二哥什麼時候出兵,我好盡快趕回去準備準備,然後和二哥一起發起進攻,兵分兩路,共攻南郡。」張飛道。
關羽道:「我也想發兵,可是援軍未到,以我們現在的兵力,根本不足以進攻荊州。至少,要等到廣州的援軍抵達這裡吧。」
「那好,那我就先回武陵準備準備,等援軍到了,二哥再派人通知我就行了。」
說完,張飛轉身便要走,關羽急忙說道:「三弟,你這就要走了?不多留幾日?」
「公務繁忙,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呢。」張飛道。
關羽道:「那好吧,那三弟一路走好,我這裡也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送三弟了。」
張飛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房間,走出關羽所居住的院子裡後,便在心中暗想道:「二哥現在怎麼跟以前不大一樣了?可是到底哪裡不一樣,我卻又說不上來……」
張飛也不想自尋煩惱,將煩人事全部拋到了腦後,回去找到法正、向朗,三個人便急沖沖的離開了長沙。
關羽和張飛的這一次不愉快的分別,但是他們兩個人誰也不會想到,他們的這一次分別,竟然會成為了兩個人的永別。
……
波濤洶湧,一浪高過一浪,水流湍急的長江上,飄蕩著一艘小船,在船頭上,坐著一個五大三粗的人,正一臉愁容的望著面前的長江水,不時的用手抓起身邊的一罈子美酒,然後咕咚咕咚的灌進肚子裡去。
喝著悶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張飛。
張飛離開長沙之後,心理面就一直不舒服,回想起關羽對待自己找來的人的傲慢態度,他就有些受不了。不僅如此,關羽還派陳到去監視自己,要是擱在以前,關羽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理面越憋屈,尤其是最後一件事,讓陳到去監視他,讓他覺得這是一種不信任。
關羽變了,似乎和他所認識的那個二哥不一樣了。
但是,張飛偏偏又想不通關羽到底哪裡變了,只覺得這不是他二哥,二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也不得而知。
望著滾滾的長江水,張飛站了起來,衝著長江水發出了一聲吶喊。
不遠處的船艙裡,向朗、法正二人看著張飛如此模樣,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法正開口問道:「張將軍這是怎麼了,自從出了長沙城後,這一路上都悶悶不樂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或許吧,但是張將軍不願意說出來,我們也就不用去問了,張將軍是個直腸子,他願意說的話,早就說了,不願意說的話,你就是問了也白搭。讓他一個人靜靜吧,或許他自己會相通一些事情的。」向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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